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聖主,則仿佛入定了一般。面對主辦方這充滿挑釁的作弊方式,大聖主仿佛熟視無睹一般。
這種情形,讓很多人產生了懷疑。
這永恆聖地,還是說一不二的永恆聖地嗎?還是掌控永恆神國局勢的聖地嗎?怎麼面對這種明顯的打壓,一向說一不二的大聖主,不做任何表態了?這可完全不像是永恆聖地的風格啊。
抽籤結果一出來,其他場次的對決,一下子就變得索然寡味了。大家的關注重點,也是全部聚集在了這一場對決上。
永恆聖地這邊,一個個都是憋著一團怒火。這抽籤,也太明目張胆了吧?這主辦方,是在打永恆聖地的臉嗎?
皇室這是要向聖地示威嗎?
晏青桑此刻的心情也是極為複雜,他一方面希望江塵創造奇蹟,狠狠打壓夏侯宗的氣焰,另一方面,他對夏侯宗又實在太過忌憚,內心深處也覺得江塵要創造這個奇蹟,好難好難。
「兄弟,這個夏侯宗,和其他對手都不一樣,你千萬不要抱著任何不切實際的心態去出戰。他和沈翻不一樣,和甘寧不一樣,和任何對手都不一樣。這麼說吧,你遭遇的這些對手,或許加在一起,也絕對不是夏侯宗的對手。你一定要用一種挑戰者的心態,時時刻刻警惕,用哀兵的姿態去……」
晏青桑試圖給江塵提出意見。
倒是江塵,神態淡然,拍了拍晏青桑的肩膀:「晏兄,我此刻內心一片寧靜,任何意見,我都不可能聽得進去。此戰,我只聽從我內心的聲音,只相信本我。如果你對我有信心,就放下心來,耐心欣賞此戰吧。如果你有什麼怒火,有什麼需要宣洩的話,這一戰,一定會讓你得到釋放的。」
「你……」晏青桑一呆。
江塵目光從他臉上移開,望向其他永恆聖地的天才。
這時候,永恆聖地大部分天才,都是有一種同仇敵愾的心理。他們雖然一個個沒說什麼,但眼神已經表達了一切
唯獨那睢晨公子,帶著略微顯得虛假的關切笑容:「邵淵兄弟,你我雖然沒有什麼交集,但你此戰,真的要保重。事不可為,認輸也沒什麼。那夏侯宗是妖孽,在他手上認輸,並不丟臉。」
其他天才,都有些意外睢晨公子這番表態。
之前敗給江塵的吳悠,眉頭輕輕一皺:「睢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未戰而先怯,這是同門所為嗎?」
睢晨公子輕嘆一聲:「我這是好心好意。邵淵兄弟怎麼也算咱們聖地的丹道天才,在這種論劍中,和夏侯宗拼死拼活,有什麼意義?再說,咱們神國之中,誰有資格和夏侯宗拼死拼活?還不如抱拳自己。」
吳悠淡淡道:「睢晨,或許你自己做出了認輸的選擇,所以希望咱們聖地每一個人都跟你一樣,未戰而現怯吧?」
睢晨公子語氣不悅:「吳悠,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在嘲諷我嗎?莫非你以為,你遇到那夏侯宗,就有勇氣一戰?」
吳悠語氣也是不悅:「我就算沒有勇氣一戰,就算自己要做懦夫,也絕對不會去勸別人也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江塵這時候,悠然一笑:「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爭持。夏侯宗沽名釣譽這麼多年,總要有人去撕下他的面具。」
說著,江塵不再說什麼,大踏步朝擂台方向走去。
這一戰,可以說是江塵進入永恆神國以來,最為關鍵的一戰,也是江塵進入萬淵島以來,最關鍵的一戰。
贏,江塵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
但若輸了,結果一定會很糟糕,很糟糕。
當然,江塵不覺得自己會輸。
江塵這一次,沒有施展任何身法,而是徒步慢吞吞走上擂台,每一個台階,都走的非常認真,仿佛在數台階似的。
看上去,這種步子,就跟上刑場沒有什麼區別。
便是那些對江塵還有所期待的人,看到塵如此上擂台,也是暗暗搖頭,這上擂台的姿勢,如此弱勢,便已經說明一切問題。
這是未戰而先怯啊,這是在拖延時間嗎?
