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秦深的話,林阮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獨自離開。
她不知道周傅川原本打算娶安然,也不知道那個時候的安然戀愛有了男友。
明明一樣住在大院裡,林阮始終像是一個局外人。
被排除在外的,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周傅川問她,要不要嫁給他時,林阮驚喜的像中彩票,根本無法深思其中曲折。
她喜歡周家二哥,喜歡的不得了,年少的綺夢一朝成真。
林阮只當自己的運氣好,喜歡的人恰好也喜歡自己。
否則怎麼會想娶她?
在感情經驗為零的林阮心中,婚姻是一件神聖的事,只有相愛的人才能攜手走在一起。
也是這樣的認知,哪怕是周傅川領證之後,就立馬出國參加任務,三年相見的次數屈指可數,林阮也從來沒有怨過。 ??.??????????.??????
因為能嫁給年少便一心相許的人,足夠她開心很久,很久。
可這一切,原來只是一場騙局,一場基於她一個人的騙局。
原來所有的人都知道,周傅川的第一選擇是安然,她只不過是周傅川無可奈何之下的將就。
有這緣由,難怪他們總是笑話她,閒言碎語個不停。
林阮自己也覺得可笑。
周傅川在包廂等了半響,推了好幾撥酒,仍不見林阮回來,擰著眉給她是打電話,沒有接通。
在他身旁坐著的秦深面無表情,一杯接著一杯悶頭喝。
「他們兩怎麼感覺怪怪的?」
一頭霧水的遲非低聲問自己身旁的朋友,也不知道怎麼,這兩個人出去一趟,一個賽一個沉悶。
朋友搖頭,回應他「沒什麼不對啊,這不是好好的嗎?」
兩人交頭接耳之際,周傅川的電話終於被人接通。
「軟軟,你怎麼還沒有回來?」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周傅川緊緊擰著的眉放鬆下來,出色的面容逐漸平和,說話的語氣也溫柔。
「嗯,我知道,那你在門口等我,我現在過去。」
「嗯,好。」
周傅川放下電話,拉著椅子往後退,起身道「我得先回去了,老爺子叫我們回家確定賓客名單。」
「二哥,這時間還早呢,不多待一會兒?」有人問。
周傅川往外走的動作不停,擺手笑道「我媳婦在樓下等我,酒留著婚禮上喝。」
「嘖嘖,果然是有了媳婦忘了兄弟。」包廂一人唏噓,還問悶頭喝酒的秦深。
「深哥,你說是不是?」
秦深睨他一眼,沒有說話,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走在周傅川的身後。
「我也回大院。」
「行,一起。」周傅川不作他想,隨口應道。
候在門外等著的豪庭總經理,見周傅川和秦深出來,諂媚迎上前。
「兩位爺可是有什麼吩咐?」
周傅川見他這樣,皺眉道「口頭上不用搞這些虛的,今天的記賬上。」
「好的。」
豪庭總經理連連應下,不敢再多說話,只引著兩人下樓。
這些都是不敢得罪的主兒,一年的會員費動輒幾十萬、上百萬的,招待好了才是硬道理。
電梯內,周傅川和秦深相顧無言,在兩人中間,矮了個頭的豪庭總經理更是連呼吸都在放輕。
這兩位看著年輕,氣場強的很,站在他們身邊,大氣不敢出。
秦家就秦少這根獨苗苗,早早接手了家裡的產業,頭腦和手腕不輸前輩,在京市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周二少聽說是參了軍,職位高低在圈子裡是個謎,旁人不敢多議論,也猜得出絕對不會差,人能力和家世背景擺在那,註定不平凡。
周傅川和秦深的車早早泊停在酒店前的廣場,代駕在門口等著。
林阮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小小的一個,低著頭,手裡握著未亮屏的手機。
周傅川停住腳步,喚她,「軟軟,回家了。」
林阮抬頭望向叫她的男人,眼底的黯然盡數收斂,整個人懨懨的往門口走。
周傅川愣了愣,見狀快步走向林阮,半攬住她細細的肩問「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沒有。」
林阮低頭看向肩上的大手,夏日衣裳單薄,皮膚輕易感受溫熱。
若是往常,林阮會為這些親密的小動作沾沾自喜,現在卻只剩下無味。
不小心聽到的那些話,如鯁在喉,像尖刺般戳在心上,又冷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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