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詩詞歌賦
「呀!王爺,您乃是千金之軀,怎麼能夠幹這下賤的活啊?」
春花一動,不可置信的看著楚河,脫口而出。
這才是本性,跳脫之中帶著一抹直爽,不過很快春花便意識到自己失禮,趕忙畢恭畢敬的躬身說道:「王爺恕罪!」
「呵!本王只是一介囚徒,並非是這裡的主人,你不用如此!快去吧!我先來除除草!」
說著,楚河大步走入菜園裡面,蹲下身體直接開始拔起了草來。
春花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就連遠處的夏綠也是帶著一抹震驚,她們都不相信,貴族竟然也會幹這下賤的農活。
「咦?王爺?」
這個時候,阮籍自房間裡面出來,正好看到蹲在菜園裡面,收拾菜園的楚河,心頭一動,緩步朝著前方行去。
春花從震驚中醒來,看著楚河背後上也出現的血跡,趕忙對著夏綠招呼了一下,轉身大步朝著院落門外走去。
不多時,門外傳來了一聲低沉的聲音,而後便是一個腳步快步的飛奔遠去。
夏綠來到了菜園旁邊,正要對楚河說話,卻被阮籍搶先一步,但見阮籍帶著一抹輕視的說道:「你是楚河?山野村夫之子,憑藉勇武之力,獲得了今日的地位,本來我還以為王爺是一個雅人,沒想到你卻是狗改不了吃屎,竟做這下賤人做的活?」
「呵呵!阮籍,我且來問你,天下戰亂多年,誰是狗?誰又是屎?……路有餓殍百萬,死者無數,唯獨狗活著,人死了,這又是為何?」
楚河呵呵一笑,心中帶著一抹怒氣,卻並未直接發怒,而後低頭仍舊在小心的將那小花兒採摘下來攥在了手心。
阮籍本就是一個狂人,本是要說句話激一下楚河,卻沒有想楚河竟問出了一個讓他啞口無言的問題。
天下戰亂,路有死屍千百萬,然這些都不過是野獸的糧食,其中尤以野狗最多,死人被狗吃了,轉而被拉出來成了狗屎。
阮籍知道,有一個地方,因為野狗吃人太多,最終引發了災難,這是人力所不能控制的地方。
在戰亂面前,唯有強大的武力,才能夠頑強的活下去,他這樣的文人,只會動嘴,身體又不是多麼強大,若非是蒙住上綠蔭,現在恐怕已經成了狗屎。
這是一個極為有深度的問題,卻一下子觸動了阮籍。
阮籍乃是名士,見過的世面自然不少,又怎麼會不明白這樣的道理。
可是他很狂,從不輕易服輸,這句話雖然答不上來,但在他看來,自己只不過是輸了一籌,還可以通過別的方面找回來。
「王爺,可會詩否?」
阮籍想定了注意,便決定作詩來找回自己的臉面。
旁邊的夏綠鄙夷的看著阮籍,眼睛裡面滿是不屑,她對於這樣自以為是的貴族老爺很不屑,只是卻又無法如何對方,只得將心裏面的希望轉向了正和阮籍對峙的楚河。
在這侍女看來,阮籍過來非是邀請楚河晨練的,而是來故意找麻煩的。
楚河一笑,抬頭輕聲說道:「略通!略通!我更喜歡聽別人吟詩!」
阮籍一聽當下一喜,笑著說道:「仙莊小院有菜園,一代王侯自輕賤;莫談心懷報國恩,不如豬狗不如牛!」
「大漢江山四分崩,狗狼遍地豬滿山;若非貧苦勞耕種,何來貴族安樂窩!」
對方的話音剛落,楚河張口便來了一句,根本連想都未曾來想,他仍舊在小心的除著草,比那戰爭前的戰略分析還要仔細,讓人一看定誤以為這是一個久耕於農的田間漢子,只不過楚河的衣服和周圍的景象卻是不想趁景。
旁邊阮籍本以為出一口惡氣,罵一罵楚河,卻不曾想,楚河的這一句話,不僅將他給罵了,也將那天下別有用心之徒,還有那些狂妄的貴族也都一併罵了。
是的,貴族吃的東西,都是被他們自認為下賤的人耕種的,阮籍家室雖好,自己家的院落裡面,也種著一些菜,平日自己也來整理,以此警告自己,不要妄圖安樂。
只是在他的心中,仍舊看不起那些貧苦的百姓,他卻是忘了,他們能夠如此安樂,如此快樂的前提,是這些勞苦之人的努力。
若非基層的夯實,頂部也難以安穩。
這兩首詩雖然是即興而為,卻也寓意很深,阮籍寓意諷刺楚河,而楚河卻直言諷刺天下,兩相對比起來,阮籍又輸了一籌。
「漢室英烈魂常在,熱血願為天下先!」
阮籍仍舊不舒服,既然以天下而對,他便又出了一句,看一看楚河如何來對。
楚河抬頭,看著阮籍微微點頭,輕聲說道:「你卻是很有膽子,只是不知道你到了戰場上,又會是什麼一番表現!」
「哼!王爺,戰場上我只會拋頭顱灑熱血,且看你如何對我這一句!」
阮籍看著楚河冷哼一聲,表面上雖然不舒服,可是心中的狂傲之氣卻少了許多。
「我欲重扶漢江山,青鋒斬盡狐狼狗!」
楚河不屑的看著阮籍,緩緩起身,雙手之上滿是泥土,看著阮籍氣勢沖天的說道。
看著楚河的雙眼,阮籍心中泛起了莫大的波瀾,這是一代救世主才有的匡扶天下之決心,這是明知前路艱辛,仍舊破浪乘風一往無前之志。
和楚河比起來,他不過是一個只會動嘴的人,而楚河卻是真正的實踐家。
兩相對比,阮籍心中對楚河在無任何成見,和楚河對視不久,阮籍忽地一下子跪在地上,拱手說道:「王爺有先賢之志,阮籍自愧不如!敢問一句,王爺此生可真的是為了這漢室江山而努力?」
「我為大漢人,永為漢家魂!不管這天下誰做這帝皇,我楚河為的便是強漢所指,天下莫敢不從!」
楚河看著阮籍朗聲說道,話語之中帶著一抹爽快,聽的阮籍心頭火熱,恨不得立刻便跟著楚河干一番事業。
不過,這裡非尋常之地,阮籍在這裡也不過是一個請來的說客,如今他已經敗了,責任也盡了,也不便多說什麼。
「王爺,咱們後會有期!」
阮籍雖然狂傲,卻也是聰明人,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心中雖然為楚河所動,卻並未表現出來,而是躬身看著楚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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