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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徽自始至終,都保持著那淡然的樣子,甚至連臉上毫不在意的表情都沒有變。
自信,從容。
只是誰也不知道,他的內心到底經歷了怎樣的跌宕起伏。
他很怕死的!
怕的要死。
差一點,他就裝不出不怕死的樣子了。
黃忠率軍狂攆張郃四十里山路,在天亮時分才返回了營地。
此時,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落了下來。
踩著泥濘而來的將士,每個人都很疲憊,但也很亢奮。
這一場生死,他們不但扛下來了,還會有不小的功勞在等著他們。
營地里,架起了數十口大鍋,裡面是熱氣騰騰的羊湯。
肉不多,但湯管夠。
剛剛出爐不久的饢,碼的像小山一樣。
原本需要支撐大軍一個月所需的面,被司馬徽大手一揮,直接幹掉了一半。
這是最上等的伙食,正常只有大軍開拔之時才能吃到。
但今天,司馬徽決定任性一把。
讓將士們好好的吃一頓。
誰叫他的小命昨晚保住了呢。
淅瀝瀝的小雨中,將士們捧著自己的鐵盆,以曲為單位圍成一圈。
一曲一口鍋,五名火頭軍。
很快,整個營地都是呼哧呼哧喝湯的聲音。
一點也不濃的油水,外加饢,這放在後世,根本算不上是好伙食。
可在這裡,在整個大漢,已經頂天了。
荊州種麥的地方不多,種出來的也沒有北方的好。
將士們手中饢,是混了雜糧的面,大部分都來自北方。
來自司馬徽的供養!
他一個人供養了荊州六成的軍隊,這並不是誇大之詞。
但司馬徽覺得,太踏馬值了。
昨晚的戰鬥,在這個時代正常的情況下,是一碰就潰的。
膠著戰,打的難分你我,在這個時代太罕見了。
要麼很快就勝,要麼很快就敗,倒是常態。
敗了再聚攏殘兵,然後再想辦法打。
指望士卒有悍不畏死的職業素養,不好意思,當兵不是職業,所以就不存在素養。
在將士們吃的酣暢淋漓的時候,司馬徽帶著乾通和五百親衛,走上了伏牛山。
伏牛山、博望坡,雨中的風景更佳。
只是今日的伏牛山,血腥氣有些過於濃厚了。
張郃足足兩萬出頭的大軍,折損在這山頭上的,達到了近萬人。
這一戰之後,張郃肯定是沒有什麼力氣再回來了。
「聽說這個地方是……帝鄉?」司馬徽問道。
「老爺,你說的是南陽郡吧?」
乾通將雙手攏在袖中,微微弓著腰,亦步亦趨的跟在司馬徽身後。
司馬徽點頭。
乾通說道:「南陽郡確實有帝鄉之稱,雲台二十八將,亦有十一人出自南陽郡。」
「皇帝老兒如果泉下有知應該挺生氣,哈哈哈。」司馬徽忽然大笑。
對司馬徽的脾氣已經揣摩的足夠到位的乾通,卻有些分辨不來自家老爺這大笑背後的原因,皇帝說的應該是
光武帝吧,可是他為什麼要生氣呢?
他從親衛的手中接過那把碩大的黑傘,親自為司馬徽打上,說道:「光武陛下若是知道南陽郡又有老爺這樣的一位雄主,應該會恨不能晚生。」
乾通憑著猜測說道。
「可是我在造反啊,反他劉家的天下,還在南陽郡造了這麼大的殺孽。僅僅只是這座伏牛山,就前前後後死了數萬人。他恨不能晚生,應該是恨不能弄死我,哈哈哈。」司馬徽搖頭笑道。
乾通默默走著,「可光武帝也是反的新朝。論功業,光武帝可不如老爺您。」
「雖然明知道你這是馬屁,但我聽的還是很舒暢。」司馬徽停下了腳步。
此時距離張郃的大營,還有不少的距離,但他不打算上去了。
「待將士們休整好之後,傳令將這戰場清理乾淨,季節更替,疫病橫行。戰場上死再多的人,都是應該的,但能讓百姓少死一些都是功德,雖然我不信這個。」司馬徽吩咐道。
「喏!」
「回吧,看看就行了。」司馬徽轉身下了山。
被燒得一片焦黑,殘垣斷壁的軍寨里,張郃很沒有形象的蹲在地上,繃著一張臉,透過木牆的縫隙,目光陰沉的看著司馬徽轉身下了山。
砰!
