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五二五章 主公既降!我等死戰?

    飛鴿傳書利用的是飛鴿的歸巢性。一筆閣 m.yibige.com

    鴿子在一個地方長大後,不管帶到哪裡,都可以找回原來的巢。

    有記錄,現代的信鴿最遠可以飛行一萬六千公里。

    但古代的飛鴿遠遠達不到這個記錄,訓練後的飛鴿最遠也就飛行一百公里,如果有山區,這個距離還要下降。

    故而,建業的飛鴿無法直接飛到廬江,中間需要經過幾次周轉,而濡須口就是重要的周轉站。

    可以說…

    控制了濡須口,就已經完全控制了東吳與廬江的聯繫。

    「一切按計劃進行!」

    當周循、孫紹看到關麟傳來的這條指令後,兩人的嘴角均微微的勾起,終於…他們等到這一天,等到讓孫權這狗賊眾叛親離的一天。

    一封封建業傳來的書信,包括孫權如何撫恤軍士們的家屬;

    包括孫權如何重新丈量土地,重新劃分田畝;

    包括孫權採取的一系列「亡羊補牢」的措施…

    這些本是為了振奮廬江軍心、戰意的書信被周循悉數拋於一旁,然後一把火焚毀。

    取而代之的,周循親筆書寫出兩封信。

    一封是發往廬江的,內容是,主公已然先降,我等還堅守?死戰什麼?濡須降了——

    另一封是發往建業的,內容是蔣欽、賀齊背叛…廬江被他們拱手讓出,濡須危如累卵。

    周循很期待,這樣兩封信分別傳往廬江、建鄴城後,會造成什麼樣的局面。

    而待得周循落筆,他揣著下巴,一邊觀察,一邊道:「如此計策是好,可孫權那狗賊,會不會狗急跳牆,得到這信件後,第一時間去抓捕蔣欽、賀齊的家人,然後為難他們…」

    「會!」孫紹不假思索的回答,「不過,這也在雲旗公子的意料之中,鴻雁的人早就將他們的家人給接走,當然…只是家人接走,那些府上的僕役一如既往的會留下,若不見到些血…怎麼讓蔣欽、賀齊投降後心悅誠服!」

    呼…

    孫紹的話引得周循長長的吁出口氣,他不由得感慨道:「雲旗公子做事總是嚴絲合縫,讓人不佩服不行…」

    「好了。」孫紹拍了拍周循的肩膀,「寄信吧,江東終於要變天了——」

    …

    …

    廬江的治所舒城,此間衙署,張昭憤怒的咆哮聲驚起了樹上築巢的雀。

    ——「母之,誠彼娘之非悅!」(媽的,真特媽的不爽)

    ——「而令吾所氣憤!」(讓我真的很生氣!)

    ——「汝彼娘之大去老狗!」(你特媽的死老狗)

    張昭已經憤怒的怒哮了整整一刻鐘了,文人沒有武人那麼粗獷,但當真憤怒起來,口中的言辭便如刀劍一般。

    乃至於顧不上是否粗鄙。

    兒子張承站在張昭的身後,他們面前站著的則是賀齊與蔣欽。

    至於,是什麼讓張昭如此憤怒,就在剛剛張昭已經娓娓道出。

    ——『孫權這狗賊,名義上讓我等堅守廬江,可私下裡卻獻出女兒,遙尾乞降…放棄抵抗,歸降了荊州!偏偏如此也就罷了,強弱之勢,我等無需憤慨,可這狗賊竟與關麟約定,讓荊州派遣飛球升空,在舒城附近焚燒一番,造成煉獄火海,以此逼迫廬江投降。如此他孫權再投降那就是局勢所迫,就是悲天憫人,就是免得東吳遭受生靈塗炭,他孫權不再是投降之君,反倒是成了大聖人…可我們…我們卻成為了投降之臣,哼,此狗賊只顧自己名聲,全然不顧我等,氣煞我也…氣煞我也!』

    無疑,張昭的話,賀齊、蔣欽…連帶著官署中的一干文武是相信的。

    往往在東吳…提及張昭,眾人就會想到「舉邦敬憚」這四個字,而這四個字的由來,是因為張昭外表持重,有使人震驚的氣勢。孫權常說:「我和張公談話,不敢隨便亂說。」

    於是舉國都很敬畏張昭。

    也正是這一股習慣性的敬畏,張昭的話…沒有人會質疑,再加上他是出使江陵剛剛回來,又有兒子以及一干東吳密探的見證。

    大虎、小虎當真出現在江陵…

    孫尚香也的確有過向關麟下跪的舉動,這些連在一起,不由得眾人不信哪!

