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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愣。皇后居然派人來看沁湄,這事兒不科學。幾個姑娘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還是雲裳先反映過來:「謝謝皇后娘娘,婉如姐姐稍等,我去看看我們家姑娘。」
雲裳正準備打帘子進去問,就看海棠從裡面出來,朝雲裳點點頭,然後笑著對婉如說:「姑娘醒了,請婉如姐姐進去。」
婉如打量著半躺在床上的沁湄,福了福身子小意道:「皇后娘娘差奴婢來看看姑娘。問問沁湄姑娘好些了沒。
當然,皇后的原話肯定不是這麼說的,只是婉如加工了一下而已。至於原話——皇后的原話其實是:「婉如,你過去看看沁湄死了沒。死了才好,本宮才能安心下來,清靜清靜。」這樣的話要是原話要死傳出來,婉如也別想混下去了。還不如找根歪脖子樹吊了上去,就真的清靜了。
「謝謝皇后娘娘掛心,勞煩你跑一趟。」沁湄的聲音顯得有些有氣無力。
「哪裡哪裡,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也就是給主子跑跑腿。哪稱得上勞煩。」或許在皇后那裡從來聽不到這樣的軟言細語,婉如一下子就臉紅了。
「讓凝香把我們新做的梅花香包送一個給婉如。」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沖婉如笑笑:「來行宮也沒帶什麼,這幾天丫頭們看著梅花兒好,便摘了一些做香包,東西小,你可別嫌棄。」
「哪裡哪裡。。。」婉如有些受寵若驚。按道理來講,一個世家小姐從前是看不上這些小恩小惠的。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她只是齊王宮裡一個不起眼的奴婢而已。
「姑娘,太后差郭公公來給您送來些吃食。」素手的聲音在門帘外響起。
「啊,姑娘還病著,我就不打擾了。姑娘好好休息。」婉如給沁湄行了個禮,又和海棠她們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
到門口,和郭公公錯身而過。婉如低頭向郭公公行了一禮,急匆匆的往回走。
捏著凝香剛追上來遞給她的香包,婉如有些感慨。似乎手裡這個雪白繡紅梅的香包是著皇宮之中,唯一有一些人情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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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在沁湄那兒碰到了皇后的人?」太后看著盤子裡裝的凍梨,啼笑皆非。
「回太后的話,看著像是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叫婉如的。」郭公公笑著說道。
「這些小丫頭還真有心。既然是給你的,你就拿下去吃了吧。」指著那盤凍梨,太后打趣郭公公道。
「太后您這話說的。沁湄姑娘說了,奴才最近有些咳嗽,就分了幾個給奴才。」郭公公想想,繼續說道:「沁湄姑娘特地囑咐奴才,這東西可別讓老祖宗您吃。說您的身體受不住,太甜了些。」
「這丫頭倒是個玲瓏的。」太后點點頭,由郭公公扶著往軟塌走去。
「是啊,沁湄姑娘還真是不錯呢。」郭公公小意的扶著太后,點頭稱讚道。
「看來你挺喜歡那丫頭啊,這麼多年,也沒看你為誰說過一句好話。」太后選了個舒服的姿勢,歪在榻上。
「嘿嘿。」郭公公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沁湄姑娘人好,對下人也好,這樣的姑娘,難得的很。」
「哦?怎麼說?」太后疑惑的問道。
「恩。。。」郭公公想了想:「估計是『人情味兒』吧!對,就是這個!沁湄姑娘那兒啊,就是這個感覺。」
太后笑著擠兌了郭公公幾句,郭公公居然老臉一紅,顯得有些侷促。
「哀家又不要跟你搶著吃,看你這樣子!」太后打趣道。「不過。。。」太后的眼光飄向窗口的白瓷花瓶,裡面插著幾支紅梅。
「皇帝和哀家合計著,打算給她封個皇貴妃,不過聽皇帝的意思,好像沁湄拒絕了。」太后的情緒有些低落,「原本想著給她個能給的最高的份位。至少能哀家心裡能好過一點。」嘆了口氣,太后接著說道:「最近不知怎麼的,一直夢到龍兒。你說——」太后看向郭公公:「你說,龍兒是不是在怨我,沒有把她女兒照顧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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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的冬天雖不如齊國那麼冷,卻也是寒風刺骨。空中的雲壓的有些低,看起來隨時都要下雪的樣子。
