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這日,馬縱橫正在帳內思考如今兗州形勢,畢竟據歷史記載,這兗州刺史劉岱寡斷而無謀,自大且不識大局,在史上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時,就是因為橋瑁不肯借糧,劉岱怒而發兵偷襲,殺了橋瑁,最終使得十八路諸侯的聯盟,就此告破。
從中可以看出,此人反覆無常,胸襟狹隘。馬縱橫也不敢確認劉岱願意接納自己。
就在馬縱橫思索間,忽然帳外有人來報,馬縱橫召入,須臾一個將士走進,在馬縱橫耳邊嘀咕了幾聲。馬縱橫聽之,不由眉頭一皺。
原來近些日子以來,馬縱橫的麾下已然發覺不少細作,而且還發現這些細作暗中還與黑山賊里新投的將士多有接觸。機敏的馬縱橫自是想到這大多是出自於城內世族之舉,想了一陣,遂也不想再做隱瞞,遂是趕回縣衙,召見城中大戶趙氏的家主—趙強。
卻說趙強多日打探,卻還是未曾得到有關馬縱橫的任何消息,心中正屢,忽然府內下人來報,說那官兵統將相請到縣衙議事,府外正有一隊兵士等候。
趙強聽了,又驚又怕,不過作為大世族的家主,他倒也很快穩定情緒,畢竟如今長垣已在這部官兵掌控之中,且頗得民望,再有以其軍之銳,他區區一個趙家是絕無可能與之抵抗的。
少時,趙強來到縣衙,見馬縱橫早在等候,連忙拜禮。馬縱橫縱聲一笑,從堂上走落,扶起趙強,笑道:「昔日若非趙家主召集義士,以為內應,襲擊了城北大門,我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得到長垣。趙家主仁義,但若有事要問,自可向馬某人直說。」
馬縱橫話音落下時,由其說到馬某人時,趙強不由身子一顫,眼中露出驚悚之色。趙強這人雖說不是老奸巨猾,但活了大半輩子,一些見識還是有的,他早前已暗暗猜到這支神秘的軍隊,或者有可能就是昔日在箕關叛變,由那小伏波所率的叛軍。但後來細想,董卓的西涼大軍如今覆蓋整個關中一帶,足足四十萬雄兵,這小伏波乃其眼中釘肉中刺,怎還敢留在虎穴附近!?這般想後,反而覺得這部兵馬有可能是西涼軍的部署。
哪知此下馬縱橫這一番話後,卻是推翻了趙強先前的猜測。趙強驚駭的同時,卻也為馬縱橫的膽氣,趕到無比的震驚。
比起眼下顯得呆若木雞的趙強,馬縱橫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面容,咧嘴燦然笑道:「當初我遭奸人誣衊,如今更淪為叛賊,但還請趙家主相信,馬某人絕非大奸大惡之徒,如今得之長垣,只盼能善待百姓,就算有個萬一,遭人討伐,馬某人定也會以百姓安危為先!」
趙強一聽,深吸了一口大氣,沉吟了好一陣,才收斂起神色,帶著幾分唏噓,搖首道:「沒想到將軍就是那小伏波,難怪威猛如神!誒,如今天下正值亂世,我等平民百姓身不由己。黑山賊軍對東郡虎視眈眈久矣,若非將軍挺身而出,率眾義士與賊子作戰,恐怕此下大半東郡都已落入黑山賊子之手。我等平民百姓也沒有什麼雄心大志,只想安心渡日,將軍仁義,又肯善待百姓。趙某便也心足矣。若有得罪之處,甘願受罰。」
趙強說罷,便拱手一拜。馬縱橫卻是淡然一笑,不緊不慢地道:「這畢竟關乎長垣安危,趙家主所為也是情有可原。其他我不敢保證,但只要有我的麾下在長垣一日,必保長垣百姓能夠安心度日。還望趙家主日後多多擔待,馬某人在此先謝過了。」
說到最後,馬縱橫忽地神色一凝,向趙強深深一拜。趙強一驚,忙是鞠身也拜,連說不敢。後來,馬縱橫與趙強又談了一陣。趙強似乎有些疲憊,不久便要告退。臨去時,馬縱橫卻又吩咐,說如今長垣初穩,未免引起百姓慌亂,還請趙強且莫張揚。趙強領會,答應後,便是退下。
另一邊,卻說橋瑁的書信傳到昌邑,劉岱得知東郡之事,又驚又怒,急召麾下一眾文武前來商議。
「橋瑁這該死的老不死!!竟敢如此擅自妄為,招狼入室!!如今這馬家小兒已占長垣,又收得大量賊兵,但若造反,東郡須臾可破也!東郡乃兗州腹地,一旦有失,危矣,危矣!!」卻見高堂之上,一身紫金麒麟華袍,莫約四十多歲,身材雍胖,濃眉下墜,大眼厚鼻的劉岱,正一臉忿色,嘶聲大喝。
兗州從事王彧聞言急出,拱手拜道:「主公且先息怒。黑山賊軍猖獗,於毒、白繞、眭固等賊首,早年本就已數萬賊兵攻打東郡。若非這馬家小兒,恐怕東郡早就落入黑山賊手下。再者,東郡距離冀州廣平的張牛角的賊軍不遠,但若賊軍各為相連,恐怕整個冀、兗兩州,都將被這黑山賊所顛覆!
