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徐晃、龐德引軍殺至西川大陣的左右兩翼,兩將各舞兵器,煞氣騰騰,勇鋒難擋,急從兩翼殺入,徑直往陣中腹心攻去。
霎時間,西川大陣陣勢大亂,張任聞得左右喊殺聲大作,暗道大事不妙,趕忙撥出大半『巴蜀虎士』回援去救。
這大半『巴蜀虎士』一走,呂布、臧霸、高覽便是趁勢猛攻,張任、嚴顏、李嚴不敵,連連退走,即時間西川前軍被殺得節節敗退。
呂布、臧霸、高覽諸將率軍從正中亦往其陣腹心殺去,西川大陣腹心,受三方夾攻,陣型越漸混亂,張任連忙趕去後軍,指揮兵馬穩住局勢,張任確有過人能耐,少頃,便將亂勢止住。
而就在雙方激戰之時,閻圃並未聽取張魯之令,暗引一軍混前而去,正迎著臧霸,臧霸瞪大虎目,正欲來殺閻圃。
閻圃卻令兵馬呈圓狀圍開,周遭廝殺聲巨大,兩軍兵士皆以為閻圃正指揮兵馬與臧霸廝殺,其實在內里,閻圃速告一事,臧霸聽言大驚,略顯慌亂地急撞而出,趕往報之呂布。
&言當真?!!!」
呂布聽得臧霸所報,臉色又驚又怒,臧霸拱手喝道:「此乃閻圃所告,此人乃張魯麾下軍師,素有仁義之名,我料絕不會有假!」
&喪心病狂的惡賊,竟然又欲施使妖法,利用百姓!」
呂布盛怒暴喝,在一旁的賈詡趕忙諫道:「晉王,當下之急。當應依閻圃之計。待兩軍罷戰。由其打開閬中西門,迎我軍入城,那時,主公速派一員猛將,趁張魯不備,將其擊殺,然後我方大軍則趁張任兵馬受到城內伏擊時,從後夾擊。如此定能大敗西川兵馬!」
賈詡話音剛落,成公英卻是皺著眉頭而道:「這閻圃對張魯忠心耿耿,豈會背叛?晉王不可輕動,恐閻圃有詐!」
呂布臉色一沉,腦念電轉,沉吟一陣後,忽雙眼暴亮,凝聲而道:「不然,閻圃此番獻計,乃天敗張魯也!今張魯再施妖法。閬中百姓受其所害,不得不救。只要將張魯擊殺,閬中百姓便可免難,更何況,西川兵力頗為雄厚,且補給迅疾,若不用閻圃之計,是坐而待困也,眼下計在必行,公英勿疑!」
成公英聽言,似乎也明白呂布心中所想,微微頷首,不再勸言,於是呂布暗下各做一番安排。
卻說兩軍混殺直至夜黑,張任見難擋呂軍之勢,不欲多加無謂傷亡,忙令大軍退走,往閬中城疾奔而去。
呂布揮兵掩殺,緊追在後,張任縱馬衝到閬中北門城門之下,大喊開門,城上守軍速速開門,張任拍馬直入,其部眾隨後慌亂入城。
哪知張任入城不久,忽聽一聲炮響,城上守軍齊發箭矢,箭落如雨,連番射擊不停,張任忙揮槍抵擋,肩上更中了數箭,入城的西川兵士未有防備,死傷慘重。
就在張任驚魂未定時,城內各巷忽連起喊殺聲,只見數萬閬中百姓,手執兵器,神態瘋狂地往張任蜂擁殺來。
張任大驚,城上箭矢又落,後面的西川兵馬不知,剛進城又被射死大半,很快一群群狀若癲狂的閬中百姓殺至,城內西川兵馬慌亂應付,被殺得丟盔棄甲,抱頭鼠竄。
此時嚴顏帶著一部兵馬擁入,見張任受到閬中百姓猛攻,連忙趕去營救,將圍殺張任的閬中百姓殺散。
&得傷害百姓!!!」
嚴顏正是提刀廝殺,張任猝然竭斯底里地暴喝一聲,嚴顏頓時臉色一驚,望向張任,張任雙目坦蕩,厲聲喝道:「傳我號令,立即撤出閬中!」
&都督,不可啊!城外有著虎視眈眈的呂軍,如今我等貿然出城,豈不如同縛綁雙手,任其屠殺,末將以為,我等應強殺突破,從南門撤去!」
嚴顏臉色劇變,連忙諫道,張任卻態度堅決,立即回絕而道:「我意已決,不得再議!」
嚴顏聽言,一咬牙只好令兵馬往回撤走,張任在一隊兵士擁護下,亦趕出城門,城內閬中百姓手舞兵器,一擁而上,追去掩殺。
與此同時,在西門之內,閻圃剛引軍從西門進入,忽然發作,令麾下部眾制住西門守將。
少頃,龐德引一部騎兵衝來,閻圃忙叫人打開城門,龐德拍馬沖入,閻圃在城上大喝而道:「張魯時下大有可能在縣衙之內,龐將軍快快趕去將其擊殺,解去閬中百姓所中妖法!」
龐德臉色冷酷,並無回答,加鞭而行,引軍速飆飛向城內縣衙。
卻說,張魯在一部兵馬的護衛下,在縣衙坐等局勢所變,忽然,有細作急匆匆地趕來稟報,言閻圃奪了西門,放了一支兵馬入城。
