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行,直走了兩月之久。天寒地凍,北方泥濘,所以行得緩慢。這一日,已經到了冀州地界,我問明百姓,現如今曹操正在南皮城中,便快馬加鞭,去尋曹操。
行至南皮城還有二里地,忽然聽聞前方喊殺聲大作,我急忙吩咐探馬去查看,回報道:「袁尚領兵三萬,正在攻打南皮,曹丞相現在城中拒敵。」
許褚一聽來了精神:「他奶奶的,誰是袁尚?黃毛小兒也敢攻打丞相兵馬,真是活膩歪了!」他「嗷嗷」大叫道:「各位兄弟,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隨我殺向南皮城,增援丞相!」
不由分說,一百虎豹騎齊聲呼喊,跟著許褚殺向袁尚軍中。只見他如黑旋風一般,將那大刀輪成了一個圓圈,如砍瓜切菜一般,徑直殺向中軍帳下。曹操本來堅守南皮,只為等待袁尚兵馬疲憊,好一舉殺出。
此時城內士兵早已按捺不住,恰逢許褚威武無比,所到之處袁尚軍大亂,城內一聲炮響,曹操親自率軍殺出,頓時將袁尚軍沖了個大亂。袁尚本無帶軍的本領,此時見幾路兵馬殺出,更是慌亂,不等大軍穩定,反而自己慌忙後撤,幾萬兵馬群龍無首,被曹操大軍殺了個人仰馬翻。
我站在遠處,護著蔡琰,卻沒有捲入廝殺之中。等待戰場安定,曹操騎著白馬,領著夏侯惇和曹洪兄弟,往我立足處山坡而來。
遠處看到我,便下馬大笑道:「你小子可回來了!」
夏侯惇和曹洪等人亦下馬朝我打招呼道:「段將軍!」
曹操給了我一個哥們的擁抱,但見我身旁站著蔡琰,不由得雙眼冒光,轉移了目光焦點。他故作深沉問道:「這位便是蔡琰小姐吧?」
蔡琰施禮道:「見過丞相。」
曹操言語之中已經多了一些賤賤的味道:「當世才女,果然氣質卓爾不凡。」
蔡琰莞爾一笑,曹操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意,都被我瞧在眼中。
曹操和我並轡而行,緩緩回到南皮城中。入了城門,曹操大叫道:「諸位,段將軍平定北方匈奴,居功甚偉,今日我為他牽馬入城!」
他也沒有問過我一句匈奴此行形勢,便如此高調宣布起來。一時間,眾軍士齊聲歡呼,連聲大叫道「段將軍」,可是給足了我面子。
此時他已經是大漢丞相,讓他牽馬甚為不妥,我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初出茅廬的小道士了。沒走幾步,便下了馬,和他並排而走。
到了曹操臨時下榻的相府,曹操約了眾將,為我和許褚接風洗塵。席間,許褚大吹大擂,說了我如何英勇,殺了烏熊,奪了太陰山兵馬,又大戰於夫羅,殺的昏天黑地等等,他語言粗俗卻頗為受眾將喜愛,眾人都哈哈大笑。
我將呼廚泉的國書拿給了曹操,曹操看後甚是高興,大聲念了出來。眾將一看幾乎是不費一兵一卒,竟平定了匈奴勢力,也是不吝溢美之辭。我本是低調,可許褚這個大嘴巴卻說了呼延青青和我的男女之情,我也不得不說起了鮮卑。
當下,便將和青青相識,到一路護她,最後與鮮卑國王軻比能的交往,曹操更是大喜,道:「鮮卑國力之強盛不在匈奴之下,你此番出使匈奴沒想到一舉兩得,實在可喜可賀!這天下雖大,你卻是集天下氣運於一身,真乃當世英雄!」
我又想起青青,心中卻殊無喜悅之情,說道:「托丞相洪福,幸不辱命,我幹了此杯,與眾兄弟同賀!」
眾人舉杯,一飲而盡。
晚上,曹操拉我一起睡,說起了當今和袁紹之戰的形勢。原來,自我走後,曹操又與袁紹幾次交戰,袁紹屢敗屢戰,憂鬱成疾,竟然咳血而死。曹操又聽從郭嘉的計謀,故意遲緩進兵,結果袁紹的三個兒子袁熙、袁譚、袁尚為了爭奪基業,又互相打了起來。這一來,河北勢力一夜瓦解。曹操遂重點重點進攻袁尚,逐個擊破,今日之戰便是和袁尚一決勝負了。
我聽他說,實則北方大局已定。便問起劉備、趙雲等人情況,曹操說道:「他們看汝南孤城難守,去荊州投了劉表。」
他嘆氣道:「你莫不是也要去荊州?」
我沉默不語。
曹操也不介意,說道:「如果安定了北方,荊州地處中原核心,不論是江東還是蜀地,它都是兵家必爭之地。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定當南下討伐劉表,平定江東,則天下大勢可定。」
我默默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倆之間,恐怕不可避免,必有一戰。」
曹操平躺著,說道:「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你不是一般的將領,總是覺得你身上有不同尋常的神秘之處。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和我一戰嗎?」
「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你說,」我琢磨著用語,「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你是當世的梟雄,這天下有你的一分之地,可是江東和蜀地都有稱王的氣運,這是註定了的。我雖然無意爭霸,可總要給我的兄弟們謀個飯碗,我欠他們的。再說,我總覺得亂世之中我下了山,就有來到亂世的使命,但是到底是什麼我也不明白,走一步看一步吧。」
曹操一腳蹬在我的屁股上:「你一個雜牌的茅山道士,還跟我講什麼氣運,要不是我知道你的底細,還真被你小子糊弄了!」
我嘿嘿一笑,道:「你也別害怕我,打仗估計還真不知道鹿死誰手。」
曹操「噗嗤」一聲笑道:「說你小子胖你還真是喘上了,你要是真和劉備他們拿下了荊州,改日這場仗是一定要打的,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話別說的太滿,誰怕誰也不知道呢!」我亦笑道,「論單打獨鬥,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將!」
「胡說!不行了咱倆再比試一場試試!」
「你現在還有力氣能提得起劍?」
……
時隔多日,再和曹操一起聊天,還是當年剛剛認識的場景。他已經有了一絲白髮,而我還是當年那個魯莽少年的模樣。
我怔怔看著屋頂,突然說道:「曹兄,我再留幾日,幫你最後一次,我們一起打下冀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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