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為境界提升的瞬間,整個心神都沉浸在巨大的舒爽感覺中,周正陽只覺得那種感覺,美妙到了極點,仿佛令人回到了母體之中,令人沉醉。
不過,就如同那高-潮一般,這美妙的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消失無蹤。
周正陽的心神清醒過來之後,便開始探查自己在突破至通玄境第七層之後,自身體內的變化。
首先他感覺到的是,自己丹田內的空間,比之前擴大了太多,足足一倍有餘,之前幾乎是盈滿于丹田內的元力,此刻卻連這丹田空間的一半都沒有占據。
其次,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神力量,比之前強大了不少,若說之前自己的心神力量是油燈一般的如豆火焰的話,那麼現在已經變成蠟燭的火焰了。
然後最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的經脈,也在突破了瓶頸之後,被拓寬了一些,能夠橫向容納的元力,又增多了不少,這樣以來,修煉的效率又提升了幾分。
在長期的日積月累之下,這增長的幾分效率,可以積累到一個恐怖的量。
另外,他還感覺到自己的六識比之前更加的敏銳,這或許是因為心神增強了的原因。
不過,這所有的一切,都不如一點最讓他感到激動,那就是對武道的體悟。
如今,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對武道的體悟,達到了一個令自己震驚的境界,但是他卻又無法對其具體的描述,那是一種極為玄妙的感覺。
而對於武道的感悟最深的那一刻,顯然就是修煉的最後,那個背對著自己的頂天立地的身影,突然間將握著長棍的右臂揚了起來。
這一個瞬間,終日裡對於武道修煉的體悟的積累,終於是如同井噴一般,爆發了出來。
他再次運轉了幾個周天,將通玄境第七層的境界,徹底的穩固了下來之後,便緩緩地睜開了雙眸,眼前的一片狼藉的景象,頓時讓他吃了一驚。
「這大概就是我釋放的氣勢所致,唔,這《天地無敵一柱擎天大法》果真是玄妙無比,僅僅只是修煉時無意識的氣勢,便能夠有如此恐怖的效果!」
他忍不住讚嘆道。
但是馬上,他心念一轉,又想道:「那為何我平時,釋放出來的威勢,就沒有這樣恐怖的力量呢?難道是我沒有掌握氣勢該如何釋放麼?」
他這樣想著,便感覺到有些疲憊,低頭看下崩塌的床,不由苦笑。
這張床,顯然已是不能用來休息了,原本嶄新的被子,此刻已經是棉絮飛揚,與木板、木屑混合在一起,雜亂不堪。
他剛要起身,卻又目瞪口呆的發現,自己下身一柱擎天,鋼硬如鐵,將深青色的長袍撐起來一座小帳篷,那尺寸大的嚇人。
他心中先是一驚,隨後便不由得竊喜,忍不住想道:「這《天地無敵一柱擎天大法》,果然不愧是號稱『一柱擎天』啊,竟然還有這功效!」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自己的靈魂剛剛占據這少年的身體的時候,下體小的就如同豆蔻少女的手指,而且還是小拇指。
可是如今這尺寸,怎麼看起來都快像是後面廚房裡面使用的擀麵杖……
哪個男人不為自己的本錢雄厚而自豪,周正陽也不例外,望著堅硬如鐵的下身,不由心下大爽,連長時間修煉的疲憊感,都莫名的減輕了不少。
他得意的無聲哈哈大笑了一陣,隨後靜心凝神,使得這昂然挺立的下體,慢慢的小了下去,然後才志得意滿的起身,向著門外行去。
他起身來到門外,招呼了老僕人周生一聲:「周老。」
在他修煉的這將近十個時辰的時間裡,老僕人周生一直守候在門外,不敢稍有懈怠,他知曉少爺這時候正在突破的緊要關頭,萬萬不能出一點差錯。
「少爺,你已經突破了?」老僕人周生望著從房間內走出來的周正陽,滿臉驚喜的說道。
周正陽點了點頭。
老僕人周生雖然是早已熟知了自家少爺「變態的天賦」,可是親眼看著他再次以如此短的速度,便突破至通玄境第七層,還是忍不住感到震驚與讚嘆。
但更多的還是欣慰與高興。
他相信,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門派中的天才,也不會有少爺這般修煉速度。若是說出去,怕是會被整個蒼靈大陸笑話。
自己若非是親眼所見,都不敢去相信。
隨後兩人一起吃了飯,周正陽便換了一個房間去休息。
經過將近十個時辰的修煉,他的心神其實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只不過剛剛進階,心神的力量得到了極大的增強,才能夠使得他支撐到現在。
而當他一頭躺倒在床上之後,心神一放鬆,便睡了過去,直睡到天昏地暗。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他抬頭望向窗外,恰是清晨。
他起身穿戴完畢,便拿起一把長劍,來到了院落之中。
他決定,從現在開始,修煉《滄溟御天劍訣》。