    只聽得「砰」的一聲…

    蔣欽一拳狠狠的砸在桌案上,「可惡!我等拼死一戰,可主…不,是那孫權竟獻女乞降!我等在他孫權眼中究竟是什麼?是無關痛癢的,是他保全自己名聲的工具麼?可惡!可惡…」

    一連兩聲可惡,一聲比一聲高,到最後聲音已經有些嘶啞…

    乃至於,蔣欽刻意用「孫權」這樣的稱呼代替了「主公」,由此可見,他是何其憤慨!

    賀齊則是泱泱的走出房間,他一手捶在立柱上,一邊仰天高呼:「臣等正欲死戰,主公何故先降?」

    張承連忙道:「幾位將軍,反正東吳一定要歸降,成全那孫權的名聲,不如成全我們自己的,這樣歸降於荊州後,也當能受到那關羽、關麟的重用…」

    「有道理!」蔣欽連忙附和道:「哼,他孫權竟能提出讓飛球漫天,讓舒城外淪為煉獄火海,那便是視我等的命如草芥…哼,這樣的主公何必效忠?他既降了,那我等就先降…他都不在乎我等生死?我等又管他作甚?」

    「報——」

    就在蔣欽話音剛落下,一名信使匆匆而來,他一手握著一隻飛鴿,一手已經取下飛鴿腳上的信箋。

    「濡須來消息了——」

    說話間,這信使將信箋遞給了賀齊,賀齊迅速展開,蔣欽、張昭、張承…還有這屋內的一干文武悉數湊了過去,而隨著信箋完全展開,八個大字赫赫然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主公既降!我等死戰?

    前面四個字是陳述句,後面四個字是反問句…

    意思是,主公都特喵的降了?我等還死戰什麼?還為誰而戰?

    無疑…這八個字的含義是濡須降了——

    而這一封信,這信箋中闡述的事實,就宛若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濡須的周循都降了,他們廬江還堅守什麼?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彼此交匯。

    大家像是已然認定了一個鐵一般的事實。

    ——東吳已經完了!

    ——孫氏一族對江東的統治結束了!徹徹底底的結束了!

    賀齊的臉色頗為複雜,他是孫權一力提拔起來的將領,不到萬不得以,他不會背叛。

    但…現在,已經不是他是否背叛的問題了,而是孫權當先背叛了他們。

    他的聲音變得淒楚。

    「呵呵…主公既降!我等死戰?呵呵…主公既降!我…我等死戰…死戰?死戰…這還死戰什麼,開…開城投降吧——」

    …

    …

    「特奶奶的…」

    廬江的治所舒城外,糜家軍的中軍大帳內,糜芳不斷的來回踱步,一邊踱步,一邊爆著粗口。

    至於緣由,就在剛剛…徐晃派使者來到這糜家軍的軍寨,開門見山的就提出,徐晃將軍約糜芳將軍明日一道攻城。

    也正是這件事兒,讓糜芳躊躇不已,思慮再三,難以抉擇。

    「將軍…」

    「爹?」

    關平與糜陽同時開口,兩人彼此互視一眼,關平當先問道:「之前進攻舒城,我軍孤掌難鳴,這也是久攻這廬江不下的緣由,如今曹魏那邊…徐晃代替了張遼,更是相約將軍明日攻城,這不是一件喜聞樂見的事兒麼?怎生將軍…如此…如此躊躇?」

    「唉…」回應關平的是糜芳一聲長長的嘆息,他腳步一頓,解釋道,「徐晃約我攻城?他打的什麼如意算盤?我會不知道?他是要跟我搶這舒城…」

    說到這兒,糜芳看了一眼高高掛著的輿圖,繼續說道,「你們看看,如今的廬江一地,北邊的德陽、六安悉數歸於曹魏,南邊的桐城,居巢、晥口這些歸於我們荊州,如此…這舒城的位置就顯得至關重要,若這舒城有失,那整個曹魏就可以用廬江將江東與荊州一分為二,荊州、江東無法連成一體,就是打下來江東,也早晚被那曹魏攻去…所以…那徐晃是與我比誰先破城!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特奶奶的,他徐晃就篤定,他會先我一步破城!」