張郃狠狠一拳,砸在了木樁上。
手上的皮瞬間被刮破,鮮血橫流。
但他好像全然沒有注意到,目光依舊死死的盯著司馬徽的背影。
司馬徽似有所覺,忽然駐足,轉身看了一眼,輕
蔑一笑。
孫子,就問你氣不氣吧,哈哈哈。
張郃憤怒的表情忽然凝固在了臉上,他知道自己在這裡?
不,不可能的!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迅速被張郃否決。
他走的很隱秘,一路上根本就沒有碰見任何荊州軍的斥候,怎麼可能會被發現?
這是個巧合!
他這是在欣賞自己的戰功!
司馬徽看了一眼,步伐沉穩的下了山,「告訴文聘,追殺張郃的時候,讓他替我捎一句話:你藏在破寨子後面的樣子真猥瑣,勞資都忍心殺你了。」
「喏。」乾通忍俊不禁的笑了。
他發現自家老爺在噁心人這件事上的造詣好像越來越高了。
即便張郃能從文聘張開的大網中逃出生天,應該也會被氣到快要升天。
「老爺,要不然還是往黃將軍封山吧?張郃不是尋常人物,若讓他掙到一條活路,日後恐怕會更加難以對付。」乾通說道,「一條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毒蛇,還是挺可怕的。」
司馬徽擺手,「沒必要,將士們經歷了一個晚上的鏖戰,體力已經支撐不住了。文聘張開了大網,已經在等著他自投羅網了,若是他的命真好到了那個地步,那就是他命不該絕,雖然我也不信這個。」
「留著這樣一個對手,對我也算是一種鞭策。這樣的人死了,還是很可惜的。」
乾通其實是不太理解的。
在他看來,對自己有威脅的人,只要有機會,就應該斬草除根。
讓他死的透透的,斷絕任何的希望。
這才正確的做法。
但他也知道,這可能就是他是僕從,而老爺之所以是老爺的原因。
前有曹操惜才放了關羽,後有老爺惜才放張郃。
咦,好像不對。
老爺在外面給張郃布下了足足兩萬生龍活虎的重兵,這話,矛盾了。
已經醞釀而出的馬屁,因為自己的腦子一時沒轉過來,乾通默默閉嘴了。
這個屁,暫時不能拍。
「張遼的兵到哪裡了?」司馬徽駐足在山間,腳下是一條並不寬的小河。
這條小河的源頭就在伏牛山上,它,應該也是張郃選擇將軍寨立在山巔的原因。
大軍駐紮,沒有水源,是絕對不行的。
只是此時,這條曹軍的生命之河,變得很名副其實。
一片血汪汪的紅,滿是生命的痕跡。
「估摸著應該快出南陽郡了吧,最新的消息還沒有傳回來。」乾通說道。
司馬徽撇嘴,有些遺憾,「還真希望他會接應張郃一二,給我一個一勞永逸重傷二張的機會。哎,天公不作美啊。」
「老爺,卑職有些不解,為什麼張遼會突然間撤軍?」乾通不懂就問。
在得到天機樓的密報之後,他把這個事想了許久,然後藉機把下面那些統領挨個遠程訓了一遍,消息沒有首尾,就是他們的失職。
司馬徽縱身一躍,很勉強的跳過那條小河,說道:「也許,是巧合吧。」
但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多恰巧的巧合呢?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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