他知曉如今自己的修為,已經到了通玄境第七層,對於武道的體悟,也比之前深刻太多,但是想要將這修為與武道體悟,都變成戰鬥力,那就需要實踐般的演練。
尤其是自己修煉的時日尚短,根基淺薄,比起蒼靈大陸上其他的天才武者,足足少修煉了近十年。
人家從五、六歲便開始逐步鍛體,覺醒了先天戰魂之後,更是飛速的修煉與進步,修煉武技。
就比如那萬毒門的少主萬劍生,他的年齡,雖然比自己大上幾歲,但是修為卻已經到了凝血境的第三層。
既然從時間上來講,自己已經落後他們太多,而這一切,就只能憑藉拼命的努力去拉近彼此間的差距。
「好在我還有超神級先天戰魂『三界血書』,有它在,早晚有一天,你們這些所謂的天才,都會被我一一追上,並且最終被我踩在腳下。」
他心中暗暗想道。
隨後,他緩緩地將腰畔的長劍抽了出來,站在清晨的威風裡,腦海中一遍遍的默讀著《滄溟御天劍訣》的法決。
「北冥有海,其名為滄,滄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上至九天,下落黃泉,銀河落地,氣勢雄渾……滄之始,不過涓涓細流,納入百滴水,而化為汪洋……」
「劍之道,乃武之道,劍乃兵器之王,修煉至末,揮劍可斬滄海,揮劍可破蒼穹,揮劍可斷地脈……」
這法決之中,所描述的境界,著實是讓他心中嚮往,但是讀到後面,細細體悟,卻發現,這練劍之道,要始於足下,最忌諱好高騖遠,急沖沖的便去修煉其中劍式。
必須要從拔劍的動作開始,然後是劈、斬、撩、刺等基礎劍道。
只有將基礎打牢固了,才能夠施展得出來強大的劍式。
這道理其實很簡單,並不難理解,周正陽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個形象的比喻,就像是建高樓,只有將地基打的牢固,萬丈高樓才能夠不崩塌。
為何前世里到處都是「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就是因為地基打的不牢固。
同樣的道理,若是自己不將這劍道的基礎打牢,貿然便去學習劍道,怕是施展的瞬間,身體就會承受不住那恐怖的力量而崩解。
劍式的威力越強,對身體的柔韌性要求就越是強大。
也就是那《書中自有顏如玉》這樣奇詭的法決,才對基礎什麼的,沒什麼要求,只要丹田內的元力足夠,便能夠利用「三界血書」施展出來,並且威力倒還稱得上恐怖。
不過,這《書中自有顏如玉》乃是以「三界血書」來施展的功法,對身體的柔韌性、強度沒有要求,倒也說得過去。
因為「三界血書」奇詭異常,周正陽覺得什麼情況,發生在它上面,都不值得奇怪。
他站直了身體,凝立如山,深呼吸了幾口,想了想,轉身又回到了房間內,搬出來兩把椅子,放在院落中。
隨後他雙腳各自踏在一個椅子上,保持平衡之後,身體各處便都紋絲不動,雙眸凝視前方,凝聚心神,平心靜氣。
唰!
他飛速的將長劍自腰畔的劍鞘里拔了出來,然後再插回去。
但他一味的追求速度,忘記了身體的協調,兩腳的力量不平衡,差一點從椅子上摔倒下去,手中的長劍更是差一點就將自己剖腹。
幸虧他反應及時,快速的運轉丹田內的元力,使得雙腳穩如磐石,身體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定格,否則,他可能會成為蒼靈大陸上第一個練劍時,一不小心自殺的少年。
他嚇了一身冷汗,隨後再次調整好,雙腳穩穩地踏在兩把椅子上,右手緩緩地伸出,握住劍鞘內的青鋼長劍,「唰」的一聲拔了出來,隨後他精準的再插回去。
這拔劍出鞘還鞘的動作,鍛煉的就是身體的平衡性、柔韌性,是基礎的一個動作,也是最簡單的一個動作,任何一名踏入武道的武者,怕是都修煉過這個,但是卻沒有幾個人能夠有耐心與毅力將其修煉至精通的地步。
每一種兵器,都有其基礎動作,即便是拳法、掌法,也有基礎動作,這是修煉武道的武者,自幼所必須接觸的東西。
天賦,決定了一名武者在武道一途上有可能所達到的終點。
而毅力,才是真正到達終點的充分必要條件。
周正陽一遍遍的拔劍出鞘,然後還鞘,身體各處都不動彈,只有右臂運動。
在這個過程中,他沒有動用一絲一毫的元力,完全憑藉著身體的力量,來做出這個基礎的拔劍動作。
這單純的一個動作,枯燥乏味到了極點,他卻一遍遍的不停施展著,汗水自他的額頭滑落,滴入了眼中,使得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他卻不管不顧,依舊是不停地重複著,周而復始。
很快,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然後又有更多的汗水流了出來,滴落在地上,將兩把椅子之間的土地,打濕了一片。
但是他卻似乎毫無所覺,不停地拔劍、還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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