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就在他的大軍之前坐著,距離林澤五十步不到,可他就是不過去,頂著一個遮陽傘,身邊的人是夏侯恩,幫他捧著青釭劍。
他的身後,是虎衛軍,許褚眼神傲慢,可是典韋卻像個猴一樣,急得團團轉。
林澤是真不知道曹操想做什麼。
看到曹操享受了,馬雲祿自然不會讓自家相公比他弱幾分,讓親兵迅速支起了一張床榻,將大家的大氅鋪上去,請林澤躺上去。
林澤可沒那麼無聊,只是取出了茶具,燙杯,放茶,搖香,一邊操作,一邊思索,曹操是在想什麼。
用紫砂壺將燒開的水倒進了茶中,林澤嘴角勾起,他知道曹操在想什麼了,他在等,天下風起雲湧到現在時間已經不短了,他在等自己的戰況。
如果自己有一仗敗了,會造成連鎖反應,勢必落於下風,如果自己勝了,他必然來和自己講和。
最直觀的,應該是琅琊那邊,張郃和袁紹的對決。
曹操不可能想到,他的謀士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反間計,是十萬軍刀團的戰士由魏延帶領假冒成虎豹騎去打袁紹的鄴都。
千里奔襲,如此大規模的孤軍穿插,他們根本想不到,因為自古以來,能成功的,只有霍去病一人,封狼居胥,他們覺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曹操只有講和這一條路可走。
最後的天下大勢,便是曹操和袁紹決戰,徹底統治北方,而自己,拿下關中和益州,雄踞長江以北,西南和西北。
不可否認,曹操還有其他的想法,他要是派遣他的并州飛騎偷襲自己的某一塊兒地盤呢?說不定青州兵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呢?
林澤道:「奉孝帶著文遠將軍快要到關中了吧?給他送個信,在尋芳城附近駐紮一下先別動。」
馬雲祿對自己的親兵抬了一下下巴,她們馬上便去了。
林澤自信,張遼的利劍集團軍,麻五的狼牙集團軍都在附近,即便是曹操現在窮全部能力,和自己打,也不一定打得贏,因為這個時候,林澤的腦海里已經想起了「淮海戰役」的全過程,第一步,就是窮自己在附近的所有兵馬,設法對睢陽進行戰略包圍,徹底殲滅他兒子曹彰,和曹純的虎豹騎。
林澤正思考著,南部出現了大批兵馬,麻五單騎朝著林澤沖了過來,目光雪冷地盯著曹操的位置。
月影團的兵馬也歸隊了。
麻五在汝南吃了曹彰的虧,曹彰天賦異稟,可最終也是個將將十歲的孩童,戰術,是曹操制定的,事態一旦發生變化,他根本扛不住。
現在,曹彰已經被月影團的人拿了。
林澤看著麻五笑道:「聽說你被個十歲娃娃給揍了?」
「他媽的,曹家是真的有猛人,您啥時候見過十歲孩子身高八尺的?」
林澤失笑道:「天下這麼大,有個把怪事兒,不稀奇,這孩子不傻吧?」
「傻倒是不傻,就是太暴躁了,嚷嚷著什麼大丈夫應當效衛青、霍去病那樣的大將軍,率領十萬之眾在沙漠上馳騁,驅逐戎狄,建功立業。真能吹牛逼!」
麻五拜見了馬雲祿後,拿起了茶碗,一飲而盡,道:「主公,一千門迫擊炮就對著曹操的隊伍呢,要是現在開打,轟碎了他們!」
林澤笑了笑,指了指北方,道:「劉培傳回了消息,曹操一千門紅夷大炮也正對著咱們這兒呢,劉培暫時沒什麼辦法將那些紅夷大炮弄沒了,先不要輕舉妄動。」
麻五不服氣道:「他打得過咱們?」
林澤瞪了他一眼,道:「若不是我來了,胡利就被虎豹騎滅了,曹操帶兵,在這大漢天下,無人能出其右,我要不是開掛了,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麻五道:「什麼叫開掛了?」
林澤沒搭理他,安安靜靜地喝茶,和曹操就像是熬鷹一樣,就看誰能熬得過誰。
就這麼待了一夜,戰士們就地休息,第二天的時候,林澤接到了琅琊黃忠戰報,和張郃打了個平手,各自退兵二十里針鋒相對。
黃忠自從跟隨了自己,似乎沒有打過什麼出彩的仗,不是黃忠不厲害,是因為林澤總將他放在最危險的位置上,他沒有打漂亮仗,但是從來沒有造成過重大損失,足見黃忠的厲害。
林澤命令月影團的人給黃忠傳訊,和張郃不要硬拼,張郃用不了多久就得回兵撤退。
曹操將手放在額頭上,遮著陽光看林澤的表情,他有條不紊地下達著各種命令,他有些急了,終於將腰間挎著的倚天劍扔到一邊,來到林澤面前。
他是一點兒都不見外,脫了鞋,直接上了林澤的臥榻,道:「你這是幹嘛呀?天下風雲突變,所有的矛頭都指著你,你現在就是一隻大肥羊,所有人都想分一杯羹,你告訴我,你怎麼應對?」
林澤將一個茶杯遞給了曹操,倒了一杯茶,笑道:「這可是我的獨門絕技,只有在我身邊能喝到!」
曹操舉起了茶杯,喝了一口,便到處尋找林澤的茶具,將整一罐子茶拿過來揣進懷裡,道:「你到底怎麼想的?」
