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家?
四周的散修們,都是紛紛驚呼起來。
韋家,在琉璃王城可真是大勢力,雖然不是封號大帝嫡系勢力,在琉璃王城也不是頂級。但絕對是一線勢力,而且是一線勢力中的翹楚。
誰都知道,琉璃王城最強的是七大封號大帝,這些無疑是超然的力量,高高在上。
下面就是二十八大閥,這二十八大閥,則是琉璃王城最頂級的二十八家力量。
除了這二十八大閥,剩下就是韋家這種級別的九級世家了。
看起來,這種九級世家似乎是第三層的勢力,但是,在琉璃王城,這種勢力卻無疑是一流的勢力。
這種勢力,在封號大帝面前,都是說得上話的。
一時間,散修在四周都是竊竊私語起來。
「韋家啊,韋家可不是一般的小勢力。」
「這下有趣了。要韋家這種勢力接受盤查,的確人家也不樂意啊。」
「確實如此,如果是在不滅天都的地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是琉璃王城的家門口了。讓他們接受盤查,的確是……」
「嗯,琉璃王城的頂級勢力,都很好面子。要他們接受盤查,就是打他們的臉,難怪人家不樂意。」
「看看吧,似乎有好戲看呢!」
散修們議論紛紛,倒也沒有刻意避開耳目,反正他們說的這些,也都沒有什麼偏向性,也不怕得罪哪一家。
一個唱白臉,自然就要有一個來唱紅臉。
韋家的少爺這時候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朝那穆法王一抱拳:「穆法王,在下韋傑。」
穆法王也沒怠慢,拱了拱手:「原來是琉璃王城韋家的少爺。」
韋家作為琉璃王城的九級世家,名氣自然是不小的。穆法王自然有所耳聞。雖然他未必得罪不起,可是這種九級世家,一旦撕破臉皮,真有可能影響到封號大帝的決定。
一旦這韋家把事哭訴到封號大帝跟前,一鬧起來,不滅天都就被動了。
「穆法王,說起來,你也是韋某的長輩。若韋某我是籍籍無名的小子,接受盤查也就接受了,卻沒什麼。但是小侄代表的我韋家,代表的是琉璃王城的臉面。今日你真把我盤查了,即便我能理解,這天下人也未必能理解。如果大家都說我韋家怕你不滅天都,說我琉璃王城怕你不滅天都,這舌頭長在他們嘴裡,還真是沒法阻擋。」
韋傑這話,聽起來非常的平和,但意思還是那個意思。盤查,絕對沒可能。讓你盤查,就是被你打臉。
韋家也好,琉璃王城也好,都無法接受。
一般的勢力,還真不敢說自己能代表琉璃王城。可是對於九級世家的韋家來說,完全有這個資格。
說這話也完全沒人會覺得他們沒資格。
穆法王真的有些為難了。韋家的人很強勢。而且,這還偏偏是他沒辦法撕破臉皮的勢力。
如果是一般的勢力,穆法王根本不會廢那麼多話,不接受?不接受就別想通過,想通過,就必須接受盤查。哪怕是強行盤查,他也不是不敢。
可是韋家這種勢力,他還真沒辦法用強硬的手段。
「韋賢侄,既然你認穆某是長輩,給穆某一個薄面。穆某象徵性對付過去,事後定會奉上一份謝意。」穆法王還想爭取一下。
韋傑淡淡一笑:「穆法王,你還是沒有明白韋某的意思。謝意不謝意,我韋家根本不缺。我現在,要的是體體面面過城門。如果這是在你不滅天都的地盤,你們要怎麼做,韋某怎麼配合。但是,這是在我琉璃王城的家門口。哪怕你給我一百份謝意,韋某也斷然不會在家門口丟這臉的。」
韋家的話,有理有據,也說的明明白白。
穆法王無奈,意味深長地朝他們的隊伍看了一眼:「韋賢侄,你本人可以不用盤查,其他人……」
「其他人也一樣,他們既然與韋某同行,都是我韋家的老兄弟。他們被盤查,和韋某被盤查沒什麼區別。」韋傑一點都不打算鬆口。
穆法王眉頭一蹙:「韋賢侄,你這就叫穆某難辦了。」
那一旁的七爺淡淡一笑:「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要動強,我們同樣奉陪。」
打是打不過的,但是七爺氣勢上卻不弱。
穆法王的怒火幾次差點被勾起來,但還是強行壓制住。不斷告誡自己,不能動火,不能動火。
一旦動火,這事就鬧大了。
「罷了,既然是韋家,穆某賣一個面子給你。不過,穆某唯有一個要求,這些人,既然都是韋賢侄的老兄弟,卻不妨介紹介紹,穆某也想認識認識呢。」
不能用寶物來盤查,問問你身份總可以吧?
