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呂布一聽,邪目里的瞳孔頓是驟縮起來,而且還流露出幾分怒火,暗付道:「這般絕色佳人,董卓那老色鬼豈會放過!原來剛才那幾人就是為了躲避老色鬼爪牙的追襲,難怪如此痛恨我!不過這又怪了,如今洛陽把守森嚴,這幾人是如何逃出老色鬼的魔掌?莫非那絕色佳人是出自城中達官貴人之家,否則絕不可能!」
呂布很快就猜到貂蟬出身的大概方向,其實這也難怪,畢竟如今在洛陽城中,沒有一定的勢力和人脈,怎麼可能在董卓的眼皮底下成功逃脫!
「哼,什麼罪犯!?我剛從山上探完虎牢關外賊人的布置,直到下山到此,根本連個鬼影都沒見到。我看那幾個犯人恐怕是棄了車架在山腳,讓你誤以為他們上了山,卻趁機逃脫去了!」世人都以為呂布有勇無謀,可能夠名震天下,敢口稱無雙二字的狂人,又豈會是泛泛之輩!?
其實,呂布心思不但靈敏,而且頗有急智。
陳鳳一聽,不由暗暗變色,但很快又皺眉道:「可這一帶都是高山險地,又有虎牢雄關盤踞,那些罪犯不走這裡,莫非還硬闖虎牢關不成?」
「蠢貨!」呂布一聽,立刻冷聲罵道。陳鳳那些部署聞言,不由都露忿色,不少人更是憤恨地盯向了呂布。
呂布冷哼一聲,卻無意理會那些鼠輩,遂又接話道:「那些犯人竟然有能力逃出洛陽,來到這虎牢關,豈又不會早作準備?恐怕這時虎牢關里早有人接應他們了,就等時機把他們放出關外!」
陳鳳一聽,頓是面色大變,心驚肉跳,越想越是心驚。忽然,上面傳來一陣怒喝殺聲。呂布一聽,不由暗叫不好,陳鳳卻是立刻面色大震,扯聲急喝:「犯人就在山上,都隨我前往查探!!」
陳鳳話聲剛落,呂布卻是猛地提起手中方天畫戟,邪目里閃爍陣陣恐怖的精光,道:「我不是說了,山上沒有犯人,犯人就在虎牢關里,你還不快去捉拿,在這白費時間作甚!?」
「溫侯!!犯人若不在山上,剛才那些動靜又如何解釋!?莫非你要包庇犯人耶~!!」這時,作為董卓麾下死忠之部黑豺虎的副統將的陳鳳也變得有骨氣起來,瞪眼怒喝,
「陳鳳,你別以為我義父對你賞識,你就目中無人,要過這裡,便問過我手上的方天畫戟!!」
呂布此言一出,陳鳳不由臉色連變,沒想到呂布竟然會為了幾個犯人和自己翻臉,甚至要動手。可知他黑豺虎素來都是董卓的顏面,見其部如見董卓!
「好一個狂人呂布!我就不信你今日能攔得了我!!」
西涼派系,一直對并州派系的人看不順眼,對呂布更是又妒忌又忌憚,如果說有朝一日,董卓下令要剷除呂布,西涼派系裡定然會一呼百應!
「溫侯!你卻也別忘了我等黑豺虎,各個都是董家死士,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維護董家的利益,你要擋我,就是要與董家公然作對!你可做好準備,擔負這將失去一切,成為喪家之犬的代價!?」這時,陳鳳已上了馬,其部署亦紛紛上馬,各是擰緊兵器,就等陳鳳令聲一落,撲去廝殺!
