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書房。
劉表正在翻閱荊州政務,一一做批註。
此時的劉表,精神矍鑠,氣色紅潤,雙眼明亮有神,絲毫不似一個重病初愈的老人。經過月余的細心調養,劉表的身體基本恢復了過來。
「咚!咚!」
敲門聲,在書房外響起。
蔡氏端著湯藥,娉娉婷婷的走進來,把藥放在案桌上,道:「夫君,該喝藥了。」
劉表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下。
往常時候,劉表放下碗,蔡氏拿著就離開了。這一次,卻沒有馬上離開。劉表抬起頭,問道:「夫人還有什麼事情嗎?」
蔡氏扭扭捏捏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劉表眼中浮現出一抹厲色,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琦兒不聽話。不用怕,為夫替你收拾他。這臭小子,都已經快三十的人了,仍是不穩重不聽話。」
蔡氏搖頭道:「夫君,和琦公子沒關係。」
劉表略作思考,問道:「是府上的人惹了你嗎?真是該死。」
蔡氏道:「也不是!」
劉表見不得蔡氏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蔡氏勾起了劉表的好奇心,才緩緩道:「妾身想著夫君大病初癒,身子骨也硬朗了,應當慶賀一番。想建議夫君召集荊州的文士,舉辦一場文會慶賀。」
「哈哈哈……我以為是什麼事情,這事情簡單。」劉表心頭更是暖洋洋的,握住蔡氏的手,說道:「還是夫人想得周到,夫人的一番好意,為夫謝了。」
蔡氏言辭懇切的道:「既然要舉辦荊州文會,至少要邀請龐德公司馬徽黃承彥蒯越蒯良伊籍蔡瑁等文,以及諸葛亮龐統徐庶孟建等年輕一輩的年輕俊傑。這是夫君身子恢復後的盛宴,不能馬虎。」
劉表皺眉道:「要召集這麼多人,恐怕有一定的難度。畢竟,龐德公司馬徽和黃承彥等人是隱士,不一定能來。」
蔡氏嬌嗔道:「夫君堂堂荊州牧,難道連幾個人都邀請不到嗎?沒有他們在,夫君舉辦的荊州文會,會被人看低的。」
一聽蔡氏的話,劉表當即道:「說得對,必須讓他們參與!」
蔡氏一副崇拜的神態,道:「夫君下令,肯定能成。」
劉表忍不住大笑,道:「荊州文會的事情,你找蔡軍師商議。定下了章程後,讓他來找我,蓋上州牧的印綬,便可以一一的通知。」
「嗯,妾身明白了。」
蔡氏說道:「夫君批閱政務,還是要勞逸結合,一張一弛才是正道,切莫傷了身子。」
劉表回答道:「為夫明白!」
蔡氏達成了目的,便告辭離開。
回到院子中,蔡氏立即派人去請蔡瑁。時間不長,蔡瑁來到院子中,見到蔡氏後,蔡瑁行了一禮,問道:「姐姐急招,有什麼事情嗎?」
「坐下說!」蔡氏擺手。
蔡瑁坐下來,擔憂的問道:「難道,州牧的身體又有了反覆?」
蔡氏道:「夫君的身體,完全康復了。」
蔡瑁鬆了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劉表的身體。
蔡氏直接道:「夫君打算廣邀荊州的大儒文士舉辦荊州文會,我找你來,就是為了商議這件事情的安排。」
蔡瑁神色古怪,問道:「好端端的,主公舉辦文會做什麼?這種事費力不討好,還很容易遭到詬病。」
蔡氏聽了後,沉聲道:「這是我的建議,以夫君身體恢復為由,舉辦荊州文會。」
蔡瑁更是不明白了,問道:「姐姐這麼做的理由呢?」
對於蔡氏,蔡瑁相當的了解,不可能為了討劉表的歡喜,就費盡心思的舉辦荊州文會。畢竟,要邀請各方賢達,很難操作。