張魯聽言大驚,還未反應過來,縣衙外驀然連起馬蹄之聲,緊接著,便傳來一陣陣悽厲的慘叫聲。
在閬中縣衙之內,龐德舞刀飛馬狂殺,渾身儘是彼軍血液,一隊一隊趕來阻擊的張魯兵士,皆被龐德赫然殺散。
龐德沖至衙內大堂,正見張魯,張魯一見來將乃是西涼猛將龐德,頓時嚇得魂魄驚飛,慌亂而逃。
龐德縱身一躍,跳落馬下,數十個張魯兵士持刀一擁而上,龐德揮刀暴劈猛砍,將其盡數斬殺,張魯慌入後堂,前腳剛踏,卻聽到一聲如雷霆般的暴吼聲。
&魯,你作惡多端,加害百姓,令人髮指,今日我龐令明便替天行道,取你狗命!!!」
只見龐德一手抓起一根鐵槍,手臂聚力,猛地一甩,鐵槍如閃雷般飆飛而去。
張魯正被龐德喝聲所驚,待回過神來,只覺後背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楚,而且這痛楚不斷加深,直到張魯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被利器生生破開,那巨大的沖勢,直將張魯整個人帶飛而去。
&嗤~!』只見張魯整個身軀被那柄飛槍釘在了一面牆壁之上,張魯大口一張,噴血不止,龐德快步踏前,大刀猛地朝張魯脖頸一斬。
又是『咔嚓』一聲脆響,張魯的頭顱隨著血液飆飛而落,張魯兵士見張魯死得不能再死,皆是大驚,連忙轟散而逃。
龐德冷然將張魯頭顱綁在馬上,隨即縱馬衝出府衙,與此同時,在西門上的閻圃,仿佛察覺到張魯已死,狂笑不止,忽然間一把掣出腰間寶劍,仰天大喝道。
&棄忠義,愧對百姓,我閻圃已無面目立於世上,今日便以死謝罪!」
閻圃話音一落,即揮劍往自己的脖子割去,在閻圃身邊的將士欲要阻止,卻已來不及,一灘熱血灑出,閻圃頭顱緩緩墜落在地,場中不免突生一陣悲涼。
張魯一死,正在西川兵馬人潮內混殺的閬中百姓,頓時恢復正常,當他們發覺自己正手持兵器,處於西川兵馬人潮內時,皆嚇得臉色劇變,恐懼剎起,忙往四處逃奔而去。
而此時,西川大軍已被閬中百姓沖得凌亂無比,在前方又遭到呂軍各部的猛烈攻擊,西川軍根本無反抗之力,被一味屠殺。
此時此刻,張任縱有天縱之才,亦難力挽狂瀾,張任帶著嚴顏、李嚴等將,引大部兵馬急望充國方向逃奔而去,跟不上者,皆被呂軍兵士俘虜。
張任雖是敵將,但呂布對於張任未有虐殺百姓,趕往南門而逃的舉措,敬佩不已,又見兵士連日激戰,皆是疲憊,故而不去追趕。
呂布正準備入城,龐德拍馬來報,奉上張魯的頭顱,呂布托起張魯的頭顱,就欲砸地,但忽然卻是止住。
呂布心想此人已死,不必再虐待其屍,當即將張魯頭顱扔給左右兵士,讓其收拾張魯之屍,找一處下葬便是。
於此,呂布在閻圃的協助下,不但攻占閬中,擊殺了喪心病狂的張魯,還擊敗了盛勢而來的西川援軍,殲滅西川軍一萬五千,俘虜八千,可謂是戰果纍纍。
之後,呂布想到閻圃不但才能超凡,且又忠義仁德,便欲將其收錄麾下,遂命人將其招來,哪知,那隨閻圃共同舉事的張魯舊將來報,閻圃自知罪孽深重,已自刎而死。
呂布聽得,不覺為閻圃此人嘆息不已,令人將閻圃厚葬,同時又派人送與重金給閻圃在南鄭內的家小。
卻說,張任兵敗閬中,引四萬餘殘兵連夜逃往充國,充國守將程煌不知前事,被張任詐開城門,其剛下城來接張任等人,便見嚴顏如同一頭暴怒的老虎般忿然撲來,手起刀落將程煌一刀砍死。
程煌一死,其部眾不敢反抗,皆降於張任,張任奪得充國後不久,有殘兵聞之張任身在充國,趕往來投,張任從兵士口中得知,閬中已被呂布攻克,張魯更被呂布麾下大將龐德所殺。
如此一來,張任此番不辭辛苦,率軍入東川,不但未有完成使命,更因張魯之故,兵敗呂布,損兵近兩萬五千。
張任心中不甘就此撤回西川,遂與嚴顏、李嚴商議暫守充國,嚴顏、李嚴遭此慘敗,亦是胸中冒火,當即依同張任之議。
三人對接下來的戰事細細商討一番,同時又令人快馬報回西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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