就在此時,上頭忽有一將飛馬趕落,疾聲叫道:「溫侯,剛才有幾頭不知死活的餓狼來襲,不過都被弟兄們給斬了!」
「哼,滿嘴胡言!休息蒙人!」陳鳳聽話,哪裡肯信,冷聲說道。
呂布一眯眼,長吐了一口火辣辣的惡氣,道:「陳鳳你最好別後悔得罪我呂布,你說我包庇犯人,我這就帶你上山一看!」說罷,呂布一撥馬,如乘風一般,倏地便躍了上去。
陳鳳感覺到呂布身上散發的濃烈恨意,面色不由連變,心裡早就後悔起來,不過他作為黑豺虎的副統將,一切事情當以董家的利益為先,就算為此丟棄性命,他陳鳳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因此,很快陳鳳就強打精神,領著黑豺虎望山上趕去。
少時,陳鳳引兵來到,正見幾頭血琳琳,被砍得血肉模糊的惡狼屍體擺在地上。陳鳳皺了皺眉頭,然後向旁邊兩個將士投去眼色,那兩人會意,立即各引隊伍便是散開,準備查看呂布的隊伍。
「陳鳳你莫要欺人太甚了!!」呂布麾下一員將領看了,不由大怒,忿聲罵道。
不過此時呂布倒是在馬上閉目養神起來,卻見他一頭烏黑好似鋼針般頭髮沖天而起,兩邊略長各往左右凸起,猶如長有一對角子,十足一個活生生的魔王一般,散發著陣陣駭人的氣息。
「讓這些人看個夠!」呂布忽然叫了一聲。
「這呂布似乎有恃無恐,莫非那幾個人真不在這裡?」陳鳳心頭不由一緊,暗暗懷疑起來。
但事到如今,竟然人已得罪了,也唯有把事情做個徹底,以防萬一。陳鳳遂又向那兩人各投眼色,於是兩隊人馬便往兩邊散開,一左一右,查看呂布的隊伍,只見隊伍內的呂布部署各個面帶寒色,似乎都極其不快。
至於陳鳳則是眼看四周,看到一處有打鬥痕跡,急便下馬趕去,用手指在地上的血跡抹了抹,然後用嘴一舔,如此幾個位置之後,不由皺起了眉頭。
一陣後,那兩將領隊歸來。那兩個將領趕到陳鳳耳邊,低聲報告,都說在裡面沒看到有女子打扮的兵士,而且只見幾個傷兵,其他便沒有奇怪的地方了。
陳鳳點了點頭,遂向呂布身後那些將士望去,拱手問道:「這血跡里似乎有人血在裡面,莫非有人受傷了?」
「是又如何?」郝萌面色微變,遂又恢復正常,冷聲喝道。
「可否請傷兵出來讓我一看?」陳鳳神色一斂,忽然說道。
郝萌不禁眼眸一睜,露出幾分急色。
原來剛才就在呂布前往攔住陳鳳時。史阿眼見前有兵攔,後有追兵,又發覺呂布似乎一眼就相中了貂蟬,竟有意相保,當然史阿萬萬是不會讓貂蟬落到呂布或者董卓任何一人的手中。於是史阿一不做二不休,就趁呂布離開不久,忽然發作,竟想以一人攔住呂布麾下這近五、六十個精兵。
史阿劍法超群,卻也是十分了得,一開始殺得呂布那些部署措手不及,貂蟬等人也反應過來,急欲逃開。倒是郝萌反應過快,見史阿厲害,不跟他糾纏,反而快馬沖向貂蟬處,王、張兩人急攔,卻被郝萌一刀用刀背砍翻落馬,急衝到貂蟬處,把當時嚇得花容失色的貂蟬,一手抱了過來。郝萌力大,任由嬌弱的貂蟬如何掙扎,自都是徒勞無功。而史阿投鼠忌器,很快便被擒住,呂布那些部署折損幾人,自是大怒,正要殺了史阿泄恨,哪知貂蟬竭力相保,只說若敢傷害史阿,她便咬舌自盡。
郝萌深得呂布喜愛,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能夠猜中呂布的心思。雖然呂布身邊的女人不少,但當他看到貂蟬時,臉上露出的震撼,卻是從來都沒有過。而他那時的神采,正好被郝萌捕捉到了。
所以,郝萌自不會讓貂蟬有何折損,連忙喝令不得傷害俘虜,然後便教人迅疾收拾場地,又威脅史阿等人說,若是不想落到董卓的手上,就乖乖配合,除了貂蟬外,其餘人一併綁了,然後教一隊兵士押到一旁藏住。
郝萌腦海里瞬即閃過剛才發生的一幕幕畫面,還以為驚險已過,卻沒想到這陳鳳如此不依不饒,那些傷兵可都是被史阿的長劍所傷,至於那幾頭餓狼,卻是剛才呂布下山時,正好發現,獵殺而得的。也就是說,那些傷兵並非餓狼所傷,只要那陳鳳一看傷口,謊言不攻自破!
