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謀伐 第一百二十六章 東征高句麗

    典韋病逝的消息在第二日清晨就送到了皇宮當中。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劉備才剛起床不久,正在西園餵魚。

    王植匆匆來到西園,聲音顫抖地說道:「陛下,典.....典韋將軍昨夜病逝了。」

    砰。

    手中的魚食碗砸落,魚食散落一地,有些濺進了魚塘里,無數魚來爭搶。

    「噫!韋死矣......」

    劉備頹然坐在了椅子上,  神情呆滯,目光哀傷,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仿佛被抽走一樣,遲遲沒有反應。

    同樣的場景也出現在秦國公府,魏國公府,齊國公府,  以及其它幾個侯府當中。

    特別是沮授所在的陵陽侯府和田豐所在的新城侯府,隱有哭泣。

    劉關張陳,  沮授典韋太史慈,  基本都是在中平元年就認識,屬於劉備集團當中資歷最深的元老,互相之間感情也最深。

    而田豐則是常年跟張飛和典韋搭檔,多年的戰友情誼,讓他與典韋張飛感情頗深,相知相交亦是多年老友。

    田豐的年齡其實是最大的,歷史上官渡之戰的時候,他就已經五十餘歲,曾經拄著拐杖痛罵袁紹。

    如今已經接近七十,在平定并州之後,他就已經開始過上了養老生活,平日裡種植花草,或逗弄兒孫,頤養天年,享受天倫之樂。

    此刻清晨,  田豐早早起來,  拄著拐杖到後院給花草澆水,後院當中養了不少奇花異草,  皆是天子從西園賞賜的名貴。

    照例給花草澆水之後,田豐拿起剪刀,細心地開始修剪起了幾日來逐漸茂盛的枝葉,當起了盆栽園藝師。

    正在此時,侯府管家急匆匆進來,在田豐身邊低聲道:「家主,成武侯......昨夜病逝了。」

    咔嚓。

    田豐手一抖,不小心將他最愛的那盆蘭花主枝剪下,只剩下半截光禿禿的根部。

    「家主......」

    管家見田豐只是呆呆地站在那,一動不動,便上前關心詢問。

    田豐半響之後,淚水無聲地從眼角滑落,順著蒼老的臉頰流到了下顎處,沾染了灰黑髮白的鬍鬚。

    他擺擺手道:「無妨,天意難違,天意難違呀,去準備車輛,  去成武侯府。」

    「是。」

    管家悄然退去。

    田豐扭過頭,步伐有些踉踉蹌蹌。

    但還是堅定不移地走向臥室。

    老友走了,  他總歸要穿戴整齊好送他一程。

    .......

    .......

    章武十七年對於劉備集團的核心層來說,顯然是一個充滿悲傷的年份。

    年初太史慈病逝的陰影還在眾人記憶里沒有模糊。

    年末典韋又在睡夢中與世長辭。

    劉備只能懷揣著悲慟的心情,為典韋發喪,葬禮舉行七日,整個成武侯府一片素白。

    葬禮結束之後,又以公卿之禮安葬進了北面邙山的墓園當中,供人祭拜。

    同時典韋畫像和雕塑,也移入桃園殿,配享太廟,名列第五,然後追贈太史慈諡號為「順侯」,又追贈典韋諡號「忠侯」,讓二人名留青史,香火永繼。

    這種滿朝洋溢的悲傷情緒,一直持續到章武十八年新年過後,才緩解下來。

    如今整個天下蒸蒸日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至少有此聊以藉慰。

    年初的時候,大漢丞相陳暮南巡了一趟廣州和揚州,年中又去了一趟河北,視察鋼鐵廠的情況。

    自古以來我國就是礦產大國,煤礦和鐵礦都不怎麼缺,特別是在漢代,還未經過兩千年開採,資源儲備極為豐富。

    在工業時代開啟之後,蒸汽機每日嗡嗡作響,即便是大力開採,地下儲備礦產依舊源源不斷,為大漢提供無盡的鋼鐵資源。

    大量鋼鐵產生後,按照目前的國家政策方針,並不是開始大搞基建,而是先集中起來,繼續擴大生產,製造鋼鐵廠、車間、車床以及船舶。

    不僅河北地區開啟工業化,還有幽州地區,也就是後世唐山一帶,工業發展的重心將要慢慢往北方移動,最終可能要去東北地區。

    此時這些地方現在被高句麗、扶餘、穢貊、沃沮、挹婁等國占據,放著大量礦產儲備資源無法利用,顯然不是一般的浪費。

    出兵攻占這些地方的話,現在又還沒有建設的打算。如今朝廷主要把建設中心放在大運河沿線,而不是偏遠的東北。

    現在打下來有點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所以陳暮只能把這項工作留給將來的人,寫在未來的國策里就行。