「啊,凍死了凍死了!」墨丞搓著手,走進屋子,看著坐在桌邊喝酒吃肉的木恩,有一些氣不打一處來。「嘿,你倒好!我還沒來,你就先吃上了!」
「誰讓你來得慢呢!」木恩慢條斯理的夾起一顆花生米,扔到嘴裡。咀嚼兩下,抿上一小口酒,舒爽的眯起眼睛。
「安公公已經走了。」那過對面桌上的杯子,往裡倒了點酒,老神在在的說道:「來來來,吃口酒,去去寒!」
「安公公怎走的這般倉促?」墨丞把手放在炭盆上烤了烤。
「沒找到人唄。」夾起一片薄薄的牛肉,木恩笑道:「你們這廚娘啊,真是這麼多年初心不改啊!你看,不僅味道如一,這薄薄的片兒,也是沒變過啊!哈哈哈哈哈!」
「既然沒找到人,你幹嘛賴在這裡不走?」墨丞沒好氣的在木恩對面坐下,直接從盤子裡抓了一把花生米,扔進嘴裡。
「哎,你髒不髒啊,直接用手抓啊!」木恩忙搶過裝花生米的盤子,抱在懷裡。
嚼著嘴裡的花生米,看著木恩跟護小雞崽子一樣的動作,墨丞大笑:「你就這點出息!說吧,幹嘛還賴著不走?」
「恩。。。」木恩猶豫了一下,把盤子放回桌上,盯著墨丞道:「你給句明話,人呢?」
像被木恩的話噎到,又像真的被花生米頂住,墨臣趕緊端起酒杯,咽了口酒,又順了順心口,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你這是何意?你們沒找到人,怪我咯?」
「嘿你這話說的!」木恩不滿道:「這不是想著你跟他關係非同一般,這才來問問你嘛。」
「恩。。。」墨丞給正要抓起酒壺給自己倒一杯,卻被木恩搶了先機,木恩搶過酒壺,給墨丞滿上,然後坐下,直直的看著墨丞,希望他能給自己一些有用的情報。
「他走了。」墨丞嘆了口氣。接著道:「他讓我給你帶話,說他不想摻合這件事兒。然後又說在一個地方呆太久,要去走走了。」
「啥?他不想摻合?」木恩有些懵。不想摻合當年幹嘛把自己的女徒弟送到王景略手上?
「那凝香的事兒怎麼說?他要真的不想摻合,幹嘛把凝香送出去啊?」木恩還是沒轉過來彎,逼問墨丞。
「恩。。。我也是這麼問的。」墨臣把手上的筷子放下,用一種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看著木恩:「他說,他反悔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窗外的風吹的呼呼響。厚厚的灰色雲層還懸在人們頭頂,感覺隨時要落雪。路上已經看不到什麼行人了。這種鬼天氣,人們更想呆在屋裡。屋裡的炭盆燒的暖洋洋的,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蠟燭芯炸了一聲,爆了個燈花。外間籠著手打盹的小丫頭忽然清醒過來。屋裡的兩位從中午就進去,到現在也還沒有出來。該不會出事兒了把。一念至此,小丫頭一驚,走到門口,敲敲門道:「大人,需要添些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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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先摘一支。
王景略的新計劃在緊鑼密鼓的籌備當中,陳嘯天也沒閒著。
接過韓煙江送來的密報,陳嘯天的眉頭皺了起來。「看來王景略是真的很想讓我死啊!」
「陛下!」韓煙江抱拳道:「大明的動作,不得不防啊!」
「這暗的玩兒不過,就玩明的啊!」把密報扔到炭火里燒掉,陳嘯天摸了摸手上的扳指:「難道朕還怕他不成!」
「說起暗的。。。。。。」韓煙江頓了頓,「那批人還有兩個在宮裡,要不,把她們給解決了?萬一她們裡應外合。。。。。。」
「這個不用擔心。」陳嘯天揮了揮手,一點都不在意。「她們已經翻不起大浪了。」見韓煙江不解,便解釋道:「一個太后看著,一個皇后守著。會出什麼事兒?」拍拍韓煙江的肩,陳嘯天繼續說道:「再說了,她們都從浥?州來,有用的地方多著呢!」
「可是沁湄原本就是殺手啊,陛下就不擔心她會。。。還是趁早解決了的好!」韓煙江還是有些不放心,語氣中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那,她殺了朕嗎?」陳嘯天把手背道背後,踱到窗口,轉頭死死盯著韓煙江「她啊。。。。。。殺不得!」
「這。。。。。。」韓煙江有些不明就裡。既然這個女子是間諜,且有明確線索證明她就是為了殺齊王而來的。為何殺不得?
「這件事情你就別操心了。」陳嘯天給『要殺了沁湄這個刺客』這件事兒劃上了句號。「朕心裡有數。」
說著,走到桌前,提筆寫了一些什麼,吹乾墨跡,遞給韓煙江:「你去準備,定叫王景略知道,朕不是軟柿子!」
「別怨朕錯過了好由頭!」陳嘯天呵呵一笑。按道理說,刺殺計劃失敗的時候,陳嘯天就應該興兵討伐大明。可是他沒這麼做。「朕不是好戰之人。只是準備尚未萬全,怎能魯莽行事?謀定而後動,方為上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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