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藩王天下 第一一七章 屠戮為民即仁義

    「八面合圍又如何，十死無生又如何？兄弟們，想想你們當初是為了什麼參加義軍的，想想大賢良師之前，你們又是生活在一個怎樣的地獄之中的，是誰給了你們希望？又是誰給了你們如今這種生殺大權盡在掌握，官府吏士任你等屠戮報仇泄憤快意恩仇的生活的？」

    到底是波才，身臨絕境，反而放下了心中的惶惶，神情一肅，臉上竟然莊重的猶如一個神棍一樣，提及張角的時候，其臉上已然狂熱無比，怒瞪著山丘之上的劉凱，聲如雷嘯。

    有句話說的好，騙人先騙己，張角如何，波才心裡雖然敬重佩服，卻未必如他現在這樣狂熱虔誠，只是張角之名，在那些黃巾之中就猶如官軍這邊的大漢天子一樣，而且因為洗腦的緣故，他們比起官軍來說更加忠誠，不得不說，信仰，是一個能讓人瘋狂的東西。

    「拼了，有死而已……」

    「生不如死，又有何懼之……」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頃刻之間，一聲高過一聲的吶喊在被重重圍著的黃巾之中呼嘯而起，十人、百人、千人……很快的，越來越多的黃巾站了起來，與之前的表現判若兩人。

    波才笑了，眉目舒展，眼下他們雖已是疲軍，然而士氣可用，就有一戰之力。

    「死不悔改，那就去死吧！」對這些黃巾，劉凱本不願為之耗費人力，只是眼看著這些人的鬥志重新燃燒起來，劉凱也明白想要討巧已不可能，哼了一聲後，隨即下令道：「刀盾兵列陣，不許放一人過去，弓箭手準備，搭火箭，目標黃巾，散射！」

    黃巾平定，疫病之事尚還需要無數的人手去控制，劉凱的本意，本是想只誅首惡，餘下的人讓騎兵驅趕著四野出擊儘可能削減疫病的範圍呢，只可惜，波才的一句話竟將大好的形勢翻轉，不過還好，劉凱對此本也沒有太大的信心，既然不成，立即就將備用的手段用了出來。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有大賢良師庇佑，何愁官賊不滅，兄弟們，沖，沖，衝上去，殺敵報仇……」將腰間的劍用力一揮，波才眼中一抹瘋狂倏然閃現。

    「沖！沖！沖！」

    「殺！殺！殺！」

    沉重的腿，仿佛是新生了一樣充滿力氣，狂熱了的黃巾，再沒有了之前的怯弱，波才一聲蠱惑之下，一群人頓時猶如一個被點燃了的火藥一樣，滔天的氣勢轟的一聲四下擴散，怒聲嚎吼之中，迎著官軍的第一波箭雨瘋狂而動。

    只可惜，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那些火箭，其第一指向的目標其實並不是黃巾，而是他們腳下的土地，在那些中箭的倒霉蛋剛剛開始哀嚎的時候，轟轟轟接連不斷的聲響頓時也響了起來，原本踩著堅實的土地，此時竟然好似枯草一樣，遇火即燃，只是瞬間，漫天落下的火箭之上點點星火，即已成燎原之勢。

    「救命……快救我……」

    「啊……啊……燒死我了……」

    「火……火……火……」

    亂了，徹底的亂了，自古以來，水火無情，不身臨其境，永遠不會知道面對自己身上那熊熊的火焰的時候，心底之中到底有多麼的恐慌，可以說，這一刻，黃巾的大勢已去。

    谷地之中，四面八方被圍，僅有的低谷出口處也被數千刀盾兵死死擋住，恐慌瞬間蔓延，即便是僥倖躲過一劫的人，也大多立在原地戰戰兢兢不敢妄動，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

    「弓箭手，目標正前，集射。」身後的情景，讓波才、彭脫他們目眥欲裂，不過他們更明白，哪怕是他們回援，結局也已註定，有死而已，心中怒聲呼嘯，波才的腳步不由更快了一分，只可惜，等待他們的，卻是劉凱語氣淡漠的一句將令。

    「嗖！嗖！嗖！」與之前那漫天箭雨的情景不同，這一次的數量雖不多，箭矢飛馳的卻更快，更猛，更精準，幾乎瞬間，數百枝箭矢已臨身前。

    劉凱這面，與黃巾之間的距離最是臨近，若非有著山丘的坡陡，百餘步的距離只是一個衝鋒就可短兵交接，再加上劉凱明顯為大軍之首的模樣，偏偏這面擁著的士卒最少，作出選擇，乃是波才精心比較挑選出來的，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這眼看著的一條生路，卻是不歸之路。

    瘋狂的將手中的大刀舞動，波才想要將那些箭矢阻攔在外，只可惜他卻高看了自己的武藝，才剛擋開三五支，一支箭矢已穿過刀幕，噗的一聲扎在了波才的右臂上，刀勢一緩，噗噗的聲響當即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等到箭雨過後，波才猶如一個刺蝟一樣，早已沒了聲息。

    與其相比，稍稍慢了幾步的彭脫等人也沒好了，不過百餘步的山丘，此時已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數百個黃巾歪七歪八的胡亂倒著，生機全無。

    「波才已死，餘下的那些早已沒了鬥志，除了一些胡撞亂竄的，已沒了多少威脅，你們守在這裡吧，別讓人逃了即可。」火燒越發的旺了，劉凱瞥了一眼火場，囑咐一聲低聲嘆了口氣。

    「諾！」跟在劉凱身邊，親眼看著所有的事情一件一件完成，沒有人比他們這些人更清楚劉凱的恐怖，黃巾已定，要是沒有劉凱在身邊自然更好，是以想也沒想當即應了出聲。

    其實，也是波才倒霉，劉凱所在的位置雖然也是在潠水的方向上，卻稍顯偏了許多，正是吃准了波才的心思，劉凱才會仔細做了布置，不然不管是其沖向哪一面，想要將他們擋住並消滅掉，都會是一塊兒難啃的骨頭，也是這樣，才更讓同一陣營這邊的官軍對劉凱驚懼莫名。

    「可憐的波才，可以說是從頭到腳被劉凱算計了個死啊！」目送劉凱離開，一群人不由相互看了看，當即暗自嘀咕一聲。

    「仲康，我是不是變了！」一直走出很遠，迴轉過身的時候仍舊能夠看到那沖天的火光，濃煙滾滾，其間不知有多少都是活人屍骨，良久，劉凱似是低喃一樣輕聲問道。

    許褚搖搖頭，臉上滿是敬重，神情肅然道：「在褚看來，主公為民之心從未變過，疫病的可怕，威脅的至少也是數以百萬計的百姓，黃巾十萬又如何，亂民賊眾，死不足惜，更何況主公屠一可救數十上百無辜之人，主公仁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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