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志之大白天下 第一百九十一章 勸君為逆

    何白令眾人圍著自已席地坐下,因有將近兩千人,不團團擠在一起的話,恐怕聽不清楚。又令士卒遠遠的守著,不讓他們聽到,這時才清了清嗓子,說道:「先一meng,好似吾的出生來歷,還望諸位莫要笑話,以為是吾妄言為已面上貼金。」

    「meng中所示,一帝王模樣的人立於一條巨大的九爪金龍龍首之上,其後龍身上有數百各式賢臣抱坐其上。九爪金龍就欲沖天而起時,那帝王模樣的人突然腹中一痛,從口中吐出一塊白色的頑石來。帝王雙眉緊皺,眺望四方,將白色頑石送予另一位帝王,令他好生保管。」

    「多年之後,一名帝王懷抱白色頑石南下蒼梧,將石置於九嶷之上。頑石日夜經風吹雨打,不見斑駁,卻日見長大。並於大漢孝威宗(漢恆帝)時突然迸裂三分,從中射出一道白光,直至天際,於天上大放光明,幾與日同。時天下污濁,瞬息大白。後白光墜於九嶷之畔,沒入一農婦腹中。」

    場中諸人武人大感驚奇,不由議論紛紛。士人卻眉頭深皺,深明史書的他們哪裡不知何白這是想自抬身份,想說自已是黃帝與農婦神交而產下之子。更聰明一些的,想到如今天下大亂,何白此時言說這個,必是有意爭霸天下,行篡漢之舉。

    對漢室無忠的,默然不語,只是細細的考慮追隨何白有無好處。有忠心漢室的,莫不咬牙切齒。道不同,不相為謀,直欲揮袖就走。只是何白說做了兩meng,才說一meng,還有一meng未說,暫且耐著性子聽聽再說。

    何白又重重的說道:「吾第二meng。」

    眾人連忙住口肅靜,何白這才說道:「吾臥於建章殿上,忽有兩位帝王將我拉起,直至殿南,令井中一女取匣中之玉獻上,言說道:『臣等竊據天下已有四百載,當是奉還真主之時。』」

    「吾聽聞後,不由大驚失色。雙手一顫,美玉墜地,頓時一分為三。一時間烏雲密布,神鬼嘶吼,從中跳出三個巨大的凶神,各銜一塊,飛奔四方。於冀州的鄴城、揚州的秣陵、益州的成都興風作亂,天下血流漂櫓,百姓十不存一。其他神鬼轉逃四方,而吾又復化頑石矣。」

    「二十年後,一隻小玄武起於大河之中,從河內上岸,直奔鄴城,順伏於凶神之下。然數十年後,玄武日漸龐大,向西吞食成都凶神,接著又暴起吞食鄴城凶神,再南下吞食秣陵凶神。一時之間天下大放光明,仙音飄落,玄武歡喜自得,遂張大口四處吞食。最後吞無可吞,於是龜首蛇尾自相吞食。」

    「而之前轉逃四方之神鬼再度歸來,群噬玄龜,並率無數鬼怪殘殺世人,將世人當做美食,烹煮享用。華夏衣冠,紛紛南渡。中原大地,幾成鬼怪天下。又十數年後,中原荒蕪,鬼怪南下,食盡世人。中華大地,赤野一片,百年之後,盡成荒漠矣。獨餘一白色頑石,在荒漠之中且起且浮,最終化為沙礫消失不見。」

    何白說完,四周靜悄悄的一片,仿佛毫無人息一般。可在場近二千人全都屏住呼吸,張大著嘴,看著何白不言不動。這哪裡是什麼meng,明明是對至此之後,華夏大地所發生的事作了一個預言暢敘。都說得這麼明顯,還需要有人來解meng麼?

    此meng一出口,何白就知曉了,必會令世人警惕不已,也會令有野心者與漢室忠臣視自已為生死大敵。可是此事有弊也有利,在初期時也許艱難,但到後來,信者愈多,就可名正言順的代漢自立了。

    典韋首先醒轉過來,立即出言大聲說道:「主公,此meng有何難決難解之處。這是說漢室將亡,社稷將復轉黃帝陛下之後的主公接任,還請主公勇於承擔江山社稷之責。趟若主公不接,不但軍敗身死,且天下三分大亂。縱然百年後有玄武一統,然玄武無德,復使天下沒於胡虜之手矣。胡虜治國無方,我華夏將成荒漠,我華夏之裔將死絕,不復存矣。」

    黃忠、付邢、淳于瓊也大聲舉手叫道:「正是此理,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

    何白苦笑搖頭道:「我此時不過一區區的北海相,兵馬不過數萬,卻妄言說什麼受領天下。只怕今日之meng一旦傳出,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也。」

    淳于瓊惡狠狠的說道:「在場諸人,主公看誰不甚放心,大可屠之,此秘必不得外傳矣。」

    眾武官聽後,立即大聲叫囂,嚇得穎川士人驚懼不已,忙跪下叩頭以表忠心,只有數十人面色蒼白的端坐不動。

    何白忙阻止眾將,擺手怒說道:「汝等住口,胡說什麼殺戮。此二meng我在爾等之間廣而告之,就是想迫自已要有一個決斷。殺人保秘,我又何需向爾等說出。此二meng明顯之及,信與不信,自在人心。」


