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來掌門人也過來看這一場熱鬧。在下榮幸之至。」關東見到燕流風,有點意外,立刻笑容滿面起來。
一旁的岳鈴兒已經開始對關東大使眼色,似乎讓他小心一點。關東給了她一個儘管放心的眼神。
燕流風忍著心中的怒火,蹙眉道:「關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鄭樵大師兄見我初來乍到,便打算指點我一二。不過在指點之前,自然需要試探一番我的虛實。」關東輕描淡寫,將兩人的矛盾隱去。
「就這麼簡單?」燕流風眼睛一瞪。
關東摸了摸鼻子,發現這位燕宗主怎麼跟岳鈴兒一個毛病,都是喜歡瞪眼的呢?
「是啊,就這麼簡單。」他自然不會說自己與鄭樵產生了矛盾。這種同門之間的意氣之爭,是拿不到檯面上的,只能私底下解決。
「這個先不提,待會鄭樵出來後,自有分曉。我還聽說,你強行把鄭浩擄走,挾私報復。可有這回事?」燕流風美目連閃,雖然在跟關東說話,但目光卻盯在了關東身後的鄭浩身上。
「冤枉啊,掌門人。我與鄭師弟相交莫逆,一見如故,甚至打算義結金蘭。咳咳,怎麼可能做出『挾私報復』之舉?再說,他也沒得罪我啊!」關東一臉「委屈」,大聲叫冤。
「鄭浩,你既然也在場,不妨將實情一五一十的道來。有什麼委屈,本掌門必定為你做主。你用不著還怕某人的威脅。」燕流風瞟了關東一眼,意有所指的說道。
「唰」地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鄭浩身上。
鄭浩瞬間成了焦點。
「回掌門,我和關師兄的確只是進行修煉心得的普通交流,弟子並沒有任何委屈,還請掌門人不要冤枉了好人。」鄭浩想起這三日來,受到的萬蟻噬體之苦。就忍不住心中發寒。
那種如將自己的渾身皮肉,一點點啃噬的感覺,簡直不可想像。幾乎連他的靈魂,都有種被噬咬的痛感。恐怕那短短三天。將給他一生留下可怕的陰影。因此,從心底里,他對關東產生了深深的畏懼,再也不敢得罪這個可怕的人。
「你說,他是好人?」燕流風指著關東。不可思議的問道。
她對這鄭浩的脾性了如指掌。這傢伙簡直就是個禍害,攪得整個洪雲宗上下不得安寧,最擅長的就是挑撥離間、顛倒是非。不過他一直沒創出過什麼大亂子,這才一直容忍到現在。
從他口中,幾乎別想聽到一句「好話」。而現在,這個禍害居然主動說關東是「好人」,主動替他開脫,簡直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關東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降服了這個禍害?
燕流風幾乎不敢相信。
「師父,我就說過嘛。關東此人心地單純,雖然偶爾說話不著邊際,但為人還是挺好的,絕不會做出那種羞辱同門之事。我看,師父你是多心了。」岳鈴兒見到機會,立刻主動替關東說起了好話。
心地單純?
聽到這句話,就算關東的臉皮再厚,也有點微微發燙。捫心自問,自己似乎與這四字評語完全搭不上邊兒吧?恐怕整個洪雲宗,也就岳鈴兒一人相信自己是心地單純之人吧!
果然。她這話一出口,就引得四周人紛紛側目。尤其是那鄭浩,更是心中狂罵,他心思單純個鬼啊!如果他心地單純。那自己豈不成了專門慈悲為懷、濟世救人的菩薩?
「咦,你們都看我幹嘛?我只是說一個事實而已啊!」岳鈴兒有點莫名奇妙。
「咳咳,」關東連忙打斷她的話,說道,「三日之期已到,大師兄在陣內恐怕已經等得著急了。不如我現在就收了此陣。待大師兄出來後。恐怕一切誤會,都會冰消瓦解。」
「對對,正該如此。」岳鈴兒第一個拍手叫好。
「也罷,你去把鄭樵放出來吧!」燕流風懷疑的看了關東一眼,暗想自己莫非猜錯了,真的冤枉了他?
關東不再多言,直接雙手衝著下方一揮,一股無形的靈氣鋪天蓋地的散開,形成了強大的威壓。不過他刻意控制了整個靈氣的範圍,然後低喝一聲:「起!」轟然之間,大地震動,無數五彩光斑自地底湧現,紛紛匯聚到胸口處,然後大口一張,將它們全部吞下。
剎那間,那條綿延數里的大陣崩潰開來,結界自動散去,凝聚的霧氣也逐漸蒸發,在陣內五百餘丈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人影。此人正低垂著頭,一臉的懊喪,身上的衣服有多處破損,神色疲憊不堪。
那人直到陣法的最後一點餘威散盡,邁著蹣跚的步履,一步步走到燕流風的面前,「嘭」地一聲跪了下來。
「師父,弟子錯了,真的大錯特錯。」鄭樵納頭便拜,悔恨交加,不知不覺間已淚流滿面。
眾人全都看得莫名其妙。因為他們知道,這鄭樵的的確確因與關東較量,才進入陣內的。可出陣之後,他關心的不是此次比試的輸贏,反而是到燕流風面前悔罪,究竟是怎麼回事?
岳鈴兒同樣睜大眼睛,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滿眼迷惘。
倒是關東摩挲著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燕流風卻是撫摸著鄭樵的頭頂,滿臉激動地說道:「痴兒啊痴兒。你終於悟透了麼?你在陣法之道上,本就資質出眾,只要沉下心來,刻苦努力,將來達到為師現在的境界,指日可待。可惜你啊,就是太過計較本門的名分,太想為宗門出頭,這才為了速成而貪功冒進,以致根基不穩,遁入魔道。幸好幸好,你現在頓悟,為時不晚,為師很替你高興。」
那鄭樵在地上磕了三個頭,然後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下起身,徑自來到關東面前,深施一禮道:「多謝關師弟,讓我見識到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否則,我恐怕至今都不能迷途知返。」
關東坦然受了他一禮,笑道:「你今日能有此領悟,倒也不枉費我布下天羅地網陣的一番心血。其實陣法一道,講究機緣與天賦,一切順其自然,不可強求。希望大師兄將來,能成功問鼎宗師之列。」
「陣法宗師?那對我來說,恐怕太過虛無縹緲。我現在只希求,能達到師父和關師弟的『登堂入室』之境,便心滿意足了。倒是師弟你,將來衝擊宗師之境,恐怕並非難事。」鄭樵神色平靜的說道。
「什麼,這關東竟然已經是『登堂入室』境界了?」
「大師兄居然說,他能夠問鼎宗師?天啊,我沒有聽錯吧?」
「整個昭華國,真正的陣法宗師強者,恐怕也不超過五人。而且每一名宗師,都是各大門派競相爭奪的對象。就算是那金劍門,也是不惜代價,才請到了一位宗師作為供奉的。」
……
鄭樵的這一番話中,包含的信息實在太大。在場的那些同門,一個個全都被炸得外焦里嫩,半晌反應不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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