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沒有起身,而是靠在了臥榻上,道:「奉孝啊,子午是不是已經把于吉做掉了?」
郭嘉等人一點兒不避諱地坐在林澤的臥房裡,林澤不拘小節習慣了,大家也樂得不拘小節地待在林澤身邊。
郭嘉笑道:「主公可不要亂說,殺于吉的是孫策,可不是子午。」
林澤指了指郭嘉,道:「天生郭奉孝,豪傑冠群英。腹內藏經史,胸中隱甲兵。運籌如范蠡,決策似陳平。我能有你郭奉孝,何愁天下不定?現在江東沒了于吉,孫策周瑜和咱們,就只能各憑本事了。」
郭嘉道:「主公,在下還要送你一份大禮,孫策在今年,必死!」
林澤笑道:「我知道,孫策必死,因為他砍了于吉的頭,可是別忘了,江東還有一個左慈呢,據說是個更有道行的神人。」
郭嘉道:「主公放心吧,左慈我已經派人聯絡了,左慈和葛玄都是金丹派的,是侍奉三清的,我可以說服他不與咱們為敵。」
林澤坐起身來,道:「談判是需要籌碼的。」
郭嘉道:「籌碼便是天下穩定後,道門為中華國教。」
林澤沒想到郭嘉會這麼大膽,道教可以成為中華的國教,是經歷過兩年前歷史考驗的,盛世入山歸隱,亂世下山濟世,這是道家之所以成為國教的根本,但是現在,道教還沒有成熟,郭嘉何敢?
郭嘉看出了林澤的擔心,道:「宓兒夫人研究道家典籍已經有了一段時間,而且有了一些火候,她派人將一些道家典籍給我拿來,《老子》《南華經》《沖虛經》等等典籍,我都認真研讀了,都是中華哲學的凝練,是傳世之物,先秦時代,諸子百家,其他的學說可為一家之言,唯有道家儒家可為大家。而且主公和公台先生談過政教分離,是開創性的思維,可保證他們不會禍亂國家。」
林澤道:「如果奉孝真的能勸服左慈,金丹派倒是可以對沖一下漢中張魯的五斗米教。大家散了吧,這幾天天下無事,大家都可以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估計六六七日之內能到建業,七日之後,我便和曹大公子回揚州,我去會一會李傕。」
三名月影團的女兵被俘虜,林澤的心情特別差,可是確認于吉已死,他的心情還是不錯的。江東沒了于吉,周瑜和郭嘉鬥智,真不一定能贏,俘虜一定救得出來。
誰也不知道林澤昨夜夢到了什麼,林澤也不會對任何人說。
這種事情,最好的處置方式便是爛在自己的肚子裡。
子不語怪力亂神。
林澤身邊總是少不了人照顧,馬雲祿回去的時候,覺得相公身邊一個婢女都沒有,生活不方便,便將自己的婢女留下了。
林澤也習慣了婢女在身邊時衣來伸手的感覺,潔面漱口,二十年如一日地鍛煉,在入定的時候,他又聽到了那一曲琴聲,林澤回了口氣,睜開眼睛。
林澤聽著琴聲,韻律恰到好處時,加入了笛子的和聲,古色古香。
從來到了這東漢末年,林澤只聽過自己那些個夫人們撫琴,但是她們都像是非專業的鋼琴九級選手,而林澤現在聽到的聲音,那是殿堂級的音樂。
林澤也是殿堂級的樂手,因為他在學習狙擊韻律的時候,教官讓他去音樂學院上了一年課,在家族的眼裡,他的音樂天賦,遠比習武的天賦要強百倍。
雖然家族最終還是讓他從軍了,但是音樂家,書法家,畫家這等等,都是他潛伏敵營的最好的身份。
林澤聽著這音樂,只覺得如沐甘霖,順著聲音便過去了,斗折蛇行,曲里拐彎,在一處小土丘的屏障後,林澤遠遠地看到了一片紫竹當中,有兩名白衣女子,大概十六七歲,都是鵝蛋臉,面如白玉,相貌是人間絕色,和錦兒貂蟬完全兩個類型的江南美人,秀兒不魅,清而不寒。
林澤還看到了一位老者,手中拿著兩片鐵,在他過來的時候,老者剛好敲了起來,就是兩片鐵,在老者的手裡,像是有了五音十二律,才敲打一下,林澤便知道,他們三人要唱文姬的《胡笳十八拍》。
因為角度的原因,林澤能看到一名女子的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寶珠。
廬江如此美人,有如此音樂天分,該不會是大小喬?
