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山北峰,遍布整座山峰的靈植園,兩個小丫頭正奮力的提著水,一點一點澆灌。時不時的還要被脾氣暴躁的靈植給咬一口。
鼓著小胖臉,三妹氣咻咻的拿著勺子擱開某個不長眼的藤蔓。然後,小腳狠狠的踩了上去,死命的碾了幾下。那根藤蔓好似有生命一般,拼命的蠕動。奈何對方人小,力氣卻大,絲毫不動。
「你個不長眼的壞蛋,也敢欺負我。看不弄死你!」說話間,圓溜溜的眼睛瞄著離著自己不遠的蘇靈兒。顯然,二人又打架受罰了。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空長了一張臉。」蘇靈兒冷冷的回了句。嫩嫩的小手中,揪著一株紅花。看著對方的目光似有電閃雷鳴之勢。
嚶嚶,好可怕,花長老怎麼又把這兩個小魔星扔過來了。如果她們能聽得懂靈植的心聲,四下定是哀嚎。整個鳳儀山包括天上飛的,水裡游的,地里長的,都知道。特麼這兩丫頭天生不對付,實則也是。一主修火,一主修水,水火難容啊!待北峰靈植園的長老趕來時,已有大片的靈植被毀了。老好人的北峰長老,此次也動了怒。
胸口起伏不定,雙目微紅,強自忍耐。他能忍,肩上的獨腳黃鳥可是個暴虐的,長鳴一聲,整個鳳儀山幾乎都能聽得到。
金一一與花清幽趕到時,三妹與蘇靈兒二人小臉慘白,極力維持結界,以阻擋畢方鳥兇殘的攻擊。很快,兩小靈力枯竭,噗通栽倒在地,而畢方鳥旋即收了攻擊,她不過是給她們個警告而已。
入眼所及的一片狼藉,花清幽眉頭輕挑,一股子冷氣籠罩四周。看熱鬧的諸弟子,刷刷閃開。寬袖微動,一道白練閃出,捲起躺在地上昏迷的蘇靈兒縮了回去。「金師弟,管好你家的丫頭!」
「彼此,彼此!」金一一抬起微尖的下巴,冷哼兩下,抱起小徒弟回敬道。二人動作非常一致,似是練習過千百次一般,雙雙扭身各回各家。
「你個丫頭,忒是調皮了些!」隨師弟最是和善不過的人,這兩孩子竟然能將他惹得動怒,實在也算得上能耐。金一一捏了下徒弟小鼻子,將呼呼大睡的的小孩放在床上後,便離了三妹的屋子。翻了個身子,一隻小腳壓在被子上蹭了蹭,心滿意足的睡了個極為踏實
又是那間極其簡陋的小屋,又是那般熟悉的場景。細細的**,時斷時續,如同小奶貓呼喚般。傳入三妹的耳里,無端得使她心下柔軟無比。意念一動,她的身子便出出現在白少羽的床前。
小臉上不復當初的雪白柔嫩,泛著不健康的黃黑之色,乾燥的有些褪了皮的小嘴唇,枯黃的頭髮,無一不顯示他的日子過得不是那麼的好。更讓三妹覺得難受的是,他的臉上幾處淤青腫脹。輕輕抬起他放在小被子上的手,自個肉呼呼的白嫩胳膊,襯得小孩的胳膊更加的細瘦。
哼,虧師父還與自個說玄天宗是難得名門正派,她的小朋友都被欺負成什麼樣子了?「小白,待我可以出山後。一定要給你好好出氣。」不忍心打擾小夥伴的睡眠。兀自為他遼起傷來。事畢,待見他眉頭舒展後,小嘴巴也忍不住翹了起來。
想了想,他的小夥伴過得這般慘,可能大半的原因,是打不過欺負他的人吧。她可記得先前,小孩說過一句「技不如人」呢。可惜她修煉的是火屬性的法門,不太適合他。
托著圓胖的小下巴,三妹想了想,她上頭的師兄姐們不是沒有木系靈根,平日裡也聽得些,只是記得不是很全。嗯,小手輕輕拍,想起來了。師父曾經對山上那顆討人厭的紅輪念的法門,自個記得很是清楚,而且其中還有好些攻擊的法術呢。不如給小白練練?思及此,便將一道神識打入對方的腦海中。
一番折騰下來,也是有些累了。宛若實質的身形,漸漸的透明,直至消失。就在此時,白少羽似是有所觸動,雙目猛得睜開,但只來得見瞧見點點碎光。腦海中清晰明了的口訣,充盈活力的身子,他的小朋友來過了。心下暖融,小臉上不由露出些笑容。少頃,修長的眉,輕輕豎起,一絲陰狠自他的流一字一字露,欺負他的,一點一滴的都得討回來。
距上次與三妹見面,已是過了大半年,性子倔強驕傲的白少羽,每每被欺負,從不開口討饒。只是不知為何,自個兒明明已躲的遠遠的了,但那些人還是會特意找他麻煩,就連身為外門弟子的月例都被人扣下了。且許是為了防止他告狀,竟是輪到師門前輩授課時也會以各式各樣的理由不讓他去。到如今,勉強維持著境界,已經算他很努力了。
現下小夥伴給他留下的修煉法訣,真正個是雪中送炭了。更難得的是那口訣,清晰明了,無一絲拗口生澀,直白的就像為三歲孩童特地準備。白少羽理解起來,更是毫無問題。而玄天宗的功法,即便是最為基礎的,也是如今的他理解不了的。
