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說道:「巴邱一戰,使得蔡瑁、張允的水軍,損失慘重,一定會被曹操斥責。他們還有數萬水軍,又小心謹慎,不可能在短短數日間被擊敗,或許是有什麼別的事吧。」
諸葛亮雖然聰明,但也不是神,哪會猜到河北的動向。
前來報信的趙雲,謹慎的說道:「末將以為曹操詭詐,他很可能是假意撤退,實則引誘,我軍不可出擊,穩守臨湘,方為上策。」
「子龍說的是。」劉備應道:「從現在起,你務必守好城池,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出城作戰。」
「諾。」
趙雲應了聲,卻又苦惱:「稟主公,其他將領都好說。唯有雲長和翼德,他們要知道曹操敗退,還不立刻去追啊。」
「我會囑咐他們的。你去忙吧。」
「諾。」
趙雲返回城樓。
他的擔心很快應驗。
張飛得知曹操撤退,率領五千精銳追殺。關羽怕他有閃失,也率領本部兵馬,前往追趕。二人在北面十里,遭遇郭嘉的埋伏,傷亡過半,狼狽而回。
劉備氣的渾身哆嗦
想曹軍兵臨城下,攻打半月有餘,才傷亡不到五千人,而關羽、張飛這樣一鬧,就損失了七千多精銳,實在可氣。
諸葛亮以軍師的身份行權,欲懲罰關張。
奈何劉備顧及兄弟情義,給擋下了。
此事不了了之,但是關羽、張飛的戰敗,令曹操又升起了信心。他在心裡想,劉備的兵力已經不支了,如果集中所有的兵力,猛攻臨湘,會不會取勝?
想到諸葛亮神機妙算,曾以千餘疑兵,滅了他左右先鋒七萬餘。
曹操還是打消了繼續攻打臨湘的念頭。
他按照原定的計劃,率領大軍徐徐退往巴邱。並傳令蔡瑁、張允,守住巴邱、烏林港,又派人去孫權的營中散布消息,說劉備在臨湘大敗,已經勢窮。
江東水軍進入內江,是想占領巴邱和零陵,順便把江夏收復。
現在被蔡瑁、張允攔截住,短時間內很難取勝。而劉備軍,卻在臨湘大敗。最重要的是諸葛亮言而無信,沒有將零陵、巴邱,安全的交到他們手上。
聽聞曹操已率軍返回巴邱。
江東軍毫不猶豫的撤離。
這一日。
袁譚派人來求見曹操。
曹操在江陵府接見。
「下站何人?」曹操坐在上位,微眯著眼睛。
郭嘉、荀攸、程昱,也坐在一旁。
「從事辛評。」
站在曹操面前的儒生不卑不亢的行禮。
「來此何干?」
「請丞相出兵,與我主聯合抗袁。我主說了,願出五萬軍,相助丞相,反攻濮陽。」辛評說道。
曹操忽的睜眼:「此話當真?」
「在丞相面前,在下豈敢胡言?」辛評說道:「相信丞相已經接報,河北各州郡的兵力,都在朝魏郡集結。在下不否認,袁熙有可能攻打青州,但更有可能攻打許昌和徐州,畢竟濮陽已失,有高覽十萬大軍,丞相就不擔心嗎?」
曹操退出荊南後,確有反攻濮陽的心思。
只是擔心激起大戰,才有些猶豫。
現在辛評的話,讓他有了些信心。
「請轉告袁譚,我即刻率軍返回許昌,之後上奏天子,發布討賊檄文。」曹操道。
「丞相英明。」
辛評得到了曹操肯定的回答,欣喜萬分。
待他走後。
程昱卻道:「丞相要反攻濮陽,理所應當,然未必要發布檄文啊。」
「為何?」
「發布檄文,就等於向袁熙宣戰。原本袁熙不準備對我們用兵,在看到檄文後,也會全力準備迎戰。如此一來,我們與袁熙的決戰,可就提前了。」程昱嘆道:「經過長安之戰後,我們的神機營有所損失,還在許昌休整。剛攻下的半個荊州,也需派官員治理,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擴軍。」
程昱說了一大堆。
郭嘉也道:「此時與袁熙開戰,確實不好。」
「那照你們說,不發布檄文,直接殺往濮陽?」曹操問。
「是啊,這樣還能出其不意,使高覽疏於防備,我軍更容易取勝。」程昱道。
「最好不要攻打濮陽。」郭嘉並不支持出征去濮陽,拱手道:「濮陽有高覽十萬駐軍,不是那麼好攻取的。丞相有把握在一日之內,將其擊敗嗎?如果沒有,一日之後,敵人的援兵就到了,」
「唉。」
曹操起身走了兩步,連聲嘆氣。
濮陽對他太重要了。
沒有濮陽,就沒有黃河天塹。
袁熙的大軍,隨時都能進入兗州,輕而易舉的殺到許昌、或徐州。想想都讓人害怕,說不定哪一天,半夜醒來,發現已經成俘虜了。
「我大概明了你的意思,你是讓我智取濮陽。先積蓄力量,以備大戰?」
「是的丞相,現在袁熙的用意還未明,我們不可輕舉妄動。」郭嘉一直認為袁熙不會在此時率軍挺進中原,在魏郡集結兵力,許是一次再正常不過的集訓而已。
據細作探報,也是如此。
但是真正放棄攻打荊南,回到中原,郭嘉又莫名的擔心了。袁熙會不會是聲東擊西、假途滅國?先以集訓的幌子麻痹曹軍,再打出全力一擊?
「奉孝,袁譚願意相助,我們不趁機反攻濮陽,是不是太可惜了?」程昱說道。
「仲德,袁譚已是我們手中的棋子,他不僅擔心袁熙,也害怕丞相。不管我們何時攻打濮陽,他都會相助,又何必在乎這一時呢?」
郭嘉和程昱爭論。
曹操也在反覆的思考。
他最終不置可否:「先回許昌,再商議是否攻打濮陽。公達、公明,由你們率領五萬軍,駐守襄陽、江陵各地,防止劉備、孫權聯合來犯。還有蔡瑁和張允,督促他們打造戰船,訓練好水軍,所需供應,荊州府不得短缺。」
「遵命。」
被招來的徐晃、荀攸回道。
二月中旬。
河北各地的駐軍,都集結於魏郡境內。
集訓即將開始。
袁熙制定出訓練計劃,召來將領們商議。
「給他們每人發一份。」袁熙將一疊文件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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