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你一介寒門之徒,什麼卑賤的出身,也配跟老夫相提並論,你可知我太原王家,祖上是何等榮耀」
惱羞成怒的王允,終於不再搬什麼忠義的大道理來,逼急之下,露出了真面目,又在蘇哲跟前炫耀起自己的出身血統來。
蘇哲卻不屑一顧,冷哼道:「哎喲,你不就是祖上闊綽過麼,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再多往前數幾代,說不定你祖先也不過是一介貧民而已。」
「蘇哲,你,你——」王允被蘇哲嗆到語塞,不知如何對駁。
蘇哲繼續冷冷諷刺道:「現在可是天下大亂的亂世,講究的是英雄不問出身,你王允出身再高貴,祖上再闊綽,到了你王允手上,還不是要沒落,塵歸塵,土歸土,這就是天道輪迴,王允,這麼粗淺的道理你都不懂麼。」
王允背後一寒,聽蘇哲那意思,似乎有打算殺了他,就此讓他王家覆滅的意思。
他有些慌了,便厲聲喝道:「蘇哲,老夫就算跟你有仇,好歹也是名滿天下的名士,你當真敢殺我,就不怕遭天下我共憤嗎!」
「劉表不也是天下名士,還是漢室皇族呢,我不也殺了麼,似乎也沒有人關心他的死活,你區區一個王允,又算得了什麼。」蘇哲不以為然道。..
「蘇哲,你——」王允被嗆到啞口無言,氣到渾身發抖,不知該說什麼。
這時的蘇哲,卻已不屑再跟他廢話,撥馬轉身,徐徐而去。
「主公,這個王允該怎麼辦?」張遼拱手問道。
「還用問麼,我不想再見到這個人,就讓他從這個世上消失吧。」蘇哲頭也不回,冷冷的擺了擺手。
張遼會意,當即手一招,喝道:「主公有令,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殺了這老匹夫!」
號令傳下,早已磨刀霍霍的蘇軍將士們,如飢餓的群獸一般,吼叫著,一涌而上,撲向了王允。
「蘇哲,你這卑賤殘忍的寒門狗賊,我王允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天下世族豪傑,他們都不會放過你,啊啊」
慘烈的嚎叫聲響起在身後,幾十名士卒一涌而上,你一刀來我一刀,轉眼便把王允剁成了一灘肉泥。
蘇哲站在城門上,俯視著整座濮陽城。
晨光東升,暖暖的陽光灑在了這座剛剛經歷過血與火洗禮的城市,驅散了些許戰爭的籠罩下的陰影。
這座兗州最後一座重鎮,終於被他踏在了腳下。
許縣,陳留,濮陽,三點連成一線,意味著他的勢力,徹底的踏入了中原,地盤延伸到了黃河南岸。
雖然被呂布逃走,但那三姓家奴已是喪家之犬,再也沒辦法跟他爭奪兗州,已經構不成威脅。
蘇哲長吐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了欣慰的笑容。
如釋重負的感覺,也僅僅只是片刻而已,他很快恢復了平靜,已經做好了迎戰新的敵人的準備。
「曹操,不好意思,濮陽城我已提前攻下,你要是執意跟我爭奪兗州,那咱們就看看誰的拳頭更硬吧。」
蘇哲目光轉向了東面方向,那將是曹操的大軍將要前來的方向。
年輕的身影如青松傲立,身後,那面「蘇」字的大旗,在金色的晨光下獵獵飛舞。
濮陽城東南,三十里。
呂布在策馬狂奔,一步不停,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那一晚的失敗,徹底的擊碎了他的勇氣,這位曾經的天下第一猛將,此時此刻卻如喪家之犬般,只顧奪路狂逃。
時近黃昏,呂布一口氣逃出了三十多里地,逃到了一座叫成陽的小城,在確認蘇哲沒有趁勢追來之時,才敢停了下來。
此時濮陽失陷的消息,還沒有傳將開來,成陽城縣令名義上還效忠於呂布,聞知呂布這個州牧親臨,自然是不敢不開城門。
呂布便帶著幾百敗軍,沖入城中,直抵縣府庫府,把什麼酒肉糧米,錢帛金銀搜颳了一空。
呂布很清楚,濮陽失陷消息一旦傳也,兗州各縣必會傳檄而定,望風歸降,他這條喪之犬,根本沒辦法再在兗州立足
所以他也徹底放開了手腳,哪還顧什麼州牧的身份,走到哪兒就搶到哪兒,先吃飽喝足了再說。
呂布進入成陽城未久,他的敗兵得知他沒死,便陸陸續續的前來會合,東拼西湊不足兩千人。
不過,讓呂布欣慰的是,眾軍皆分崩離析,唯有高順還保留著一支成建制的千餘陷陣軍,這讓呂布心安了不少。
不過,也僅僅是心安而已。
當天晚上,呂布便抱著酒罈子,瘋狂的給自己灌酒,以借酒銷愁。
「我堂堂呂布,天下第一猛將,竟然淪落到如喪家之犬一般,部將死的死,叛的叛,何等的淒涼,蒼天啊,我呂布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竟然要這樣對我啊」
滿臉酒意的呂布,怨怨艾艾如怨婦一般,指著蒼天抱怨了一番,又舉起酒罈子,狂灌了起來。
大股的酒水從嘴邊溢出,濕了他一臉一身,形象全無,呂布卻已渾然不顧。
看他這副頹廢的樣子,沉默許久的高順,實在是看不下去,一咬牙,上前奪過了酒罈子,狠狠的砸碎在了地上。
哐
酒罈碎了一地,周圍的士卒們都嚇了一跳,無不為高順捏了一把汗。
呂布先是一怔,旋即勃然大怒,指著高順怒斥道:「高順,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本侯如此無禮,莫非你也想背叛本侯不成,信不信本侯現在就宰了你!」
高順無畏的正視著呂布,一臉悲憤道:「溫侯再這樣自怨自艾,消沉下去,只有死路一條,溫侯若死,順自當追隨於地下,溫侯現在殺了我倒也乾脆,大不了我先走一步而已,我九泉之下自會等著溫侯。」
一席慷慨悲壯的言語,聽的呂布是心頭劇烈一震,心中竟是湧起了一股深深的感動,沒想到他向來不太信任的高順,反倒成了唯一忠心耿耿的部下。
呂布臉上的怒容煙銷雲散,變成了無盡的苦澀,跌跌撞撞的一屁股跌坐了下來,苦笑道:「你說的沒錯,本侯淪落到這般地步,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早晚也是一死,你也不必再跟著我一起等死,想走就走吧。」
高順鬆了一口氣,便拱手寬慰道:「溫侯千萬莫說這等喪氣話,溫侯乃天下第一猛將,雖然淪落至此,但還有兩千將士追隨,還有我高順追隨,倘若溫侯能振作精神,吸取教訓,未必不能東山再起。」
「東山再起?」呂布搖頭一聲苦嘆,「西邊是蘇哲,東邊是曹操,北邊的袁紹和南邊的袁術,都欲置我於死地,就憑兩千人馬,我還如何東山再起。」
高順卻道:「溫侯別忘了,我們還有一人可以去投靠,借他之手東山再起。」
「還有一人?誰?」呂布精神稍稍振作,眼眸中掠起一絲希望。
「徐州劉備。」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5s 3.542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