    到章武十八年的時候,陸陸續續又有一些將領和高官死去,如征北將軍韓浩病逝,安東將軍張繡病逝,大鴻臚徐璆病逝。

    但總體來說,這一年的大漢依舊保持著不斷向上的趨勢。在劉備的治理下,章武中興局面勢不可擋。

    青州萊州灣,每月乘船北上前往美洲的人絡繹不絕,蒸汽巨輪嗡嗡作響,船上的人向岸上的人揮手告別,在無數人期盼的眼神當中,向著未知的大陸出發。

    廣州郁水灣,後世珠江下游海灣內,大大小小的船隻浩浩蕩蕩向西而去,無數前往東南亞或者海南島收取橡膠、香料、礦產的船隻不計其數,為漢土嶺南地區的昌盛獻上一份繁榮的花。

    涼州玉門關,從長安方向來的馬隊踏平了整個絲綢之路,一隊隊商旅隊伍順著蒼涼而古老的戈壁緩緩向著西域的沙漠而去,遠望萬里,綠洲如點點繁星,點綴了這條古老的道路。

    幽州涿郡府,如今已經改名為北都的涿縣內城已經變成老城區,城牆斑駁滄桑,城外密密麻麻,興建起了無數坊市、商鋪、作坊。

    其中小作坊數以千計,工人上千的大作坊也有將近一百多個。

    不管是蒸汽機還是紡紗機,每日不斷作業,從南方來的麻、絲、緞、絹,北方草原來的羊毛,紛紛聚攏在這裡,為大漢的服裝業添磚加瓦。

    從這一點上來看,就可以看出朝廷定五都的前瞻性。

    東都臨淄,擁有數個大型出海口以及船舶廠,從臨淄出發前往美洲或者沿線的漢人無數,他們有的去世界各地開墾田地,有的去挖掘礦產,有的去尋寶探險,為臨淄帶來無數繁華。

    西都長安,臨近絲綢之路,西域商人主要目的地就在長安而非洛陽。所以通過西域相連之後,全國各地產的商品都匯聚在長安,向西方輸送,帶回源源不斷的金銀珠寶。

    南都襄陽,雖然襄陽離廣州還是比較遠,但因為襄陽是九省通衢之地,不僅南下去廣州屬於必經之路,還輻射江東,南方糧食多由襄陽運往北方,地位十分重要。

    北都涿縣,涿縣起步最晚,原本是最普通的一個縣城。但由於離草原近,是羊毛以及肉製品產地,連通運河之後,一下子就發展起來,通過蒸汽輪船,可以把活的牛羊運往南方,為大漢百姓帶來廉價肉製品。

    可以說這四個都城都發揮出了極大的作用,而四方交匯的地點就在洛陽,因此北方的肉,南方的米,絲綢之路的財富,海上絲綢之路的資源,整個大漢的工藝製品都集中在這裡。

    通過洛陽作為中樞點運往全國各地,長安和廣州能有數不盡的華美服裝、綾羅綢緞、茶葉瓷器賣往西方去,就是靠洛陽中轉。

    而南方的米糧通過漕運運往北方,北方草原上的牛羊運往南方,也都是以洛陽為中心擴散。

    唯一受傷的就是四川了。

    除了通過長江能夠去巴郡,也就是重慶以外,像長安和成都就無法直接通過漢中的水路運輸連接在一起,只能走陸路,發展勢頭比較慢。

    但不管怎麼說,隨著工業時代的到來,大漢的生產力和百姓的生活也在飛躍性的增長,儼然已經成為世界第一帝國。

    相比之下,羅馬帝國的領土疆域以及人口雖然超過大漢,但實際生產力和發展水平已經遠遠落後。

    假以時日,等到大漢的機動性已經能夠跨越全球的時候,稱霸世界指日可待。


    到章武十八年下半年,朝廷再一次進行了全國人口普查。

    上次普查還是在章武十二年,轟轟烈烈的人口普查持續了半年的時間,到這個時候,全國的隱戶、黑戶基本都已經全部統計,給予了戶籍和田地,納入了漢民。

    這些年來除了大漢本土人口以外,外來人口願意入籍大漢的也不在少數,像東南亞以及東亞地區就有近十萬人口流入。

    在前年三韓半島正式納入大漢統治,被列入為朝州,因為三韓地區雖然自古以來就是三韓部落的居住地,然而當時實際稱呼為朝鮮國,這個國名是從周滅商時期就有,被稱為箕子朝鮮。

