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鑄造師 第527章 所要守護的地方

    石不開的劍有開始發瘋了，連黑白姐妹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據她們說，本來她們就不是劍的原生劍靈，所以桃神劍產生了劍魂之後，便開始排斥她們了。幸虧她們已經在石不開的腦海上定了居，不然忽然被桃神劍一腳踢開的話，她們會迅速變成當年的黑白鬼使，然後被人間的陽光射死。

    她們當然不會明白，桃神劍作為天地人間解封名劍結界的鑰匙，自然是對這些有了劍主的名劍有所感應了。而此時，在東方的許都之中，卻是有著一柄既新且舊的名劍誕生了。

    七星天護劍。

    「為什麼七星龍淵劍要放棄他自身的名字，卻跑來跟著這柄爛劍，還要跟著這樣的名字！」周宇不解。

    「還用說嗎？」史阿卻是明白這北斗七星的意思：「因為作為一柄劍而生的它，卻不能夠不成為一柄真正的劍啊。如果連自己的本質都忘記了，那麼還留著個名字，又有什麼意思？它首先是劍，才是七星龍淵。」

    連自己是人的事情都忘記了，這些神仙當然要改了他們的名字，一個個都是什麼什麼神了。我們是人，所以我們有著姓名字，這些是我們的本質，是我們靈魂的根本。

    這是孔方曾經說過的話，由於年代久遠，又是口口相傳，自然是白話化了一些。但是其中的意思卻是很明白了，卻是和史阿這句話不謀而合。這麼說來，是自己錯了嗎？

    自然不是！

    「今天是你的實力高強一些，所以你的話才在理，那麼只要實力足夠的話，那麼誰的話才是對的，誰的話才是錯的？」周宇狀若瘋癲地大笑著：「我們都沒有錯，只是我的實力不足夠而已！哈哈哈！」

    「不過，我倒是承認了，你手中這柄並不是爛劍！只是你記得，我會在某一天帶著最厲害的劍回來，再度打敗你，並且將這柄劍徹底打成爛劍！天上地下，只要不是第一的，那都是爛劍！」

    說罷，便撿起地上散落的劍，然後背到身後便大步大步地走了出去。然後這裡除了史阿，卻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他的離開。然而史阿卻沒有出手，只是很嚴肅地看著周宇的背影，又看了看身邊的幾位學生。只見得史阿搖了搖頭：「看來我的劍，還不夠純粹啊！」

    來到曹府當劍術教習，他認為這就是守護，讓曹操的下一代開始，接受他的理念，然後理所當然地守護這天子。只是這樣的方法似乎是用錯的，從曹丕身上可以看出，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接受這樣的理念的。而自己要找的，是一名真正能夠接受自己理念的弟子，而不是當教習收幾個學生。

    而且，自己教這三個學生，似乎也是有了自己的私心啊！這樣算是結交曹操嗎？也許當時的自己是認為，這並不算，但是這在伏壽皇后那裡會如何想？在天子那裡呢？

    人，不可以理所當然地要求任何事情都按照和自己想的那樣發生。

    對了，昨天聽曹操說，伏皇后似乎因為天子未出生的孩兒一事而忿怒，遞交了密信給父親伏完。自己聽了之後本來是想要回去說說伏皇后，讓她不要這樣傻了。只不過現在的史阿卻是覺得，也許是自己不對。作為一個女人，作為天子的皇后來說，她的確沒有犯錯。

    自己，但是就應該像往常那樣，在她的屋頂之上，隔著磚瓦，和她聊聊天，排遣一下她的沉悶。天子畢竟是天子，不論是陛下的身份還是丈夫的身份，都不能夠聽她說這樣的話，不然天子可以就會更加不理智了。然而自己倒是沒有關係，因為自己只是一名守護者，是皇后的史阿大哥。

    自己，是做錯了！

    史阿拍拍這七星天護劍，仿若自言自語，又如劍能夠聽他說話：「謝謝你點醒我了。」

    史阿走到曹丕三人面前蹲下來，用平等的目光注視這他們，道：「你們父親回來，就著實將這裡的事情告訴他就好，曹公自然有著他的解決方法。不過你們要向他說一下，就說我回皇宮跟在天子身邊了。」

