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要去。」鳳雪舞幾乎是直覺,就是要勸勸奚雲妝。
奚雲妝笑著點了點頭,「將信處理了。」丟下這麼句話,就再沒有旁的。
鳳雪舞這才放下心來,看這樣子,奚雲妝該是沒有打算去的。
自然,這些奚雲妝也是該有自己的考量的,這人瞧著是個相熟的,可是若是朋友,奚雲妝想了一遍,卻沒有覺得,會有什麼朋友,會以這樣的見面方式出現。
可若是敵人,或者是想要與自己合作的人,那奚雲妝並不覺得自己有必要見面的。
奚雲妝如今懷著身子,自是要多加注意的,再加上鳳湛現在又不在府中,若是真出了事,還真不比之前。
雲亭里裡頭的人,註定是要空等一場了。
而宮裡頭,奚紅瑜正坐在椅子上,慢慢的用著晚膳。
收拾妥當之後,才沐浴更衣,不過坐回床上的時候,奚紅瑜再次擯退眾人。
她不知道鴻王今日會不會來,想想卻也是有些緊張的。
不過隨即又自嘲的笑了笑,像她這樣的女人,說是女人其實還不完全是,又不能發生什麼事,還怕被人吃了不成?
只是,了無睡意,卻也騙不了自己。
奚紅瑜乾脆側身躺在床上,手裡頭捏了一本書,映著燭火細細的瞧著。
「美人這是在等我?」鴻王到底是來了,不過他湊近奚紅瑜的時候,奚紅瑜還能明顯的感受到鴻王身上的冷意。
估計是剛從外頭進來的緣故。
奚紅瑜啪把書放在一邊,只是坐起身子來的時候,卻無端的想起了兩個人今日清晨的摸樣,眼卻有幾分不敢看鴻王的樣子。
鴻王瞧著奚紅瑜嘴角的笑意卻更濃了,乾脆挨著奚紅瑜坐了下來,手放在奚紅瑜的肩膀上,手指卻不由的把玩奚紅瑜的耳垂。
他也說不上為什麼,雖說奚紅瑜與奚雲妝他都是同時見的,可是相教與奚雲妝那種太明媚的霸氣,奚紅瑜這種沉穩,內斂的樣子,卻更入他的眼。
雖說知道他與奚紅瑜糾纏只會壞了大事,可是還是忍不住過來。
奚紅瑜的身上一怔,這種親密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奚紅瑜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努力的克制自己心中別樣的情緒。
「王爺來大宇,究竟是想要什麼,大可以明說!」奚紅瑜讓自己的聲音明顯的冷靜下來,女人有時候是非常奇怪的動物,就好像有的女人即便有了傾心的人,可是一旦被旁人霸占了身體,烈的也許會選擇自盡,可有很多,卻能委曲求全的與霸占自己身體的人,生活在一起。
「你!」鴻王說完,直接用嘴代替了手。
若是在天朝的人看到鴻王這般摸樣,一定會詫異,因為鴻王之前可是非常冷情冷心的人,府裡頭連個侍妾都沒有,很多人都覺得,或許鴻王喜歡男人。
並且,大家也都知道,想要做皇帝,後宮的女人其實也非常的重要的,可是權衡各族的勢力,這種對女人不感興趣的人,恐怕十有*是對皇位沒有興趣的人。
而出使大宇這種對於天朝而言的小國,以一個皇子身份確實是掉價了,自然是落在那種看起來沒有野心的皇子身上了。
奚紅瑜已經讓人調查鴻王的資料,這些她自然也是清楚的。如今瞧來,這個鴻王可不是沒有野心的人,那麼,他願意出使大宇,自然會有他的目的。
鴻王不管奚紅瑜心中所想,只管專注的做自己想要做的動作。
奚紅瑜瞧著鴻王不多說話,她也沒有應聲。
燭火微暖,此情此景,好似極為的悅目。
鴻王的唇漸漸的放在奚紅瑜的唇上,奚紅瑜似乎沒有抗拒,這更加的增添了鴻王的氣焰,直接一把將奚紅瑜給推到在了床上。
這一刻,仿佛天也變暖了。
床幔放下,遮住了春光。
撲通!
