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的藥極為有效,在後世,鼠疫經過幾次變異,就是在這個藥方下治好的,現在的人沒有遇到過那麼多病毒,身體完全沒有抗藥性,林澤將藥量減輕至五分之一,極有效果,郭嘉體質最差,吃了三天的藥便可以下床了。
戰士們已經都痊癒了,這讓林澤鬆了一大口氣,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在哪兒,軍隊都要保持戰鬥力。
只有甄宓年紀尚小,藥量輕不得重不得,所有人都好了,她還臥床不起。
這把林澤也難住了,林澤仔細聽著甄宓的脈搏,十分虛弱,這點兒鼠疫似乎把她的免疫系統都弄亂了。
看到林澤眉頭緊鎖的模樣,甄宓道:「公子,我是不是要死了?」
乾脆病死算了,省的讓老子牽腸掛肚的,他心裡是這麼想的,可也不會真捨得讓她死,便安慰道:「怎麼會呢?我覺得你現在的毛病不是瘟疫,是受寒了,改改藥方,生薑汁,黃砂糖。」
林澤藥方的管用,那些郎中是看在眼裡的,一個個跟孫子一樣,要拜師,林澤肯定不收他們,不過醫術可以傳授。
喝了薑糖水,甄宓出了一身汗睡了過去,林澤再聽她的脈搏,薑糖水是有效的。
林澤鬆了口氣,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郭嘉正在看一封絕密戰報,道:「主公,揚州那邊有消息了,徐茂從孫賁和吳景手裡搶出了劉繇,孫賁和吳景都是江東的人。」
林澤道:「我想用揚州牽制孫策,孫策這是也想用揚州牽制我,按理說孫策和袁術是有恩怨的,我殺了袁術,孫策和我也沒什麼恩怨,我怎麼感覺到了他對我的敵意?」
郭嘉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凡事不可說的那麼絕對,孫策和袁術是有恩怨,不但有怨,也有恩,聽聞,主公滅袁術一族,是留下一個袁術的女兒,叫袁蓁蓁。聽說,袁蓁蓁對您可是一往情深,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因愛生恨,不得不防。」
林澤想起了那個非常像玉漱公主的女孩子,皺眉道:「會嗎?」
「主公把目光放在揚州是在拿下北海之後,可孫策把目光放在揚州,從他為父守孝結束之後就開始謀劃了。如果袁蓁蓁當了孫策或者孫權誰的夫人,咱們和江東就是死仇。」
林澤驚訝郭嘉是如何知道的這麼多的,自己和江東孫家他們不對付,完全是一個氣場不合,單純的看不慣,郭嘉卻知道一些細節。
這個軍師是找對了。
林澤道:「可是我還不能回去,山東全境的瘟疫,不管可不行,各地諸侯雖然他媽的亂七八糟的,可是百姓無罪。」
這句話說到了郭嘉的心坎兒里,這樣的主公去哪兒找啊,光明磊落,不擇手段,可是心繫百姓,只有這樣的主公,才能得天下。
等著戰士們痊癒,林澤百無聊賴,看著剛能走動的甄宓摘花瓣,然後將花瓣擰碎放在香囊之中。
在林中的樣子就像是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這小姑娘是怎麼長的,看進眼裡就拔不出來了。
林澤道:「我幫你做香水。」
甄宓跑到林澤面前,道:「香水?是什麼?」
「抹上一點兒,只要不洗,可以持續好幾天,要是在房子裡灑一點兒,香味可以持續七日還多,放在瓶子裡,放一兩年還有香味。」
「啊?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
林澤直接動手,將開在山谷中快要凋謝的梅花採摘了好些,放在鍋里煮,在鍋蓋上插了一個管子,將蒸汽全部冷凝到一個罐子裡,一直將水燒乾了,再將冷凝液繼續煮,反覆了三次,他得到了一些黏黏糊糊的液體。
林澤將這些液體放在竹筒里,一股刺鼻難聞的味道散發開來。
甄宓等了一天,聞到了這麼難聞的東西,很失望,道:「這就是香水?難聞死了。」
「給你變個戲法!」林澤喊道:「將消毒用的酒精拿來。」
酒精的提取很簡單,只需要多蒸餾幾次就好,現在整個南陽,汝陽,淮南地區,都是用酒精消毒,濃度高達七十度,因為這個創舉,病人死於感染,死於併發症的幾率,少了七成以上。
林澤將酒精倒了一點兒在黏糊糊的液體之中,馬上將蓋子蓋嚴實了,用力搖晃起來,不一會兒,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氣在林澤的身邊散發出來。
林澤再打開蓋子,濃郁的梅花香撲鼻而來。
甄宓驚奇了,陶醉地嗅著迷人的香味,道:「太神奇了。」
林澤將蓋子蓋住,道:「送給你。」
甄宓驚喜道:「送給我的?」
林澤點點頭,在遞給她的時候她還不好意思要,接過去後,卻如獲至寶,愛不釋手。
甄宓仿佛有毒一般,林澤逐漸中毒已深,看著她提筆寫了《洛神賦》的千古名篇,「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這讓郭嘉嘖嘖稱奇,也讓他擔心萬分,腦海中不斷盤懸著林澤那句:「從此君王不早朝。」
他也在想,要不然直接將這女子殺了算球?
