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話,三人看向來人,正是黃忠父子進城時的守官,孫夏!
隨著孫夏的話音剛落,從各個街角紛紛湧出大量的黃巾軍,將三人團團圍住,看這數量,估計不下兩三千人馬,倒和早上的戰場有得一拼,但這麼狹小的空間,壓抑的氣氛又非戰場可比。
「三位,孫某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看著一副嚴肅表情的孫夏,和剛入城時和善的樣子對比,黃敘架不住感慨人生,一早一晚,就讓彼此關係放在了對立。
「二位,相信你們也不想傷害到張大夫,能不能讓他先離開這個危險境地!」孫夏指著張機,對黃敘兩人說道。
黃忠的刀已經握在手上,護在了黃敘前面,讓黃敘沒由來的感到安全。
不過,黃敘並沒有就躲在黃忠身後,想起廳里孫夏和趙弘兩人的爭執,想著或許還會有轉機,扯了下黃忠的衣角,走出了黃忠的保護,面對孫夏。
「孫將軍,我們只是入城求醫,並非來針對你們太平道,也請將軍行個方便,讓我等離開。」黃敘拱手抱拳。
孫夏並沒有說話,而是盯著黃敘,這個能站在黃忠前面說話,看上去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少年。
「將軍,太平道是為了拯救萬民,可你為何要針對我們呢?」黃敘並沒有因為孫夏的盯視而膽怯。
除了黃忠的事情能讓黃敘分心,連黃敘自己的命都沒有太看重,又能有幾件事能讓黃敘膽怯!
「果然虎父無犬子,刀神前輩,恭喜了!」孫夏對著黃忠抱拳,作了個輯。
作輯的手勢,在黃敘眼裡看起來有些怪異。
黃忠拍拍黃敘的肩膀,做了個收刀式,「孫三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父!」孫夏半低著頭。
「他身體可好?」黃忠面部表情放緩,似乎見到老朋友般,和孫夏敘舊。
「三年前先走了!」孫夏並未掩飾自己的傷感情緒。
黃忠嘆口氣,「哎,沒想到他這麼硬朗的人也會走那麼早!是得了什麼病嗎?」
「不是,」孫夏搖搖頭,「是被官府逼稅,活生生關到牢裡打死的!」
「什麼!」聽到孫夏的回答,黃忠居然怒髮衝冠,「說,到底是誰幹的!我去幫你報仇!」
黃敘都沒想到,黃忠會為了孫夏父親的死,有如此姿態。
「前輩有心了,大仇已經得報!仇人腦袋正掛在郡守府!」
「郡守府?你是說褚貢?你就是因為這個,走上這條路?」黃忠指著孫夏頭上裹著的黃巾,「你這不是胡鬧嘛!」
「父親走後,在這些兄弟的照顧下,我才能活下來,沒有他們就沒有我!」
想來孫夏帶的這些兵都是和孫夏相處不短時間的,在孫夏和黃忠對話的時候,沒有一人出現異動,甚至因為孫夏說起舊事,而露出和孫夏同仇敵愾的表情,說道動容之時,不少感情泛濫的人還忍不住眼眶泛淚。
黃忠嘆口氣,看到孫夏和這些人的表情,也不好再指責孫夏,「哎,你父親走的時候,為什麼不來找我,雖然我窮,但讓你有口飽飯還是做得到的!」
「我知道,前輩和我父親的交情,從小我就聽父親說過,自然知道前輩絕不會讓我受苦,可父親臨死前交代,絕不能找您,如果我去找您,他會死不瞑目!」孫夏似乎想起了父親臨死前的場景,心情頗為沮喪。
「孫三啊孫三,你這是要搞哪一出啊,哎!」
黃忠提著鏽刀,耍了個刀花,對著地上用力劈去,似乎想用這記劈砍,發泄心中的煩悶。
呲地一聲。
眾人只看到隨著黃忠的刀式,一道白光閃過,地上出現了一條深黑的地縫!
