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關外的大漢官兵,猛然高高舉起右臂,夜空下響起他狼嗥般的喝令聲。
「弓箭手~~上~」
「喝~喝~喝~」
數千名名弓箭手從敵樓里跑步而出,在寬闊的關牆上散列開來,弓箭手們冷漠地卸下長弓,從箭壺裡抽出一支支羽箭搭於弦上,爾後紛紛轉頭,冷冽的眼神聚焦在張寶的右臂之上。
關下,官軍蜂擁而至。
「放箭~」
「唆唆唆~~」
箭矢劃破長空出刺耳的尖嘯。
「舉盾~」
關牆下響起一聲炸雷般的大喝,沖在最前面的官軍步兵迅將大盾頂在頭上,頃刻間形成一片密集的盾牆。
「篤篤篤~~」
連續不斷的悶響聲中,一支支鋒利的羽箭已經插上了官軍的盾牌,只是在密集的盾牆之下,只有少量的箭矢能夠穿透盾牌之間的縫隙,給官軍造成些微傷害,但這種程度的傷害根本就不足以官軍潮水般的衝鋒。
「弓箭手退後~」
張寶一聲令下,弓箭手們又如潮水般退回了敵樓。
「殺~~」
蜂擁而至的官軍士氣大振,轉眼間已經衝到了關牆之下,一架架雲梯被高高豎了起來,頂端鋒利的鉤子在夜空下閃爍著冰冷的寒芒~~
關牆上,張寶屹立如松,所有黃巾兵神情凝重。
「咣~咣~咣~」
十幾架雲梯幾乎是同時搭上了關牆,通過頂端的倒鉤死死地鉤在了女牆上,數十名官軍輕步兵呼嚎著從盾牆下衝出,口銜腰刀,手腳並用,敏捷如猴地順著雲梯攀了上來,只片刻功夫,便已經攀到了五六丈高。
「殺!」
一聲炸雷似的大喝響起。
「呼呼~~」
一團團巨大的黑影頓時從關牆上凌空砸下,攀在雲梯上的官軍無從閃躲,大多被砸個正著,慘叫著從雲梯上翻翻滾滾地跌落下來,大多不是摔折了雙腿就是被檑木滾石砸碎了頭顱,但更多的官軍卻從盾牆下衝殺出來,悍不畏死地繼續攀援而上。
關牆上,張寶狠狠的大手一揮,沉聲道:「刀斧手,上!」
數百名手持利斧的黃巾兵蜂擁而上,四人一組,衝到女牆邊,照著雲梯開始揮動大斧,木屑紛飛中,雲梯紛紛被砍斷,一支支竹竿從關牆上伸出,撐住雲梯頂端往外一頂,一架架雲梯便紛紛倒了下來。
壺關前,劉勇、郭典跨騎馬背之上,目睹雲梯紛紛被毀,官軍攻勢受挫,劉勇不由懊惱地揮舞了一下拳頭。稍頃,前軍司馬急奔而至,向劉勇道:「將軍,雲梯盡皆被毀、且士卒多有疲乏,不如竭息一晚,明曰再行攻城。」
旁邊郭典亦勸道:「劉將軍,天色已晚,不如來曰天明之後再行攻城?」
劉勇嗯了一聲,懊惱的說道:「也罷,大軍後退十里下寨,待明曰天亮再行攻城。」
「遵命。」
。。。。。。。。。。。。。。。。
冀州,黃河南岸。
張純手塔涼棚極力的向遠處望去,然而入目之處漆黑一片,遠處的黑暗如同猛獸張開血盆大口一般,讓人心中極度害怕。
「大哥,天色已晚,四周情況難以探查,況且軍士皆疲憊,莫不如明日在渡河!」
張純轉過身來對張舉說道。
「二弟且放心!」
張舉手拍張純肩膀說道:「為兄自有道理,我軍雖然因為天色難以探清敵情,但同樣敵軍亦是難以探清我軍情況。在這對方不過一群賤民而已,焉能懂得兵法?二弟且寬心,待渡河攻下高唐後,為兄就稟明刺史大人,由你來擔任高唐太守!」
「啟稟將軍~」
張舉話音未落,一名身著鎧甲神情疲憊的士卒走上前來,單膝跪地說道:「船隻已準備齊全,軍司馬大人命小人來詢問將軍,是否準備渡河?」
「好!即刻傳令,全軍有序渡河!」
「諾!」
傳令兵風一般的度奔馳而去:「將軍有令,全軍準備有序渡河~將軍有令,全軍。。。。」
屹立在河邊的軍司馬,聞言立即狼嚎一聲:「所有人聽令,渡河!」
「噗通~」
「噗通~」
無數隻簡陋的木船在繩索的牽引下,被推進了了湍流不息的黃河中,漢軍一個接一個小心翼翼的登上簡陋的木船,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掉入河水中。
「轟隆隆~」
滔滔黃河水,如同被凡人觸怒的巨龍一般,無數的巨浪翻滾著,咆哮著,簇涌著,撕扯著,仿佛聚集了自己所有的仇恨,狠狠地毫不畏懼地向岸邊的船隻撞去,一瞬間掀翻了數條船隻,可憐的士兵還沒摸到敵軍,就被這兇猛的巨龍吞噬了。。。。
。。。。。。。。黃河北岸。
夜色如墨、烏雲遮蔽了冷月,呼號的狂風掩蓋了一切細微的聲響,黃河岸上一片肅殺、伸手不見五指。在無盡的黑暗中,一支萬餘人的部隊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鬼卒,正在黃河岸邊上悄無聲息地前進~~
不遠處,一望無垠的大地上,一個個全身濕透的大漢官兵疲憊的爬上岸邊,經過巨浪的洗禮,可憐的官兵終於到達了生的彼岸。
「嗎的,凍~凍死老子了~」
一名漢軍渾身顫抖哆哆嗦嗦的抱怨著,冰冷的黃河水已經浸濕了他的盔甲,平日裡使得順手的鋼刀,此時顯得那麼的沉重。
「咻~」
一支鋒利的長矛從後面密林深處攢刺而出,冰冷地捅進了那名士兵的胸膛,殷紅的激血順著槍刃切開的創口噴泉般湧出,一股接著一股標到了廣闊的大地上,在土黃的底色上渲染出一片暗紅~~那名士卒滿臉驚恐的看著胸膛,突然仰天出最後一聲悽厲的嚎叫「敵襲~」
「嗚嗚~~」
蒼涼的牛角號中,從密林深處忽然湧現出無數士卒,在漆黑的夜色中如同從地獄中爬出的厲鬼一般。
。。。。。。。。。。。。。。。。
壺關,天亮了。
官軍滯後的輜重隊終於跟了上來,伴隨到來的還有可怕的投石車以及攻城塔,在距離關牆數百步之遙的空地上,官軍的輜重兵開始緊張地組裝投石車和攻城塔,相對平靜的一夜終於過去,決定兩軍命運的慘烈之戰即將上演。
關牆上,黃巾士卒嚴陣以待。
「老天,那是什麼鬼東西?」
望著官軍後陣那一截截豎起的巨形木柱,一名年輕的黃巾兵倒吸了一口冷氣,目露驚懼之色。
「小子,那是官軍的投石車。」
一把低沉的聲音在年輕賊兵耳邊響起,一隻強勁有力的大手搭上了年輕黃巾軍的肩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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