突然一個奇怪的聲音響了起來。
就瞧著鴻王雙目睜大,嘴唇發黑,躺在了地上。不過,看著胸膛起伏,便是說明還活著。
奚紅瑜從容是的坐起來,將床幔收起,然後,將衣服整理好。
突然一笑,仿佛那唇異常的嬌艷。
「王爺好似不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本宮能做到今日,又豈會沒有自保的能力?」奚紅瑜冷冷的說了句,然後孤高臨下的看著鴻王。
圍著鴻王轉了一圈,好似在思考什麼。
鴻王心裡惱怒的很,這幾次的得手,卻讓他放鬆了戒心。
奚紅瑜既然已經做到皇后的位置,又豈會柔善之輩,只是他全身無力,口不能言,也不知道奚紅瑜會怎麼處置他。
當然,鴻王是不擔心自己有生命危險,左右,奚紅瑜還沒有那個膽子,挑戰天朝的威嚴。
鴻王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突然一陣鑽心的疼,讓他額頭都出了冷汗。
若是鴻王能說話,他一定會說出毒婦二字來!
奚紅瑜竟然搬起椅子來,將椅子腿放在了他剛剛碰奚紅瑜的手腕上,而奚紅瑜竟然就直接坐了上去。
這麼悄無聲息整人法子,奚紅瑜也能想出來。
鴻王腦子裡現在是什麼也不想了,疼啊,實在是太冷了。
奚紅瑜冷冷一笑,她的身子豈是誰想動就能動的。
不過現在的情況,自是不能驚動外頭的人,是以,奚紅瑜自己費力的將鴻王拖進她的密室之中。
進入密室,奚紅瑜才給鴻王餵了一粒藥,不過,也只是能說話的藥。
「你會後悔的!」鴻王咬著牙說到。
奚紅瑜突然笑了,笑的很暢快。
「這些日子,還請王爺在這裡歇息,若是王爺覺得寂寞,本宮不介意安排幾個強壯男子,好生的陪著王爺。」奚紅瑜冷哼一聲,扭頭就離開。
等奚紅瑜一走,鴻王馬上就蹲下了,一點都不顧及的咧著嘴。
疼啊,太疼了。
等有機會,他一定會報今日之仇,一定會的!
等著從密室出來之後,奚紅瑜才鬆了一口氣。不過距離使臣進京也近了。到時候,若是他們尋不到鴻王,肯定會往天朝送信的。奚紅瑜還是覺得好生的想一想,該如何的處置鴻王!
如今已是大年初三,奚雲妝起來後,鳳湛還是沒有回來。
奚雲妝這會兒也穩不住了,讓人來問問王氏的病情,這才知道,王氏這是時好時壞,有時候睡了之後,連脈搏都尋不著了,有時候也能醒來。
即使過了三日,王氏那邊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這樣的情況下,鳳湛肯定不能離身。
而府中的事情由鳳雪舞照看,可是鋪子裡的事情卻還是由奚雲妝掌管。
幸好是在年間,不然奚雲妝不一定能忙過來。
再來,都習慣了有鳳湛在身邊,本來懷著身孕就喜歡多愁善感,還這麼多事,能保持心情平和就已經不錯了。
到了中午的時候,王氏醒來後,突然要求要見奚雲妝。
當然,鳳湛肯定是攔下的,這話也是奚雲妝聽下人說起的。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王氏年紀大了,這次不死也脫一層皮,這吃見她也不知道有什麼事。
奚雲妝其實心裡也很究竟的,一方面覺得鳳湛夾在中間也是為難,另一方面,奚雲妝是真的不想再見到王氏了。
就在糾結的時候,昨夜那封奇怪的信件又送來了。
不過,這一次字跡已經是非常的明顯了,竟然是鳳漓!
這兩日,奚雲妝幾乎可以完全的肯定了,鳳漓已經出了京城。可這個時候怎麼又回來了?而且,還敢明目張胆的出現在自己的跟前的。
除非?
奚雲妝的眼微微的眯了起來,除非鳳漓已經天朝的人勾結上了。
因為天朝來的的信件出乎人意料,奚雲妝倒是沒有防備,不過,既然鴻王已經在京城了,這大宇的京城內有天朝的人也不足為奇。
奚雲妝緊緊的抿著嘴,天朝雖然實力雄厚,可是這到底是大宇的境內。
天朝的人這般,實在是可氣,好似看大宇的防守如無物一般!