眾人睜大著眼睛,充滿崇拜的目光,看著這一代刀神。
不僅是那些士兵,就連自認為已經猜得到黃忠實力的黃敘,也被這記力可斷石的刀法給震驚。
這可是石頭,本來以為刀氣離體已經算是很高深了,卻沒想到能夠斷石,怪不得黃忠每次行動都要搞得大張旗鼓,和敵人做著正面對抗,從不退縮,這種實力下,哪還有黃忠怕的理由。
「前輩威武!」孫夏眼睛放光,崇拜地看著黃忠,在小的時候,就從自己父親口中聽過刀神的事跡,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英雄。
「你跟我走吧!」劈完這記刀式,黃忠稍微減緩了自己心中的煩躁,看著孫夏提議。
「前輩,我既然選了這條路,自然就沒有回頭的可能!」孫夏一開口就拒絕了黃忠的提議,「在這裡守著,也就是為了一睹前輩的風采!」
「你一早就知道我們會去救張大夫?」黃敘突然插話,想通了一些事情,「是你調走了驛站的兵?」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是怎麼猜到的?」孫夏很好奇。
「很簡單,你負責城內,耳目應該不少,像我們這麼明顯的目標,一旦出現,你不可能沒收到消息,」黃敘說著的時候,也開始反省自己當初策劃的漏洞,「你既然負責監視張神醫,沒道理不知道我們只進不出……」
「我想到了,原來那時你派士兵查問張神醫,也就是給我們傳信,一切安全,不用擔心!」黃敘突然回想起白天,「還有,你是不是在我們進城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們了!」
說著,黃敘抬頭看著孫夏。
孫夏點點頭,「不錯,雖然你們看起來很普通,但從小我就聽著父親講刀神的風采,怎麼可能會認錯刀神,又怎麼可能不認識那把刀!」
孫夏語氣中充滿了崇拜,「不過,當時人多眼雜,在下不敢相認而已!」
黃敘摸了摸下巴,頻頻點頭,接著說道,「既然你知道我們的行蹤,自然知道我們的目的是驛站,那自然知道我們想救張機張大夫!然後調開驛站的駐兵,是不是?」
「你把我想得太聰明了,我只知道,只要刀神在此,我就要護得刀神的安全,雖然刀神未必需要!」孫夏並不擔心把自己的心裡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說出來。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安排這麼多兵在此等候我們,到底有何用意?」黃敘不解。
孫夏默默點頭,很欣賞這個少年的分析,如果不是刀神的兒子,孫夏或許會想著如何留下黃敘,「其一,我雖然能夠肯定是刀神前輩,但畢竟也要確認一下,如果是,這些士兵就是我用來對付張曼成,保護刀神前輩離開的武器。」
「其二,如果不是刀神前輩,按照張曼成的說法,兩位可是高手,沒有那麼多人,我也不敢輕易對付兩位。」孫夏倒也乾脆。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不少,」孫夏說著,對著黃忠拱手,「前輩,你帶著人走吧,我來對付張曼成!」
黃敘沒想到,孫夏居然為了黃忠,不惜和張曼成反目,難道黃巾軍裡面,居然內鬥到了這種程度。
想像著之前大廳所見,兩邊派系在會上的針鋒相對,難道已經分裂到隨時倒戈的程度。
「不用擔心,張曼成已經被我兒射殺!」黃忠讚賞地看著孫夏,也打消了孫夏的顧慮。
「什麼?」孫夏驚叫出聲。
周圍黃巾軍聽到此消息,也紛紛喧譁。
「怎麼可能?」孫夏難以相信,看著黃忠身邊的少年,暗自讚嘆,「張曼成可是內勁高手,我都不是他對手!可卻死在這個少年之手。怎麼看,他也不像練有內勁。」
「什麼意思,這些人都用什麼眼光看人,不是應該崇拜本少爺的武功蓋世嘛,怎麼一個個好像懷疑自己似的!」看到那些異樣的眼光,黃敘心裡不爽,難道這個張曼成就那麼難殺。
「真是狗眼看人低!」黃敘低聲責罵。
「敘兒,不得無禮!」黃忠難得一次訓誡黃敘。
「父親,你看看他們那眼神,難道我就殺不了張曼成!」黃敘不服。
「敘兒,如果張曼成沒有被我的氣勁干擾,你那記偷襲還真殺不了他!」黃忠說著,拍拍黃敘的肩膀,安撫黃敘。
「氣勁干擾?父親,你說的到底是什麼?」黃敘不解。
「在一開始我制止張曼成的時候,就催發內勁逼入張曼成體內,短期內,他只能用內勁抵制我入侵的內勁,不這樣,我怕他會突然對你發難!也正是因為此,他逃跑之後,不得不安排大量兵士保護他,也因為此,你才能突下殺手射死他,要知道,如果他有內勁,為父也未必能夠正面射殺他!」黃忠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能修煉內勁,或許能夠偷襲張曼成。」
這是安慰?
怎麼感覺說出的道理讓自己覺得難受。
好不容易自己射殺了南陽黃巾頭頭張曼成,卻被別人告訴你,你殺的人,是我打殘的,如果沒被我打殘,我正面殺不了的人,你偷襲也不可能殺得了。
雖然是解釋那些人看自己的異樣眼光,可黃敘寧願不知道這些原因,甚至希望再晚些知道。
自己雖然沒有表功自己厲害,可那是自己裝清高,等著別人讚嘆自己的時候,牛逼地告訴別人,其實這些都不是事!
可自己父親這麼一說,以後別人問起,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冒著父親的名頭邀功?
自己可做不出來!
「好了,都別吵了,張曼成就是我殺的,不服就找我父親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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