當他發現林澤檢查戰士們都已經痊癒時,讓戰士們收拾東西準備下山,他鬆了口氣,主公神志清醒,到底沒有因為迷戀女色失去了自我。
林澤的意思是甄宓在山上養養身子,可是這姑娘不,一定要跟著林澤走。
紅顏禍水,林澤覺得和這姑娘在一起,一定會有麻煩,跟著唄,反正這個天下本身就是一個大麻煩。
非戰時,全軍也都戴上了面罩,雖然有了鼠疫的抗體,可他們也要時刻小心,因現在孤軍懸在外,沒有後方,到處都是前方,軍隊沒有戰鬥力可還行?
林澤知道自己現在麻煩不斷,命令戰士們將旌旗都藏匿起來,就當一支散兵游勇。
義從部隊和狼牙團都有天生神力的猛人,他們便將旌旗收起來,六米長的鐵旗杆當兵器,林澤見了都嘆為觀止,可惜力氣雖大,並不靈活,衝鋒是一把好手,膠著起來,就是靶子。
甄宓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軍隊,更沒有見過這樣的戰馬,它們不但可以爬山,下山的步伐也極其穩健,這樣的軍隊打起仗來,得有多可怕?
可是更可怕的是,他們才一下山,便看到了浩浩蕩蕩十幾萬兵馬堵著,旌旗翻動,鼓聲隆隆,林澤倒也不怕,將徐子午叫了過來,道:「看到了嗎?這便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以後再與人為敵,要麼徹底打服,要麼斬草除根!」
徐子午道:「媽的,就這小子,我非得要了他狗命不可!」
郭嘉掀開馬車窗簾望去,道:「主公,這是袁紹公子袁熙,身邊那兩員大將是顏良和張郃,有萬夫不當之勇。可是,袁紹和公孫瓚是對立的,他們調集了這麼多兵馬來這裡是為什麼,治療瘟疫麼?」
可林澤倒是大概知道袁熙是做什麼來了,果不其然,袁熙大喊道:「兀那賊子,我與甄宓早有婚約,你卻玷污於她,我與你勢不兩立!」
林澤失笑道:「看吧,紅顏禍水,要是手裡沒點兒本事,跟在自己身邊的美人其實是毒藥。」
甄宓聽不下去了,喊道:「袁熙,我和你是有婚約,但是我與這位公子清清白白,你不要胡說八道!」
「你還不過來?為了保你清白,我要殺死這賊子!」
為了女人的矛盾,幾乎無法調節,郭嘉道:「主公,顏良和張郃都是猛將,不可大意。」
林澤根本不在意這猛將不猛將的,扭頭問甄宓,道:「你現在就和他有婚約了?」
聽到林澤這麼問她,她忽然有些難過,道:「是的,父親死的早,家裡母親獨木難支,唯有我和袁家定了親,才能在這亂世中生存。」
林澤聞言有些難過,世人都知道甄宓美麗,是洛神化身,曹植為她寫過《洛神賦》,顧愷之為她畫過《洛神賦圖》,天上仙子入凡塵,但凡林澤是個正常男人,都會始於顏值,這些日子,林澤陷入了她的才華,明末清初有一個詩人叫屈大均,贊她:「九歲解持甄后筆,十三能讀謝公書。懷中玉映尤嬌小,異日張玄妹不如。」
林澤道:「留在我身邊吧,我會保護你全家周全。」
甄宓聞言眼眶頓時紅了,道:「人要忠孝,公子,你來的晚了,我就算再傾心於你,也不能做那不忠不孝之人,公子你也別怕,我過去會和袁熙說明緣由,放你們離開的。」
聽著這決絕的言辭,林澤心中很難過,道:「若是我殺了袁熙,你又如何?」
甄宓底下了頭,道:「就算公子有這本事,我的家人都在袁紹的治下,殺了他,袁紹恐滅我全族。」
林澤心中難受,可惜自己現在要滅袁紹,山高路遠,可林澤也不能將甄宓就此霸占了,一個人再美麗,只要不快樂了,就沒有了靈氣,也沒了靈魂。
萬般不舍,也只能忍痛割愛,林澤道:「既如此,你保重身體,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話畢,林澤直接帶兵沖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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