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使者見關東吃得如此爽快,心中再無疑慮,正要抬手將自己手裡的避毒丹吞下,卻被瘦使者用眼神制止住。胖使者一驚,莫非裡面還有什麼貓膩不成?雖然他的口才不錯,但論起心思縝密,卻遠遜於瘦使者。
只見瘦使者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開口道:「胖師兄,如此珍貴的丹藥,主人家都還沒享用,你就急著吞掉,豈不是很失禮麼?」
果然還是瘦師弟想得周到啊!胖使者心中佩服得不行,目光突然變得非常銳利起來,看向摩天散人:「摩天道友,請吧!」
「哈哈,看來兩位尊使對在下仍不放心呢!也罷,在下既然心中無鬼,坦誠相待又有何妨?」摩天散人爽朗的一笑,直接捻起托盤內的一粒避毒丹服下。這丹藥本就是他煉製,自然不會擔心有什麼副作用。
胖瘦二使見狀,心中才略感寬心,收起了剛才的疑慮,同時服下了避毒丹。
剛才的情形實在尷尬,胖使者有心彌補彼此信任的裂痕,遂笑道:「摩天道友莫怪,我們不過是謹慎一些罷了,並非對你信任不過。我二人初來乍到,以後需仰仗你的地方還有很多,來來,喝了這杯茶,一起將剛才的不愉快忘掉吧!」
「老夫也是這個意思。來,干!」摩天散人舉杯說道。
三人一起幹掉了這杯茶水,彼此相視,開懷大笑。
可是關東分明從他們眼眸深處,看到了隱藏著的幾絲顧慮……這些傢伙表面一團和氣,其不過是因為彼此的利益而建立了短暫的同盟。一旦出現關係出現裂隙,又哪裡是區區三言兩語可以彌合的?
不過,至少現在他們的關係已經恢復。
三人又虛與委蛇一番後,摩天散人送胖瘦二使進入其他密室休息,然後拂袖將最後一粒避毒丹收走,這才將注意力轉到關東身上。盯著他看了片刻,揮手道:「你隨我來。」
關東沒有說話,默默的跟著摩天散人離開。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元炫洞深處。
漸漸地,腳下的土地開始變得鬆軟潮濕起來,隱隱間,關東耳邊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再向前走幾十丈,光線一亮,前方出現了一條小型瀑布。一條黑色的水流自山崖流落,滾滾不息,匯聚於下方的一座潭水中。不過,這潭水中的氣味異常難聞,只嗅了一口,關東就感到一陣反胃。
「跳進去。」摩天散人一指潭水,喝道。
「跳進去?」關東臉色微變,露出一絲猶豫。
這潭水絕不尋常,如此濃重的氣味,瀰漫四周,不知蘊含了多少毒素。冒然進入,一旦毒氣浸體,後果不堪設想。
「不必擔心,」看出了關東的想法,摩天散人語氣稍緩,說道,「這潭水名叫母瘴潭,是你們在地面上見到瘴潭的本源。不過,其內的劇毒卻是瘴潭的近百倍。你知道麼,老夫為了尋找這樣一處天然寶地,耗費了整整八年時間。」
「寶地?」關東心口狂跳。
這是什麼寶地,分明是一處絕地啊!那瘴潭瀰漫出的毒瘴,連初靈期修仙者抵禦起來都困難無比,更遑論母瘴潭了。他敢打賭,只要自己跳下去,不消一時片刻,就會變成一具白骨浮出。
摩天散人眼中冒出狂熱之色:「沒錯,或許在別人看來,這裡是死地、絕地。但老夫眼中,它就是寶地,修煉血衛秘術的寶地。血衛秘術,屬於煉體術的一種,必須經過非常極端的外部條件,激發體內潛力,方能有小成的可能。有這座母瘴潭輔助,你的修煉速度可以提高至少十倍。」
「你確定我不會被毒死?」關東聽得頭皮發麻。
「你剛剛已經服過我用秘法煉製的避毒丹。此丹可在你修煉的時候,守護你的心脈,讓你哪怕肉身腐爛,也能保守住最後的一條命脈,撿回一條命。至於能不能修煉成功,就要靠你自己。不過,我不相信你會比岳如山他們差。」摩天散人頓了頓,繼續道,「在此過程中,我會讓秦夕瑤替你不斷煉製避毒丹,每隔一天就吞服一粒,直至你修煉小成,方能從母瘴潭中走出。」
「果然夠狠啊!」關東倒抽涼氣。
「所謂不瘋魔不成佛,人都是被逼出來的。要知道,只要你能小成,得到的好處將無法估量,恐怕是你花費數十年時間都不一定能得到的。」摩天散人的話語中,充滿了一股讓人無法拒絕的誘~惑力。
關東無法拒絕,不是因為他真的被說服,而是縱然他不想進去,摩天散人也會把他投入母瘴潭。既然這樣,還不如自己乾脆一些。於是,他咬咬牙,縱身躍入母瘴潭內。「噗通」水花四濺。
在他入水的瞬間,原本平靜無波的母瘴潭突然沸騰起來,滔滔的水泡從潭底冒出。大股大股的黑色氣流如同一條條水蛭,瘋狂的朝他體內鑽入。一條、兩條、三條……一連數十條黑氣湧入關東體內。