    因此三韓半島不稱為韓州,而是朝州。

    另外倭奴島也被納入統治,只是並不是後世全日本,只有九州島而已。當時的日本的主要重心就在九州島周邊,如廣島、大阪、四國島等區域,是倭人居住地。

    而後世的東京地區,在當時還是一片汪洋大海,要再過一千多年後,才會在日本戰國時期,由武將太田道灌鑄造成江戶城。

    所以此時日本的關東地區可謂是一片人跡罕至,要不是當時的大礦石見銀礦就在廣島北面的沿海地區,朝廷可以直接在那裡修建碼頭然後把各種金銀礦產運往國內,想在日本開礦還真不容易。

    這次人口普查,全國人口超過了5600萬。

    當然不是漢人能生。

    上一次人口普查全國人口才4300萬左右,短短六年時間,即便再出色的人口發展計劃,也不可能幾年就多出1300萬人口出來。

    現在是人口高速增長期,漢朝本土漢民百姓以每年約50-70萬左右的人口增長速度穩步提升。

    到章武十八年,漢民本土百姓的人口已經達到了4700萬。

    而多出來的約900萬人,是把歸附的匈奴人、鮮卑人、烏桓人、羌人、南越人、西域人以及入籍漢朝的東南亞人,倭奴人全部算上。

    其中羌人、烏桓人、鮮卑人占大頭,西涼羌人以及幽州烏桓人的總人口都突破百萬之數,其中羌人有二百餘萬。

    鮮卑人雖然不復當年檀石槐時期的盛況,但三部鮮卑加起來也有一百多萬人口。

    匈奴人少了些,南匈奴只有二十餘萬人,北匈奴人歸附之後,總人口也不過是七十多萬。

    然後就是三韓半島總人口約七八十萬,九州島人口二十多萬。

    這樣再加上東北的高句麗、扶餘、穢貊、沃沮、挹婁等國移民以及東南亞、西南永昌地區歸附的蠻夷。

    還有南方廣州、蒼州、湘州等地的五溪蠻,東南揚州、閩越地區的山越蠻,川蜀涼山地區的大牂夷種羌、白馬羌等,自然也就多出了800餘萬人口。

    實際上這幾年三韓半島和倭奴島也占了如今大漢發展飛速的便宜,之前三韓半島要比倭奴島更先進,因此倭奴島的人往往都去三韓半島。

    按照《漢書》和《後漢書》記載,當時三韓半島的人口已經突破了四十多萬,而倭奴島整個全日本的總人口,也不過是二十萬。

    因為生產力落後,倭奴島的土著生存率極低,每年冬天凍死的人不計其數,人口一直在一個比較低的數字,很難提升。

    這種情況要持續一千多年,直到日本戰國初期,人口才有個五六百萬,可見他們的生存環境有多艱難。

    而這些年經過大漢的幫扶之後,人口也是穩步提升,光九州島的人口,就比之前全日本總人口還要多,就可以知道這些年大漢的幫助有多重要。

    至於東北方向的日本本州島和四國島,大漢雖然暫時沒有出兵去占領,但想要歸附大漢的國家不計其數,人人都爭著想做漢民。

    在這一點上,大漢顯然已經在往唐朝的方向靠攏,除了少部分像高句麗、扶餘等人口超過幾十萬的國家想在自己一畝三分地當土霸王的之外,其餘那種人口幾百幾千的小國家,都想歸附大漢。

    原因很簡單。

    你歸附之後,大漢往往會給予你官職和爵位。

    之前看上去是個國王,但跟村長沒什麼區別,沒錢沒地位也享受不了什麼。

    但歸附之後,光朝廷的俸祿就能讓你舒暢,到時候遷居臨淄、洛陽或者北都這樣的大城市,享受就不是一點兩點。

    所以現在日本本洲的大部分原始部落都想遷居出來,歸附大漢,包括邪馬台國在內,邪馬台國女王卑彌呼自己就住在臨淄,天天向大漢遞國書請求併入,朝廷每日接到那麼多想歸附的公文,頗為煩惱。

    雖然聽上去有些凡爾賽,但這就是事實。

    大漢朝廷也要考慮直接把這些地方納入統治的利益,如果照單全收,以後就是大漢的領土,就得開始搞建設,中央往地方輸血,搞各種扶貧政策,拖累國家發展。

    就好像後世美利堅的墨西哥天天想併入美國,看美國人同意嗎?

