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了半月,小白安分守己,從不惹是生非,倒也相安無事。
一日清晨,見灶房內燒火所用的乾草快要用完,田義便喚田小七到房後的乾草垛去取些乾草回來。
田小七到了房後,取了乾草正要回屋,聽見旁邊的雞窩裡有悉悉索索的聲響。
他便小心翼翼的湊過去要看個究竟,誰想一道白影嗖的一下就迎面撲來,嚇得他哎呀一聲,丟了乾草就往回跑。
眾人聽見聲響,都趕忙出來看個究竟,只見田小七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有……有妖怪!」
姜然喝道,「這青天白日的,哪裡來的妖怪?不要瞎說!」
「真……真的……有妖怪!剛從我面前跑了!嚇死我了!」田小七依然是驚魂未定。
田義接著問道,「妖怪長什麼樣?往哪裡跑了?」
「沒看清楚,只看見是白色的,往山上跑了!」田小七到現在才算能說一句囫圇話。
趙良走近雞窩一瞧,見裡面空無一物,知道小白被田小七給驚跑了,見眾人議論紛紛,便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最後,趙良對田義和姜然說道,「田大叔,姜先生,這幾日多虧了小白,大伙兒才能天天都有肉吃,它又沒有惹什麼麻煩,我們能不能收留它?」
田義和姜然相互望了望,沉吟了片刻,還是田義先開了口,「反正也就是一隻狐狸,還能反了天去,就當一隻狗養著吧!」
趙良又望向姜然,姜然聳聳肩,把雙手一攤,苦笑道,「你田大叔都答應了,我還敢說個不字嗎?」
趙良不禁大喜,謝過田義和姜然,便往山上跑去,最後在一棵大樹下找到了小白。小白可憐巴巴的看著趙良,嗚嗚的叫了幾聲,顯得十分委屈,趙良趕忙勸慰了一陣,把小白給帶了回去。
義舍的孩子們見趙良帶了小白回來,都好奇的瞧來瞧去。小白乍一見到這麼多人,嚇得直往趙良身後躲。
趙良對小白說道,「小白別怕,你看,這是田大叔,這是姜先生,這是姜小陶,這是田小七,他們都是好人,都不會傷害你的。」
小白這才稍稍平靜了下來,不像剛來時那麼緊張恐懼。
一個月後,田家村中便有了這樣一幅場景。
一隻小白狐在前衝鋒,仿佛領兵的將軍,後面跟著一幫十幾歲的半大孩子,浩浩蕩蕩得奔上一個土坡。
待人馬齊整,這小白狐便從坡上往下俯衝,猶如衝鋒陷陣,這些孩子都嗷嗷的跟著往下沖,真是只見煙塵不見人,有的孩子腳下不穩,便從坡上嘰里咕嚕的滾了下去,起來後也不喊疼,還嘻嘻哈哈的笑個不停。
這幫人一會兒從東頭竄到西頭,又從西頭殺回東頭,直攪得是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有時,眾人玩的興起,都忘了吃飯,田義就站在義舍門口吼,「都給我滾回來吃飯!」
於是乎,一群人就嘻嘻哈哈的滾回義捨去了。
每逢此時,姜先生就在義舍門口,搖頭嘆息,「不當人子,不當人子啊!」
這日,趙良帶著小白到山上去碰碰運氣。小白在前面連蹦帶跳的歡得不行,一會兒嚇唬嚇唬麻雀,一會兒又跟兩隻蝴蝶撲騰在了一起。
趙良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到了平時下捕獸夾的地方,就開始忙活了起來。小白就在旁邊招蜂引蝶,耍得不亦樂乎。
突然,從林中深處傳來幾聲狐鳴聲。小白神色一緊,驀的回頭往林中深入處奔去。
趙良趕緊跟了上去,在林間的一處溪水旁,看見小白正偎依在一頭成年母狐身旁。
小白看見趙良過來,就歡快的跑過去,似乎在告訴他,它的母親找它來了。
母狐也對趙良面露善意,仿佛感謝似的點了點頭。
小白繞著趙良不停的轉圈,還依依呀呀個不停,似乎在訴說著找到母親的歡喜。
最後,母狐對小白叫了兩聲,仿佛告訴它該回家了。
這時,小白才停下來,來到趙良的身邊,嚶嚶兩聲,瞪著一雙大眼睛望著趙良,然後,一步三回頭的隨母狐而去。
趙良站在那裡不停的衝著小白揮手,直到小白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嚶嚶的狐鳴聲消失在耳邊,才悵然若失的拖著落寞的身影,慢吞吞的蹭回義舍。
義舍的小夥伴見趙良獨自歸來,不見小白的身影,都問小白哪裡去了。
趙良無精打采的說「跟它母親回去了」,然後就一言不發的進屋躺在床上。
晚飯過後,趙良又一個人坐在院裡看著滿天的星辰,一言不發,獨自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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