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爺的存在讓我們倆個稍稍安了安心,不過也僅此而已。
許若菡就供奉在後院倉庫里,嬰靈和指甲油小瓶子也在我們的手裡,我們又壞了蘇娜的事,以她那種報復的性格,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三天後,王警察告訴我們,朱男的父母也死了,心臟病發死的,與這件事有關係的人基本上都死了,除了我和大鑫。
「大淼,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後院倉庫內,大鑫給那些陰靈挨個上了香,和我說道。
「你想主動出擊?」我問道。
「恩!」
大鑫點了點頭,將那個淡青色的指甲油小瓶子放在了桌子上,裡面有一股嬰兒模樣的煙氣飄蕩著。
「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再過四天,朱男回魂之時,就是我們的機會!」
大鑫點了點桌子,眼裡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我明白了大鑫的意思,頭七回魂,朱男一定會回到快捷賓館內,那裡是他死亡的地方,而且蘇娜也很可能出現在那裡,只要布置得當,就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下定了決心,我們也不想耽擱,帶足了黃表紙和硃砂這些必備的東西,我和大鑫帶著黑爺便出發,目標依安縣。
這次去依安縣,除了解決蘇娜,還有便是收賬,許若菡的事情,我們算是完成了一半,錢款是肯定要收回來的。
消息許若菡早就通過託夢的方式告訴了她的父母,到了依安後,許若菡的父母很痛快的給了我們兩萬塊錢,千恩萬謝的,還托我們倆幫忙選一快風水好的墓地。
沒等我拒絕,大鑫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去的第一天,我們根本就沒顧上蘇娜的事,就是陪著許若菡的父母跑墓地,選址看日子。
我幾次想要開口問,大鑫都岔過去了。
來到依安縣的第二天,許若菡的屍體在停放了多天後終於火化入土了。
為了感謝我們倆,許若菡的父母又給了三千多,我也明白了大鑫到底是啥意思。
這一場白事下來,除了選址我們跟下來,其他的許家還是正常的請風水先生,出殯的事項我們也沒插手,不過大鑫卻是總是湊上去和陰陽先生聊天,也打探到了一些東西。
我們老家這地處東北,按理說看外病的出名的都是出馬仙或者跳大神的。
但是在依安縣有些不同,最出名的不是出馬的,而是一個問米過陰的。
問米過陰這行在南方比較流行,但是在東北,很少見,出名的就更少了,但是這個問米的老孫頭卻很有名。
據辦白事的陰陽先生說,這個老孫頭就是最近幾年火起來的,最出名的一次是配陰婚,據說真的把鬼招了出來,兩方家屬加上親戚有十多人都看見了,這一次就出名了。
自從出名以後,這個老孫頭就很少替人問米過陰,到了現在,能夠見到老孫頭的非富即貴,還有便是有緣人。
聽過這件事,大鑫的臉色就是一變,告訴我這個老孫頭有問題。
大鑫懷疑,蘇娜製取邪情降的方法就是老孫頭透露出來的,這一切的根很可能就是出在這裡。
還有便是火葬場的地形我們也基本上了解了,這裡面的停屍房我們也看過了,我在那個指甲油瓶子裡面看到的畫面不是在這裡。
依安縣裡面還有同樣布局的地方就只剩下了一個地方,那就是人民醫院的老停屍房,那一片也是平房。
我和大鑫先後問了一下風水先生和許若菡的父母,確定了一件事,如果那具材料還在的話,那麼就一定在人民醫院的停屍房內。
依安縣的人民醫院經過了兩次擴建,院裡面唯一沒有拆建的地方就是那一片停屍房。
據說當時拆過一次,當時挖掘機每次到了那裡都出事,不是熄火就是機器壞了,事後司機還老出事,這樣一來都知道那裡有問題。
後來索性就將那幾間平房封了起來,反正那塊是醫院的後院,也不占地方,醫院也不差那點錢。
按照大鑫的說法,蘇娜現在很可能就藏在那具材料的身上,只要將那具材料處理了,我們便成功了一半。
現在距離朱男回魂還有兩天,兩天半,時間足的很。
當天下午,我們就來到了人民醫院,也看到了那幾間被封存的停屍間。
人民醫院在依安縣的南三道街,身後是一片待拆遷的平房,已經沒人了。
那五間停屍間被那些破敗的平房和醫院內的一道院牆包圍,遠遠的看上去就能感覺到一股寒意,這個地方根本就沒人來。
我和大鑫從小道饒了進去,爬上了一間平房,觀察著那幾間停屍房。