    因此經過研究,所有人都認為此時把全日本納入統治還不和時宜,光一個交通不便,施政不便,就成為了最大的問題根源。

    到現在日本的倭奴島還是三韓半島的朝州進行代管,目前只是納入了九州島一地,設立兩個郡而已,並沒有直接納為一個大州,就可以知道如果把全日本納入進來,到底有多麻煩。

    所以雖然知道那裡遲早是大漢的領土,但現在也只能一步步來,也許多年之後,時機成熟,到時候再吞併也不遲。

    反正現在全日本才剛剛從原始社會過渡到封建時代,人口也就那麼點,以大漢的發展速度,過個一兩百年飛機應該都已經造出來了,不怕日本翻了天。

    章武十八年人口統計之後,到章武十九年,國家的政策開始了新一輪的調換。因為現在第三個五年計劃即將完成,第四個計劃馬上開始。

    全新的發展思路也要到來,國內到處都是建設,而陳暮在看了去年的鋼鐵產能報告之後,終於決定開始修建第一條鐵路。

    這條鐵路就是廣涿鐵路,從幽州的廣寧縣,一路修到涿縣去,差不多是後世張家口到北京,全程二百公里。

    從興武三年,也就是西曆公元195年,陳暮在青州臨淄泰山學宮,第一次看馬鈞實驗蒸汽火車。

    到如今章武十九年,西曆公元219年,已經過去了足足24年的時間,陳暮也由當年28歲的翩翩公子,到如今已經52歲到知天命的年紀。

    大漢的第一條鐵路,終於打算開始動工。

    說起來陳暮曾經在初中歷史課本上學過,後世我國國人自主修建的第一條鐵路,就是從北京到張家口,全程200公里,由中國傑出的工程師詹天佑負責設計和修建,花了四年的時間。

    為什麼修那條鐵路的原因,陳暮已經忘記了,但也無外乎是其經濟價值和政治價值。

    現在修建這條鐵路也一樣。

    主要在於經濟價值。

    紡織業高速發展,但從原州往涿縣運,還是有那么二三百公里距離,陸議雖然修了路,可商貿往來全靠走,貨運量一直起不來。

    如果能有鐵路的話,涿縣的發展速度將快上數倍,讓紡織業更上一層樓。

    所以在發現注意到逐年上漲的鋼鐵產量已經達到了一定規模之後,陳暮終於決定,正式開始進行鐵路動工。

    到章武十九年初,開始立項,然後由泰山學宮物理學院和地質學院的專家們,前往調研。

    因為是開天闢地第一遭,雖然之前試運火車的時候,馬鈞就已經研究過鐵軌的製造,可實際地形卻會給鋪設鐵軌造成很多影響,因此必須小心謹慎。

    可以說立項是在今年,但正式開工,可能要幾年後,而修成通車,可能要十幾年,甚至二十幾年後,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

    但正所謂萬事開頭難,不管怎麼樣都得先開始。否則的話,什麼事情都不做,那麼永遠就不會進步。

    而到了章武十九年二月,洛陽淅淅瀝瀝地下起了暴雨,陰冷的天氣令人非常不適。

    昨夜,新城侯府主人新城侯田豐偶感風寒,身體卻是差了很多。

    今日田豐吃過藥,出門散散步,卻是看到自己在庭院中養的蘭花全部都死了,他感嘆了兩句「花草亦有凋謝之日,何況人乎?」,便又回了房間調養身體。

    到四月份,田豐的身體日漸好轉,似乎並沒有離世的跡象。

    可到五月份的時候,田豐病情忽然急轉直下,很快陷入昏迷,彌留之際,亦是只留下了一句「天命難違」的喟然嘆息。

    不久後,大漢新城侯田豐便病逝了,享年七十。

    得知田豐死訊,劉備親臨慟哭,停朝七日,親自為其發喪,舉行了盛大的葬禮。

    因有感于田豐多次多次直言進諫,為大漢立下汗馬功勞,贈司空,諡號「貞侯」,以三公之禮下葬,雕塑和畫像入桃園殿,名列在第八位。

    開國功臣,又少了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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