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隨即說道:「眼下這些聯軍內部已經極其不穩,有人想要撤離,我偏不讓他們如此輕鬆撤離。各位將軍立即各自回營做好準備,一旦聯軍有撤退的跡象,大軍突擊,殺他們個片甲不留、讓這些傢伙們好好漲漲記性,讓他們知道我軍並不是好欺負的,不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不付出點血的代價就想就此作罷,簡直是痴心妄想。」
「屬下遵命。」說完,各將紛紛下去準備戰事,就連典韋原本想要守在趙煜身邊保護其安全也被趙煜給勸下去準備。以自己現在狀態再加上趙雲親自安排的一隊十人的親兵小隊,任誰都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傷到自己。
回想這一切來的如此突然,過去的又如此突然,四十多萬的敵軍說敗就敗、說散就散,這從中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只有足夠強大才能有足夠的號召力,否則就連弱小的勢力也不會依附你。
有利可圖時對你唯唯諾諾,一旦出現問題就各自拍屁股走人,自己與曹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至於益州南蠻的孟獲、西涼的馬騰、荊州的劉表這些口頭上都和自己有過盟約,真不知道在利益面前,這種聯盟到底有多牢固,實力是打出來的。
「主公,聯軍已經出現動亂,此時趁機進攻一定會大功告成。」就在趙煜帶著一乾親兵巡視時,辛毗老遠慌張的跑過來,興奮的說道。
趙煜微微一笑道:「先生辛苦了,剛才奉孝已經告訴我了。」
辛毗聞之略微點頭,用一種疑惑的眼光望著趙煜道:「那主公不打算立即出兵,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趙煜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在等等。」
看著趙煜不緊不慢的樣子,辛毗不由得急切道:「主公,臣以為此乃天賜良機。若是等到敵軍整軍完備,軍心聚攏時就失去最佳先機了。」
辛毗那一副緊張的樣子讓趙煜不由得好笑,但是身為忠臣為主公操心過濾的盡職,趙煜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端起一副笑臉道:「先生可否為我書信幾封。」
眼下大戰之際,一戰可定勝負,面對自己的提議,主公非但不積極採取,反倒要寫起書信來,辛毗心中多少有些不悅。但依舊端起臣子的態度問道:「不知主公要給何人寫信?」
趙煜默默的說道:「給鮮卑有軻比能、匈奴有劉豹、羌王有迷當、夫余國國王簡位居、挹婁大王哈努茲、高句麗的東川王分別書信一封,就說我邀請他們一起洽談戰後之事。地點城門樓和他們聯軍之間,不准攜帶兵馬,只可一人攜帶一將護衛,忘了一點。既然羌族已經老老實實的離開,就暫且放過他,其餘各部落一個不能少。」
辛毗聽話,頓時一震,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主公要和敵軍洽談戰後之事?」
望著辛毗那驚訝的表情,趙煜忍住笑意道:「是的,明日午時,不見不散。若有不到這,數十萬大軍直接麾下,所過之處人頭落地,寸草不生。」
「臣遵旨。」說完,辛毗便辭別趙煜,迅速離開,按照趙煜的吩咐,將其意思一字不漏的書寫下來,一共五封,並派人送出。而在郭嘉的安排下,送信之人正是先前被甘寧擒獲的小笠一郎。
雖然異族聯軍在遭到甘寧等眾的襲擊大傷元氣,而且羌族撤離後,畢竟還有三十多萬兵馬。此刻處於戰火角端,為了防止趙煜出兵來襲,聯軍這一次像是下餃子一般安排了很多斥候,可謂一步一崗哨,十步一斥候。
當看到從陽樂城中走出一人,渾身破爛,一路奔襲時,這些斥候像是受驚了的鳥兒一般連忙將此事上報。不過在最終只確定一人時,幾名斥候結隊搭檔圍住小笠一郎道:「站住,你是什麼人,要到哪裡去?」
小笠一郎一路奔跑數里地,加上之前的傷勢,逐漸有些吃不消,望著幾名聯軍盟友不由得說道:「回各位,在下小笠一郎,乃是高句麗東川王盟友,先前被俘。今日敵軍主將書信幾封派我回營送與幾位大王,還請諸位載我一程。」
「你是高句麗的盟軍?」數名斥候見他渾身破爛不堪,而且身上沒有任何可藏兇器,手中捏著幾封書信,相互對視一下便說道:「上來吧。」
