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縣,魏軍大營。墨子閣 www.mozige.com
「報,太傅。」斥候單膝跪地,稟告道:「洛陽緊急軍報,賊帝劉禪親率大軍十萬圍困洛陽城。」
在座眾人臉色不由微驚,對漢軍詐稱的十萬大軍,有些感到畏懼。
不過司馬懿卻是搖頭輕笑,說道:「不過是西賊詐稱兵馬而已,倉促舉兵其安有十萬之眾?以某觀之,劉禪手上不過僅有三、四萬兵馬而已,不足為慮。」
陳圭面露擔憂,說道:「夏侯霸已歸降西賊,守城之人仍為夏侯玄,其乃賊帝外戚,今危難之時,恐會獻城歸降賊寇,又當如何是好?」
司馬懿捋著鬍鬚,笑道:「我深知泰初為人,其若欲歸降西賊,其早隨夏侯霸而去了,又何必到今時才降。其當忠於我大魏,固城堅守,無需多疑。」
頓了頓,司馬懿吩咐道:「傳令全軍即刻出發趕赴洛陽。」
「諾!」
這個面位之中,司馬懿沒有違背諾言,誅殺曹爽,鄴城中樞少了些許風波。司馬懿得知大漢兵出洛陽之後,便急召河北兵馬五萬集結,馳援洛陽。鄴城交由其弟司馬孚、長子司馬師留守。
眾人離開大帳後,司馬昭近身問道:「父親,夏侯霸歸降西賊,是否將其家卷下獄問罪,僅留羊祜一家。」
司馬懿揮手拒絕,低聲說道:「今時不同往日,漢有定鼎天下之勢,夏侯氏又為劉禪外戚,我等若是為難夏侯霸家卷,反而不美。」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吳起助魏奪河東,白起又左秦克河東。往後之事,誰可妄加斷言。不如留人一線,好待日後相見。」
「父親若不處置,恐會使他人異議,亦會助長降漢之風。」司馬昭遲疑少許,說道。
「將夏侯霸一族遷往青州東來郡即可,令其為大魏戍邊。」司馬懿說道。
東來郡臨近大海,沒有敵寇,泰山郡又離著不遠,這算哪門子的徙邊守疆,老爹可真有你的,司馬昭心中暗自吐槽道。
……
洛陽城內,郭淮領著十餘名甲士,闖入堂內,眼睛掃視著夏侯兄妹二人,又打量著握劍自衛的劉琥,問道:「此莫非便是夏侯夫人,漢四皇子乎?」
說著,郭淮不由感嘆說道:「劉禪為勸降將軍,居然捨得讓自己妻兒入城,真是令人佩服啊!」
夏侯玄起身正欲解釋之時,夏侯徽卻是出言打斷,喊道:「兄長還不趕快動手,誅殺郭淮,獻城歸降大漢。」
話音剛落,得到信號的劉琥從袍內取出連弩,朝著郭淮等人射去。
「嗖!」破空聲乍響,如此近的距離之下,瞬息之間,十支弩失暴突而出,還在說話的郭淮根本沒反應過來。
「啊!」
身著勁服的郭淮身中三箭,所幸被內甲擋住要害,甲士反應過來後,上前用自己的身子為郭淮擋住弩失。
「嘶!」
郭淮倒地哀嚎著,這些人真就不講武德,哪有皇妃帶著皇子獨身入城,親身佩戴弓弩。
自己前來也只不過是想嚇唬嚇唬他們,讓夏侯玄送他們出城,省得另生波瀾。畢竟自己好友魯芝也在大漢,若不是司馬公上位,自己也說不準也會投了。可現在自己話還沒說幾句,他們便用弓弩招呼,真就不按套路出牌。
「為家主報仇!」
郭淮倒在地上,但他收養的小五卻是盡忠職責,拔出長劍喊道:「夏侯玄勾結漢人意圖謀反,隨我上前誅殺賊人。」
突變的形勢令夏侯玄猝不及防,緩過神來的他震驚地看向自己的妹妹。這一切是她在謀劃嗎?