    「我初作二meng時,心中也惶恐不已。後孝靈皇太后曾命我為驃騎將軍,收攏雒陽兵馬,扶佐義帝東萊王整頓朝權。我若有異心,彼時就可效仿王莽矣。然而我自知才德淺薄,不敢接任,不料就有董卓橫霸朝綱,暴虐天下。短短一年時間來,天下至少有兩百萬百姓死難矣。今夜吾再meng二meng,想來卻是催我該做決斷了。再不決斷,天下就將向三分而變亂,到時血流漂櫓,百姓十不存一。」

    付邢拜問道:「想是主公已經決斷了。」

    何白點點頭道:「最終之決斷,就看殿南的井中之物,是否是傳國玉璽了。若不是玉璽,此二meng純屬我的噫言。若果有玉璽,也許meng中之事將成現實。」

    眾將官連忙點起火把,一起簇擁何白向殿南之井行去。穎川眾士子見了,面面相覷,不久也一起走去,想要看一看雒陽大亂棄卻的玉璽到底在不在井中。

    淳于瓊自告奮勇下井打撈,不久後果然撈起一具婦人的屍首。雖然日久,但其屍不爛,一身宮樣裝束,項下掛著一個錦囊。取下一看,內中有一個朱紅色的小匣,用一把小金鎖鎖著。

    眾將大喜,雖未打開視看,卻都心中瞭然,大叫道:「其中的果然是傳國玉璽。主公洪福齊天,將受命大統矣。」

    武將們見識過淺,相對於人命的淡漠,對於天下百姓的存亡也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想到跟著的主公是對的,將會成為從龍的功臣,開國貴胄。只需給予一定的待遇就成。

    而士人們則不同了,看得遠,想得多,相互之間的交流也多。他們是治理國家的重要力量,不能單以財貨攏絡,還需要以精神大義來感化之。何白此時真正想的,就是得到他們的效忠之心。既然作戲,就要作足。需作得跟真的一樣才行。

    何白斬開金鎖,其中果然是一方玉璽。其方圓四寸,上鐫五龍交紐;傍缺一角,以黃金鑲之;上有篆文字云:「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何白又喚來陳群、鍾演等博學士子上前來評斷真假,眾人細細一看,皆默默點頭不語。如今傳國玉璽就在眼前,看來先前何白所言之meng中景象並非虛言。

    何白嘆道:「我今日接了玉璽,在爾等心中,我只怕成了陰謀篡國之賊了,與王莽相類。只是,我若不接玉璽,則又恐華夏苗裔將滅絕矣。爾等皆是智謀深遠之輩,且說說看,我到底是為自身的名聲作想,在有生之年保全一個漢室忠臣之名,還是為天下百姓之福祉背負一個篡國逆賊之名?」

    鍾演沙啞的嗓子問道:「難道不能扶佐漢帝,成呂公望一般的賢能大德之士麼?」

    淳于瓊恥笑道:「焉知天下太平之日,主公不會成為淮陰侯第二?如今天下三分之形勢已顯,按主公所meng,關東二袁將一南一北相峙。涼州叛賊勢大,董卓可能將取益州為基。主公相對董卓與二袁來說,已然遲緩許多,再三心二意,待天下三分之勢已成,哪裡還有主公的發展之機。主公,為天下萬民計,當斷則斷,不然必受其亂矣。」

    何白說道:「現在是漢,而不是周,皇帝與功臣不是和睦與共之時。我欲扶佐漢帝,然漢帝肯信乎?我欲改革天下,漢帝肯納乎?焉知不會有他臣為了自身的權力成伯嚭,臣畢竟是臣,有許多事物非臣所能為也。」

    何白見眾士子沒有反應,於是嘆道:「一邊是忠臣,一邊是逆賊。忠臣易做,只需什麼也不做,眼睜睜的看著天下傾覆就成。若想要保存華夏苗裔,也許可以早早的操舟於大海之上,另尋大陸而居。逆賊卻需要與有志天下的野心之輩,與忠誠漢室的忠貞之士一起生死對抗,需歷經千般困苦,方能最終成事。忠易逆難,若為我自已著想,看來還是做忠臣好些,若為天下萬民計……」

    終於,庾乘激動的向四周而拜,說道:「諸位,諸位,何將軍今時若不奮起,百年之後,華夏苗裔將滅,我等縱有一個忠義之名,對於整個天下又有何益?想數百年前,天下哪有劉氏?卻有我等華夏千萬苗裔之先輩也。漢室亡,不過是劉氏一家而已。華夏苗裔若滅,才是真正的亡天下,亡社稷矣。何將軍,肯請何將軍為天下計,為社稷計,做個逆賊吧,吾誓死相隨之,縱聲名狼籍,萬劫不復,亦九死不悔。」

    眾士子聽聞之後,皆動容了,趙儼長嘆一聲,拜道:「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為我炎黃千萬之苗裔,華夏社稷之福祉,肯請何將軍為逆賊吧。吾也誓死相隨之。」

    終於,上千名穎川士子一起重重的拜下,與眾將官一齊大呼道:「為我炎黃千萬之苗裔,華夏社稷之福祉,肯請何將軍為逆賊吧。吾等也誓死相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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