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有死陣和活陣之分。
江塵操縱陣盤,雖然無法像布置的陣法那樣靈活多變,但這大無相陣法,終究還是有一些變招的。
陣盤稍微一動,這陣法的樞紐便換了一個方位。
如此一來,宮無極和郝長老這兩批人,等於是前功盡棄。
不過,如此變招,卻難長久。因為你陣法的真意已經被對方看破,對方知道這是幻陣,便可以肆無忌憚尋找陣法樞紐。
果然,不管陣法樞紐怎麼變,在皇境強者的神識搜尋下,還是無處可避。
「可惜,我只能催動這陣法的一二成威力。若得十成威力的大無相陣法,別說是這些傢伙,就算是封號大帝,也必讓他們迷失在此。」
江塵也覺得遺憾萬分。自己這般使用大無相陣法,恐怕丹霄古派的祖師爺看到,都要掉眼淚,實在是有辱這個陣法。
不過江塵倒不在意這些,真正的大無相陣法,巔峰狀態,各種有相無相,儘是虛相,直接可以讓人的神魂顛倒,神識迷失,永遠迷失在陣法長河中,無法自拔。
甚至,還會讓人直接神識崩潰。
當然,這些效果,江塵暫時也只能望而興嘆。
「小子,宮某承認,你有些鬼門道!不過,這也只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宮無極的聲音,瘋狂地響起。
緊隨而來的,曹孟那陰森森的嘶啞聲音也傳來:「小子,殺我侄兒,你要抽出你的神魂,煉上七七四十九天,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位的恨意,絲毫不比宮無極來得差。
陡然,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接著,這陣法虛空一晃消失。下一刻,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又是之前的嬰泣谷。
仿佛,剛才的經歷,便是做了一場夢一般。
陣法消失,虛空還原。
眾人回到原地。只是,只這陣法出入的一段時間,卻好似經歷了滄海桑田的無盡變遷。
當這些皇境強者落地的時候,所有人都傻了。
兩宗帶來的人,足足有小三千,此刻,皇境以下,竟然全部倒地,每一個人,都好像熟睡了一般,面容恬靜,睡得那麼香,那麼安靜。
「怎麼會這樣?」各宗宗主都是皇境強者,剛才都被陣法捲入其中,一出來,卻看到這般景象。一個個呆若木雞,表情簡直如同活見鬼。
宮無極大怒:「幹什麼?都給老子起來!」
曹孟那邊,也是叫罵:「一個個都裝死是麼?起來起來!」
也難怪他們叫喚,因為他們的神識一掃,這些人根本沒有死,神識還有波動,雖然這波動不是很強,甚至很微弱,但如果是睡眠狀態,神識波動微弱也是正常的。
可是,他們叫著叫著,自己心頭也是發麻。
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宗門精英武者,怎麼可能無緣無故都睡著?這其中,肯定是有詐!
宮無極被江塵算計過無數次,習慣江塵套路的他,陡然心中又湧起一陣噩夢般的感覺。
難道……
陡然間,宮無極想起那次在萬象疆域,江塵一個三連擊,幹掉了幾百個巨鯤宗和雷音門的弟子。
「中毒?」這可怕的兩個字,宮無極最不願意面對,但卻是第一時間冒了出來。這種情況下,如果不是中毒才怪!
果然,無論他們怎麼叫喚,都是無濟於事。
那些人的神識,便如燃燒到盡頭的蠟燭一樣,光芒越來越暗淡,越來越趨近於熄滅。
「江塵!」宮無極再也忍耐不住,一口老血噴出。
大無相陣法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傷害,但卻徹底激起了他骨子裡的怒火,一口憋悶在胸中很久的氣血,終於噴了出來!
堂堂一品宗門法王,皇境中期強者,硬生生被氣吐血!
這一幕,只看得不滅天都和赤鼎中域那些皇境強者,一個個目瞪口呆,紛紛叫道:「宮大人!」
「大人,保重貴體!」
郝長老和曹孟這時候,竟然也是無心幸災樂禍,反而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看著這遍地躺滿的人,郝長老心頭滴血,這可都是他帶出來的精英啊。
在這嬰泣谷中,如果他們不能甦醒過來,不消一時三刻,就會有無數凶獸來將他們的肉身吞噬乾淨。
就算沒有凶獸來吞噬他們的肉身,瞧他們這種毒發之勢,如果找不到對應的解藥,恐怕也是必死無疑。
「郝長老,事到如今,必須抓到江塵。只要抓到這小子,才能回去交差!」曹孟惡狠狠道。
郝長老點點頭:「這小子就在附近!皇境領域籠罩虛空,他走不了多遠的。」
宮無極大吼一聲:「搜,給我搜!搜出這小子!」
便在這時,江塵的身形一晃,出現在了數百米外的一塊石板上。
「不用搜,我就在這裡。」江塵的笑容,依舊是那麼淡定。
但是,他的淡定,看在宮無極眼裡,卻分外刺眼。宮無極定空符一抓,直接捏碎,轟隆一聲,整個虛空發出刺耳的卡卡卡卡聲。
便好像虛空打上了無數道巨鎖一樣,將周圍虛空全部鎖死。
「小子,今次,你是插翅難飛!」宮無極咬牙切齒。
「宮無極,你倒是捨得成本,臨死之前,還要糟蹋一枚定空符,你還真不會過日子啊。」
江塵悠悠一笑,又把目光投向郝長老:「姓郝的,我知道你也有定空符,這是你生命中最後的燦爛,要用趕緊的。晚了就沒機會了。」
「大言不慚!」曹孟大怒,一捏拳頭,喝道,「讓曹某來收拾你!」
江塵巋然不動,一臉的蔑視,仿佛曹孟在他眼中,就是一個跳樑小丑,根本不屑一顧。
便在這時,一名皇境強者陡然雙手抱頭,腳步踉蹌,口中幾近囈語一般:「不好,我怎麼覺得好睏?神識一團漿糊……啊!」
砰!
