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卡勒殿下的原話?」安洛克看著眼前厚重的捲軸,臉上不由得苦笑,身為治安部的最高長官,聖都外表上的動靜他怎麼會不知道,神殿的人去了卡勒的府上送信,他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緊接著又得到了詳細信息,對於第十親衛軍團團長傑西如何接住法蘭克的信,安洛克也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是的,這是卡勒殿下的原話,五天,十個人,鐵案。」法拉墨一臉正色的說道,不過他在安洛克的臉上卻只是看到了不屑,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安洛克會是這樣的表情,不過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身份極為特殊,如果不是盛怒之下,恐怕卡勒也不會讓法拉墨在這個人面前說出如此強硬的話來。
「證據確鑿?這需要調查,這個時間治安部可沒辦法保證,所以你說的我辦不到。」安洛克的臉上滿是不以為然,他和法拉墨都知道,眼前的這一大堆捲軸,裡面所記錄的事件都是真實的,而且罪證也足以讓參與者身敗名裂,甚至丟掉性命,但治安部現在是歸安洛克長官,他說做不到就是真的做不到。
做得到也說做不到。
「當然,卡勒殿下也知道治安部最近不是很清閒,因此如果治安部真的很忙的話,那我們就不給治安部添麻煩了。告辭。」法拉墨冷然一笑,轉身就走,安洛克眉頭一皺,直到軍法官拉開門的時候才說道:「站住。」
安洛克慢慢的站起身,緊緊的盯著已經轉過身的法拉墨,他知道法拉墨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治安部如果沒有時間管的話,那麼卡勒就會自己去管,而且還是用他安洛克想不到的辦法去管,嘴裡說的不麻煩,實際上,就是為了給治安部找麻煩,而對於卡勒這個順位繼承人的二皇子殿下,安洛克是真心覺得麻煩,之前的**窟事件還沒過去多長時間,卡勒的謀劃能力單憑這一件事就已經能看出高低,所以還是儘可能的不要惹怒他為好。
可惜,不管是神殿,還是其他想要爭位的皇子們都預料不到卡勒的手上掌握都是什麼,卡勒不出手則已,出了手則必然石破天驚,鬼丑遇襲的事情安洛克就知道卡勒會生氣,但讓卡勒如此不計後果的行為,還是因為神殿的這次動作,不管是誰在幕後推動,他都不會有承擔怒火的準備。
「安洛克大人還有什麼指教嗎?」法拉墨的臉上平靜,看不出任何激動的樣子,安洛克心中苦笑,為了避免被大麻煩弄的焦頭爛額,還是先處理好現在的麻煩比較重要,治安部,就是給帝國處理麻煩的部門,能少一些大麻煩最好不過。
「東西我收下了。」
法拉墨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轉身走了,安洛克臉上的大鬍子抖動了兩下之後,副官給他端來了一杯清水,沒有人的時候,安洛克大人只喝清水,而且還必須是燒開的清水。
喝完了水,安洛克隨便挑出一個捲軸遞給了副官說道:「今天就先辦這一個,另外,給我調查一下這捲軸里內容的真實性,如果能抓到現行最好,也算是給卡勒那邊一個交代。」安洛克有些頹然的坐下,副官則是一臉的驚疑,長官從來都是不願服輸的,今天又是怎麼了?
一邊看著捲軸一邊思考的副官很快就沒有了思考的餘地,因為這捲軸上面記錄的東西,實在太過驚人。
「大人,這……這也太……」
也難怪副官失態,因為這裡面記錄的內容實在詳細的讓人髮指,這還是一個名不經傳的中級官員,時間,地點,人物,過程,結果都有詳細的記載,副官可以判定,就算是這個官員自身都不可能記得這麼清楚,就連證人,罪證,捲軸里都有詳細記載,憑藉這個捲軸副官就有了足夠的理由去這個官員的府上直接抓人。
「這就是真正的卡勒殿下,你永遠都不知道他的口袋中還有什麼東西,從小到大,我都沒有看透過這個孩子,想在想想,不與他為敵,是最好的選擇,就算是他失敗了,對手也不會好過。」安洛克用手揉了揉眼睛,語氣索然的說道。
「你下去辦吧,另外,把這些卷宗分發下去,如果能抓現行,就直接拿下,除非必要,不要出人命,卡勒給我們的東西,沒有必要全都照單全收,治安部掌握的東西都不如一個皇子知道的多,說出去豈不是笑話?」
副官帶著卷宗下去了,治安部最近的事情不多,估計那些閒置的人員看到這些東西肯定會非常高興吧?副官感受著卷宗的重量,後背卻是冒出絲絲涼氣。
是夜,月華如水,聖都城內的一個僻靜小巷內,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影佇立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之中,腳步聲由遠至近的響起,同樣是一身長袍的黑色人影緩步來到了這個小巷的入口,但是他卻沒有進去,停滯片刻之後,就在那個暗影中等待者的驚訝目光中轉身就跑,速度之快,讓人覺得驚訝。
可就算他發現的早,也依然沒有逃開,兩道身影突然出現在這個黑袍人的面前,一左一右的將他牢牢制住,而那個在小巷中的人,更是臉反應都沒來得及都被直接一個手刀砍昏了過去。
