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馬超這個譽參過半的人,即使是牧景,也不敢說自己一定放心用他。
馬超是忠心?
還是野心勃勃?
終究還是親自的見過本人之後,他才能有決斷。
所以他要召馬超回渝都城。
當然,如果馬超連進入渝都城都不敢的話,不管他心裏面有沒有歸,那哪怕能用,都不敢大用,最少他缺乏這膽魄,未必能擔當的起來重任。
牧景而馬超的第一個考驗,就是看他有沒有膽子孤身入渝都城。
如果馬超能在面試的時候,過得了他這一雙招子。
他是不介意用馬超的。
歷史上馬超基本上是被劉備雪藏起來了,五虎上將,關羽張飛就不說了,黃忠趙雲也是建功立業無數的。
倒是馬超,進入蜀漢陣型之後,反而變得籍籍無名起來了。
馬超的能力,從來沒用人懷疑。
他可不希望一個能把曹操殺的割須斷袍的猛人,鬱郁一生,他們這些人,天生就是應該為戰場而生的。
…………
西北的後續,可不僅僅這些問題,還有不少需要解決的。
比如涼州的整頓。
官吏的配置。
同樣是根據新政花費,還是沿用舊政郡縣模式?
這都是需要討論的。
昭明閣就因西北的事情,會議一共進行了七場,整整用了四天的時間,才有了一個初步的方案而已。
不過昭明閣有了方案,那就是西北的事情,已經初步的平穩下來了。
而西北這一戰,也開始在中原發酵起來了。
…………
許都城。
丞相府。
「我們做了這麼多事情,居然都壓不住他們明侯府在西北的擴張之勢?」看著西北傳回來的消息,曹操的面色十分難看:「不僅僅是西羌部落被拿下了,連整個涼州,都要被落入明侯府的手中了嗎?」
不到他面色不好。
如果只是西羌部落。
他還能接受。
可涼州……
西涼這地方,荒涼歸荒涼,可接洽的地方不少,從西涼入三輔,大軍直入關中,從西涼往北,從北地郡,能直接殺入并州河西,河東也失去了屏障。
這對整個中原都是有影響的。
「主公,這一戰,賈文和算是盡力了,只能說,明侯府算的太深了!」郭嘉拱手,低沉的說道:「積石山戰場,明侯府布置了多少暗子,才能一舉翻盤,至於西涼,馬孟起的倒戈,影響太壞了,直接就奠定了西涼的局勢!」
「馬超,聞此子乃西涼馬兒,不曾想亦如此短視!」曹操冷笑:「居然連其父亦反之,如此不忠不孝之徒,要之何用!」
「馬兒品性雖不好,可兇猛!」郭嘉苦笑:「他突然倒戈,算是打了我們措手不及!」
「雖馬兒叛變,然,馬壽成尚在!」
曹操眸子微微眯起:「而且有張繡閻行等人,是否還有機會反殺,哪怕和劉備袁紹瓜分西涼,也好過西涼落入牧氏之手!」
對於牧景,他越發警惕。
「基本上沒有機會,甚至連時間都很難拖下去!」郭嘉想了想,搖搖頭,道:「主公,別忘記了,關中還有牧氏主力,一旦西涼的牧軍主力,和關中的會師,到時候別說是抵抗了,恐怕連逃命都很難!」
「既西涼局勢如此,我們也不必糾纏下去了,這一局,輸了就輸了,就讓牧龍圖猖獗一陣子先!」
曹操有些苦澀,卻無可奈何,想了很久,才說道:「讓賈文和撤回來,雖他不能奪其涼州,可終究有功,不能讓他折損在了西涼,另外讓他把馬騰帶回來,有馬壽成在手,日後對付馬兒,未必不是一張王牌!」
「諾!」
「終究有些可惜!」曹操嘆了一口氣:「吾等在與劉玄德袁本初爭一個頭破血流,卻讓他牧龍圖黃雀在後了!」
如果一開始的馬騰,張繡,閻行都歸降與他,西涼大局,他還真是爭一爭的,但是劉備袁紹相繼的落子,這就變成內鬥了。
雙方之間很難鼎力合作的,打不贏牧軍,那是正常的事情。
「西涼雖有些許的作用力,但是與中原之局,也無傷大雅!」郭嘉拱手安慰說道:「另外西涼貧寒,我們要是拿下西涼,說不定為了小地方還要朝廷支援,增加朝廷負擔,如今把這累贅給了牧氏,不過只是給牧氏增加負擔而已,況且西涼的精兵,都讓我們瓜分了,他牧景,不過只是接受了一個爛攤子而已!」
「奉孝,你這話是安慰吾而已,恐怕你自己都不會相信西涼是無關大局的!」
曹操搖搖頭。
西涼有多重要,他明白,不說能徹底影響中原局勢,但是多少也是有作用力的,到時候免不了要多一道防線。
多一道防線,等於多一道兵力,這是對兵力的消耗。
郭嘉聞言,訕訕一笑,他的這話的確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輸一局就是輸一局,得認!」