在夏侯玄恍忽的時候,劉琥已經持劍上前,準備與魏軍甲士搏殺。
見狀,夏侯徽淚水直下地哀求,說道:「兄長,事已至此,還請助小妹一臂之力。否則我與琥兒恐性命不存也!」
夏侯玄嘆了口氣,自己真就被妹妹坑了,泥巴掉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當然了除非自己能忍心看著妹妹和外甥死在他的眼前,但這又怎麼可能呢!
不談二人的情誼,就談當初夏侯徽捨身保護自己的舉動,自己就應當報答。
深吸口氣,夏侯玄大聲吩咐說道:「所有人聽令!擒殺郭淮,本將降漢了。」
此令一下,堂內外集結的夏侯部曲呼應一聲,加入了戰場,圍殺郭淮以及郭氏部曲。
緊拽手帕的夏侯徽徹底放下了壓在心頭上的巨石,他的兄長還跟之前一樣未曾改變。
「妹妹謝過兄長!」夏侯徽上前作勢便跪,感激說道。
夏侯玄下階攙扶住夏侯徽,安撫說道:「刀劍無眼,請妹妹與琥兒隨我退入後堂,以免受傷。」
「好!」夏侯徽招呼劉琥,說道:「琥兒走!」
斬殺一名甲士的劉琥聽從母親的吩咐,護著母親退入後堂。
郭淮望著漸行漸遠幾人背影,似乎口中也有什麼話想說,但因傷勢過重,卻又說不出來。沒有死在向煜箭下的他,最終不甘心的死於刀劍之下。
不知過了多久,洛陽城門打開了。
劉琥騎著駿馬,朝著漢營奔馳而來,路遇漢軍斥候,大聲高呼道:「我乃大漢四皇子,洛陽城已歸我大漢所有!」
「萬勝!」
漢軍斥候喜出望外,歡呼之聲絡繹不絕。
城樓上,夏侯徽一臉欣慰地看著馳騁的劉琥,說道:「兄長,琥兒雖是姓劉,但亦有夏侯氏血脈。」
夏侯玄頗是猶豫,說道:「媛容,不如且止。以今下之功,琥兒於大漢之中必是富貴,又何必去奪那太子之位乎?」
頓了頓,夏侯玄補充說道:「太子母族雖是不強,但陛下深信於他,未有變更太子之意,此事甚是難矣!」
夏侯徽抿著嘴,柔聲說道:「兄長助我即可,便當是報往昔之恩吧!」
夏侯玄低頭長嘆不語,這艘賊船自己不想上也只能上了。
漢營之內,劉琥驅步走到劉禪身前行軍禮,意氣風發地說道:「幸得陛下庇護,兒已勸降征西將軍夏侯玄,斬殺司州刺史郭淮,洛陽已歸附我大漢旗下,請陛下入城。」
「哈哈!」
劉禪重重地拍了拍劉琥的肩膀,笑道:「不真愧是我劉家兒郎,不動兵戈,便替為父收復洛陽城。」
說著,劉禪手指劉琥,對著眾人問道:「眾卿以為此子如何?」
「殿下英明,甚是武敢,我等欽佩!」
劉禪還在處於為兒子驕傲的心情當中,向眾人炫耀自己出色的兒子。而文武眾臣也在為洛陽城的投降而感到歡喜,不是出聲誇讚劉琥英武,便是稱頌劉禪教子有方。
歡喜之餘,劉禪用手抓住劉琥的後脖,低聲威脅說道:「下次你若擅自出營,休怪為父關你緊閉,處以軍法了。還有你母親情況如何,可有受傷?」
劉琥掙扎著,待劉禪鬆開後,其喘氣答道:「啟稟父皇,母親安然無恙,正在洛陽城。舅父整理桉牘文書,準備出城請降。母親言,還請父皇迅速入城,以免另生事端,致使功虧一簣。」
「好!」劉禪抬頭招呼眾將,喊道:「傳令全軍,兵入洛陽,接管城防。」
「諾!」
眾將整軍開拔之時,劉禪眺望洛陽高聳的城牆,自語說道:「洛陽已經附漢,天下一統又需多久!」
感謝紫蘇凌的盟主,加更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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