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良跟著丫鬟綠衣來到王府的宴客廳,此刻裡面已經做了很多人,有伺候的丫鬟,也要衣著靚麗的福晉。筆硯閣 m.biyange.com
綠衣將杜良引入大廳後偷偷沖他做了個鬼臉,一副『你自求多福吧』的表情。
杜良也衝著她眨了眨眼,畢竟在這種陌生的環境裡,有一個善意提醒自己的人,還是很感動的。
綠衣走後,劉管家駝著背走了過來,衝著杜良點了點頭,隨即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大人,這邊請。」
「劉管家請。」
杜良象徵性的謙讓了一下,最後還是走在了前面,畢竟他是客人,這是該有的禮儀。
此刻宴客廳內燈火通明,正有丫鬟在擺放酒菜,一張大楠木餐桌上擺滿了各色菜食,還有專門的丫鬟候在一旁伺候。
『有錢人的生活啊。』杜良心底感嘆了一聲,遂用餘光觀察著。
宴桌上首坐著一名中年男子,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錦綢,袖子上還鑲著軟玉和金絲,一看就價格不菲,以此也能看出此人的高貴身份。
正是此地的主人四王爺,也叫瑞安王。
劉管家將杜良引到宴桌前,隨即對著坐在上首的四王爺恭敬的介紹了道:
「王爺,郡守大人推薦的人到了。」
「好。」
「大梁郡子午縣縣令杜良,見過瑞安王。」
杜良恰逢時機開口,不卑不亢的對著四王爺躬身抱拳。下級官員見到上級官員要行禮,這是最起碼的尊重。
「不必多禮,我們這是在家裡不是朝堂上,沒那麼多規矩,坐吧。」
「是。」
出乎杜良意外的,這四王爺似乎比想像中的要和善許多,起碼剛剛的幾句話就讓人很舒服。
杜良坐在賓客的位置上,這時才有機會打量眼前的四王爺。
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的怪事纏身,四王爺的身形有些消瘦,神情略顯疲憊,眼睛裡還有微弱的紅血絲,狀態並不好。
不過杜良還是能看的出來,這四王爺面容華貴,估計年輕時也是個俊朗之人。
「前陣子,少藤給我來信,說在他管轄內的大梁郡中遇到了一名百年難遇的少年良才,將子小小縣城治理的井井有序,而且聽說還設立了一個專門贍養老人的機構。
當時本王就很好奇,這少年縣令竟有這麼大本事?今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四王爺雖然狀態很不好,但無論是說話還是舉止都帶著一股儒雅的高貴氣質,很容易讓人升起一股親近感。
杜良自然知道他口中說的少藤正是郡守大人的名字,此刻微微欠了欠身,謙虛起來。
「王爺過獎了,是郡守大人看得起下官而已,談不上良才,不過是子承父業罷了。」
「少年人不驕不傲,實在是難得啊,難怪少藤在信中這般推崇你,來,咱們喝一杯。」
四王爺端起酒杯向杜良示意了一下,頗為豪氣。
杜良趕忙欠身,雙手持杯,壓低杯身與四王爺的酒杯輕碰了一下,然後一口而盡。
酒杯放下後,四王爺終於切入正題,眼睛盯著杜良的臉笑著問道:「少藤在信中說你不光有治世之才,還會些偵玄妙術,不知是真是假?
