三國之藩王天下 第二十二章 成王敗寇

    九個人，劉凱很快就從中挑選出來一個最熟悉餘下侍女的人，留下些時間讓這些侍女用來平復心神後，劉凱起身將她們送出大殿。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

    劉凱也不願費盡心思耍弄心機，不過他更不想自己成為那個成王敗寇中的「寇」。

    劉端的教導讓劉凱在短時間裡學到了不少，淳于邵殺戮是的冷漠無情、狠辣決絕也給他帶來的巨大震撼，年僅十三歲的他，這一個晚上發生的事情一直在不停的挑動著他的極限與底線。

    只是，亂世之中，人如草芥，劉凱此時想的只有一個，生存，生存，還是生存。

    提了陳闞，劉凱脊背直挺立在那一座京觀邊上，久久不動。

    「陳相……」

    「世子……」

    「嘶……」

    畢竟是女人，八個侍女的動作比劉凱預料的要晚了一些，遠處的天際，一抹極淺的黃暈悄然勾勒時，一陣陣匆匆的腳步聲快速接近，不時夾雜著嗡嗡議論與疑惑，當大殿口處的情景映入眾人眼中的時候，一聲聲驚呼轟然傳出，緊隨而來的就是一片抽氣聲。

    作為東平相，王府的侍衛沒有不認識陳闞的，作為王府的侍衛，劉凱他們同樣不陌生。

    「混蛋，竟然敢劫持陳相，你們幾個都上，給我將他圍了……」沒等所有人到齊，也沒等劉凱開口，人群中一個人猛然跳了出來，鏗的一聲拔劍在手，遙遙指著劉凱怒聲呼喝。

    人群中，一時間啞然無聲。

    跳出來這人是陳氏的心腹，眼見陳闞被挾持，自然想要表現一下自己的忠誠，諂媚主上，不過王府中的侍衛也並不全部都投身在陳氏名下。

    一百二十個人，心腹之人都被陳氏拿來護衛大殿了，而餘下的這些四散在院落中護衛的六十個侍衛，除去帶隊的幾個頭領外，大多都是不願屈服於陳氏的人，此時劉凱就在面前站著，他們雖對劉凱沒有多少的歸屬感，卻更加不想搭理跳出來的這個傢伙。

    十三年間，面對陳氏不斷地排擠迫害，劉凱在王府中的存在感極低，雖然很多人都看不慣陳氏的做派，也沒有幾個人願意為了劉凱而與之對抗，畢竟一個不能保護他們，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們為之付出。

    劉凱沒動，也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立著，雙眼微眯，看著不遠處正匆匆趕來的最後一批人。

    依劉端的教導，眼前這些侍衛自然是不能留的，劉凱卻決定依然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來進行，天已開始放亮，自己必須要收攏一些人在手中用來對抗即將到來的陳皋。

    殺人，是最好的威懾，可是眼下人未到齊，劉凱並不想費兩次力，匕首橫在陳闞身上，他可不信這些跳出來的陳氏心腹真的敢跟他動手。

    很快，最後趕來的兩個侍女也繞過人群跑至劉凱身後站定後，劉凱的神情頓時冷了下來：「你們，可還記得當初入我王府的時候說過的話？」

    「我東平一脈傳承至今已一百多年，對你們，王府可成有過虧待？」

    「Jian人肆虐，你們拍拍胸口，又為王府做了什麼？」

    一字一句，劉凱的聲音一個音節高過一個音節，一聲一聲敲擊在所有人心頭，頃刻間，即便是那些跳將著的陳氏心腹也不由安靜了下。

    「陳闞作亂，意欲謀反，王妃陳氏已迷途悔返，如今就與我父王在殿中休息，你們眼前這些，就是跟隨陳闞，選著作亂的下場，五十二個人，一個不少。」

    「不要將自己看的太高，我若要殺你們，易如反掌，只是今天王府中流的血夠多了，你們也不是陳闞的死忠，我父王仁慈，不願再看到王府流血，所以我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是生是死，你們自己抉擇。」

    劉凱的話很短，裡面透出的信息卻太過駭人，謀逆，從古自今，都可以說是一個禁忌，而被劉凱扣上這麼一頂帽子，就算陳闞是被冤枉的，陳家也絕對完了，更何況此時就是陳闞自己，都正被劉凱制在手中。

    一時間，即便是之前上躥下跳叫囂甚烈的幾個陳氏心腹也眼神閃爍，不復之前的模樣。

    「劉端，端的是好運道，天不佑我，敗在你手裡，我心服口服，好手段，好心機。」陳闞一直安靜著沒有說話，眼睛裡的死寂濃郁的驚人，此時見了劉凱的手段，心中也不由波瀾大起，望著劉凱忽然出聲。

    「你也不差，只可惜早生了幾年。」沒看陳闞，劉凱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的回了一句，眼神之中，若有深意。

    沒人知道，劉凱心中卻是感慨萬分。

    大漢傳承至今已有四百年，誰會想到這看似綿長悠遠王朝，會在幾年之後轟然崩塌。

    劉凱懂。

    可惜即便是他現在將這個告訴別人，也只會被人當做一個瘋子。

    不得不說，陳闞是個人物，若是讓時間延後幾年，等到黃巾作亂，群雄混戰，諸侯割據的時候，以他的心性、手段，還真有可能會有上一番作為。

    只可惜現在，早了。

    「給你們的時間不少了，選擇吧！」用力一口氣深深吸入，劉凱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駭人的殺意再也不去遮掩，迎著一眾人肆意展露：「選擇王府的站在我左邊，選擇隨陳闞作亂的站右邊，抉擇之後，一戰生死！」

    陽謀，毫不遮掩的陽謀，卻讓人不得不跳入其中，因為沒得選擇，幾乎是在劉凱聲音落下的瞬間，人群便轟的一聲涌動了起來。

    隨陳闞作亂？別開玩笑了，即便是眼前看來劉凱並沒有太大的勝算來戰勝陳家，六十個侍衛也沒有人敢站出來與劉凱對抗，要知道，劉凱邊上那一座京觀的威懾力還真不小。

    侍衛太過配合，劉凱心中也有些無奈，他本來計劃好的殺人立威的法子是沒用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陳氏的心腹竟然會這麼不堪，連個讓自己動手的理由都不給一個。

    嘀咕中，劉凱的思緒頓時飄散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寧朗，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