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主公也不必大發雷霆。再者,聽說於毒和眭固都紛紛投於張牛角那,以張牛角的脾性,或者不久就會大舉來攻東郡。彧以為,主公大可將計就計,命他為長垣縣令,但若黑山賊軍殺來,大可命他前往廝殺,這豈不是好?」
「不可!這馬家小兒如今在長垣擁兵屯據,且此人武藝超凡,聽聞麾下猛將也是不少,但若羽翼豐滿,謀圖兗州,該當若何!?」這時,劉岱麾下別駕武衡一臉慌色地急出而道。劉岱聽了,不由眉頭皺起,忽然向麾下大將鮑信問道:「鮑將軍昔日在洛陽時,你曾與此子一同保護先帝秋獵,你覺得此人若何?」
在堂下,身穿一身青銅重鎧的鮑信聞言,面色一震,慨然而出道:「回主公的話,以末將所見,此子卻也非豺虎之輩,昔年先帝被虎精所襲,此子赤手空拳,不顧生死而護之。由此可見,此子對漢室也極是忠心,至於他被定為反賊,不過是正好在那何進的麾下。再者箕關之戰,疑點甚多,天下諸侯無不疑之其中內幕。末將以為,主公若肯以仁義而待之,此子必肯忠心來報。」鮑信凝神而道,說起來當年若非馬縱橫及時殺了那頭虎精,而避免先帝還有一干臣子並無被虎精所殺。恐怕負責護衛的鮑信,早被殺了。因此鮑信一直記著這份恩情,這下也算是回報昔年恩情。
劉岱聽了,臉上的猶豫之色,不由立刻褪去,隨之雙眸迸射兩道精光,但也尚未作出決定。這時,那武衡又急道:「今時不同往日,那馬家小兒在洛陽時,寄人籬下,且洛陽又是京都,天子腳下,自不敢昭顯其野望。如今他在兗州,麾下已有精兵猛將,趁著如今世道混亂,極易成勢,還望主公務必三思而後行啊!否則兗州難保矣!」
「武別駕未免太高看這馬羲矣,但若主公願意接納,他日那張牛角真若前來攻打,主公命其出戰,焉敢不從。張牛角麾下賊眾素來兇悍,如今又得於毒、眭固兩人部署。那馬羲縱有傳說一般鬼神之勇,恐也怕要損兵折將。更何況,如今那董豺虎禍亂朝綱,令天子蒙羞,天下諸侯皆為忿之,但若他日群雄討伐,主公身為漢室宗親,豈有不赴往之理。這馬羲對董豺虎恨之入骨,不正好以其為先驅,替主公揚名天下!」王彧疾言厲色,便和那武衡爭論起來。
武衡卻是冷然一笑,幽幽而道:「可王從事卻又別忘了,如今群雄義師未起,董豺虎擁兵四十萬眾,稱霸關中。但若消息傳到洛陽,董豺虎得知主公接納了那馬羲,趁機發作,圖謀兗州,那又若何!?」
聽此,劉岱頓時色變,想董卓勢大,又豈敢獨立一人與西涼雄軍抵抗。這時,鮑信忽然沉色,稟道:「武別駕、王從事所言皆是有理。主公何不修以密書,報往董豺虎那處,一來示好,二來又把王從事的計謀告之。但若董豺虎依許,便立那馬羲為長垣縣令。但若董豺虎不肯,便請他派兵來討那馬羲,順道也可以震怯那張牛角。我等卻又不必費一兵一卒,豈不是好?」
鮑信此言一出,甚得劉岱之心。劉岱聽了,不由大喜,連聲叫好:「哈哈哈!!好!好!!好!!!鮑將軍所言最合吾之心意!!」
於是,劉岱立修書信,命人快馬報完洛陽。兩日後,董卓收得劉岱密信,聽說馬縱橫如今已取長垣,收得不少黑山賊兵,稍有驚異。不過先前董卓已定好計略,遂也無意和麾下臣子商議,隨即回信予劉岱,只說如今朝綱初穩,許多大小事務尚未處理,倒是讓劉岱自行做主。
劉岱得信後,卻也猜不透董卓的意思,給武衡和王彧看畢,兩人都說董卓這是不反對,也不同意。劉岱聽了,暗恨董卓狡猾,卻也是猶豫不決。
不知不覺中,馬縱橫已占據長垣近有一月,時值初夏,連日大雨過後,天氣開始轉熱。此下,文聘、胡車兒已把部署全都遣往過來,如今長垣屯兵近有上萬餘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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