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景小心地解開了林澤身上的紗布,傷口結痂了,更顯得觸目驚心。
張仲景用烈酒浸濕羅布,將傷口清理乾淨,小心地敷上了他親手調製的綠色藥膏,說道:「主公所有的傷都沒傷到骨頭,就是失血過多了,藥方要調整一下,主要補血氣,人參、當歸是一定要加的,草民行醫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主公如此強壯的體魄,怪不得連那天下第一的呂布都不是您的對手。」
林澤道:「呂布也好,我也好,都是凡胎肉體,挨揍了也疼不是?岳陽村能有先生在,是百姓們的福氣。是我的福氣。」
「主公言重了。」張仲景聽出了林澤的弦外之音,他是想讓自己留在岳陽村,他道:「草民卻不能在岳陽村久留,聽聞袁術身為南陽太守,不施仁政,到處掃殺搶掠,管殺不管埋,聽聞章陵一帶有了瘟疫,我得去看看。」
醫者父母心,林澤留不住他,便讓他去了,可惜身體不太好,送不了太遠。
張仲景走了,林澤服下湯藥,便盤膝打坐,呼吸吐納引丹田氣流轉全身,加速吸收藥力。
日子一天天過去,林澤的傷口開始發癢,再閒不住了,他找到了鐵木,畫出了狙擊徠卡弩的圖紙,然後用捕鯨叉戰術軍刀砍下一節,將鐵木的皮去掉,選了一節,測試平衡後,做了八個木質的輪子,還有許多零碎的木楔。
「相公,你的傷口才結痂,不要太過用力,小心再將傷口崩開。」劉錦兒在家裡忙忙碌碌,每當經過林澤身邊都要囑咐一句。
林澤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傷口算什麼?弩箭的射程是用來丈量國土面積的,有了它,軍隊戰鬥力提高一成。」
林澤曾經研究過諸葛連弩和現代狙擊弩的區別,《三國志》記載,以鐵為矢,矢長八寸,一弩十矢俱發。
這種武器如果當真存在,那也是在大規模冷兵器作戰中有作用,一弩十箭,起到的作用只是火力壓制。
而狙擊弩是一弦一箭,直軌偏心輪技術使得其精準射程高達一百五十米,換算為步,大概是120步,有效射程四百米,就是320步,史料記載,呂布轅門射戟的距離便是120步,現代狙擊弩,絕對是戰場噩夢。
而且八輪分力的裝置可以更容易上膛,且威力巨大,320步內,可擊碎野獸頭骨。
林澤將狙擊弩組裝起來,小巧,輕便,他上了一支弩箭,朝著另一個房間的門框射去,就是一個木質結構的模型,弓弦都是麻繩,弩箭不過是一根七寸六分長的筷子,大概五步的距離,入木三分。
貂蟬恰好端著茶從屋子裡出來,茶杯失手脫落在地,嚇得跪在了地上,道:「將軍,不知奴婢做錯了什麼?」
林澤起身走到貂蟬面前,低頭一看,這丫頭穿的是低胸裝,脖子往下漏出一片動人的雪白,飛之欲出,春末夏初,她似乎只穿了這麼一層,白紗透體,說不出的美艷動人。
「是誰讓你這麼穿的?」
貂蟬連頭都不敢抬,道:「是夫人,她說家裡全是女眷,要穿的舒服些,主公在的時候,我便這麼穿,說您看了,傷會好得快一些。」
林澤道:「你起來吧!」
貂蟬緩緩站起身來,還是不敢抬頭,林澤邁步上前,一把抽下了她頭上的髮簪,清晨才盤好的頭,頓時披肩而下,長長地灑在小腿處。
林澤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盯著她的臉頰,悄聲道:「這樣,更好看。」
貂蟬羞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
天氣不錯,林澤在劉錦兒的攙扶下出了鳳鳴苑,陽光直射,暖意融融,莊稼已經長得挺高了,在馬車上,微風吹過,泥土裡儘是草木的清香,林澤愛死了這樣的感覺。
站在制高點往遠處看,千里江山,一個個村落,一塊兒塊兒農田坐落有秩。
馬車走在鄉村小路上,有一個在田裡鋤草的百姓猛然看到了林澤,喊道:「主公來了,主公來了!」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岳陽村村落之間相隔數十里,十村為一鄉,之間相隔百里,如此遙遠的距離,他們不多時便把林澤的馬車圍得水泄不通。
如此受愛戴,林澤下了馬車,徐子午生怕師父再受傷,不讓那些百姓靠近,只把幾個老年人放到林澤的身邊,林澤不停地問他們吃水怎麼樣,房子住得冷不冷,家裡的耕牛夠不夠?就醫方便不方便。
老百姓們回答:「好,都好!」
很多百姓靠不到林澤身邊,急切萬分,沒有辦法了,紛紛跪在地上,大喊:「主公萬歲,主公萬歲。」
鄉野之間,百姓們跪了一片,林澤看著他們,心中一陣感慨,王者所以得天下者,以得民也。得民者,以得其心也。
徐子午等人看著,心中感慨,就算是大漢立國時,都沒有一個皇帝如此受百姓愛戴。
林澤帶大家在一家農戶里吃了飯,便去了軍營。
沒有林澤的命令,徐子午和麻五都不敢擅自徵兵,八百義從之外,還保持了原有的五千人,兵工廠給力,已然給他們都配上了繡春刀。
徐子午擅作戰,三百人馬歸他管,麻五不插手,麻五擅帶兵,他的五百人融入了五千人,按照林澤的訓練方法,把他們練了出來,這些戰士都是在血戰中活下來的精英,好練得多。