奚雲妝一笑,常言道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更何況是遠在他方的天朝。
不過,既然鳳漓要見她,那她見一見也無妨,當然,這侍衛肯定是要帶的,別的不說,就鳳漓的功夫,奚雲妝還是該有所防備的。
這次出門,奚雲妝自是不會帶鳳雪舞的,同時也正好避開那個見不見王氏的難題。
馬車行至雲亭之下,那裡鳳漓已經等候多時了。
許是知道奚雲妝怕冷,這裡已經堆了不少火堆,就連亭子裡頭的座位,都鋪上了狐皮,瞧著便是暖和的。
奚雲妝讓人扶著走了過去,不過日記不見鳳漓,倒是比以前憔悴了。
「見過皇上!」無論如何,鳳漓未被廢,這個禮哪怕是做做樣子,也是該行的。
「王妃還真是謹慎!」鳳漓一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率先坐了下來。
而桌子上卻放了一個棋盤。
奚雲妝倒是不知道,第一次見面不過只是下了一盤棋,倒是能讓鳳漓念想至今。
「我倒不知道,皇上竟然有這般的興致!」奚雲妝無事鳳漓放在自己眼前的棋子,只是抬頭看著鳳漓。
就差說,有話說話,沒話少來了。
鳳漓自不介意。
「朕一直在想,若是當初朕不讓你去接近鳳湛,會不會今日會有不一樣的結局!」這話,也是鳳漓一直在問他自己的。
他的心意其實他早就察覺,只是為了所謂的大局,他放下了。
以為得到江山,犧牲再大也無所謂。
可是,等到他得到江山之手,卻才發現,心裡頭一直念著那個人。
想要又不敢要的人。
奚雲妝收斂了笑容,臉上的不耐似乎更加的清晰。
「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如果!」這一句話,自是說的狠絕。
鳳漓心裡頭失望,卻又算不得是失望。
好似上天註定,棋局以開,就註定了,執棋的人,一定要決個勝負出來。
鳳漓收斂了情緒,「王妃今日前來,恐怕不僅是因為朕,還是因為天朝來人。」鳳漓倒是直接。
奚雲妝挑了挑眉,本以為已經一無所有的鳳漓,竟然因為天朝的來人,而有所改變。「不知皇上,有何打算?」
鳳漓笑了,將棋子放了一顆在中間,「這是朕的契機,朕重新奪權的契機!」這話落下,奚雲妝好似看到了一盤新的棋局。
只是,奚雲妝自己所有的棋子散落在棋盤至少,乍然一看,滿目的都是白棋,只有那一點黑色,孤立無援!
「皇上未免想多了!」鳳漓想要重新下棋,可是已經改變不了,棋局上本來就有的敵人。
這一場許是戰爭之前的較量,鳳漓卻不緊不慢的繼續放自己的棋子。
「使臣面前,最不適合的,便是改朝換代!」鳳漓說的篤定。
他知道,若是奚雲妝的心性,真到了必要的時候,就算鳳湛不喜皇位,也會登基的。
只是,有使臣在這裡,新帝登基,那是下下策!
奚雲妝又重新的坐了下來!卻不發一言。
「王妃太過於自傲了,當然肯定是有自傲的本事,可是,若是朕在這周圍已經埋下了炸藥,不知道王妃該如何脫身?」鳳漓說的雲淡風輕。
可是奚雲妝身後保護的人臉色都變了,若真的是炸藥,就是大羅神仙也難保不會出事啊。更何況奚雲妝如今還懷著身子。
奚雲妝現在卻笑了,突然站起身來,攏了攏衣服,就朝外頭走去。
「我相信皇上!」下頭的話沒有說,可是卻能理解。她相信鳳漓不捨得死!
鳳漓看著奚雲妝離去的背影,飲一口剛剛就倒是的茶。
才發現,已經涼的徹底。
奚雲妝已經走遠,而天卻突然下了雪了。
很大很大!
大宇這些年,好似都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了。
鳳漓的嘴角泛著幾分的苦意。其實他真的埋了炸藥。就在離雲亭不遠的地方,他是算準了時間,估計奚雲妝快要到的時候,他再點燃炸藥。
因為引燃炸藥的線很長,就在雲亭的旁邊。
可偏偏,下起了雪。
而在不遠處,鳳漓已經命人點燃的線,也因為大雪所覆蓋。好似,這都是天意。
只是覺得這天意才殘忍,鳳漓很像問問老天,你既然不讓我殺她,讓我得到她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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