五間停屍房的窗戶全部都用木板釘死了,門也用鎖頭鎖死了,上面還隱隱的能看見淡淡的漆紅色,仔細看看,就能發現,那是符咒的模樣。
大鑫拿出羅盤測了測,我們和停屍間的距離大約二十米,這個距離,還是在下午陽光烈的時候,指針轉的依舊很溜。
「那裡面即便是沒有那具材料,也肯定有怨魂!」大鑫非常肯定的說道。
「走,過去看看!」
我想了想說道,現在這個時間段正好,如果到了晚上,就這個陰氣,即便是我們贏了,也討不了好去。
「行!」大鑫點了點頭。
我們兩個爬上了院牆,跳了下去,黑爺則是趴在牆上曬太陽,算是給我們倆放哨。
這個地醫院裡面的人根本就沒人來,而且這裡正好對著住院部的後樓,能發現我們的基本上是病人或者家屬,即便是有啥動靜,也沒事。
從院牆上下來,我就能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這裡和外面完全是兩個溫度。
靠近第一件停屍房,我就沒忍住哆嗦了一下,這裡陰冷陰冷的,就好似有人在你的耳朵邊上吹風。
透過窗戶上木板的縫隙,我向著裡面看了看,裡面只有一張鋪著木板的鐵床,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大淼,這裡!」
大鑫這個時候對我招了招手,我趕緊湊了過去,透過木板間的縫隙向著裡面望了望,一口淡紅色的棺材就靠著牆放著。
看到那棺材的一瞬間,我就一愣,那具棺材和我那天看到的一樣。
「就是這具棺材!」
我轉過頭對大鑫說道,我實在是沒有想到,如此簡單的就找到了這具材料。
「確定嗎?」大鑫又問道。
我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那天我看到的就是這具淡紅色的冰棺。
「那好,我們現在就動手!」大鑫咬了咬牙說道。
說干就干,大鑫擼著袖子咬破了手指,重新在木板上的那一道道紅漆上描了起來。
描了一遍後,陽光更旺了,我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三點整,正是陽光即將減弱的一個點。
「這個給你!」
臨進去之前,大鑫遞給我兩張五雷符,這是對付陰屍最好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收在了手裡,心裡也有點緊張了起來。
裡面的那具材料現在的狀態應該叫做陰屍,就如同蘇娜之前一樣,人已經死了,一口怨氣還卡在喉嚨里,常規的方法對付這樣的東西根本就沒用。
在古代,這樣的屍體葬在墳墓里,如果趕上那個墳墓是個聚陰之地,那麼這具屍體不但不會腐爛,反而會栩栩如生,就和生前一樣,只要年頭夠了,就會成為陰屍。
如果發生點意外,讓這種屍體暴露在陽光之下,那麼妥妥的屍變,也就是傳說中的殭屍。
現在裡面的那具材料雖然還不到成為殭屍的程度,不至於刀槍不入,但是對於一般的傷害,她確實感受不到。
大鑫這個時候已經將鎖頭打開,將門打開了,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涌了出來,這感覺就和進入冷庫里一樣。
我和大鑫對視了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裡的那絲陰霾。
「喵!」
黑爺的叫聲也在身後響起,一直趴在牆上的黑爺這個時候竟然跳了下來,和我們倆並肩而行,這還是這麼長時間來的第一次。
這也讓我更加緊張了,我知道,這次的事情不好弄,不過有黑爺在,我總算是安心了不少。
小心翼翼的走入屋裡,水泥地上已經積了一層灰,一腳踩下,發出噗噗的聲響,就好似人的呼吸聲。
從門口到牆角,一共也就十米的距離,我們卻好似走了很久,走到那具棺材前的時候,我能夠感覺到一絲冷汗從我的額頭上滴了下來。
大鑫還是走在最前面,這個時候我已經能夠通過棺材上面的透明蓋看見裡面的情況。
裡面躺著一個美麗的女人,她的臉慘白慘白的,雙眼緊閉著,下巴也縮在脖子裡,根本就看不清那裡是否被灼燒過。
「媽媽!」
一個熟悉的哭嚎聲也在同時響了起來,是從那個淡青色的指甲油瓶子裡面傳出來的,這是幾天來那個嬰靈第一次鬧騰。
「就是她!」
現在,我終於可以完全確定,這具棺材裡面的女人就是那具材料,便下意識的側頭看了一眼大鑫,對他說道。
但是我卻發現,大鑫的臉色陡然變了,就好似看到了什麼恐懼的東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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