「糾纏不清!煩人至極!!」就在這時,呂布猝地睜開那雙可怕的邪目,兩道駭人光芒迸射而出,渾身氣勢驟起,如有熊火烈焰沖天而起,瞬間似有一面模糊火焰邪神相勢遽然顯現。
陳鳳還有他那一幹部署頓是只覺自己的小命捏在了那火焰邪神的手上,只要這尊邪神念頭一動,他們立刻便會灰飛煙滅!
就這一瞬間,陳鳳已是滿臉冷汗。這時,一員將領趕來,在陳鳳耳邊低聲道:「將軍,好漢不吃眼前虧,何況我等並無十足的證據,證明這呂布包庇犯人,若是把他惹惱,實非是明智之舉!」
陳鳳聞言,面色一緊,望著呂布那赫赫邪目,還有欲要發作的態勢,又想虎牢大戰在即,關中正需依仗呂布,若是得罪了他,影響了戰事,那可就不值得了。
陳鳳念頭一轉,便是沉下心來,忙震色向呂布拱手道:「溫侯息怒,小的也不過是奉命行事,若有得罪,還望溫侯大人不記小人過。小的這就告辭了!」
「哼,不送!」呂布冷哼一聲,卻也是堆了一肚子的怨氣,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他實在是一刻都受不了!若非看在董卓的面子上,他剛才早就大開殺戒,非要把這屢屢與他作對的陳鳳碎屍萬段不可!
呂布邪目中流轉著濃濃殺意,陳鳳連吞口水,暗暗心驚,只感覺自己這些人在呂布這頭凶獸面前,孱弱如同螻蟻,他只需一口,就能把他們給吞盡腹內!
「撤!」陳鳳翻身上馬,拔轉馬後,好似逃似的急急離去,他那些部署卻也都畏懼呂布,慌亂而逃。
「哼,還說是精銳中的精銳,不過爾爾!」郝萌看了,不由冷哼一聲,鄙夷而道。
「你卻別小覷這些死忠之士,他們俱我,那是因為他們還想活下去,但若他們要拼命的時候,那將會是一群兇惡無畏的野獸。」呂布聽了,卻是反替郝萌提了個醒。郝萌聽了,忙說知道。隨即呂布給了他一個眼神,郝萌會意,遂引數十騎兵望山下趕去看風,以防陳鳳那些人殺個回馬槍。
少時,史阿還有王鶴、張坤接連被押了過來,不久貂蟬也被兩個兵士用長槍頂著走了過來。
「把槍放下,再有下回,立斬!」呂布看了,頓時眼露凶光,怒聲喝罵。那兩個兵士聽了,連忙把槍收回。
「背信棄義的小人,要殺老子,就痛快一些,老子嫌你礙眼!!」這時,史阿卻是破口大罵起來。旁邊一個并州將領聽了,立刻狠狠地往他臉上揍了一拳,力氣之大,更是把史阿揍得吐出了兩顆血牙。
王、張兩人當年在洛陽時,也不過一個小吏,哪裡見過這般場面,嚇得瑟瑟發抖起來,連句話也說不出,可知呂布這些人在戰場上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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