    噢…

    糜芳這麼一說,賬內的一干小將全都明白了,原來…這舒城一戰,還有這麼多的彎彎道道。

    「爹…那?怎麼辦?若是不夾攻,反倒是會落人口舌…」

    糜陽憂心忡忡的問。

    「怎麼辦?」糜芳突然雙手握緊,像是已然做出了什麼決定,「攻…他徐晃以為就快過老子,可老子就不信他能贏我!他徐晃五子良將之一,是勇武,論及勇武與統率…老子是比不上他,但老子有錢,傳我軍令…明日攻城,先登破城者,廬江本地良田賞賜百畝!若是先登陣亡,那無論是否登城,賞其家人良田五十畝!待得破了這舒城,城內府庫錢糧,本將軍悉數拿出來犒賞三軍——」

    這…

    好豐厚的條件哪!

    古人當兵沒有那麼多的信仰,無外乎是當兵吃糧,無外乎是幻想著衣錦還鄉,良田百畝、五十畝…府庫錢糧,這等賞賜實在太誘人了。

    只是…此間的兵馬超過兩萬,不少帳中將領懷疑,糜將軍?有這麼多糧麼?

    提及錢這個問題上,糜芳絲毫不含糊,他仿佛看出了眾人心頭的疑竇,「哈哈哈哈…」他一邊大笑一邊說,「至于田畝,你們放心,我三弟答應過我,未來攻克江東,那江東的錢、江東的地悉數都歸我糜芳,歸我糜家…當然,三弟是這麼一說,咱也是講究人,這些城池田畝,糜家只要一半!剩下的統統歸還給三弟,做人留一線…當然,哪怕只有一半,這些田畝賞賜先登城樓者,也是足夠了!」

    糜芳一邊說著話,一邊摸了摸他那肥嘟嘟的肚子,仿佛已經開始幻想,江東半數的地都是他的!

    ——那是何等舒爽得感覺呀!

    這…

    反觀帳內眾人,關平、關銀屏、王甫、趙累還有糜陽,他們都在沉吟,越想越是覺得…糜芳要這麼慷慨,那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保不齊還真能先一步破城——

    正在眾人沉吟之際…

    「報…」

    一聲通傳,「舒城內派出張昭為使…求見將軍。」

    ——『又是張昭?』

    糜芳心下嘀咕,這老頭子…做使者上癮麼?剛剛去過江陵,又要出來…閒得蛋疼啊!

    心下這麼想,嘴上卻說。

    「傳——」

    不多時,在兵士的引領下張昭步入這大帳,連同他來的還有兩個年輕將領。

    「張長史,伱…」

    不等糜芳張口。

    張昭目視左右,當先介紹道:「糜將軍,我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奮武將軍賀齊,這位是蕩寇將軍蔣欽…」

    唔…

    隨著張昭介紹著這兩人,糜芳一時間還沒回過味兒來,但…他覺得這倆名字好生熟悉啊!

    等等…

    ——『賀齊?蔣欽?這…這不是守舒城的東吳將領麼?』


    ——『就是他二人讓雲長攻城未果,吃了大虧,他們…他們怎麼…』

    頓時間,糜芳露出很驚訝的表情,其實…何止是他驚訝,整個大帳中,所有人都很驚訝。

    大戰在即,敵將來了?這…

    只是…驚訝的還不止這些!

    只見得「啪嗒、啪嗒」兩聲,賀齊與蔣欽竟是單膝跪地,「末將拜見糜將軍…我等願降——」

    啊…

    啊…

    這話無疑讓糜芳有一種驚掉下巴的感覺,不是說好明兒個夾攻的麼?

    這就…降了?

    等等…

    在一個清奇的腦迴路下,糜芳琢磨著——『他們降了?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就不用再拿出那麼多的田畝、錢糧了?』

    沒錯,糜芳的腦迴路決定,他當先想到的就是錢…這是要省大錢的節奏啊!