杜良輕輕點了點頭:「不瞞王爺,下官確實懂得一些。」
「哦?」
四王爺眼睛微亮,隨即追問道:「那關於王府發生的怪事,杜縣令有幾成把握?」
四王爺的話音落下時,坐在兩旁的福晉們都停下了筷子,饒有興致的看向杜良,就連守在一旁的劉管家也豎起了耳朵。
這句話,四王爺已經不是第一次問了,之前被砍了頭的人也大都死在這句話中。
『果然。』
杜良心中一凜,該來的還是來了,不過好在有綠衣之前的提醒,於是謹慎的說道:
「王府的卷宗下官已經看過,實在詭異的很,下官雖會一些粗糙的偵玄之術,但也不敢說十分的把握。」
「那杜縣令有幾成把握?」四王爺不死心的追問道。
杜良沉吟了一下,遂攤開手掌:「五成。」
「哦。」
四王爺的神色略有不甘,但也沒再說什麼,反而多看了杜良一眼。
這個五成,不高也不低,剛好處於不上不下的位置,巧妙的很。
杜良心中暗鬆了口氣,幸虧有綠衣事先提醒,不然自己一時間還真不知要如何回答。
「來來來,吃菜。」
四王爺畢竟久居高位,神色自如的本事早已爐火純情,接下來不再談身上的怪事,只是詢問了一些尋常的治理之道。
杜良知無不言,與四王爺之間倒也融洽的很。
酒過三巡之後,有些醉意的四王爺和杜良作別,被福晉和丫鬟攙了回去,劉管家帶著杜良向客房走去。
離開宴廳後,杜良突然叫住劉管家:「管家大人,現在天色尚早,能否帶我去那夜發生怪事的地方看一看?」
劉管家想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隨即提著燈籠走在前面,向另一個別院裡走去。
杜良跟在後面,二人很快來到別院中。
這是一個幽靜的小院子,景色雅致,但卻因為上次的事情荒廢了下來,平常幾乎沒有人原意踏足這裡,都怕沾染邪氣。
劉管家將杜良帶到別院門口便停了下來,目光中多少有些忌憚,連他也不願進來。
「杜大人,就是這個院子,我就不跟您進去了。」
「好,劉管家在這裡等我片刻,我簡單看一下。」杜良也沒有強求,接過管家手裡的燈籠後獨自走了進去。
院子裡有一張小石桌,地上還有些亂七八糟的黃符,估計是之前那些道士高僧留下的。
如果卷宗中所述沒錯的話,當時四王爺應該就是和福晉坐在這張石桌前品茶乘涼,然後發現頭頂的月亮變成了紅色。
杜良仰頭望去,那月亮懸在樹梢上,潔白如玉,看不出什麼不同。
離開石桌後,杜良又在院子四周轉了轉,依舊沒有什麼線索,只好遺憾離去。
「杜大人可有發現?」劉管家見杜良走出來,明知故問了一嘴。
杜良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發現。」
「大人也別著急,慢慢來,總會有發現的。」
「但願吧。」
杜良又簡單的和劉管家交談了幾句,便回到了客房中。
很快,丫鬟綠衣端來熱水和毛巾,給杜良洗漱用,這次綠衣穿的是一件素色的布衣,頭髮扎在腦後顯得頗為利落幹練。
杜良再次看到這個小丫頭後,心情好了許多,不由調笑道:「怎麼,你不是叫綠衣麼,怎麼不穿你那件綠色的裙子了?」
綠衣聞言白了杜良一眼,顯然已經與他熟絡了起來。
「誰說叫綠衣就一定要穿綠色的衣服啊?再說了,那件裙子是魏福晉賞給我們獻舞時的服飾,哪能隨便穿呢,萬一刮破了還得了。」
「哦?你還會跳舞?」杜良輕笑了一聲,不愧是王府里的丫鬟,本事倒也不少。
「那當然了。」
綠衣得意的揚了揚小腦袋:「王爺晚上乘涼品茶時經常喚我們給他跳舞,高興了還有銀子賞呢。」
杜良聞言突然想到什麼,皺眉問道:「那出事的那天傍晚,你們有跳舞麼?」
「跳了啊,那天的人還很多呢,怎麼了?」
杜良雙眼微眯,沒有回答綠衣的話,而是繼續問道:「那天你們也是穿著那件綠色的衣服麼?」
「是的啊,就是那次做的綠色衣裙,然後便賞給我們了。」
「這樣啊?」杜良摸了摸鼻子,突然露出笑容:「那下次你也穿上那件裙子給我跳一支舞如何?」
綠衣聞言眼睛一轉:「可以是可以,但你要給銀子。」
「好說好說。」杜良滿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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