又倒下一個。
有一個,就有下一個,宮無極身後的皇境強者,便如發瘟的雞鴨一樣,不斷地栽倒在地。
「你們……」饒是宮無極是皇境中期強者,一品宗門的法王,見多識廣,此時此刻,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也是驚呆了。
郝長老身後幾個皇境初期的強者,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個跟喝醉了酒一樣,晃著晃著,也紛紛栽倒在地。
「不好!我們也中毒了!」曹孟身邊那個孫姓強者,面色陡然一變,失聲道。
話音落下,連忙盤腿而坐,試圖驅散入侵體內的毒氣。
曹孟神識一探查,發現神識周圍,竟然有一道若隱若現的陰影,如同烏雲籠罩天空一樣,籠罩在他的神識周圍。
「見鬼,這是什麼鬼東西?」曹孟魂飛魄散,也盤腿坐地,抵抗起這入侵神識的詭異毒氣。
宮無極和郝長老一查探之下,也紛紛如見鬼一般,面色大變。
宮無極揚眉瞪視江塵:「是你在搗鬼?」
江塵淡漠一笑:「你這個問題不覺得太天真了嗎?」
宮無極怒道:「小子,你得意什麼?就算中毒,本座亦有拼死一擊的力量!識趣的,快點交出解藥!」
「江塵,交出解藥,郝某保你不死!」郝長老也是沉聲道。
江塵哈哈一笑:「哎喲,我好怕啊。你們二位,這是威脅我麼?」
宮無極只覺得那一層陰影,不斷迫近識海,一旦侵入識海,那就是他毒發之時。
「郝長老,事到如今,我們也別爭什麼。殺死這小子,奪取解藥。其他的事,稍後再說?」
即便是天大的對頭,在這時候,也不得不化干戈為玉帛,轉為聯手之勢。
郝長老面色凝重,點頭:「正當如此!」
隨即死死盯著江塵:「最後給你一個機會,江塵,交出解藥,免你一死!否則,我們兩大皇境中期全力一擊,十個你,也不夠我們殺!」
話說的雖然兇悍,但明顯已經有些色厲內荏。
他們此刻,也根本不確定,他們全力一擊,是否能夠殺死江塵。不說別的,只要江塵催動陣法,稍作延緩,他們就無法攻擊到江塵。
果然,江塵臉上,非但沒有露出驚恐之色,反而多了幾分嘲弄之意。
「解藥?事到如今,你們竟然還幻想解藥?到底是你們太天真,還是我耳朵聽錯了?」
江塵面色一寒:「你們殺入萬象疆域時,滅我宗門時,可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命懸一線,垂死掙扎的樣子?如果沒想過,現在是你們最後的體驗機會!」
兩人聞言,面色都極為難看。
「解藥就別想了,就算是神淵大陸最頂級的丹師,現在也來不及為你們配置解藥!這是迷神瘴之毒,無色無味,卻是迷神瘴最濃郁之地。選擇這裡做你們的葬身之地,你們可還滿意?」
迷神瘴?
郝長老和宮無極聞言,全身一震,一下子面如死灰!而盤坐在地上的曹孟和孫姓強者,也是陡然睜開眼來,眼中竟是那弄弄的懼意。
孫姓強者哀嘆一聲:「曹孟,老子這次被你害死了!」
宮無極卻是瘋狂嘶聲:「不可能!如果是迷神瘴,你怎麼沒有中毒?別說你在幻波山煉製的迷神瘴解藥對這裡也有用?」
迷神瘴,不同的瘴氣,不同的毒性,必須對症下藥,不同的迷神瘴,解藥截然不同。
幻波山的迷神瘴解藥,的確在這裡不能用。
可是江塵他根本無需解藥,因為,他和篁兒都煉化了金蟬血脈,根本就是百毒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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