撕裂般的痛苦讓他仰天發出一陣嘶吼,真是瘋狂而恐怖!恐怕也只有摩天散人這種老變~態,才能想出這種非人的修煉方式吧。關東心裡把摩天散人罵了數千遍,簡直是折磨死人不償命啊。
這股痛苦,比他以往經歷的任何疼痛都厲害千百倍。
若不是他心志一向堅如磐石,恐怕只是入水的瞬間,就會因難以承受的痛苦而精神崩潰。就在他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那摩天散人清朗的聲音突然響起,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送入關東耳中:
「小子,記住血衛秘術的這段口訣……」
隨著一句句口訣傳入,關東丹田內的五大靈印自動運轉,開始引導著湧入的毒水流入全身各處。
修煉逐漸深入,關東在忍受著常人難以承受的痛感的同時,也發現了另一個值得欣喜的事——他的胎息五層的境界,居然很快穩固下,並開始朝胎息六層衝刺。
這就有點駭人聽聞了。
要知道,他從突破胎息五層到現在,過去了也沒一個月時間。按照一般人的資質,僅僅穩固胎息五層境界,就需至少三個月。可是他呢,簡直是直接跳過鞏固,直奔胎息六層而去,速度較之常人,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血衛秘術的口訣不長,只有短短二三百字,但當摩天散人將最後一個字念完後,關東體內就接連出現爆炸般的轟鳴聲。
這些轟鳴自丹田響起,逐漸蔓延至四肢百骸……每一聲爆鳴,都使他的經脈增加一分堅韌。
一連數百次的轟鳴,他的經脈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鞏固……
摩天散人自然不會守護著關東。在傳授完最後的口訣後,他就轉身離開。反而是秦夕瑤頻繁的出現在母瘴潭旁。
她望著母瘴潭內翻滾著的黑色潭水,露出濃濃的擔憂之色。在潭水中,關東的身影已經完全被淹沒,只能從蒸騰的霧氣中隱隱看到一個虛影,盤膝坐在母瘴潭中央,耳邊能聽到清晰的痛苦呻~吟。
時間飛速流逝。
一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
在這一個月中,關東始終沒有走出母瘴潭,而母瘴潭內的水流,竟然出現了驚人的變化。只見母瘴潭中心處,逐漸出現了一個渦流。開始時這渦流還不大,但卻不斷吞噬著四周的水流,擴大自身……
到了月底的時候,渦流已經擴散至整個母瘴潭,帶動了整個母瘴潭的水流轉動,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母瘴潭的變化,自然引起了摩天散人的注意。
摩天散人連續觀察了母瘴潭三天,只給秦夕瑤留下一句話:「加速避毒丹煉製,每隔半日,給他餵食一粒!」
從關東踏入母瘴潭後,秦夕瑤就按照摩天散人的吩咐,為關東煉製避毒丹,並準時投入潭內,讓關東服用。
而此時,摩天散人居然調整了避毒丹的餵食時間,這說明關東的情況超乎了他的意料,這讓秦夕瑤的擔憂又加重了幾分。
更讓她擔憂的,還有另外一件事……
摩天散人修煉密室,一名麵皮白淨、臉上塗抹了厚厚一層脂粉的男子坐在一張黑木椅上,目光陰柔,懷裡正摟著一名妖艷的婦人。這男子的脂粉氣息,較之婦人更甚,滿室都瀰漫著一股粉氣味。
脂粉男子的手在婦人的腰腹間遊走,撫摸著婦人每一個敏~感部位,不一刻時間,那婦人已是神色迷離、臉色紅潤,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摩天散人走進密室,厭惡的看了那婦人一眼,竟對其美貌視而不見,說道:「金公子,這又是誰家婦人?」
「在來紅楓谷的路上,碰到一戶人家正在嫁女。我見新娘子有幾分容顏,便使了幾分手段,將她俘虜而來。至於她姓甚名誰,我也懶得過問。反正不過是玩幾天而已,何必弄得那麼麻煩!」脂粉男子渾不在意的回答。
此人,正是金劍門掌門膝下唯一嫡子金玉霖。
說起來,此人著實是金劍門中為數不多的修煉天才,二十一歲已經突破至胎息九層,距離初靈期也不過一步之遙。可是此人偏偏對修煉興趣不大,貪戀男歡女愛,因此摩天散人對他並沒有多少好感。
不過,為了陰魔宗大計,他還是親自請金玉霖來到元炫洞,意圖拉攏他加入陰魔宗,以此來圖謀金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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