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相視一眼後,方才說道:「我等既然選擇了何屯將,自然是嚴遵將令,只是不知何屯將此戰,是否是因氣而戰?」
何白笑道:「什麼因氣不因氣的,我的性命是我自已的,我豈能拿自已的性命開玩笑。既然大家選擇相信我,跟隨我,好歹也要對我有信心才是。」
眾人這才拾回了膽氣,先在營中吃出戰前的飯食。何白來到古代之後,才知道此時因為生產力低,每天只能允許吃兩餐,朝食和哺食,也就是一早一晚的意思。古人作息時間與後世有很大的不同,古人基本上在晚上七、八點鐘就開始休息了,在第二天六點鐘之前就要起床。
早飯時間一般是上午九點鐘的樣子,也就是辰時。晚飯的時間大約在下午四至五點鐘之間,也就是申時。吃完這頓飯以後,基本上就要準備睡覺了。
又因為缺少油水,每個人的肚量很大。平日一餐吃掉一斤的米飯、麵食很正常,出戰時需吃掉兩斤的飯食,才能保證充沛的體力。廉頗年八十時,尚食斗米肉十斤。先前感覺很誇張,但何白此時一餐能吃掉五、六斤的飯食時,就感覺很正常了。
吃完飯食,眾人隨著何白離開了營地。何白領著八十五名混白馬義從,一路轉道東方,又花了半個多時辰,才靠近公孫瓚所說的那三個營地附近。那三個營地分品字形,一部突出,兩部稍後,各營之間有三里左右的距離。此時已到申時中,大約下午四點鐘左右,正是烏桓人準備晚餐之時。
何白小隊的靠近,引起了一隊烏桓游哨的警惕。若說是這右北平軍的哨探,何白小隊的人數未免太多。若說是前來襲營的話,何白等人也太有些不自量力了。東方的三個營地,共分三個部落,每部皆有一、兩千人左右,共有五千餘眾。八十多人來襲數千人的營地,怎麼也說不通。
那隊烏桓游哨雖才五、六人,卻也膽大,一路緩緩的靠近,在百步之外就張弓拉箭,大聲喝問何白等人的來意。何白讓一名懂得烏桓語的騎士大聲的叫道:「我等在右北平常受公孫瓚之弟公孫越的排擠,聽聞烏桓有大軍前來尋公孫氏的麻煩,特意前來投奔烏桓大軍,願為嚮導。敢問你們是哪部烏桓大人的部屬。」
烏桓游哨與白馬義從都面面相覷,雙方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白馬義從總算是記起何白一路的叮囑,不敢出言反對。烏桓游哨大聲喝問:「你們是來投奔哪部大人的?」
何白方大聲的回答道:「那部大人兵少,可以重用重賞我等,我等就願投靠哪部大人。你們可願為我們引見?如若成功,我們日後當有厚報。」
烏桓游哨大聲的叫道:「那你們先派一人過來,等我部大人同意之後,方可靠近。」
此時的付邢已然大至明了何白的用心,低聲問道:「你想用詐降計?」
何白低聲笑道:「不錯,只是想要取信烏桓人,需要極出色的口才,你可願意前去敵營處詐降。」
成章笑道:「付邢只要一騙人,他就臉紅的要命,還是我去吧。」
何白笑道:「正需要你這喜歡裝神弄鬼的傢伙前去。」
成章拱拱手道:「過獎,過獎,我去也。」說罷,策馬上前,跟隨著一名烏桓游哨,直奔烏桓大營而去。
何白讓白馬義從們在原地等候,自己諂媚著臉上前與烏桓游哨打招呼。烏桓人地近漢地,倒也懂得不少的漢話,不過說起來,卻是亂七八糟,有點胡言亂語的意思。
經過一陣諂媚的勾通,何白總算是知曉了三部烏桓人的大至情況。三部烏桓人一部名桑馬哈,一部名可鎖兒,一部名索羅,部名與部族大人同名,屬於漁陽烏桓的一支。他們大都是被丘力居以強迫的手段所逼來,若是折損較小,所得較多,他們還能聽令,若是折損較多,所得較少,只怕立即一鬨而散。
也不知成章與烏桓人說了一些什麼,不久之後,立即有一隊兩百人左右的烏桓突騎,從突出一部的營地中匆匆的奔出。成章與一名烏桓小帥當先而馳,一路笑語不斷,看樣子烏桓人十分的高興。
何白上前將之迎住,拱手笑問:「成章,這位小帥不知該如何的稱呼?」
成章比了一個ok的手勢,笑道:「這位是桑馬哈部的小帥圭圖,他乃是桑馬哈大人的愛將。」
何白連忙諂媚的拱手笑道:「原來是圭圖將軍,何白久仰大名。日後在桑馬哈大人麾下為將時,還望將軍多多的照顧!」
圭圖笑著以不太流利的漢話說道:「歡迎何白屯將加入我軍。」說完下令手下的三百騎兵馳入我軍的隊列之中,兩個夾一個的,團團圍在中間。
