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老么咋咋呼呼的性子,劉凱早就清楚了,不過他沒太大的反應,程昱卻不知道內情,還以為真的有什麼意外的喜事,與劉凱走到近前的時候,頓時忍不住了:「抓到誰了?」
其實,不怪程昱不沉穩,劉凱冒著風險護送他一家老小,程昱心中早就感動的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只是眼下突逢大亂,手中沒有人手不說,連消息也沒多少,他就是想出力有力無處使,越是堆積,想為劉凱做點什麼的心思就越發濃郁了。
「是個黃巾賊頭,叫裴元紹。」得意的揚了揚頭,老么臉色興奮的叫道,好像那人是他親手抓住的一樣。
程昱眼皮一跳,心思不由轉動了起來,劉凱也是一愕,心裡隨即升起一抹喜意。
裴元紹這人他知道,歷史上雖然也是個悲劇的人物,不過其在黃巾之中也算是比較出名的了,要是被抓起來的人真的是他,說不定他們這次還真就跟老么說的那樣,逮著一條大魚了。
不過,劉凱卻沒有著急的去見裴元紹,而是讓人先安排程昱的家眷上船。
「這裡的據點不能待了,老五,你去安排讓他們後撤到大野澤中,這裡就留下一個人與一條漁船充作眼線即可。」將人送走,劉凱整個人明顯輕鬆了起來,他們這些人都有戰馬,黃巾那些人就算是追來,劉凱也有信心將其甩掉。
「諾。」老五應下離開,這不大的渡口處很快就再又忙亂了起來。
「主人,那這些……」指著眼前十幾輛馬車,老三有些發愁。
「將馬匹去了帶走,餘下的車子全部扔進水裡,動作要快,我們這就離開。」沒有遲疑,劉凱早就想好了解決的辦法,隨即轉頭看向老么道:「你立即去提了裴元紹帶來,這裡不是久留之地,越快離開越好。」
老么聽了有點為難:「那餘下的幾個人怎麼辦?」
「還有?」眉頭一皺,劉凱有些意外:「我記得這裡就五個人在,怎麼抓到裴元紹這些人的?」
「主人有所不知,這傢伙是個硬骨頭,被打了一頓卻什麼都問不出來,要不是他帶著的那幾個人,還問不出來他的身份呢。」說到這裡,老么臉上倒是起了些敬意。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劉凱有點好奇了,他雖然讓老三跟老么兩個先來探路,可畢竟距離他趕到的時間沒差多少,前腳後腳的,就是想了解也得有時間不是。
「這還……」
「主人別聽他瞎扯,我們倆趕來的時候,老五正帶著人一邊揍裴元紹一邊問其他人呢,正好聽著這些。」事情安排下去,老三剛一回來就見老么要吹噓,當即張口打斷道。
「也是他們倒霉,算上裴元紹,他們一行十人,說是奉了命令趕來須昌,哪成想路上貪杯誤了事情,主人也知道大野澤南北狹長,想要繞過花費的時間不是一點半點。」
喘了一口氣後,老三口中不停的接著道:「他們是大野澤西面的兄弟送進來的,本來是說來須昌,快到岸邊兒的時候有人大意說漏了嘴,便被沉了船一鍋端了,這些傢伙都是旱鴨子,沒幾下就不撲騰了,剛弄上來又碰到了老五……」
口中嘖嘖,老三是真為這十來個人悲哀了。
「都帶上,反正也有空著的馬匹,讓兄弟們機靈點,捆好了看著,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劉凱眼中大是慶幸,他現在是有點明白須昌城外那些人為何會只圍不攻了。
黃巾中,有名有姓有才的人真心不多,不管怎麼說裴元紹也算一號人物,既然是被派來須昌,不用說也能混個帶頭的,約定的時間到了,人也都聚集了,卻忽然發現該來的人沒有來,一群人群龍無首的,不是爭權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難怪圍了一天也沒攻城。
不過,劉凱是真的不準備在這兒停留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是。
「直線向東去往無鹽是最近的道,不過有須昌城阻著,外面又有那麼多人圍著,想要通過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最後闖過去了,浪費了時間不說,主公身邊這些人想要完好無損可能性不大,依昱來看,我們向南,而後沿著汶水逆流而上,直達無鹽。」眼見劉凱皺眉,程昱便明白了緣由,上前一步獻策道。
一拍腦門,劉凱頓時驚喜道:「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雖然是繞了點路,沒人阻路也少了很多麻煩,程公大才,能得程公之助,真是凱之大幸啊。」
其實,走汶水這條路並不見得就是最佳的計策,不過不論是程昱還是劉凱都明白,東平境內的太平道既然起事了,那麼也就意味著整個太平道都已反了,蜂擁裹挾,沒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被鼓動牽連,走陸路的話變故太多,更何況汶水雖然湍急迅猛,從大野澤到無鹽這一段卻由於平原地形的緣故平緩異常。
「走,我們向南。」勸住謙虛的程昱,見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劉凱當即翻身上馬,呼喝一聲,驅馬疾行。
趕到汶水邊上的時候,夜色已經更深了,再是夏天,此時也黑的不怎麼能看見東西了,趁著手下人去聯繫船隻的時候,劉凱總算是有時間跟裴元紹說上話了。
「張角也真捨得啊,東平國地小人更少的,居然也捨得派你過來,不過張角派你來居然只是前來須昌,看來張角對我父王的恨意還真是不小啊,裴元紹,無鹽哪裡張角派了誰去?」
「呸,狗賊,落在你們手裡要殺要剮隨便,想從你家爺爺口中打聽消息,妄想。」揚了揚頭,裴元紹對劉凱不屑一顧。
劉凱心中卻是一沉,裴元紹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是這番動作卻實實在在告訴他,張角派來的人絕對不止裴元紹一個,無鹽作為東平的治所劉端以及東平劉氏居住的地方,張角能夠放過才怪呢。
「噌!」手臂一動,劉凱拔出了腰間許久未動的匕首:「裴元紹,我看你是條漢子對你好言相待,本不想與你為難,你還是將我想知道的消息告訴我把,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千萬不要逼我動手。」
「哈哈哈,你們這些狗賊,沒一個好東西,這就露出真面目了吧,爺爺怕你們不成,動手吧,叫聲疼爺爺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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