林澤到來後,他們筆直站立,戈矛如林,刀盾耀眼,旌旗獵獵,馬嘶陣陣,隊伍非常嚴整,無一人喧譁,一切都是那麼井然有序,他們都沉默著,但是林澤聽得到他們的內心在吶喊,他們對袁氏兄弟都有仇恨,他們的兄弟,他們的戰友,就是死在了袁氏兄弟的刀下。
林澤在他們當中轉了一圈,道:「徐子午為八百義從主將,編制八百人,為我親兵;
麻五為狼牙團主將,編制五千人;
猛虎團,編制五千人;
蛟龍團,編制五千人;
雪豹團,編制五千人;
雄鷹團,編制五千人;
雷神團,編制五千人;
後勤團,編制一萬人。
猛虎團、蛟龍團、雪豹團、雄鷹團、雷神團帶兵主將從狼牙團中武藝高強、熟讀兵法者中選拔,兵員選拔,便宜行事。
我要求你們,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必勝!後勤團,由麻五任命,統籌軍糧,軍械之管理,我要求後勤團,有求必應!」
林澤話畢,戰士們一聽要選拔將軍,狼牙團的五千人眼神都變得火熱,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兄弟們,我們要求的不多,只是想要一個沒有殺戮,沒有戰爭的家園,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袁術不讓我們安穩,我們該怎麼樣?」
「戰,戰!」戰士們喊聲嘹亮。
「好,我宣布,徵兵,練兵,開始!」
林澤要求和原來一樣,每一個戰士都要努力,不可以打醬油,他們至少要有紀靈和郭汜那樣的水準,接著盤算了一下現在百姓的人數,大約六十多萬,六十多萬百姓供應四萬軍隊的糧食,再容易不過。
雖然和自己之前謀劃的不一樣,但是計劃總是趕不上現實,岳陽村盆地養育這些百姓正舒服,恰好可以做到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
若是住的太密集了,這個地方就沒有靈氣了。
有人氣,有靈氣,種的梧桐,引得鳳凰,說不定諸葛亮來岳陽村隱居呢。
岳陽村盆地,除了林澤劃定的不准任何人觸及的煤礦和鹽礦,第三個地方便是最深處,百姓們都知道,那裡有一個巨大的打鐵廠,主公軍隊的軍械便是從那裡出來的。
林澤在徐子午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緩緩朝著一處山谷走去,老鐵匠叫戈離,到底沒聽林澤的話,將他教授的煉鋼技術廣傳天下,但凡收徒,便讓他們立下此生不可背叛主公林澤的誓言。
新收的徒弟幫不上忙,老鐵匠戈離將自己的師兄弟全喊了過來,幫林澤建設這個兵工廠。
工廠是露天的,一進來,便有一座大約6米高的煉鋼爐,在煉鋼爐旁邊擺著十多架梯子,不遠處有一張桌案,上面擺放著的儘是林澤設計的圖紙。
刀槍劍戟,應有盡有,老鐵匠戈離不願意繡春刀就此裹足不前,憑藉著林澤教出來的煉鋼秘方,自己加以調整,煉製出了更加適合馬上衝殺的第二代繡春刀,林澤看到第二代繡春刀的時候,有點兒苗刀之主的意思,刀法一通百通,戰士們用這種刀也絲毫不礙手。
戈離看到林澤來了,帶所有人過來參見。
林澤道:「不必多禮了,我要的弩車做好了嗎?」
戈離點點頭,道:「做好了,但是有一個難關無法攻克,世界上任何一種弩車的弓弦都無法長久,百支箭後,弓弦必斷。倒是好換,可是戰場瞬息萬變,換弓弦的時間,就怕是最好的戰機。」
林澤道:「你們做出鋼絲繩嗎?」
戈離和自己的師兄弟對視一眼,用鋼做繩子,倒是一個奇思妙想。
林澤伸出手來比劃道:「你們若是看過織布,記不記得,在取絲的時候,合股?」
戈離仿佛被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道:「弓弦換成鋼,無論怎麼打都斷不了。」
林澤笑道:「弩架也可以做成鋼的。」
林澤將狙擊弩的圖紙和木質模型放在了戈離的面前,道:「立冬之前,我要三萬把第二代繡春刀,三萬支鋼製的弩,有什麼困難,現在提。」
戈離想了想,道:「人手和更大的煉鋼爐。」
林澤對徐子午道:「告訴你爹,給岳陽村六十萬百姓發公告,農閒的時候,可以來鋼廠幫忙。老子要用這些東西讓袁術跪下叫爹!」
百姓們每天都在勞作,雖然是為了自己,可林澤也心疼他們的身體,千叮嚀萬囑咐他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健康才是革命的本錢,可是沒人聽。
為了他們,連徐大叔都累倒了。
軍隊徵兵四萬人馬,熱火朝天地開始了大練兵,一切都在按照林澤的設計穩步推進,隨著身體逐漸好轉,林澤目光中的殺氣越來越濃,董卓在長安也站穩了腳跟,勢力越來越大,蔡文姬也沒有一點兒消息,媽的袁術,老子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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