    當即,他一蹦三尺高,「好啊,你們降的好啊…降的好啊…」

    糜芳扶起賀齊、蔣欽二人,然後與二人勾肩搭背。

    糜芳這人就這性子,誰幫他賺錢,那就是他親爹,誰幫他省錢,那幾乎也約等於他親爹了。

    故而…

    糜芳情難自已,喜出望外,笑逐顏開。

    蔣欽與賀齊也是一驚…

    這糜芳…這麼激動的麼?如此這般歡迎他們的麼?這亢奮、高興之情,簡直是溢於言表…這…這完全不是裝出來的吧?

    一時間,蔣欽與賀齊彼此互視。

    通過眼神,兩人似有言語交匯。

    ——『這投降,果然投對了…』

    …

    …

    翌日,正午。

    舒城以北,一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踏得大地都在輕輕地顫抖。

    舉目望去,但見道路的盡頭出現了一隊人馬,鮮艷的「魏」字旌旗在蒼穹下迎風飄揚。

    明亮的鎧甲閃爍著奪目的光澤,參差的刀劍直插天空,泛著冷冽的寒光,貼地的馬蹄發出沉重的隆隆巨響,以不可阻擋之勢奔涌而來。

    那揚起的塵土滾滾涌動,猶如海潮般襲來,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

    這是徐晃與這支南征的大魏淮南兵…

    徐晃一馬當先,站在眾兵士的最前方,遙遙望著那目之窮盡處的舒城。

    「賊眾雖多,皆不過東吳宵小,『勝不相讓,敗不相救』,非有仗節死義者也…今日封侯之秋,諸君勉之。」

    徐晃吟出這麼一句,然後令旗揮動。

    這是魏軍開始進攻的信號…

    一時間…整個曠野布滿了黑壓壓的士兵,好像潮水一般迅速湧來,伴隨著聲嘶力竭的吶喊聲,他們奮勇向前衝去。

    眼神里透著決一死戰的沖天豪氣,手裡不停地揮舞著那鋒芒畢露的兵刃…

    似乎,每一個魏軍兵士都知道,這是一場艱難的戰役。

    他們不僅要攻下城池,按照徐晃將軍的說法,他們更要先荊州軍一步,攻陷城池!

    此時的徐晃巍然而立,仿佛在他的想像中,他已經看到,大片的兵卒倒斃於橫流的血泊之中,身後又有人舉刀而上,廝殺聲和金戈交鳴聲響徹天地,滿目都是屍山血海,令人毛骨俱竦。

    當然,這只是想像…

    事實上,攻城戰的慘烈遠遠比這想像更悽慘十倍!

    對此,徐晃與魏軍都做好了準備。

    哪曾想…

    就在這時。

    ——『不對呀!』

    徐晃敏銳的察覺這舒城不對。

    是不對,因為這舒城的城樓上插著的是「糜」字的大旗…

    糜?

    整個東吳壓根就沒有一個將軍姓糜,那…那…

    登時間,一抹不詳的預感從徐晃的心頭浮現而起。

    幾乎與此同時…

    「徐將軍——」

    一道嘹亮的聲音自城樓上傳出,徐晃抬眼…出現在他眼中的是糜芳!

    這…

    一時間,徐晃懵了,不知道這是啥情況?

    不是他與糜芳約定攻城麼?糜芳現在獨自站在裡面,這算什麼?這舒城…到底發生了什麼。

    徐晃的心頭登時升起一萬個問號。

    糜芳的聲音卻再度從城樓上傳出,「徐將軍,這可不是我不守約定提前來攻,是舒城主動降我的…哈哈哈哈,本還想與徐將軍在統兵攻城上較量一番,看起來…沒這機會咯!哈哈哈…哈哈哈哈…」

    糜芳笑的頗為嘚瑟…這種居高臨下,嘲笑曹魏五子良將的感覺,讓他心頭一陣清爽。

    又省了錢,又奪了城,呵呵…之前還琢磨著,雲旗寄信來…讓他準備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現在好了…

    全懂了,一定是三弟又用了什麼手段,讓東吳望風歸降。

    這感情好啊,省下的錢、糧、地,還不都是他們兄弟的?