蔡氏回答道:「此次荊州文會,是為了讓琮兒在文會上一鳴驚人,進一步獲得夫君的信任和青睞。除此外,還要排擠掉劉琦。最後一點,是要讓劉修丟臉。此前劉修在夫君面前表現很好,引起了夫君的主意,如果不打壓下去,我擔心會給琮兒帶來威脅,影響琮兒的地位。」
蔡瑁沉吟片刻,道:「姐姐的考慮倒也很正確,劉修連續兩次表現,已經讓州牧麾下的部分文武讚賞有加。雖然他無法繼承州牧的位置,可他和劉琦走得很近,必須打壓。」
蔡氏說道:「所以,這一次荊州文會,不能馬虎,一定要精心設計。邀請的人,以及文會上要進行哪些環節,你仔細的把關,給琮兒製造最大的機會。」
蔡瑁微笑道:「這件事,交給我操辦吧。」
蔡氏道:「定下了章程後,直接找夫君,讓他用印,然後通知所有的人。」
「明白!」
蔡瑁微微一笑,點頭應下。
誠然,舉辦文會有一定的困難,但對蔡瑁來說,卻不是太難。
兩人商量了一番,蔡瑁便告辭離開。回到家中,蔡瑁一個人關在書房中,仔細考慮荊州文會的事情,很快定下了邀請的人選,以及舉辦的時間和地點。
拿著寫好的計劃,蔡瑁直接前往州牧府。見到劉表後,蔡瑁請劉表審閱,然後便開始一一派人通知。
荊州文會的消息,很快傳開了。
然而,劉修卻是一如既往的看書練武,等待機會。
傍晚時分,劉修在院子中練武的時候,府上的管事來了。管事名叫蔡笛,是蔡氏嫁給劉表時,從蔡家帶過來的老人,替蔡氏管理府上的雜事。
蔡笛五十出頭,卻精神矍鑠。
看到劉修勤練武藝,蔡笛不陰不陽的說道:「三公子端的是好武藝,現在勤練武藝,是還想等魯肅來訪那樣的機會嗎?」
劉修並不停下,也不回答,繼續練武。
蔡笛又開口,劉修仍然沒有搭理,只是手中長劍的出劍速度更快。鋒銳的劍尖,帶出刺兒的銳嘯聲,時不時從蔡笛身旁划過,嚇得蔡笛連連後退,再不敢隨意開口。
好半響後,劉修停下來問道:「蔡管事有什麼事情嗎?」
蔡笛回答道:「夫人說了,六月一日,州牧大人將在蓮香樓舉辦荊州文會。夫人說,讓你在六月一日準時參加,不要丟了州牧的臉面。」
劉修揮手道:「本公子知道了!」
說完,劉修便徑自往書房行去,不搭理蔡笛。
「哼,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蔡笛冷冷一笑,而後便轉身離開了劉修的院子。
劉修回到書房坐下,眼中流露出凝重神色。劉表舉辦荊州文會,必定極大隆重。然而,蔡氏專門安排人讓他去,恐怕是不安好心。
「來人!」
話音落下,一名丫鬟走了進來。
丫鬟名叫冬菊,是伺候劉修起居的下人。她相貌普通,性格卻八面玲瓏。因為冬菊的性格,倒也沒有遭到其他人的欺負。
「公子!」冬菊道。
劉修吩咐道:「冬菊,荊州文會的事情,你知道嗎?」
冬菊臉上掛著笑容,回答道:「回稟少爺,奴婢聽琮公子院子的丫鬟說,荊州文會要邀請荊州所有的大儒參加。到時候,州牧大人也會親自前往。奴婢還聽說,琮公子正在發奮讀書,就是為了在荊州文會上揚名。」
劉修略作思考,便明白了過來。
這一次,恐怕是專門為劉琮舉辦的。當然,也有可能是蔡氏想藉機對付他。
劉修擺手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冬菊退下,劉修坐在書房中,思考著荊州文會的事情。荊州文會是劉琮的機會,可是,這未嘗不是劉修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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