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世子妃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婚

    白氏是個沒功夫的,有人過來,肯定是聽不見的,她只是輕輕的拍了拍奚雲妝的肩膀,「怎還跟著小孩子似的。」話雖這麼說,可眼底卻是暖暖的笑容。

    等奚將軍離開後,奚雲妝才睜開眼睛。「女兒在娘的跟前,就是個孩子。」說完,還撅起了嘴。

    白氏更是笑的開懷,不過還從自己的袖子裡,取出了一本冊子,放在了奚雲妝的手心。「等你成親的時候再瞧,不過不要讓旁人看到。」白氏囑咐的小心,這冊子其實還是她成親的時候,準備的。

    時間過了這麼久了,冊子都有些泛黃了。本來,按照規矩,白氏應該讓人重新準備的,可白氏總覺得,女兒家不需要知道的太多,也就是在今日,才臨時起意,還是將冊子交給了奚雲妝。

    母女倆又說了會兒話,直到白氏身子撐不住了,奚雲妝才出去。

    冬日裡的夜本來就來的深,現在四周都已經靜下來了,奚雲妝腦子卻清清楚楚的。一個人,也算是漫無目的的在府上走走。夜的涼,讓她不由的抱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後,她在想,她真的要嫁給鳳湛了。

    這是自己想要的嗎?可總是想不明白。

    不知不覺的,已經起更了,這夜似乎也更涼了。奚雲妝吸了吸鼻子,到底不想等著成親的時候,傷了風寒。

    「大姑娘。」等奚雲妝進屋以後,孟嬤嬤破天荒的在這裡等著,不過卻一直跺腳,瞧那樣子,估計是一直等在外頭,不敢進來,估計這會兒也是撐不住了,進來暖和暖和。

    「說。」奚雲妝隨口說了句,對於孟氏反正也不看重,左右,只有不害自己便是了。

    「大姑娘可點了陪嫁的人選了?」孟嬤嬤小心的問了句,按照規矩,最晚今日就已經定了,可現在,奚雲妝都沒有說話。今日有不少丫頭也打聽自己,可自己真是一無所知。

    其實,那些小丫頭也不是多麼喜歡伺候奚雲妝。畢竟,奚雲妝這是嫁的好,到時候等懷身子的時候,抬通房什麼的,肯定是從自己的身邊挑人,若是被挑重了,肯定是祖上積德了。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也是定了,丫頭們也就奔著這個來的。

    至於孟嬤嬤,也沒有什麼心思,左右已經有些年紀了,在那裡做事也一樣,少不得銀子便是。

    「嬤嬤去點上四個吧,至於嬤嬤,娘親那邊沒個知心的人,我走後,就託付嬤嬤了。」奚雲妝難得和顏悅色的說話,其實,孟氏這人也沒有什麼特別壞的缺點,膽子小,沒野心,話多一些。也正好給白氏解悶。

    「多謝大姑娘。」孟嬤嬤心裡頭也歡喜的很,白氏是個柔善的,伺候白氏的差事可是比伺候奚雲妝要好些。再來,奚雲妝不讓她跟著過去,在外人瞧來,她是不得主子意的,將來的日子也是不好混的。

    可現在,奚雲妝將她安排到白氏跟前,也算是全了她的臉面了。

    對於孟嬤嬤是否對自己感恩戴德的,奚雲妝也不在意,只是覺得,孟嬤嬤是個愛說的,白氏又不像自己這麼嚴厲,若是有什麼不公的,孟嬤嬤好念叨,也許白氏就能聽了,畢竟嫁出去,肯定不能日日在這裡。

    雖說,鳳湛也派人保護著,可女人這些斗心斗角的事,奚雲妝覺得,那些習武的粗人,也不是會很清楚的。

    本來,奚雲妝還想著去看看四姨娘,不過,她覺得四姨娘是個拎得清的,應該是錯不出什麼事來。

    當然,奚雲妝是不知道,她這場婚事,到底牽動了多少人的心。

    第二日清晨的時候,奚雲妝算是起了個大早,先泡了玫瑰的澡,再來,還有全福婆子給淨面,說些個吉利的話。老太太也都親自坐鎮,奚將軍這個當父親的在外頭盯著。

    四姨娘只是默默的看著奚雲妝一身的高貴。

    且不說鳳湛送的這一套衣服有多麼的華麗,就這份心思真讓人羨慕。

    原本,奚雲妝也是收了一套了,可是那時候天氣緩和,現在天氣卻涼了,鳳湛又派人送來了一套。說什麼,這繡衣服是件累活,以後她可不想讓奚雲妝累到,然後,做了這麼一套。

    雖說,鳳湛本人沒來,但有這份心意,總是讓人覺得,做女人,只有做成奚雲妝這樣的,才算是成功。

    「夫人,三姑奶奶與四姑奶奶到了。」四姨娘還站在的時候,下頭的人稟了之後。四姨娘便讓人都進來了。

    本來,這做妹妹的,肯定是要給姐姐添妝的,原本,若是沒嫁人也就算了,如今位置也不算是低,肯定是要拿出些個體己出來的。

    「祖母,娘,大姐姐。」這次,倒是奚紅瑜帶頭。

    看到奚雲妝一身的大紅,眼裡不由微微的一酸,可是在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揚起了明媚的笑容。「大姐姐,你一定要幸福。」奚紅瑜拉著奚雲妝的手,心裡默念,連我的幸福都給你。