江塵此刻,卻是完全進入了忘我的狀態,一步一步,他仿佛走入一個全新的世界,每一步,都代表著他在融入這個世界。
終於,所有台階都走完了。
那夏侯宗,背負雙手,高大挺拔的身材,玉樹臨風,給人一種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感覺。
夏侯宗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若有若無的嘲笑,那種神態,便是一種眾生皆如螻蟻的俯視感。
「邵淵,或許,對你來說,能夠走上這個擂台,就是一種勝利吧。」夏侯宗的聲音,明明很輕,但卻響在每一個人的耳鼓中,給人一種振聾發聵的感覺。
「看著你跟奔赴刑場一樣的腳步,或許你心裡也明白的很,這一戰,是你的墳墓,是你的末日。」
夏侯宗嘴角那點淡淡的嘲諷,在臉上每一個區域開始蔓延。
仿佛,江塵在他眼中,就是一隻蹦躂的蟑螂,一隻可悲的跳蚤,馬上就會被他用一根指頭捏死。
江塵這個時候,一直嚴肅的臉上,忽然也露出了一點點笑容。那原本如冰山一般嚴肅的表情,一下子充滿陽光。
不知道為何,一直在眾人眼裡如同將死之人的江塵,忽然間,變得陽光燦爛,就好像狂風暴雨之中牆腳的小草,雖然卑微,但卻異常堅強。
難道,這個邵淵,不是在恐懼,而是在思考應敵之策?
「你還有機會。」夏侯宗那刺耳的聲音,又一次在江塵耳畔響起,「我還可以賜你一個機會,如果你這個時候,跪下來臣服於我,我我的僕從,之前你的那些冒犯,我可以既往不咎。我夏侯宗做事,殺伐果斷的同時,也偶爾會有一些寬大為懷。」
江塵笑了。
「夏侯宗,廢話你也說了一大堆了。現在,也該輪到我說幾句了吧。」江塵的笑容,在臉上蔓延開來。
「我在上擂台的時候,一共數了有九九八十一個台階。我走了九九八十一步。同時想出了九九八十一種死法,不知道,你願意選哪一種?」
江塵咧嘴一笑,原本嚴肅的神態,一下子顯得無比的輕鬆,無比的悠然。仿佛他面對的,不再是神國第一天才夏侯宗,而是一隻螻蟻。
什麼?
江塵的聲音也不小,所有人自然都聽得清清楚楚。大家一時間,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這邵淵,竟然對夏侯宗說這種話?他是真的不想活了?絲毫不給自己留後路了嗎?
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絕?
一時間,擂台下方觀戰之人,驚訝有之,哂笑有之,不屑有之,同情有之,各種複雜的情緒,在擂台周邊發酵著。
夏侯宗眉頭微微一挑,卻沒有被江塵激怒,悠然一笑:「小子,你這番愚蠢的話,或許是在激怒我,或許是想置之死地而後生,激發自己的潛力。不過,很遺憾,這些統統都是無用功。你知道我為什麼還有興趣跟你說這麼多嗎?因為,我幹掉你的時間,只需要一個呼吸。你活著的時間,所剩不多,我必須珍惜你死前的這點時間,好好欣賞一下你的醜態。因為,你死的時間,會很長,很長!」
「說的真漂亮。」
江塵忽然鼓起掌來:「夏侯宗,不得不說,你這番豪言壯語,真的很精彩。不過,今天大家雖然會欣賞到某個人的醜態,但絕對是你,卻不是我。」
江塵不等夏侯宗開口,又淡淡笑道:「夏侯家族,死在我手裡的,你不是第一個。除了夏侯熙之外,還有一個夏侯荊。對了,你夏侯宗,會是下一個。」
「你說什麼?夏侯荊?」夏侯宗聲音一怔。
「夏侯荊。」江塵淡淡點頭。
夏侯宗雖然有些意外,但隨即淡漠一笑:「都是一些廢物,死便死了。不過,就算是廢物,那也是我夏侯家族的廢物。你殺他們,卻是不行。所以,你的罪名上,又得加上一條了。」
江塵悠然一笑:「其實,在我眼裡,你跟那些廢物,也沒有什麼兩樣。夏侯宗,你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光環,在我眼裡,都是笑話罷了。好了,廢話也差不多到此為止了。如果你夏侯家族因為你而多出一些不切實際的野心,那麼,就從你身上開始,由我來撲滅這些不切實際的野心吧!」
江塵說完,神態一寒,法身一晃,萬丈金光,頓時拔地而起,將他的法身籠罩在這金色的光芒裡頭。
這是江塵修煉的神魔金身。這可都是諸天級別的功法,江塵當初在天位以下,沒有將這神魔金身修煉到大成。
如今,進入天位四重之後,江塵的修為,也是一日千里,突飛猛進,以前的各種功法,各種神通,也是進步飛速,終於是修煉到了大成的境界。
這雄偉的金光一出,頓時讓擂台下方一片悄然。大家看著這雄奇偉岸的萬丈金光,一時間,也是大感吃驚。
許多原本完全不抱希望的人,一下子對江塵產生了一點額外的信心。
倒是夏侯宗,神態淡漠,淡淡看著江塵,嘴角那點若有若無的嘲弄,再度擴散開來:「小子,或許,你真的有點本事,有點血脈傳承。可是,你覺得,在永恆神國,你能撼動我夏侯宗嗎?我便好像那參天大樹,而你,則是大樹下面的蚍蜉。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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