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塵否認,或者言辭反駁,甚至是翻臉直接動手,這些都在丹極大帝的意料之中。
可是江塵反應的如此雲淡風輕,著著實實讓丹極大帝始料未及。
「江塵,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你都認了,本帝也不跟你話。今日,本帝只給你兩個選擇。」
江塵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這丹極大帝如此賣力表演,在江塵看來,顯得無比可笑。
「第一,你江塵一人做事一人當,當場束手就擒,本帝保證,絕對不牽連無辜之人。」
「這第二嘛!」丹極大帝怪笑著,目光從琉璃王城那些大帝臉上一個個掃過,「第二個選擇,就是你拉上整個琉璃王城為你陪葬。」
「這兩個選擇,你看著辦吧。」
丹極大帝的語氣,便如審判者一般,高高在上。
「丹極陛下,何必跟他廢話?這傢伙根本就是人族的敗類,他根本沒有資格做什麼選擇!」
「對,這種人,就該徹底鎮壓,讓他灰飛煙滅,否則,怎麼對得住我人族列祖列宗?」
丹極大帝的那些鷹犬,一個個卻是叫囂著。
江塵眼睛微微眯著,他之所以現在還沒有爆發,只是想看看這些人的醜態到底能到什麼程度。
「江塵,聽見沒有?」丹極大帝冷笑道,「你倒行逆施,背叛人族,莫非還想有什麼僥倖心理?」
江塵淡淡一笑,反問道:「你說完了?」
丹極大帝跟江塵打過很多次交道,知道這年輕人極為難纏,所以,他試圖在心理上,徹底瓦解江塵。
可是,看江塵的反應,顯然沒有出現什麼真正的心理波動。反而如此輕描淡地問他說完了沒。
「江塵,看來你是執迷不悟,打算頑抗到底?」丹極大帝很不爽,他站在審判者的高度,覺得自己是在審判江塵。
可是,這個被審判者,竟然一點被審判的覺悟都沒有!
江塵目光充滿玩味,看著丹極大帝。
「丹極,你蹦躂半天,也夠累的了。這些日子,你處心積慮對付本少主,也算勞心勞力。」
「本少主也知道,你這次來,一定是意氣風發,想就此鯨吞我琉璃王城,奪取本少主那些丹方妙理。說不定,你們背後如何分贓,都已經談妥了吧?」
「還有你們。」江塵目光又掃向其他勢力的巨頭,「一個個道貌岸然,義正詞嚴,非得擺出一副道德嘴臉。你們這麼裝,真的不累嗎?」
「嫉妒我,眼紅我,想奪我的寶物,這些都是正常不過的事。你們有本事,儘管來強取,本少主會佩服你們是條光棍。不過,偏偏要擺出一副人族正義使者的醜態,這就有點讓人作嘔了。」
江塵語速極快,跟放鞭炮似的,一口氣就把所有人都損了一遍。
「你們別誤會,別以為本少主這是在罵你們。以前,本少主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偶爾還想罵罵你們。不過現在看來,你們真是被本少主罵的資格都沒有。你們作為人族頂級勢力,連大是大非的立場都不要了。本少主罵你們,那也是對牛彈琴!」
江塵臉色一沉:「本少主不管你們此來的動機是什麼,今天,本少主會給你們好好上一課,生動無比的一課。這一課,你們誰能苟且偷生,誰會粉身碎骨,回頭就見分曉。」
話音落下,江塵神識一動,傳令給噬金鼠王!
噬金鼠王得到江塵的神識密令,立刻發出號令,所有噬金鼠一族全部出動,一時間,周圍幾十里地,如同開閘泄流一般,滾滾而來。
無數金色的影子在晃動,那刺眼的光芒,堪比九天烈日,晃得所有人都睜不開眼。
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到這一幕,更是毛骨悚然,全身雞皮疙瘩大起。
是的,噬金鼠一族經過了這些年的繁衍,數目再度得到了壯大,而且整體進化非常明顯。
現在的噬金鼠一族,跟當年比,成長度至少超過了十倍。
肉眼能看到的地方,幾乎都擠滿了噬金鼠,一頭頭噬金鼠,個頭都不算特別大。
但無數噬金鼠聚集在一起,將所有空間都填滿,一眼看上去,幾乎沒有半空隙,一隻疊著一隻,甚至有些還疊了好幾次。
這樣的密集程度,簡直堪稱噩夢!
