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看去,洛陽依舊是那麼宏偉。只是等到了近前之後才發現,宏偉的城牆上已經出現了許多斑斕痕跡,配合上正逐漸落下的夕陽,仿佛就是漢王朝最真實的寫照。
一個曾經偉大,但是卻已經開始沒落的龐大帝國。
「洛陽,也算是久違了...」輕揚馬鞭,嚴紹朝著城門的方向而去。
黃巾之亂剛結束時,嚴紹也曾來過洛陽,只是那時因為戰亂整個城市都顯得略有些冷清。如今戰亂已經結束,洛陽也重現了些過去的繁華。街道上到處都是行人,再加上時不時也有一些世家子出來,身邊帶著許多家奴,嚴紹的這趟路走的居然還有些艱難。
「這廝的府邸到是比上次闊氣了許多呢…」走到何進的宅邸門前,管亥冷哼了一聲。
確是如此,跟上次來時相比,何進府邸門前要闊氣了許多,甚至可以看到有幾輛馬車正在外面等候。
見到嚴紹,何進也顯得有些詫異,也有些心虛。
「力臣,怎麼突然來洛陽了?」輕咳一聲,掩飾了下情緒,何進親昵的問道。
也不怪何進會心虛,畢竟北海太守的職位當初是他給嚴紹的,現在因為張讓的壓力就讓嚴紹走人,他這個大將軍做的未免也太不仗義了些。
然而看著何進有些心虛的樣子,嚴紹卻是微微一笑。
「紹此次來洛陽,恰好途徑大將軍府邸,想及大將軍對紹多有照顧,故特來拜訪…」著側過頭去看向身旁的武安國,不用他多,武安國已經將一個盒子推了上來。「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將盒子翻開,許多金餅整齊的擺放在裡面。
霎時間,似乎整個房間都被染成了一片金色。
看著盒子裡的金餅,何進忍不住露出一絲貪婪。「力臣實在是太客氣了,何必帶這麼貴重的禮物呢…」話是這麼,手卻已經不由自主的放在了盒子上面。
「哪裡的話,若不是大將軍提攜,紹只怕還在某處做著都尉,哪裡有機會在北海任職…」著嚴紹眼底適時的露出了一絲感激來。「紹本就是北海人士,若不是大將軍,只怕不知幾時才能回家鄉一趟,區區薄禮又算的了什麼…」話音剛落,對著何進已是一禮。
這次到不是嚴紹散盡家財,而是用的前段時間討伐黃巾得來的財務。
跟許多人想像的不一樣,實際上黃巾也算得上是很富裕的,畢竟每次攻破城池之後,洗掠到的不僅僅只是糧食而已,還有那些大戶人家中的財物。
這些財物一般都會被留在頭領或是頭目的手中,不過隨著嚴紹連續剿滅了許多黃巾,這些財物自然也就跟著落入了嚴紹手中。
其實想想也覺得可惜,假如這些財物是在其他人手裡,自然很容易就會被換成各式各樣的兵刃或是糧草之類的,不定還可以到遼東等地去購買馬匹。
可惜他們是黃巾,是這個時代世人眼中的賊寇。
尤其是這些黃巾習慣性的掠奪世家,算是世家的生死仇敵,無論如何世家中的人也不可能會出手糧草等物資給黃巾的。
這個時代糧食基本上都是囤積在世家手中,這麼一大筆的財物,也就等於是砸在了他們的手裡。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儘管那些黃巾賊手中有為數不少的財物,卻根本沒地方使用,最後都便宜了嚴紹。
本來這部分財物,嚴紹是打算等到適當的時機在使用的,不過如今既然出了這樣的問題,那麼就給先用到需要用的地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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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進一臉貪婪的撫摸著盒子,聽到嚴紹的話表情頓時一僵。
嚴紹的的確很客氣,但何進可不會相信他真的是偶然途徑洛陽,更重要的是何進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其中的潛台詞?什麼『不知幾時才能回家鄉一次』,無非就是不想離開北海。
想到這裡,何進忍不住嘆了口氣,摸著盒子的手稍微猶豫了一下,最後沉吟著道。「來某雖在洛陽,卻也多有耳聞力臣在北海的功績,以力臣的能力單單只是一郡太守未免太浪費了些,如今陛下身體多有不適,朝中正是用人之時,不知力臣可願意來洛陽任職?」
「洛陽?」似乎沒料到何進會這麼問,嚴紹微微皺眉。
這年頭,京官有京官的好處,地方官有地方官的好處。
京官嗎,悠閒。
地方官嗎,基本上就是土皇帝。
不過京官雖然悠閒,可是如果沒有一定的地位,基本上也就是個打醬油的。而地方官的權利固然大,甚至可以是一方父母,但是那是指太平盛世的情況下。如今亂世的兆頭已經有了一些,即便是沒有被黃巾霍亂過的揚州或是荊州等地,也一樣有著時不時就會出現的叛亂等,更不用提山賊一類的了。
就算京官沒什麼權利,至少也不必擔心這種事情。
何況自從黃巾之亂以來,被賊寇殺掉的官吏並不罕見,一些官吏甚至寧可棄官去職也不願在地方上任職,可見在許多人眼裡京官還是個優差的。
至於讓嚴紹到洛陽任職,卻是何進的一私心。
一來對嚴紹好歹也有個交代,再者也不需要擔心會跟十常侍起了衝突,如此豈不是兩全其美?
