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說著更是忽然湊近了曹丕的耳際,壓低了聲音。
此時猶如深夜的豺狼低語一般。
「你父親若是真是循規蹈矩之人。」
「便不會把漢室天子幽禁在許都皇宮中。」
「更不會脅迫天子公卿,復立九州制五等爵!」
曹丕聞言頓時身子一震!面上浮現出驚恐之色!
「若論戰場殺伐,攻城略地。」
「公子可比的了曹彰?」
曹丕聞言也是搖了搖頭。
「若論熟讀經史子集,吟詩作賦。」
「公子可比得了曹植?」
曹丕聞言也是再次搖頭!
「若論才思敏捷,從小天賦異稟。」
「公子可比得過曹沖?」
曹丕聽到這話,也是拳頭緊握面露忌憚之色。
隨後卻是頹喪地低下了頭。
「他們幾個雖然非嫡非長,但卻是各有所長!」
「而公子除了工於心計,卻難有出彩之處。」
「如今更是不得魏公之歡心!」
司馬懿說著也是放下曹不的手腕。
轉頭背對著他嘆息道:
「若魏公此番統一江南,難保不生出廢長立幼之心!」
「若真如此,今後曹魏偌大基業。」
「便難有公子的立足之地啊」
曹不聞言也是整理一番衣冠。
然後轉身走到了司馬懿的面前。
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師禮。
「先生一席話,驚醒夢中人。」
「曹丕如今茅塞頓開!」
「還請先生明示,願遵先生教誨!」
司馬懿聞言緩緩屈膝,將曹丕地攙扶起來。
引領至花叢間雕飾精美的座椅旁讓他安坐。
「世子思維敏捷,行事果敢。」
「此乃天賦之優,然若不能善加施展,優勢亦成虛無。」
言辭之間,司馬懿的語氣柔和下來。
少了方才的銳利,多了幾分溫煦。
「眼下丞相南征,正是用人之際。」
「作為長子,豈能不率先為典範?」
「難道要諸兄弟捷足先登,反為你樹立榜樣乎?」
說著眼神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繼續道:
「依在下愚見,如今恰是世子收攬人心的好時機!」
「外間評議,無需掛懷。」
「手足如何看待,更勿需懼怕!」
曹丕欲再次起身,卻被司馬懿以手輕按。
其聲音漸歸平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古來勝者王侯敗者寇,即便手足情深。」
「真到權衡利弊之際,亦必爭個高低,絲毫不得退讓!」
「唯有如此,世子方能踐行心中所願,繼承你父未竟之偉業!」
「否則就是身敗名裂,萬劫不復之局!」
「試問若以後三公子四公子即位。」
「又豈能待公子如座上賓乎?」
曹丕聞言,也是沉默良久,最終堅定頷首道:
「司馬先生之言,猶如醍醐灌頂,曹丕受教了.」
「自今往後,我誓不再耽於逸樂,必將勤勉向前!」
言畢,他猛然挺立。
腰間寶劍應聲出鞘!
只見寒光一閃,眼前名貴的瑤琴便瞬間被砍斷為兩截!
「我今日便一以此劍為誓!」
「若再有絲毫懈怠,不思進取。」
「願我如同此琴,終將亡於他人利劍之下!」
曹丕堅決說道,隨即也是看向司馬懿。
司馬懿聞言也是朗聲大笑。
親手接過曹丕手中的劍,仔細歸鞘。
「公子若真有此等壯志與堅韌。」
「天下何事不可為?」
「未來之天下,必屬你曹子桓無疑!」
語畢,曹丕也是謙恭詢問下一步行動。
司馬懿目光深邃,轉向南方低語道:
「丞相當前正準備動身淮南,而彼處」
「如今乃潛龍藏虎之地!」
曹丕不以為意,嘴角微勾道:
「潛龍藏虎?先生所言之龍。」
「莫非是當初助那劉備脫身荊州。」
「如今藏身荊南的臥龍諸葛亮?」
司馬懿聞言也是點了點頭。
曹丕見狀也是笑了笑道:
「此人雖智謀過人,但早已在我父手下鎩羽而逃。」
「如今偏安南方難成氣候.」
「至於虎,未知是何人?」
「聞江東有周瑜魯肅等智士,但如今周瑜身死。」
「我父百萬大軍南征孫權。」
「江東遲早歸我父囊中,那些所謂龍虎,卻是不足為懼!」
司馬懿聞言眉宇間凝重,沉默不語。
心中卻暗自涌動著不安。
「諸葛亮能以智謀可勝過賈詡荀攸。」
「確有一人能力壓臥龍。」
「而此人如今雖與我一同效力於魏公。」
「卻並非與公子親善。」
「若淮南一戰,其助魏公拿下江東。」
「則公子距離世子之位,便又多了一層阻礙.」
曹丕聞言頓時思緒紛飛,不由得出聲問道:
「先生所言之人,莫不是你家兄弟司馬仁達?」
司馬懿聞言也是點了點頭,然後嘆了一口氣道:
「安居天下熄,一怒諸侯懼。」
「舍弟一計便可傾覆天下。」
「如今其一心助曹彰上位,與我等實乃水火難容。」
「即便是我與陳群聯手,恐亦難以匹敵!」
曹丕聞言心中的恐懼與忌憚也是悄然滋長。
只覺得這淮南一戰,自己確是得去一趟不可。
不說在自己父親面前立下什麼功勞。
就是別讓曹彰司馬德表現得太出彩都行!
否則,他曹丕以後在老爹曹操面前。
真就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而此時,相比曹丕府邸的沉悶氣氛。
遠在許都的臨淄侯曹植府中。
則是更多了幾分人氣與喧囂。
曹丕性格內斂,訪客多因公務,知己稀少。
而曹植則迥異,自幼飽覽群書,才名冠絕。
後來更有世家大才謝靈運讚譽:
「天下才情共十斗,曹植獨占八斗,我占一斗。」
「餘下那一斗,由天下人共分!」
足可見曹植文學成就之卓絕。
彼時的臨淄侯府後苑內。
非但不像曹丕府上那邊門庭冷落。
反而洋溢著非凡的喧囂與歡騰!
不過,曹植倒不是沉溺於絲竹管弦,聲色犬馬之中。
而是身邊宴席綿延,杯觥交錯於豪宴之上。
一副眾人同樂之景!
此時吟詠詩文,好不風流!
「哈哈哈!今日此宴,足以令吾等一日無食,仍能安寢無憂矣!」
「誠哉斯言,放懷暢飲,不到喉頭擁堵,豈可言止?」
「錯過此刻,何處再尋此等盛宴?」
「此言謬矣!君實乃門外漢!」
「每月之初一及望日,三公子皆於後苑設宴。」
「邀四海名士,吟詩作賦,譽為『風流』之舉,君新至乎?」
「害呀!羞煞我也!吾乃避亂自荊州而來。」
「若早知許都有此每月二度之盛宴,何須待丞相南征方至?」
「天子腳下,果是皆是樂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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