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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有湊巧,就在藍心兒和汪一在談到祁冬陽的時候,祁冬陽竟然也來找汪一了。藍心兒不想見到祁冬陽,就一個人躲在汪一的房間裡。
汪一沒辦法只能把祁冬陽攔在樓梯口,兩人在客廳里聊了會兒天。
「冬陽,高考成績出來了嗎?」汪一一邊關門,一邊往樓下走去。
「還沒有。不過快了。」
「這次感覺怎麼樣,能考上嗎?」
「應該沒問題,比去年感覺好多了。」
「還是想報警校嗎?」
「不了,去年就是政審沒通過,我這輩子算是與警校無緣了。」
「你去年不是因為高考分數不夠嗎?」
「唉,不談了,其實分數是超過的,就是卡在了政審上。汪一,不好意思,這麼多年,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父親是服刑人員。」
汪一其實是知道的,因為過年時藍心兒已經告訴了他了。但他還是裝作不知道一樣的驚訝。
兩人一陣寒暄之後,汪一還是勸祁冬陽不要放棄,讓他還是再爭取一下。當汪一有意提到藍心兒時,在樓上房間裡偷聽的藍心兒心提到了嗓子眼,就怕汪一把她說出來。
哪知道祁冬陽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說道「她應該是真的不想見我了。」
「你為什麼這麼說?」
「她不是最討厭朱芷婷嗎?我在qq空間發了一張和朱芷婷的合照,還說和朱芷婷在一起了,我設置的可是她一人可見,我看到她進來瀏覽的足跡的。可她還是無動於衷。換成以前的話,她肯定早就出來了。」
「你真的和朱芷婷在一起了嗎?」
「沒有,其實你們都不知道,芷婷是我妹妹,我姑父的女兒。」
當時汪一和樓上的藍心兒都傻了,想不到朱芷婷竟然是祁冬陽姑父朱建明的女兒,也就是他的表妹,他們之間是有血緣關係的。
汪一暗自雀躍,在送走祁冬陽走後,就跑上了樓要把喜悅分享給藍心兒。
「汪一哥,你不要說了,我都聽到了,其實我和冬陽之間橫著的怎麼可能只是朱芷婷呢,而是他父親和我父親之間的事啊,他遲早有一天會知道,如果我和他在一起了,你讓他到時如何面對我和他的這一份感情呢?所以,我和他是不可能了,能不見就不見吧,我也不想辜負了我姐。」
祁冬陽和藍心兒相繼走後的第二天,汪一一個人去了醫院,他還是總感覺自己好像不像以前那樣有精氣神。
汪一找到了他的主刀醫生金醫生。
當汪一知道一切後,他一人默默地走出了醫院,他抬頭看了看刺眼的陽光,就像刺進他
心裡的一把劍,他又低頭看著地上自己的影子,一路走著,他上了一輛車,又不知不覺的到了他小學的地方。
此時荒蕪多年的小學已經拆遷了,學校里原有的小河都被填埋了,唯獨留著那一顆大槐樹還沒來得及移走。遠處的工地上機器轟鳴,汪一用手摸著樹上那些他刻的晴字,最下面一行字映入了他的眼帘汪一,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原諒我的離開,我愛你!
這棵樹,只有汪一,還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古晴。汪一此時眼淚流了下來,他喃喃自語道「太遲了,太遲了。」
此時的汪一從醫生那兒才知道自己被摘掉了一個腎,他已經萬念俱灰了,古晴,一下成了一個遙遠的名字,他再也沒有資格去追求古晴了。包括岑溪瑤,多麼好的一個女孩,汪一一個多月前還說有一天會去追求她的,他決定了,斬斷一切,他不能耽誤岑溪瑤。
遠在歐洲的岑溪瑤這段時間經常發一些照片給汪一,還經常跟他連麥,兩人大有要在一起的跡象。汪一還約好了等岑溪瑤回國時去接機的,但汪一此時此刻已經徹底絕望了,他覺得自己的世界不再有晴天,夏天的雨水就是多,老天爺說變臉就變臉,此時竟然下起了大雨。
汪一發瘋似的用拳頭狠狠地打著那棵槐樹,直到上面的字一個個被打得辨析不清,此時汪一手上流出的血伴著雨往下流著。
「為什麼?為什麼?」汪一對著老天怒吼著。
因為汪一的體質不能受風寒,這次淋了雨後,又發燒了幾天,但汪一一個人窩在房間裡,也沒跟任何人說這事,就連岑溪瑤和丁微笑聯繫他,他也支棱過去了,約莫過了一個星期,汪一燒也退了。
「一一。」是汪一的母親華梅在門外敲門。
汪一打開了房門,「媽,怎麼了,有事嗎?」
「一一啊,我看你這幾天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休息不好啊,不過,我看你今天臉色好多了。」華梅端了一杯牛奶進來給汪一。
「媽,我沒事,恐怕是晚上看書時間晚了,我會注意的。」
「哦,那就好,這是你的藥,睡前記得服用啊。華梅又拿出兩瓶沒有任何標籤的藥給汪一。」
汪一記得第一次吃這個藥時,問他媽媽「媽,這藥怎麼沒標籤啊。」
華梅愣了一下才回答道「這藥是國外寄回來的,過關檢查比較麻煩,所以就把外包裝撕了。」
「進口的?這是什麼藥啊?」
「保養的,你吃就是了,你這次車禍,失血太多,這藥有助於補氣血。」
「哦,好吧。」
現在,汪一終於知道為什麼他媽媽特地把藥的標籤撕了了,原來這些都是治療他腎臟的藥。
汪一這次也沒再問,笑著跟他母親說道「媽,我記得的,每天都服用的,你早點去休息吧。」
門關上後,汪一隱約感覺到了他母親待在門口片刻,還聽到了她抽泣的聲音。
「金醫生,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
「汪一,你說。」
「可以不要告訴我父母,這次我來找你的事嗎?」
「為什麼?」
「我不想他們知道我知道自己的情況後而更加擔心我,他們現在一定很難過了。」
「唉,我懂,但你一定要按時服藥啊,注意保養,不能太辛苦。少個腎其實影響也不是太大的,不要有心理負擔。」
「嗯,謝謝你了,金醫生。」
汪一坐在房間裡想著一周前和金醫生的對話。他躺到了床上,緩緩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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