在斥候的帶引下,小笠一郎很快重新回到聯軍營地,五封書信也分別由各自部落的哨兵傳送給自己的大王,而高句麗的書信則由小笠一郎親自送往。
「小笠一郎?你怎麼回來了?你沒死?」高句麗中軍帳內,東川王一見到小笠一郎,頓時一驚忍不住說道。
小笠一郎臉上掛著微笑,衝著有些吃驚的東川王說道:「承蒙王的庇護,我得以安全回來。」
東川王還是忍不住好奇道:「那漢軍將你俘去,為何又突然把你給放回來,他們沒有說什麼嗎?」
「那漢軍的主帥讓我給幾個部落的大王送來一封書信,其中還有王您的信。」小笠一郎說完,便把手中的信件遞呈上去。
「書信?」東川王一邊疑惑一邊接過書信,依附大漢邊境,多少對大漢的文字有些了解,簡短的幾個字並未有什麼困難。只不過在看完信件後,東川王臉色很不好看,轉向小笠一郎問道:「這漢軍主帥想要與我們談判,你覺得如何?」
「回王,這件事我無法替您做主,您…」
「報。」不等小笠一郎把話說完,外面一士兵闖入道:「東川王,盟主請您過去有要事商議。」
此時聯盟商談議事,必然是因為漢軍主帥信件之事,連忙對傳話使者說道:「我這就過去。」說完,東川王對著小笠一郎說道:「你且換件衣服休息片刻,等聯盟議會結束後,我再來尋你。」
聯盟軍帳中,當東川王到來時才發現除了已經離開的羌王迷當,其餘各部落首領均在,每個人手中都還拿著一封信函。東川王衝著眾人微微一頷首徑直向著一旁的位置坐下。
待人員全部到齊後,鮮卑王軻比能發話了,「想必諸位都已經收到了漢軍的信函,而且信函中的內容似乎都一樣。那本帥就不在這裡兜圈子了,大家不妨各自發表一下意見,我們要不要參與談判。」
原本滿懷興致參與聯軍的各部落都抱著勝利而歸的希望聚集一堂,如今別說是打勝仗搶掠,連根毛都沒有撈著。而且每個部落都損兵折將,甚至有的部落後院起火,不得已倉皇撤退。
其餘的幾個部落甚至有些希望是自家後院起火,畢竟早撤退就早點退出戰場,不在去趟這渾水,面對鮮卑王軻比能的問話,沒有一人敢於應答。
看著下面幾人聳拉著腦袋,軻比能頓時怒吼道:「我說你們都聾了,戰前每個人都興沖沖的耀武揚威,今次這是怎麼了,為何都不說話了?」
一陣臭罵後,幾個部落之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匈奴王的劉豹開口說道:「回稟大帥,我以為今次我聯軍遇襲戰敗,而且糧草毀壞嚴重,已經撐不了多久。此刻那漢軍又派人送信要求戰後談判,實出心懷鬼胎,而今我聯軍幾欲撤兵,若是冒然拒絕的話,唯恐在撤兵時遭遇襲擊。不如我們暫且答應他們談判之事,儘可能的與對方商談條件。只要穩住那漢軍,等我們結集隊伍完畢各自散去,到時那漢軍就算後悔也是望塵莫及啊。」
「是啊,是啊,眼下應當先穩住那漢軍安全撤退才是上策。」
「我同意匈奴王的意見,假裝談判,穩住雙方關係。」
「我也同意。」
劉豹的這個意見在此時談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就連鮮卑王此刻也認為這是目前不是辦法的辦法。
見到其餘眾人皆是認同,不由得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明日在座的各位,每人帶領一名自己麾下猛將以防不測。若是有機會的話,我們不如在談判席上動手,只要劫持那趙煜,勝利即可轉向我盟軍。若是不成,我們就假裝答應他們的條件,等到部隊結集完畢後,連夜撤退,諸位下去後趕快著手準備,撤退之事不能耽擱。」
「遵命。」
陽樂城門下,一個身穿異族服裝的騎兵快馬奔馳,看到有敵人靠近,城門上負責守城的軍士立即高聲喝道:「速速站住,在往前一步,休怪我等弓箭無情。」
「勿要放箭,我是聯軍信使,奉我聯軍大帥之命特來給貴軍主帥送信來的。」那信使說完揮動雙臂,展示著手中的信件,並表示自己並未攜帶任何兵器。
在看到對方手中的確手持信函,城門的守衛放下一個竹籃,利用繩子放下,異族的信使將信函放入籃中便轉身策馬離去,信函也經人派送轉入趙煜手中。
議會廳中,趙煜當眾打開信函,將心中內容供眾人瀏覽,說道:「那異族聯軍果然答應與我軍商談戰後談判一事,不知諸位可有什麼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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