曹操是一個很光棍的人,作為一個歷史上留下名號的千古梟雄,拿得起,他也放得下,贏得起,他也輸得起,這但是打擊不了他的信心的。
「以前還有西涼懸乎在外,如今天下大局已經初定了,朝廷居中,北方的袁紹劉備,南方的牧景和孫堅!」
曹操走到了一副屏風輿圖面前,一雙眸子銳利,道:「今歲只要不失收,恐怕明歲就要大戰了,我們要早做準備啊!」
戰爭的前提,是糧草。
豐收年一旦出現,代表糧草充足,有充足的糧草之後,自然就會有戰爭伴隨。
「北方?」
郭嘉眯眼。
「不平北方,何意南渡!」曹操俯視北方疆域,斬釘截鐵的道。
……………………
冀州,魏郡。
鄴城。
袁紹最近日子過得比較煩躁,他喜幼子袁尚,但是部下朝臣反而更多的是擁護長子袁譚,世子之爭,已經顯露出來了。
為此事,他和田豐沮授等人,多有爭吵。
多日來,甚至避見這些人。
「子遠,汝認為,顯思如何?」煩躁之中,袁紹把這問題問了身邊的一個文士,顯思是他長子袁譚的字。
「主公,此事屬下不敢言!」
許攸苦笑。
河北自成一系,如同諸侯國,立世子,如奪嫡,這事情可不敢輕易的摻合進來。
雖袁紹比較喜歡袁尚。
但是袁尚年幼,袁譚已成年了,甚至已經隨袁紹而征戰四方了。
誰都有希望成為河北的繼承人。
「你啊!」袁紹搖搖頭,麾下的謀士之中,田豐沮授這些卻有大才,但是脾氣也耿,對他向來少有迎奉之意,倒是許攸審配逢紀這些人,更得他之心。
「主公,西涼回來的消息!」
這個時候,一個親衛,把消息地進來。
「西涼的消息?」
袁紹眯眼:「子遠,你說元圖能不能給我帶來好消息?」
「逢元圖能力出眾,定不負主公之期望!」
「那就看看!」袁紹打開竹筒,把裡面捲起來的一份的軍奏攤開,仔細的看。
「輸了!」
袁紹倒是看不出幾分失望,他本身對西涼也沒有太多的期待:「不過元圖做的還是不錯的,他能把這閻行帶回來,算是大功一件?」
「閻行,是那個韓遂部下悍將,閻行嗎?」
「就是此人!」
袁紹眯著眼,抬頭,看了看掛起來的輿圖,問:「子遠,汝說,某可否圖并州否?」
「并州?」
許攸想了想,也盯著輿圖,整個并州疆域浮現在眼瞳深處,半響之後,才道:「若有機會,驅逐河東的幽州軍,北上至雁門關,倒是不是沒有機會的,但是動兵不在少數,畢竟幽州豈會把整個并州吐出來!」
并州如今是的河北和幽州瓜分。
想要把幽州軍驅逐出去,那就得打一場狠的。
「秋日已至,寒冬不遠了!」
袁紹想了想,道:「待開春之後,某欲圖并州,屆時以閻行為主將,以西往東而戰,然後再以高幹率部精銳,以上黨王北而戰!」
「主公欲圖幽州?」許攸眼力過人,一下子看出來來的袁紹的心思,那是戰并州,根本就是衝著幽州而去的。
一旦對并州動兵,幽州不可能不動。
「哈哈哈!」
袁紹大笑:「子遠懂吾也!」
他一雙眼眸銳利的很,盯著輿圖:「天下終有歸一時,大戰已不遠,吾河北之地,南北有敵,過於危險,不平北地,何意取中原!」
……………………
幽州。
劉備從遼東班師回來之後,一直都在安撫後事,畢竟遼東拿下來,不等於就太平了,公孫度此人,未必甘心。
哪怕公孫度此時此刻被他帶回來了薊城。
一旦有心復起,以他在遼東的影響力,絕對會讓遼東再起戰火的。
忙碌之中,他也會關心中原的局勢的。
「我們和曹孟德的談判,有結果了嗎?」
劉備此時此刻,比較關係的是和曹操的談判,談的很久了,但是想要換回關羽,並非這麼簡單的事情。
「難!」
關靖作為劉備的謀士,他也一直關注這事情。
「曹孟德何意?」
「曹孟德有意與吾等合謀,然……」關靖道:「他恐怕不會輕易把二將軍放回來,我們唯一的機會,恐怕只有戰場上了!」
「可惡!」
劉備惱怒。
「主公,另外還有西北也傳回來的一些消息!」
「如何?」
「張繡突圍,已北上,西涼不可謀!」
「意料之中的事情!」
劉備嘆了一口氣,這事情其實他寄託的希望並不大,失敗也是正常的事情,畢竟他的兵力更被殺不進西涼。
「命三將軍整軍遼東!」劉備想了想,說道:「西涼一定,天下不安,大戰,或許一觸即發了,吾等早做準備!」
「諾!」
關靖點頭,他也很清楚,大戰已經不遠了,誰也躲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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