林澤輕聲道:「我不過就是一個流民出身,不像你曹公,世家大族,振臂一呼,浩浩蕩蕩千軍萬馬,可是我這人比較厲害,從村長成了現在的主公,我只有兩件事情不會,第一,不會生孩子;第二,不會投降,我麾下的戰士和我一個毛病,不會投降,敗了,大不了回去繼續當流民,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折騰唄。」
曹操沉聲道:「你願意眼睜睜地看著你麾下的兄弟去送死?」
林澤嘴角勾起,道:「我倒是想讓他們投降,可是沒人願意呀,你信不信,今天就算我死這兒了,別說我的兵了,就算我的民,剩下最後一個也得咬下敵人一塊兒肉來!」
麻五一臉得意,道:「曹公,我家主公可沒唬你,三千萬百姓就是三千萬民兵,就連張昌蒲那娃娃都在訓練那個什麼,那叫少年先鋒突擊隊!」
曹操低下頭,道:「盡特麼說點兒沒用的!」
林澤道:「就和你說一點,如果我林澤敗了,天下會繼續為了一口鹽血拼,你信不信,你特麼現在吃的鹽都是岳陽村出來的,和我為敵,你瘋了?北方的土地大到沒邊,你不滅袁紹,和我過不去,你腦子呢?我和你曹操有一戰,但也不是現在!」
曹操想了想,道:「還是盡特麼說點兒沒用的,該溜子,我現在就想聽聽,你有什麼計謀,這天下,你多面作戰,能打得過誰?」
林澤眯起眼睛,道:「曹孟德,用不了一個月,袁紹就會向你發動進攻,你要考慮的是,要不要徹底將張郃的大戟士收入你的麾下。」
曹操哈哈一笑,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該溜子,我和你約法三章,如果袁紹真敢帶兵向我進攻,我就和你聯手,我打袁紹,你收拾你的爛攤子,如果一個月後,袁紹還沒有對我進攻,我可要正式向你宣戰!咱們就並兵對兵,將對將,好好干一仗!」
「行,沒問題!」林澤給曹操倒了一杯茶,道:「我關二哥呢,現在什麼情況?」
「扣著呢,放捨不得放,殺捨不得殺,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死心眼的人呢,劉備有什麼好的,成天哭哭啼啼的。」
林澤也樂了,道:「你別放屁了,天下英雄,為君與曹爾,不你說的麼?要麼殺了,要麼放了,磨磨唧唧,像個娘們。」
曹操下了林澤的臥榻,穿上鞋,道:「你別管了,等和你塵埃落定了,我再考慮他,誒,公主生了嗎?男娃女娃?」
「社會上的事兒少打聽,你和我在這兒卯上了,沒毛病,讓我大哥過來和我喝酒。」
「都是小事兒!」曹操一邊往回走一邊喊,道:「命令全軍,就地紮營,一個月後,我們和該溜子在這譙縣來一場驚天動地的決戰!」
本來他已經走了,可是去而復返,道:「我兒子曹彰呢,不放了?」
林澤斬釘截鐵道:「不放,絕對不放,你要是敢給我點了眼藥水,不尊諾言偷襲我,我就把你兒子拆了!」
曹操無語,擺擺手道:「隨你吧,我走了!」
林澤看著曹操的背影,道:「曹操這人,看似憨態可掬,特麼的八百個心眼子,月影團的,幫我給軍師傳遞個命令,去該幹嘛幹嘛吧,我這兒沒事兒了,通知一下子布先生,給我送十萬枚手雷來,還有糧草,仗打不打,氣勢不能輸!」
林澤和曹操的此番交談,雲淡風輕,但是殺意凜然,林澤是占了上風,三千萬百姓戰死到最後一個,是把曹操嚇到了,否則他才不會這麼容易妥協。
他們都知道,但凡主公有一點兒露怯,這仗就打起來了,主公就真和天下人為敵了,如果能穩住曹操不動手,天下各方,也就袁紹和江東有點兒本事。
主公是真厲害,不得不服!
與此同時,魏延終於等到了虎豹騎的鎧甲和戰袍,對胡利問道:「主公不是說親自送來嗎?是不是被什麼事情纏住腳了?」
胡利道:「主公和曹操卯上了,文長將軍,主公說,此戰,北方決勝的關鍵在你,務必萬無一失!」
魏延笑道:「可惜了,主公不是讓我直搗黃龍,取了袁紹的人頭。」
「將軍,您可別殺得性起,真的給曹操做了嫁衣,主公說,文長將軍去容易,回來難,若是實在回來不容易,就走一趟胡地,繞到關中返回,天氣好,胡地的路不難走。」
「行了,你回去幫主公吧!」魏延換好了戰袍,出門,十萬大軍已經整裝待發,魏延揚起大刀,吼道:「兄弟們,此番去河北鄴都,要悄無聲息,人也好,馬也好,沿途不准發出一點兒聲音!違令者,斬!」
戰士們都不說話,從現在開始就保密了。
魏延吼道:「將所有細作斬首,祭旗!」
因為事情要絕對保密,劉培和林澤學習的偵查手段派上了用場,將軍中曹操和袁紹的細作全揪了出來,配合尋芳城金旋的人,將他們的上線下線,全部牢牢控制在了手中,如果全殺了,曹操必然會想到宛城有不為人知的重大行動,會監視得更加厲害。
而留下一些,魏延便能將想讓曹操知道的消息給他傳出去,天下人都認為,林澤的軍刀團回援壽春,去打保衛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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