女子朱唇親啟,唱了幾句,聲音並不大,卻有說不出來的感覺,五臟六腑,都十分暢快,但是內心卻不由得感受到了文姬在胡地的蒼涼,隨著琴聲翻轉,調門高昂了幾分,唱出了文姬在胡地不服從不認命的倔強。
演唱是滿分,七弦琴是滿分,但是笛聲差點兒意思,高音不圓潤,稍有些刺耳。
待他們演奏結束後,林澤將繡春刀掛在了腰帶上,來到了吹笛子的女子前,非常冒昧,但是林澤冒昧慣了,根本不管這些禮數。
況且就他現在的社會地位,他不需要有禮數。
林澤多少有了一些美人免疫,加上這首《胡笳十八拍》讓他非常想念蔡文姬,對這兩名絕色的江南美人不至於痴迷,但也心痒痒得不行,她們太美了。
林澤對著女子伸出手來,他們在此隱居,看到林澤腰間的刀多少有些慌張,但是福至心靈,將手中的笛子遞給了林澤。
林澤拿起來便將手指摁在了幾個孔上,吹了一首《茉莉花》的節奏,確認哪個孔有問題,用捕鯨叉戰術軍刀磨了一下那個孔,再試了一遍,笛子完美了。
這可把女子羞死了,那笛子,自己的嘴唇才碰過,他沒有清洗就碰了。
林澤試樂器調聲,習慣用《茉莉花》,當年用蔡文姬的編鐘敲打的聲音就是這首曲子,沒辦法,情結,這是他學的第一首。
那老者這才對林澤雙手抱拳,道:「生逢亂世,老漢帶女兒在此隱居,除了音律無他愛好,打擾了公子的清靜。」
林澤笑了笑,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哪裡是打擾?」
吹笛子的女子道:「公子也熟悉《胡笳十八拍》?」
林澤道:「當然熟悉了,文姬是我夫人,這首曲子,是他為我唱的。」
兩名女子和那老者馬上就站起身來,他們驚道:「您,您是該溜子林澤?」
「」
林澤的忽然就不知道怎麼回答了,輕咳了一聲,道:「我贏了,江北現在都歸我管,我保證周瑜孫策過不了長江,尊駕可以去郡城生活,不必過這種清苦的日子。老丈可是橋公?」
「正是!」得到了老者的肯定回答,林澤心中釋然了,要是隨便遇到兩個人都是絕色美人,那這天下就有點可怕了。
橋公婉拒了林澤,道:「在下和女兒過慣了山野生活,不想再入世了!」
林澤點點頭,看到屋內有紙筆,進門揮毫寫了一首《二喬宅》。
「修眉細細寫春山,疏竹冷冷響佩環。蝶粉蜂黃大小喬,中庭寒盡雪微銷。」
橋公在一邊看著,嘆道:「公子好字!」
林澤道:「天下人都認得我的字,有它,天下人都不敢對你們怎麼樣,曹操來了也得給我面子,山前有一間竹屋,是我軍師郭嘉的府邸,有事可以過去。」
說完,林澤出了門,二喬正看著自己,吹笛子的是大喬無疑,姐姐到底穩重一些,林澤還是忍不住上前挑了一下大喬的下巴,道:「這個天下,能配得上你們姐妹的,只有我林澤,周瑜孫策啥也不是,江東鼠輩而已,呸!」
大喬被林澤撩得面紅耳赤,父親在,她什麼都不敢說。
林澤沒有再說什麼,離開了這裡。
大小喬看著林澤,心裡有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這個男人,搶自己的樂器,不經同意就進了人家家裡,簡直不講規矩得很,但是他又什麼都沒有做,真有點捨不得他走呢,可惜,這個人滅了江東二十萬大軍,一句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傷了廬江所有百姓的心,他是個明主還是暴君?
林澤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很想把這兩個女子搶了,但是他不喜歡不順從的女子,男人嘛,尤其是他現在的這個地位,不喜歡對自己不是死心塌地的女人。
林澤也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廬江郡和薊春郡等江北的百姓不歸順。
得民心則得天下,不得民心,自己在這裡站不穩,強壓政策,穩住了江北,但是要他們徹底臣服,還需要一些手段。
最好的方法,就是矛盾轉移,周瑜的家族是豪門望族的代表,可是廬江的前任太守陸康比周瑜的家族更得民心,自己似乎可以在這件事情上做做文章。
這便成了林澤這幾天唯一的一件事情。
與此同時,杜瀟終於趕回了岳陽村,見到了劉錦兒,她準備將曲阿平原大戰的事情原封不動地告訴主母,可是哪想到,主母臥床不起,臉色極為難看,她跪在劉錦兒床前,道:「夫人,您不能有事啊,主公在前線,您就是他的精神支柱。」
在一邊的石六六笑了笑,道:「傻丫頭,夫人沒事,就是有了身孕,天大的喜事,你哭什麼?」
「啊?」杜瀟驚呆了。
石六六道:「回去的時候,告訴主公,夫人和宓兒夫人同時懷孕了,家裡很好,讓他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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