等到這個昏過去的人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身上僅剩下了一條內褲,走在冰涼的椅子上,手和腳都被繩索捆住,嘴裡不知道被塞了什麼東西,除了用鼻子喘氣,他能做的就是不安的扭動身體,趁著這個空檔,他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周圍一片漆黑,而在他的面前,則還有一張桌子,因為光線和剛醒的緣故,他甚至都不知道桌子的那邊有沒有人。
「巴魯,科特勒帝國聖都後勤部第三倉庫副主管。」
突兀的聲音響起,被叫到的人心裡吃驚,臉上也是一臉的茫然,聲音是從身後響起,因為被捆住的原因,巴魯並不能看到來人,但是這個聲音顯然是經過刻意改變的,所以他也聽不出來人是誰,這樣一來他也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仇人,是以他停止了扭動,靜靜的等著這個人出現。
「出賣帝國重要情報,中飽私囊,將倉庫糧食賣給貴族意圖牟利,自任職開始受賄金額高達三千金幣,並強搶民女,買兇傷人致死……這些罪狀加起來,您這位副主管先要被剝奪官職,然後……應該是死兩回都不夠吧?」
一條條的罪狀從來人的口中說出,每說出一條,巴魯的臉就蒼白一分,等到身後的人說完,他已經完全癱在了椅子上。
「看你的反應,顯然這些事情就都是真的了,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嗎?」一隻手從他的頭後面伸出,將他口中塞著的布條拿開,巴魯試圖扭頭,卻被這隻手硬生生的擺正,他的視線又一次集中在了身前的桌子上。
粗重的喘息聲在空曠的房間裡響起,巴魯終於緩了片刻之後終於開口說道:「你是誰?你們怎麼知道……」。
只可惜,他的話並沒與說完就被打斷,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巴魯立刻懵了,良久身後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回答我問你的問題,免得你吃苦頭。」
巴魯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他沒有感覺到剛才抽了自己一巴掌的人是誰,可對方顯然是不準備回答他的問題,未知的東西總是讓人覺得恐懼,似乎他的選擇就只剩下點頭和搖頭了。
「巴魯,你在遲疑?」被刻意改變的聲音在巴魯的身後再次響起,一股迫人的寒意瞬間籠罩巴魯全身,身體一個激靈之後,巴魯的身體僵直,甚至連呼吸都快停滯,可憐的巴魯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妥協,恐怕現在就要橫屍當場,所以他艱難的點了點頭,那股讓他心生恐懼的寒意頓時如同潮水般散去,而這個時候,巴魯整個人都像是被水淋過一般,衣服都被冷汗所打透。
「說說跟你接頭的人吧,如果你和他的答案不符,那麼我不能保證我下一刻會做什麼。」
巴魯心裡一驚,昏過去之前發生了什麼他這個時候才有心思去想,這些人是先抓住了接頭人,然後才是打暈了自己,而且自己在沒有昏過去之前,接頭人是清醒的,再加上這個人說的話,恐怕接頭人已經早就招供,想想剛才那股死亡隨時加身的感覺,巴魯很乾脆的將自己的所作所為說了出來。
接頭的人是神殿的祭祀,但這個祭祀並不是科特勒帝國的祭祀,而是比尼斯帝國的祭祀,至於交換的情報則是有關在後勤部第三倉庫里的糧食儲量,這個副主管能夠中飽私囊也是因為這個白衣祭祀從中牽線,讓帝國一些領主和貴族能以極低的價格購買,然後在高價賣個窮苦百姓,這其中的利潤可以說是一本萬利,而這個叫巴魯的副主管卻不過只是得到一些甜頭,他能做到這點,自然跟主管也脫離不了關係,於是巴魯又將他的頂頭上司說了出來,甚至還說了幾個貴族,但他所知有限,大主顧都在主管的手裡,得利最大的自然也是主管。
「既然如此,起來,簽認罪書。」
話音落,還沒反應過來的巴魯突然感覺身體一輕,困在身上的繩索突然鬆開,慢慢的站起身,巴魯連四處張望的勇氣都沒有,低著頭走到那張桌子前,桌上只有紙和筆,紙上已經是他吐露的罪行,巴魯心中吃驚,對方顯然已經知道了他所犯下的所有罪行,而且在細節上,掌握的比他自己還清楚,看著這張紙,巴魯只感到天旋地轉,渾身無力。
顫顫巍巍的的拿起筆,巴魯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後眼前一黑,又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傢伙不過是個副主管,資產倒是不少,把他說的那些人都記錄在案,給我狠狠的查!」副官從黑暗中現身,摳出嘴裡的東西對著隨後而來的人說道:「這個傢伙就這麼扔到監獄那邊去,告訴監獄長把嘴給我把嚴了,不然我連他一塊塞進他自己的監獄!」
「大人,如果這樣查下去的話,監獄裡的空間恐怕不會夠,今天已經送進去六個,這是第七個,監獄長已經跟安洛克大人抱怨了,說什麼人滿為患,不行就先關在治安部……」
「那要他監獄做什麼,帶下一個嫌疑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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