可惜…
「多謝大將軍美意,不過紹在北海任職已有許久,而且這裡還是我的故鄉,如今好不容易在家鄉做了一些事情出來,實不願意再換個地方從頭開始…」聽了何進的好意,嚴紹抱拳笑道。
如果最初他對北海這地方還有一些牴觸,那現在卻是半分也無了。
他在北海經營這麼久,若是換了個地方,先前的經營豈不是等於全都白費了?最後平白給他人做了嫁衣。何況有一是所有人都不能否認的,那就是這個時代有著很嚴重的排外性,一個外地的官員到另一個地方任職,很難得到當地的認可。
當初孫策在江東為什麼無法獲得當地豪強的認可,進而導致了極為嚴重的內部矛盾,其中一個原因就在於江東本地的豪強並不認可他。
起先嚴紹對這個問題並不怎麼重視,可是在經歷了北海的一些事情後,他卻不得不贊同這個法,若是真的換了地方,是否還能如此順利,只怕就真的是見仁見智了。
見嚴紹並沒有同意自己的提議,何進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強迫嚴紹,畢竟這件事本就是他先失信,嚴紹沒有直接攤牌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低頭想了想,何進已經有了決斷。
「那好,不過若是有什麼需要老夫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雖不願跟十常侍起了衝突,但也不代表他就怕了十常侍,若不是有靈帝在,只怕他已經將那些宦官斬盡殺絕了。事實上靈帝駕崩以後,沒有了靠山,那些宦官也的確十分懼怕何進。如今雖然十常侍勢大,卻也不代表何進就要事事退讓。
聽到何進這話,嚴紹卻是一喜。不過他到是沒要求什麼額外的東西,只是向何進索要了一些東西,比如自己部下的官職。
雖如今地方上的豪強們,基本上已經有了伴獨立的能力,但是漢室畢竟還沒有真正的垮塌,所以一些事情也是不能做的。
像是孫觀、管亥跟太史慈等人,儘管手裡面也指揮著嚴紹的兵力,可是明面上的官銜卻並不怎麼高。
既然送了何進不少錢,嚴紹總不能讓錢白砸水漂裡面,總要聽見一些響聲。
這些事在別人手裡或許挺難,可對何進這個大將軍來講卻是易如反掌,何進沒怎麼考慮便已答應下來。
對升官的事情,管亥等人自然是大喜,危機解除,嚴紹的眉頭也放鬆了許多,正著話,前面突然傳來一陣喧譁,就見一輛馬車不知道怎麼的突然驚了,正在街上橫衝直撞,奔嚴紹他們這邊來,馬車上面甚至還傳來幾聲驚叫。
「武安國、管亥!」
眼見馬車已經很近,嚴紹厲聲道。
對嚴紹的話,二人心領神會,武安國先一步沖了上去,蒲扇大的手掌一把拽住韁繩跟鬢毛,那馬痛的一陣嘶鳴,蹄子亂踹,再加上車子的衝勁,武安國雖然天生神力卻也後退了好幾步。
好在這時管亥也沖了上來,他的力氣並不比武安國差,直接就將那馬摁倒在地,就連車子也晃動了一下,直到那馬徹底老實下來才鬆開手。
看到這一幕的路人忍不住喝彩起來,嚴紹則是從馬背上翻下來,想要看看馬車上的人如何,結果恰好看到一個絕美的少女正攙扶著一位婦人從馬車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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