    「哦，那麼老師明天叫我們打敗那個凶人的劍術嗎？」曹彰興奮地問道。

    「也許會吧。」史阿抬頭看看天，卻發現已經黃昏了。

    「那麼那麼老師什麼時候來？」曹丕已經是雙眼發亮。

    「說不準啊。我這次回去皇宮，可是有著許多事情要做呢！」史阿決定不講實情。

    「老師，你不打算回來了嗎？」曹植忽然一語道破天機，這小子就是聰明，竟然看出了史阿的神色。

    曹植的話一出，便在三兄弟之間掀起了一陣波瀾。三人知道史阿不打算繼續教導他們之後，紛紛撒嬌撒賴，卻是想要纏著史阿，不讓他離開。

    史阿被這三人的哭聲吵得有些心煩意亂，便說道：「曹丕，曹植。你們兩個頭腦聰明，也不會是做武夫的人，那麼對於武藝，和你們父親一般學個基本就行。你們要是想要練劍的，那麼每天就練習我教與你們的劍術好了。曹彰，你的武藝天賦很好。我不知道你將來是不是會成為一名將軍，但是你卻應該跟著你家的長輩們學，你並不是適合用劍，你更應該學征戰沙場的長兵器！」

    「所以，我繼續做你們老師的話，這並不只是我被耽誤了，連你們也被耽誤了。」

    「老師，真的要走嗎？」曹植哭道：「會回來看植兒嗎？」

    「會的，一定會。」史阿摸摸曹植的頭，道：「或者我會像今天這樣，在你生死存亡之際會出現呢？」

    曹植聽到這句話，卻十分糾結地咬了手指：「那麼植兒該是想老師快些來，還是永遠都不要來啊？」

    史阿笑了笑，卻沒有作答，卻是在黃昏的月亮出來之時，踏月歸去：

    「我走了，就走了。」

    當曹操知道曹府發生了這樣的一件大事的事情，他可是披星戴月而來，只是那當事人已然不在不說，就連史阿也是莫名其妙就走了。只是在聽三個孩子和家僕說了周宇的一些話之後，曹操當即立斷卻找周宇這個人。

    這個人身上，倒是有著極其重要的秘密！

    ……

    當夜月華如水，雖然已經是十二月的隆冬時分，屋頂並不像是地面那樣有著專人鏟雪，所以屋頂也是鋪滿了厚厚的如同棉被一般的白雪。不過這皇后寢宮的屋頂之上，卻是來了一位常客，在月華和積雪反射的雪光交融之中，公然躺了下來。只是所有的宮女太監對此熟視無睹。

    甚至於，對於這位客人的來到，許多人都從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他們也曾經認為，他要一走不回頭了。畢竟對方可是曹府，沒有誰能夠抵得住曹操的請求的。

    然而，史阿大人就是史阿大人。

    自從屋頂上的史阿悄然出現之後，本來氣氛怪異的宮殿之中，卻是一下子精神煥發起來了。終於有了一種年夜會的感覺了。對了，今天可是大年三十，怪不得這一路上人都沒有幾個，估計都聚在家中了吧。

    然而曹府和皇宮在這一點倒是不太有著人情味，曹操本身操勞天下，便是過年，也是鮮少慶祝的。對於曹府來說，只要曹操有所空閒回來那便是最大的節日。然而對於皇宮來說，卻是沒有一個長輩來壓著所有人，來舉行這樣的新年活動。當年的老太監幾乎在十常侍的時候殺光了，小太監和宮女大部分是新人。

    而管理後宮的皇后還是個丫頭，起碼在史阿的心中是這樣的。加上這伏皇后最近幾個月心情都不好，所以才皇宮之中，沒有多少人味。就算是劉協，也是被這樣的氣氛嚇到，並沒有來伏皇后這裡幾次。

    本來，天子就已經很苦了，卻不想看到苦口苦臉的伏皇后啊！

    而這所有的情況，在史阿回來之後，便得以改善，讓這個地方終於有了一股年味了。

    甚至，已經有宮女拿出一套棉被，讓小太監排上梯子將這棉被送了上去。而且是很精緻的絲綢和精細的棉絮做成的棉被，估計連天子寢宮的也是差不多了。不對，起碼要差了許多，因為這上面的圖案，顯然是有這麼一個人，親力親為，一手一腳地繡出來的。

    這是一個史阿曾經誇讚過的人的手藝，這是伏皇后的好手藝。

    睡在這屋頂之上，卻因為這棉被的原因，已經是算不得幕天席地了。史阿躲在被窩之中，感受著周圍熱鬧的氣息。他越發感覺到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確的。於是，也不知道對著誰說的，史阿輕輕說了句話，卻又是能夠穿透雪層和磚瓦，來到想說給的人的耳邊：

    「我回來了。」

    伏皇后正在伏筆疾書，思考著要如何激發別人的愛國熱情，並且引出曹操的醜惡嘴臉，最後一同起義來對抗曹操。而她已經寫了厚厚的一沓紙。她決定趁著明天大臣來皇宮百年的時候悄悄交給他們。

    只是在聽到那句話之後，她卻是熱淚盈眶，捂住嘴巴不發出一絲嗚咽聲。淚眼朦朧的她卻是再也寫不下去。於是她擦乾眼淚，將那沓稿紙逐張放入屋角的炭火盆裡面，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回來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