江塵目光冷冽,不帶半分人類情感。淡漠地望著丹極大帝那邊。
「丹極,你每天處心積慮都在對付本少主,對付我琉璃王城。只是,對本少主來說,你不過是個跳樑小丑,是個失敗到極致的可憐蟲。你也就這點窩裡鬥的本事,你的野心,你的抱負,在本少主眼裡,就是一個笑話!記住,好好體會一下自己的弱小吧!」
江塵說話間,再度催動神識,號令噬金鼠一族加快推進速度。
一頭頭金色的大老鼠,形成金色的巨浪,瘋狂地湧向站在核心區域的北方同盟。
這一刻,包括丹極大帝在內,幾乎所有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
當初江塵催動鼠潮對付赤鼎中域,圍攻赤鼎皇城,這件事也是有傳聞的,只是當時的鼠潮,江塵有所克制,因為不想誤傷無辜,所以沒有出現特別兇殘的衝擊力度。
而這一刻,江塵根本不打算留手。
這些人,也不配他留手。江塵要做的,就是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一記深刻的教訓。
「陛下,這……這江塵竟然勾結獸族?」有人面色蒼白起來了,語氣開始顫抖。
「丹極道兄,來者不善啊。」
「丹極道兄,怎麼辦?」有人沉不住氣了。
看著這洶湧而來的鼠潮巨浪,感受著那不斷迫近的金色潮流,弱小一些的武者,甚至神識都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
即便是丹極大帝這種活了幾千年的老傢伙,看到這鼠潮,也是感到頭皮有些發麻。
單個一頭噬金鼠,非常弱小,在場這些武者,都可以輕輕鬆鬆碾壓十頭百頭。可是,數以億計的噬金鼠集合在一起,那形成可怕的衝擊力,對精神層面弱小的人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
這是一種氣勢,即便是逆天的武者,面對數以億計的生靈,也會被對方的氣勢壓制。
畢竟,這些噬金鼠也並非普通之物,上古血脈的傳承,讓這個種族在氣勢上,也自有一種獨特的大氣。
驚疑,恐懼,各種可怕的情緒,不可阻擋地在北方同盟的陣營中蔓延開來。除了少數頑固分子,或者藝高人膽大的傢伙,其他人大多數都已經在心裡頭直打鼓了。
「陛下,這鼠潮可怕,要不,咱們避一避風頭吧。鼠潮可怕,但是它們必定不會飛行。我們……」
有人向丹極大帝提議,先避其鋒芒。
丹極大帝黑著臉,他不是看不出局勢的微妙。可是,他處心積慮這麼久,不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嗎?
這精心設計的完美一天,難道就被這些金色老鼠給破壞了?這種心理落差,讓得丹極大帝根本接受不了。
尤其是江塵那番藐視他的話,更是讓丹極大帝的怒火無處發泄。
這幾千年來,他丹極大帝無往不利,不管走到哪,哪裡都要讓他三分。在上八域,在人類疆域,誰敢跟他丹極大帝公然作對?幾乎沒有!
更別說一個晚輩身份的年輕人了。這種年輕人,見到他丹極大帝,不是應該畢恭畢敬嗎?
與北方同盟陣營不同的是,來自江塵這邊陣營的這些人,一個個都是看得有些瞠目結舌了。
他們內心也是震撼無比,同時也是在心裡慶幸,慶幸現在自己是站在江塵這邊的陣營,而不是對面的陣營。
想一想,在那方寸之地,卻被這無邊無際的鼠潮包圍,那種絕望感,別說親身體會,光是想一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便是那最驕傲的月神教二教主,看到這驚人的一幕,那倔強的眸子中,也是露出無比驚訝之色。
看著江塵的眼神,也因此而變得複雜起來。
「唉,看來真的是小看了這個江塵少主了。青璇能有這樣的兄長,當真是幸運。唉,可惜?有眼無珠,竟然和這樣的人作對。若是當初……」二教主簡直不敢想下去。
當初如果江塵帶著這大批噬金鼠去月神教提親,月神教能有別的選擇嗎?
如果說,以前二教主在江塵面前,還敢擺擺臉色,那麼現在,她只有無地自容的份了。
畢竟,她對江塵做的那些事,尤其是對江塵母親徐夢做的那些事,幾乎可以說是非常有污點。
可是,人家江塵是怎麼做的?以德報怨,甚至不惜拿仇人的兒子當籌碼,將她贖了回來。
雖然江塵這麼做肯定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他自己的親妹妹徐青璇。
可是,這一來一往,對二教主來說,心理衝擊度卻無疑是非常高的。這也給她好好上了一課,讓她終於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此刻,她雙目滿是驚訝的意味,看著這無邊無垠的鼠潮,心裡頭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甚至,她此刻,都有點忘了仇恨丹極大帝了。因為,她也看出了趨勢,看出了丹極大帝似乎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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