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警察去錄了口供,回來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多了,唯一算
的上好消息的便是,我們還不算是嫌疑人。
而且我也看清楚了女屍的臉,也明白了為啥在看見她的時候,她會遮上半張臉,因為另一半臉已經被毀容了。
那半張臉應該是被利刃割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這也讓我知道,這事情肯定不簡單。
「大淼,這可是一單大生意!」
一回到店裡,大鑫就一臉陰沉的說道。
我明白大鑫的意思,這明顯就是謀殺,只不過我想不通的是,這個女孩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別想了,我們這個店不說整個市里吧,起碼是咱們縣是只此一家,別無分店!」
大鑫上下打量了一下我,應該是看出來了我心裏面的疑惑,為我解釋道。
「啥意思?」我有些不解。
「前些天去各縣的墓園灑王大毛子的骨灰就是一個宣傳,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咱們這個店已經宣傳出去了,只要是橫死的有不平之事的,一般都會找到我們解決!」大鑫一副瞭然的模樣。
我點了點頭,明白了咋回事,大鑫這個犢子又把我裝裡面去了,這事我要是不問,看他的樣子是不會說的。
「行了,別想了,看你那小氣樣!」大鑫撇了撇嘴,埋汰了我一句,又道:「這次的事情絕對不簡單,那個女孩今天肯定還會來找我們,我們等著就是了!」
「恩!」
收拾一下心情,我和大鑫回到了後屋補覺,折騰了大半宿,也累了。
第二天,先找上我們倆的不是那個女孩,而是縣裡面刑警隊的一個王姓中年警察。
這個案子他們刑警隊接了,要我和大鑫過去再錄一遍筆錄。
我和大鑫自然沒有啥說的,跟著又去錄了一遍筆錄,不過我發現,這個王姓中年警察看我的目光有些不對。
不過我和大鑫也沒在意,以為他是把我倆當做嫌疑犯了。
回到店裡,熬過一下午後,晚上九點紅燈籠剛掛上去,風鈴就響了起來,那個女孩再次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大鑫熟練的點燃了一張引魂符,又在女孩的周圍灑上了一圈香灰,還點了三炷香,放在了女孩的身前。
我發現大鑫弄完這些後,女孩哆嗦的身體好了些,臉色也好了點。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說吧!」
大鑫一副熟路的樣子,手裡拿著一根毛筆,身前擺上了一疊黃表紙。
那個女孩抬起頭,還沒等張嘴,大鑫又揮了揮手打斷了女孩的話,說道:「親兄弟明算賬,我們開這個小店也不容易,不過念在你是我們的第一個顧客,就給你打五折!」
我一聽大鑫這話,心裡一跳,活了二十多年,見的人也不少,但是像大鑫這樣奇葩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竟然和鬼談生意,還他媽的打五折,鬼拿什麼付賬,拿冥幣嗎?
「我先和你說啊,魂歸故里,要你十分之一的家財;伸冤報仇,要你三成的家財,你想清楚,是只要順利回家安葬,還是想要順帶報仇!」
大鑫侃侃而談,繼續談著價錢。
「我要回家,也要報仇,錢不是問題!」
女孩猛地抬起頭,咬著牙說道,眼角還滴下了一滴滴血淚。
女孩的話讓我徹底呆住了,這還真是奇了怪了,她沒反對大鑫的說法。
大鑫則是迅速的記著女孩的話,很快一陣墨香就從那幾張黃表紙上傳了出來。
寫完後,大鑫抖了抖兩張黃表紙,走到女孩的面前,將一張點燃燒掉,女孩手中頓時出現了一張寫滿了字的紙。
「這是合同你好好看看,要是覺得沒問題就簽個字!」
大鑫笑眯眯的對著女孩說道,他這種做法徹底顛覆了我的認知,生意還可以這樣做,真是高啊!