    「徐將軍,請回吧…下次咱們夾攻建鄴城時,再一決雌雄如何?」

    這…徐晃的臉憋得通紅,為了這次攻城…他昨日特地做了一番動員,諸如「今日封侯之秋,諸君勉之」這類的話語已經將整個三軍的士氣激昂到了頂點。

    他有把握,憑著他的統律,待得他攻破城池之際…

    糜芳那邊連城牆都沒登上去呢!

    可…可現在的一幕,無比嘲諷。

    就是這個他徐晃萬般看不起的小角色——糜芳,他搶先一步破城,也就是說…荊州與江東連成一體,這將成為無法逆轉的趨勢,反倒是他們曹魏…再要攻江東,又得走濡須口這等水路!

    陸路徹底堵死了呀…

    ——「可惡…」

    徐晃齜牙咧嘴,他怒目瞪向糜芳,身旁的副將請戰道:「將軍,攻江東的城也是攻,攻荊州的城也是攻,何不一鼓作氣,將此城攻陷…」

    這話本沒毛病。

    孫劉聯盟都不過是各懷鬼胎,更別說…荊州與曹魏的約定,呵呵…背叛,背刺,這不過是常規操作罷了。

    只是…

    徐晃在沉吟了良久後,那握緊拳頭的雙手還是鬆開了,他「唉」的一聲長嘆口氣,然後憤憤然的說:「你沒看清楚如今的局勢麼?這舒城裡的何止是他一個糜芳!舒城降了,廬江降了,如今這城裡是兩撥人馬…昔日單單江東一軍就能抵擋住關雲長的攻勢?如今…本將軍倒是可以下令攻城,但,這城能攻下來麼?難道…淮南軍的戰力遠遠勝過關家軍麼?」

    這…

    話雖然不好聽,但徐晃說的是事實,是板上釘釘,不容置疑的事實。

    而隨著徐晃的話,一眾副將紛紛低下了頭,再不敢言語。

    呼…

    呼…

    反觀徐晃,在又是兩聲粗重的呼氣後,他艱難的、一字一頓的下令,「撤軍,撤往合肥,當務之急,需急圖濡須口…否則,濡須口若再度落入荊州之手,那我軍在江東,又如何站住腳跟?」

    啊…

    聽到撤軍的指令,一干兵將還是不想撤,畢竟…現在是箭在弦上,這要灰溜溜的褪去了,那…那這段時間的努力不都白費了,不都付之東流了麼?

    「沒聽到本將軍的話麼?撤退…撤往合肥——」

    徐晃憤怒的嘶吼,這嘶吼中的不甘、無奈、憤然…仿佛會傳染一般,迅速的傳遞在三軍每一個將士的心頭。

    最終,魏軍將士還是退了…

    倒是徐晃,他最後深深的扭頭,抬著眼望向那舒城的城頭,他像是想咆哮一聲,可最終…深深的嘆息取代了咆哮。

    他想最後留下一句諸如「我會回來的」這樣的狠話…但,他覺得…他若是喊出了這句話,那嘲諷的一定是他自己!

    ——栽跟頭了…

    ——他徐晃這是出師未捷,狠狠的栽了個跟頭了。

    反觀城樓上的糜芳在目睹魏軍退去後,他自是一身輕鬆,他轉過身朝向一干東吳的降將…

    他心裡琢磨著什麼,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向這些降將。

    「那啥?我有個問題…雖有些唐突,但是憋在心裡頭,難受的很,還望諸君不吝賜教…」

    張昭與賀齊、蔣欽互視一眼,然後回道。

    「將軍但問無妨!我等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就好,那就好…」糜芳一邊掰著手指頭,像是在心裡頭默算著什麼,一邊把他這個不吐不快的問題拋出:「咱們江東一共有多少地啊?」

    啊…啊…

    張昭、賀齊、蔣欽一愣,他們能想到,這位糜將軍會問江東有多少戶籍,還有多少兵,多少船,多少文臣武將…

    可地?地!

    三人頓時怔住了,話說回來,他們哪裡知道…對於糜芳而言,兵、戶籍、船、文臣武將,他才不關心呢,他就關心打下這江東後,他能分多少地!

    ——這個很重要!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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