渴求強大,渴求不再被人欺負白少羽,毫無壓力的習起了小友給的功法。
短短一段時日後,明顯察覺丹田之中靈氣更甚往日。且有了靈力的滋潤,無論是完成司職師兄的派遣,亦是身體的力氣,都較之先前好太多。完成任務的時間短了,閒暇一多,更是有大把的功夫去修煉。
婉轉的鳥鳴聲傳來,一絲亮光自破敗的小窗透入,將屋裡的晦暗驅逐。靠牆擺放的小床上,盤膝做著個少年,雙目輕闔,正在吐納修煉。半晌,但見他長長吐了口氣,睜開了雙眼,剎那間整個小屋都好似有了光彩。
習慣的摸了摸儲物袋中的白蛋。便收拾好自己,前往廚房吃飯。粗糙黑硬的饅頭,搭著幾根蘿蔔乾,即便如此,餓得很了,吃起來是也是香甜。
「知道嗎?」身旁的小子,抬手欲要拍他的肩膀,隨後便被對方那對銳如刀鋒的眼神逼的訕訕縮回手。橫什麼橫?心下腹誹不已,卻也不敢造次。眼前的這個少年,可不是當初那個初入山門的軟弱孩童了。
曾經欺辱過他的傢伙,現在見了他都是繞道走的。雖不知是何原因,但其中蹊蹺定是有的。自個不過是個沒背景的窮小子,萬不能得罪了人,孫雲心道。
亂七八糟的想著,但覺面上一寒,白少雨那對及其好看的雙眼,正不耐煩的盯著他,明明白白的的表示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呵呵,背面兒那地,聽說今天會來個世家子。」因著崑崙山特殊,即便是掌門的親傳弟子,如果修為不夠也是不能住其他峰的。如果是鍊氣修為,也只能住在二峰了。當然,天子驕子們,定是不會與他們這些如同雜役般的外門弟子住在一塊的。二峰北面,靠著靈泉的地方,便是驕子們住處。
擦了擦嘴,白少羽抬腳就走,毫不在意。「說起來,好像是和你一個姓哩!」見他要走,孫雲忙又開口道了句。不過說起來,第一次見著白少羽時,他也以為對方是個世家子呢。後來知他和自個住在同個小院時,還震驚了許久。
身子微微僵了僵,但很快便繼續向前走去。「沒興趣!」白少羽淡淡的回了一句。神色間,一絲情緒未顯,只是心下泛起了陣陣漣漪。
他開竅本就比一般孩童早,幼時在白家,名為主子,實則連個得臉的靈仆都不如。只不過是他生性豁達,能過則過之,許多事兒不放在心上罷了。
上山之後,更是將人情冷暖看得通透。且沒多久,同樣出身世家的樓家弟子上山之後的待遇,更是令他明白,他於白家到底是什麼?何況,想起那幫人跪地求饒時告訴自己的一番話,目光更是冷了三分。想他七歲上山,到如今已過了十年,若不是得了她的幫助,現下還不曉得是什麼樣的。
現在當務之急,是為半年之後的宗門內大比作準備。所有築基以下的弟子,無論外門還是內門,都可參加。名次排前的,不僅可以獲得獎勵,更有機會被門內長老看中。這樣的機會,是每個人都嚮往的。外門弟子希望成為內門弟子,內門弟子希望成為某個長老的親傳弟子。
一峰中間的大廳素來人熱鬧無比,修煉本就需要大量的資源。身為大門派的弟子,雖說要宗門供著,但也不是無限期的。如果沒有正兒八經的師父,就得自己去掙了。好在門派中會有許多的機會,給這些外門弟子。
而且偌大的門派中,不光光只要修煉打坐就可以維護的,煉製丹藥需要靈植,靈植則需要人養護、煉器亦需不同的礦石,得有人挖礦諸如此類等等。
白少羽從儲物袋中的東西倒入管事師兄的收納框中,接過幾塊靈石。抬眼看了向對方。
「怎麼?」管事的是個身量頗為魁梧的中年男子,覺得對方看向自個的眼神,充滿了疑問。不由得心虛起來,但隨即暗暗斥責了自己一下,就這麼個弱不拉幾的小白臉,有什麼好怕的,吞了就吞了。
「沒什麼!」白少羽淡淡回了一句,唇角輕輕上撇,似笑非笑墊了墊手裡的靈石。道,「師兄,是初來不久的吧!」語畢,不待對方反應,兀自離開熙攘熱鬧的大廳。他的身邊仿佛隔著一層看不清的圈子,是他與周圍隔離開來。大廳中不少人面帶同情的看向中年男子,一副你慘了的模樣。
「看什麼看?」老子怕什麼?老子背後有人。黃杰色厲內荏的向周圍吼了一句,然而再聽得旁人的訴說,還是心生怯意。讓另一人代替自己司職。匆匆向著北面走去。
發布任務的大廳離著北面還是有段距離,中間還隔著茂密的叢林,往日裡舒適安靜的林子,今日總感覺陰森森的。心下一寒,腳下更是匆匆。
「師兄,這麼急,想要去哪裡呢?」身後忽然傳來極為好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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