合同一式兩份,上面寫著我們承擔的義務和女孩需要付出的代價,很公平。
女孩看後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的猶豫,畫押簽字,這個生意算是初步打成了協議。
「好了,下面我們談談你是怎麼死的,又是誰害死的你?」
大鑫走了回來坐在椅子上,就好似一個法官似的,開始審案了。
我湊過去瞧了一眼黃表紙上的名字,女孩就許若菡,挺好聽的一個名字,她家在我們臨縣依安,是人民醫院的一個小護士。
按照女孩的說法,害死她的是他的男朋友,至於為什麼害她,她也不知道。
「不知道?」
聽到女孩說不知道,大鑫皺了皺眉,打斷了女孩。
女孩好似又想起了那天的事情,眼角又滴出了血淚,抽泣著說道:「我們剛剛相處不到一個月,感情說深不深,說淺不淺,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將我掐死!」
「你男朋友是幹什麼的?」大鑫又問道。
「我男朋友叫朱男,家裡幫著開了一家快捷賓館,我們沒有任何的矛盾,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為啥突然將我殺死!」
女孩的臉上除了恨意就是不解,她也搞不清楚狀況。
我和大鑫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這件事看來不簡單啊,這背後肯定有啥我們不知道的情況。
接下來大鑫又仔仔細細的問了一遍朱男的情況,女孩和他相處不過一個月,根本就談不上有仇,那個朱男的口碑也挺好,沒有啥不良嗜好。
這讓我和大鑫更加迷惑了,不過不要緊,事情慢慢查,總會知道是怎麼回事。
問好了話,我倆又找了一個骨灰盒,算是女孩的靈魂暫時的安息之地,放在了倉庫裡面。
「怎麼辦?」
安頓好了女孩,我問道。
大鑫想了想,道:「我們得去一趟依安,不看看那個朱男,一切還不好斷定是怎麼回事,不過這後面一定有貓膩!」
「怎麼說?」我很好奇大鑫為啥如此肯定。
大鑫笑了笑,道:「你想想,這個女孩被人掐死,身上又綁了石頭被沉河,這算是橫死了吧?」
我點了點頭,這要不算是橫死就沒有橫死的了!
「這種死法怨氣重吧?」大鑫又問道。
我再次點了點頭,從這個女孩的樣子就能夠看出來,這個怨氣肯定是不輕。
「就這樣,她連河水都難以出來,如果不是她的怨氣夠重,又恰好遇到大雨漲水,將她的屍體衝到下游我們的南河套,她恐怕這輩子都翻不了身,永遠沉在河下!」
大鑫說道這裡頓了頓,抬頭盯著我道:「殺死這個女孩的朱男明顯會一些東西,不然不會如此!」
我想了想,大鑫分析的在理,確實如此,這個女孩能夠被衝到下游我們這裡只能說是天意。
「明天我們去依安看看!」大鑫說道。
「行!」
我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我和大鑫就出發了,女孩的骨灰盒我們沒帶,害怕見了朱男女孩忍受不住引起朱男的懷疑。
依安縣距離我們縣不到二百里地,我們七點出發,不到九點就到了,直奔朱男開的那叫快捷賓館。
賓館不大,一共兩層樓,上下兩層加起來能有二十個房間,我和大鑫在這裡開了一間雙人房,唯一有些可惜的是,沒有立刻見到朱男。
大鑫旁敲側擊的一下前台的小妹,說要長期包房間,想要打折,前台小妹說老闆朱男和女朋友出去旅遊了,都出去快半個月了,估計也就這兩天回來,等老闆回來才能做主。
聽到前台小妹提到女朋友,我眼睛一亮,心裏面隱隱的有了一個想法,這很可能是情殺。
不過心裏面更多的還是疑惑,按理說朱男和女孩相處還不到一個月,僅僅是接了兩次吻,想要分手完全可以直說,女孩也不會太過反對,這年頭,這種事情沒必要弄得要死要活的啊!
我和大鑫回到房間裡商量了一下,決定等兩天看看,正好去看看女孩的父母怎麼樣了。
讓我倆沒想到的是,下午出門去找女孩父母的時候碰到了一個熟人,就是那個給我們做筆錄的王姓中年刑警。
躲都沒地方躲,我們上樓,這個王姓中年刑警下樓,正好撞在了一起。
為了洗脫嫌疑,我們兩個也沒跑,而是和他找了一家飯店坐了下來。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剛坐下,他就直接了當的問道,一臉的嚴肅,那個樣子完全將我們兩個當成了嫌疑犯。
「你相信有鬼嗎?」
大鑫完全沒有被他鎮住,而是反問了一句。
他一愣,也是沒有想到大鑫還能反問,臉色又是一變,道:「是我問你們呢?」
「呵呵!」
大鑫很老道的一笑,向後靠了靠道:「這個世界上是有鬼的,我們兩個呢是受到那個女鬼的委託,回來幫她看看她的父母!」
「你們這是和我玩貓膩啊?」
王姓刑警微微一笑,完全不相信我們的話。
「我們沒必要和你玩這些貓膩,你要是不信我們也沒辦法,反正人不是我們殺的!」
大鑫擺了擺手,拉著我就向外走。
我跟著走了出來,讓我有些意外的是,那個王姓刑警竟然沒跟出來,而是坐在那裡不知道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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