白馬義從驚怒交加,還以為是計策失算,連忙持矛撥刀相對,準備反抗。何白連忙叫道:「住手,住手,全給我住手。」在喝止眾人之後,何白又轉頭問道:「圭圖將軍,你就是這般歡迎我加入桑馬哈部的?」
圭圖笑道:「你們漢人狡詐,我這也是不得不防罷了。」
何白不悅的道:「我漢人最重禮節,雖來相投,卻也不願所投之人小視於我。你既然對我無禮,我也不用投奔你部了,平白的受到你部的骯髒氣。」
圭圖大怒,撥出環首大刀架在何白的頸上,大喝道:「你敢不投,我立即殺了你。」
何白面不改色的大笑道:「哈哈哈,我本是自願前來投奔的,你卻對我刀箭相向,哪裡是想要接納的意思。你既不願接納,我便另投他人。你若殺我,我也必不肯束手就擒。我軍雖少,可在臨死反撲之下,必能殺死你二、三十騎。這一進一出,你部將頓失百餘騎,你說說看,是不是真要與我翻臉?」
圭圖頓時哈哈大笑,收刀拍著何白的肩膀笑道:「何屯將,對不起,剛才只是對你有所懷疑特地相試罷了,不是故意的要挾逼迫於你。對不起,對不起,我圭圖在此特地向你陪罪。」
何白冷哼一聲,說道:「圭圖將軍,你不用說對不起,我何白已經不打算投奔你部了。成章,你幫我前往可鎖兒部與索羅部看看,他們是否有意接納我們。若是他們也不願,那我部就去投奔丘力居大人好了。反正此地的烏桓部族不下十數部,總有一部大人會有禮賢下士之心的。」
圭圖再三的勸說,何白只是不應,圭圖頓時怒了,叫道:「你要怎樣,才肯願諒我方才的無禮?」
何白也大聲叫道:「我在右北平郡本就遭人所排擠,心情正不順,你卻來無故逼我,我豈能輕易投你。除非你部的桑馬哈大人能親自出營迎我,我才願歸附。」
圭圖又氣又惱,狠狠的瞪了何白一眼,這才說道:「你等著,我派人回去問問。」
說罷,派出一騎匆匆的返回營地了。不久之後,便見到一名五十多歲的烏桓貴人,領著數騎匆匆而來,很遠就大聲叫道:「何屯將勿惱,都是圭圖這混賬東西辦差了事,並非桑馬哈有意的輕視何屯將。失禮之處,還望何屯將多多海涵。桑馬哈在此向你陪罪了。」
何白見了連連點頭,倒底是一部大人,這氣度與語氣就是與圭圖不同。何白望向成章,成章暗中點頭,示意來者正是桑馬哈本人。何白將手中的雙鞭、刀、弓隨地一拋,下馬深深的鞠躬道:「請恕何白狂妄,竟累得桑馬哈大人遠來迎我,何白感激不盡。不知桑馬哈大人真的願意收留我嗎?」
桑馬哈哈哈大笑,說道:「我若無意,又豈會親自前來。」說完,勒馬停在了何白身前的不遠處,也跳下馬,大步走的來。
何白望見地上的倒影,圭圖正騎於馬上,將手放在刀柄之上,緩緩的撥出了半截的環刀。何白心知此時還不是發難之時,於是順勢半跪於地,大叫道:「何白多謝桑馬哈大人的收留,何白日後定為桑馬哈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桑馬哈大笑著上前扶起了何白,說道:「何屯將不嫌我部的弱小,自願來投,桑馬哈我喜不自禁,日後必會以心腹來看待何屯將。」
何白拜道:「多謝桑馬哈大人的厚愛,何白感激不盡,日後必以死保效大人的恩德。」
二人越說越歡,桑馬哈更將雙鞭、刀、弓重新配在何白的身上,以示信任與親近。又攜手何白,一路策馬向烏桓營地行去。
越近烏桓營地,烏桓人對何白等人的警惕之心就越是鬆懈,何白在前看不到後面的情況,倒是付邢在後用後世的雲南話叫道:「差不多了,再近就不方便了。」
圭圖立即警覺的叫道:「你說什麼?」
何白轉頭一望身旁的圭圖,笑道:「我那同伴在說,桑馬哈部還真夠弱的。」
桑馬哈老臉一紅,笑道:「我部只有五百落,部民四千餘,有兵一千三百騎,這算是傾巢而來了。」
一般烏桓人一落只出一兵,出兩兵到三兵的話,基本上算是老弱男丁盡出了。雖然烏桓人就算是女人也可騎馬作戰,但就稱不上有多強的戰力了。
如此小部落,正合何白的心意。何白右手急捉鐵鞭,一鞭擊向剛剛回頭的圭圖,左手急探桑馬哈後頸,口中更大喝道:「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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