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萬蛇幫的高層和中層,全部被披枷帶鎖,押上了街頭。
「萬蛇幫作惡多端,今天我蟠龍大閥主持公道,公審萬蛇幫,意在還海青街區一個清朗乾坤。諸位,你們有冤的伸冤,有仇的訴仇。不要隱瞞,也不要誇大事實。」
萬蛇幫的大大小小頭目,跪滿了一地,不少於一百人。
層次高的幫主和長老,竟然都是皇境強者。
而那些普通的舵主之類的,也都是天聖境的強者。不得不說,在散修裡頭,這樣的一個勢力,的確足夠為所欲為了。
不過江塵卻不覺得,這萬蛇幫僅僅是散修組成的幫派,如果僅僅是散修組成的幫派,絕對不敢這麼囂張的。
這萬蛇幫敢這麼囂張,背後一定有他們的靠山。
不過所幸的是,凌肅父女沒有什麼事,也算是有驚無險。事情到這一步,江塵也不打算繼續深究下去。
公審萬蛇幫的消息一傳出去,在海青街區的散修們,聞風而動。很多被萬蛇幫欺負過的人,都是紛紛趕過來。
各種投訴,各種指證,如同雪花一樣不斷飄過來。
像萬蛇幫這種無惡不作的勢力,手底下的黑底不知道有多少,隨隨便便站出一個人來,都能說出他們無數罪狀,真可謂罄竹難書。
足足三個時辰過去,過來指證的人不減反增。
姬三公子簡直有點看不下去,狠狠罵道:「想不到,小小的幫會,竟然這般作惡,當真是惡貫滿盈。」
江塵笑道:「姬兄,你大閥子弟,高高在上,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裡知道底層生存的殘酷啊。」
姬三公子苦笑道:「兄弟,你這是罵我麼?」
江塵搖了搖頭:「我罵你什麼?你看看這些激憤的散修,就知道底層草根的生存有多麼艱難了。琉璃王城還算相對公正的地方了。有那麼一兩個害群之馬,那也是正常的。」
「兄弟,你別安慰我了。」姬三公子嘆道,「我們琉璃王城一向標榜自由之城,公正之城。如果散修們在這裡得不到應有的保護,那就是我們這些管理者的失責啊。」
江塵遙遙看去,看到伸冤指證的隊伍,簡直一眼望不到邊,不由苦笑道:「姬兄,我看也不用公審了。這些罪證,足夠他們死一百回。你要真的這麼聽下去,三天三夜也聽不完。」
這倒不是誇張,看這架勢,每個人上來,都是滿腹辛酸史,一把鼻涕一把淚,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這樣的情形繼續下去,別說三天三夜,十天十夜都未必搞得完。
姬三公子一擺手,大聲道:「諸位,現有的罪證,已經足夠萬蛇幫死一百次。大家放心,蟠龍大閥一定會給大家一個公道。這些禍害,我們會先收監,打入死牢,等上報之後,罪證核實,公開處斬,給大家一個交待」
海青街區被萬蛇幫也是蹂躪的不清,難得來這麼一個青天小老爺,大家還真不願意就這麼放走姬三公子。
不過大家也都知道,蟠龍大閥既然已經著手這件事,萬蛇幫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蟠龍甲士浩浩蕩蕩,押著萬蛇幫的幫眾,離開海青街區。
看到這一幕的散修們,也是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凌氏父女兩眼,暗地裡都是議論紛紛。
「萬蛇幫這次算是栽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可不是嗎?以為人家是軟柿子呢,結果一腳踢在了鐵板上。活該萬蛇幫這些年,無惡不作,手底下不知道有多少條人命。」
「不知道這對父女,到底跟蟠龍大閥有什麼關係?」
「可不一定就是有關係,說不定有人報告蟠龍大閥呢?」
「也說不定蟠龍大閥早就盯上萬蛇幫了」
「嘿嘿,你們懂什麼?蟠龍大閥低調了那麼多年。如今正需要立威,這萬蛇幫只不過開胃小菜罷了」
這些散修們一個個都是興奮得很。顯然,拔除了萬蛇幫這個毒瘤,對散修們來說,絕對是個天大的喜事。
雖然未必每一個散修都是萬蛇幫的受害者,但是在海青街區混,誰都知道,萬蛇幫是不能惹的。
提到萬蛇幫,大家都是心驚膽戰,生怕被萬蛇幫盯上。
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如今終於一下子沒有了。幾乎所有散修,都有一種心情大好的感覺。
而當事人的凌氏父女,卻是有一種做夢般的感覺。
凌惠兒因為江塵的叮囑,努力壓制著興奮的情緒,但是臉上的激動之色,卻幾乎是壓制不住的感覺。
她實在太開心了。