韋傑笑了笑,一招手:「既如此,你們一個個,都向穆法王自我介紹一下吧。」
七爺第一個站出來:「韋七夏,韋家效力四十年,穆法王,不知道可否通行?」
其他那些武士,也一個個上前,自報名號。
穆法王黑著臉,一個個盯著他們走過,面無表情。
江塵走在最後,暗暗深吸一口氣,輪到他時:「二級丹王貞時,韋家客卿丹王。」
這話不徐不疾,態度淡漠。說完,便要走過去。
穆法王一擺手:「等等。」
穆法王盯著江塵,對韋傑道:「韋賢侄,這位朋友似乎不是本來面目吧?不知道可否亮出真容?」
韋傑淡淡道:「穆法王,丹王大人連家父都要敬他三分,你若盤查他,那比盤查韋某的後果還嚴重啊。」
穆法王冷冷盯著江塵:「此人可疑。」
「怎麼可疑?」韋傑淡淡道,「因為他易容,所以就可疑?丹王大人在投靠我父親之前,在道上得罪了很多朋友。連我父親都沒叫他露過真容,穆法王這是要斷他的後路?」
穆法王將信將疑:「此人投靠你父親多年?」
韋傑哈哈一笑:「我韋家的客卿丹王,難道還需要向你不滅天都匯報一下?」
穆法王心中也是猶豫,他能判斷出眼前這人易容過,但韋傑說他為韋家效力多年,又顯然不可能是江塵。
一時間,穆法王沉吟難斷。倒是旁邊一名屬下,忽然開口:「既然這位丹王大人是韋家的客卿長老,應該有丹王令牌吧?這丹王令牌是丹藥界公認的信物,做不得假。」
穆法王聞言大喜:「對,若這位丹王朋友出示丹王令牌,穆某查看過之後,也可以有個交待。」
江塵淡淡一笑,袖子一抖,手中一枚丹王令牌抓著:「仔細瞧瞧。」
那丹王令牌,如假包換,上面的確是寫著「貞時」二字。
穆法王看了又看,這丹王令牌的確是不假。也沒有任何造假的痕跡。
「貞時丹王?」穆法王皺眉,想了想,還是找不到什麼漏洞,一拱手,黑著臉:「韋賢侄,得罪了。」
韋傑淡淡一笑:「告辭。」
說完,一揮手,隊伍便大搖大擺出了北門,揚長而去,根本不跟穆法王這些人虛假客套。
琉璃王城的人,犯不著跟不滅天都的人低聲下氣。
那穆法王盯著韋家的隊伍,看了半天,直到這隊伍消失,冷冷的目光才收了回來。
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總覺得這韋家的隊伍,似乎有什麼不妥。可是不妥在什麼地方,他也說不上來。
韋傑也好,韋七夏也好,這兩人都沒有問題,甚至那些武士,都沒有什麼問題,就是這個易容過的丹王,讓他覺得心裡跟吃了蒼蠅一樣,總是有些覺得膩味的感覺。
不過仔細想想,這穆法王也覺得這丹王應該和江塵沒關係。
江塵是萬象疆域的天才,萬象疆域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丹王。就算這江塵以前完成過丹王考核,也不可能提前就能算到今日會有這麼一關,而提前把丹王考核的令牌名字改成「貞時」。
一般丹王考核,都會用自己的本名或者道號,誰會無緣無故用別人的名字?
一時間,穆法王心裡也是亂糟糟的。
他強者的本能覺得這個丹王有問題,但仔細推敲,又覺得這人應該不會是江塵。
思來想去,卻找不到一個明顯的線索。當下一擺手:「小心盯著,不要放走一個。」
韋家的事,只是一個插曲。雖然現場無數散修在低聲議論,但卻沒有一個敢對盤查提出什麼異議。
韋家可以囂張,他們卻沒資格囂張。
不滅天都不是不敢得罪韋家,而是不敢得罪韋家背後的琉璃王城。
得罪不起琉璃王城,但他們這些散修,有一個算一個,不滅天都分分鐘就能捏死他們。
大約一個時辰後,這北門又出現了一次大轟動,這一次,卻是一個絕色少女,單人單騎,白衣勝雪,牽著一匹白馬,飄然過北門。
這翩翩佳人,恍如天上仙人下界,只看得現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有人將美女比作花,有人將美女比作水,但是,世間的任何比喻,用在這個少女身上,都似乎要暗淡失色。
在塵世間,似乎就不應該有這般絕色。恍惚間,讓人懷疑,是不是天上的謫仙子墜入凡塵?
便是盤查的不滅天都弟子,也是手心出汗,一個個跟豬哥一樣,小心翼翼,生恐唐突佳人。
好在這個佳人很配合,沒給他們製造什麼麻煩。
盤查之後,美人如鴻,消失冥冥,讓得這些不滅天都的弟子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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