這些日子,一直在外漂泊,混到琉璃王城,幾乎是歷經千辛萬苦。尤其是到了琉璃王城之後的幾天,處處碰壁,連住個客棧,手頭都這麼緊,幾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而這一切,終於熬到頭了
江塵師兄
他就像神話里的存在一樣,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如同神明一般出現,解救他們父女於危難之間。
這種感覺,一如當初江塵診治父親凌肅一樣,對凌惠兒的小小的心靈,形成了巨大的衝擊力。
路過太淵閣,江塵對姬三公子道:「姬兄,小弟就不陪你去蟠龍大閥了。」
「好說好說,大戰在即,兄弟你好好備戰」姬三公子這次卻沒有邀請江塵。他也知道,江塵馬上就要和丹火城的丹道強者決戰。
這一戰,如今才是琉璃王城的重頭戲——千年一遇的重頭戲。
事關重大,姬三公子也不敢影響江塵,生怕影響了江塵的狀態。
江塵朝凌惠兒微微一點頭,凌惠兒拉著父親的胳膊,也是停在了太淵閣門口,被太淵閣的人,迎進了太淵閣內。
凌肅此刻還不知道江塵的真實身份,有些侷促,心裡多少有些忐忑不安,看到女兒凌惠兒一臉興奮勁,凌肅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擔憂。
他就怕,這前門剛拒虎,後門又進狼。
不過,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這一批人,顯然是比萬蛇幫還強大百倍的人。
如果說萬蛇幫他還能稍微反抗一下的話,那麼眼前這批人,凌肅卻知道,自己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進了太淵閣,江塵對孟紅髮道:「老孟,這次記你大功一件,減你十年。回頭還另有獎勵。」
孟紅髮聽聞,卻沒有狂喜,而是愁眉苦臉道:「少主,我不想減刑啊。要不,你給我加十年好了。」
江塵一愣:「為啥?當初二十年,你們還不怎麼樂意呢?」
孟紅髮急道:「那是他們不樂意,我老孟一開始就覺得少主非同一般,是真心誠意投靠少主的。反正我老孟也是散修,無依無靠,少主這種厚待屬下的主人,打著燈籠都難找。別說二十年,就算一輩子,老孟也覺得這輩子不虧
江塵苦笑,一時倒是無言以對。
孟紅髮一臉激動:「少主,就這麼定了啊。千萬不能減。我只要加。」
江塵笑了笑,見孟紅髮是真心真意想留下來,當下點點頭:「老孟,你想留下來,我當然歡迎的很。放心吧,你不想走,我還能趕你?好好於,我太淵閣的前途,絕非現在這般。」
老孟點頭不迭:「對對,我早看出來了。少主不是池中之物,總有一天要一飛沖天的」
「嗯,你先去休息休息,我跟他們說說話。」
江塵說著,朝凌氏父女一招手,朝內走去。申三火也跟著走了過來,還有幾個丹乾宮的同門。
只不過這些人現在都易容過,彼此都不認識。
江塵來到一間密室,四下沒有外人,江塵才笑道:「惠兒師妹,凌大叔,你們總算是來了。這段日子,可沒少讓我擔心。」
凌惠兒忽然眼圈一紅,下一個動作竟然誇張無比,直接撲在江塵胸口,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捶打江塵的胸口
「江師兄,你不知道,惠兒剛才都快嚇死啦我們來琉璃王城找你,找來找去總是找不到你。兜里的靈石也用完了,馬上就流落街頭,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呢……」
這小丫頭,一路上顯然也是吃了不少苦頭。尤其是萬蛇幫這次,更是被好好上了一課。
凌肅聞言,滿臉詫異:「江……江賢侄?」
江塵輕輕拍了拍凌惠兒的後背,有些歉意地朝凌肅看了一眼:「凌大叔,抱歉啊。一直打聽不到你們的消息,這次讓你們受苦了。」
「真的是你?」凌肅這般冷靜的漢子,也是露出狂喜眼神。
「是我。」江塵指了指申三火等人,「這些都是丹乾宮的同門,這次的事,三火功勞也是不小的。」
「三火師兄?」凌惠兒大大的眼睛,在申三火面前掃來掃去,「你真的是申師兄?」
申三火一摘面具,苦笑道:「凌小師妹,愚兄慚愧。如果不是江師兄,我們這些人,早就被販賣到各地去了,哪還有同門相聚的一天?」
其他同門見到凌惠兒,也都是激動不已。這是丹乾宮破碎後,除了江塵外,他們第一次見到同門
哪怕是一個女同門,也讓他們開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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