    奚雲妝看著奚紅瑜,雖說這次沒有上一次狼狽了,可明顯瘦了很多,可見在王府的日子也不好過,可至少,奚紅瑜的表面,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能做到這一點,奚紅瑜已經進步了不少了。

    奚紅瑜是直接讓人抬了個箱子過來的,其實,當初給她的嫁妝也不算太少,再加上有奚雲妝給的,她自己的東西也不少,所以,挑了幾樣最貴的,讓人抬了過來。

    雖然她知道,奚雲妝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了,可總算是帶表自己的心意的。

    倒是奚弦月,今日安靜的很,她準備的東西,雖說沒有奚紅瑜的多,倒也不算少,奚雲妝也沒有推脫,不過,卻也覺得諷刺,她以為,就奚弦月那麼恨自己,說不定會直接與自己一樣拿一套頭面便是,沒想到,到底沒有奚雲妝的魄力。

    「夫人小心點。」今日一早,孟嬤嬤就被奚雲妝打發到白氏跟前了,左右現在是四姨娘掌家,這點事情,奚雲妝還能做的主。這不,就由著孟嬤嬤,扶著還走不穩的白氏,就走了進來。

    「娘。」白氏進來先是對老太太見了禮。四姨娘也趕緊與白氏福了福身。

    老太太淡淡的嗯了聲,也沒有多說話,其實,從白氏醒來到現在,老太太除了尋奚雲妝的時候去過白氏院子,其他時間,還真沒有特意看過白氏的。

    畢竟,年紀大了,總是要忌諱什麼。

    「娘。」奚雲妝趕緊小心的扶著白氏。白氏笑著點了點頭。

    今日她也穿的喜慶,都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算是白氏,臉色似乎也顯的沒那麼蒼白了。「娘,總要送送你。」白氏說完,就讓人在奚雲妝的跟前又添了一把椅子,一直呆在奚雲妝的跟前。

    有好幾次,奚雲妝明明都看出白氏的雙眼皮在打架,可偏偏,白氏就是堅持住了,一直就等著奚雲妝出嫁。

    「姑爺快來了。」小廝喊了一聲,整個屋子似乎也熱鬧了起來。

    白氏終究是撐不住了,坐在椅子上沉沉的睡了去。

    奚雲妝也顧不得講究,讓人扶著白氏先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關門,快關門。」這個時候,奚紅瑜就像是小孩子一樣,連忙的指揮。

    本來,她成親的時候,沒有機會這麼鬧,到奚雲妝成親的時候,她想著,怎麼也要熱熱鬧鬧的,將所以的習俗都走全了。瞧著鞭炮聲都想起來了以後,奚紅瑜有些著急的按著奚雲妝,「大姐姐,你且快些想題,一會兒個好為難姐夫。」

    奚雲妝好笑的點了點頭,奚弦月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發呆的站在那裡,老太太也只是呵呵一笑,說年紀大了,也是喜歡熱鬧,這也是默許奚紅瑜她們鬧騰。

    當然,至於鳳湛,這一路上,只能說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先不說,鶴王府大手筆的將紅毯從自己的門口鋪到了奚府的門口,也不說請了多少奏樂的人,更不說,迎親的轎子有多麼的華麗。

    至於鳳湛的容貌,這千里馬的價值,這些都忽略不計。

    就鳳湛今日這一身行頭,已經讓所有人挪不開眼睛。

    看看那長長的衣擺,那繡著的花色,妖媚的紅唇,這肯定是個女人。可偏偏,是迎親來的,任誰都不敢懷疑,鶴王府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估計的壞鶴王府的名聲。所以,這馬上的人,是鳳湛無疑。

    可這男扮女裝,還是在成親的時候,就太匪夷所思了。

    每一個看到鳳湛打扮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可偏偏,鳳湛的頭高高的揚起,就好像是做了多麼了不起的事一樣。就看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根本就不知道,就在鶴王府,鶴王與他都動起了刀子,差點出人命了。

    幸好有鶴王妃,不過,鶴王妃看見鳳湛這樣,也忍不住掉眼淚。

    其實,男人寵妻,他們本來就不能有什麼意見,可是像鳳湛這種,一點原則都沒有人,還真是少見。這哪是迎親,這分明就是嫁人!

    而鳳湛也就是這個意思,他的奚雲妝從來不許崇尚什麼以夫為天,旁人也休想用這種話來惻隱奚雲妝。他現在就告訴所有人,他鳳湛,是要嫁給奚雲妝,不是娶!

    鳳湛到了將軍府外的時候,守門的人都愣了,忘記放鞭炮什麼的,直接就看著那個風華絕代的姑爺,一個個都沒有稟報奚將軍。

    鳳湛也不急,反正是誰願意看就看,他就那麼抬高自己的頭,無比高傲的看著所有人,仿佛是做了多麼驕傲的事一樣。

    最後,還是一個掃地的小廝反應過來,趕緊去稟了奚將軍。

    本來是應該將奚雲妝送出來的,但是娘家姐們們想鬧鬧的話,就得由鳳湛進去的。這種習俗其實也算不上習俗,也是個個人的喜好,有的人是在進洞房的時候為難的,有的是在回門的時候為難,也有的是在迎親的時候為難。

    這都是民間的習俗,因為農家的人沒有那麼多,就想著法子熱鬧。

    在貴族之間大多只是在進洞房的時候,對對詩什麼的,也就罷了,還沒有大張旗鼓的鬧過。

    左右,因為奚雲妝也算是奚將姑娘裡頭,唯一一個正常嫁人的妻,且鳳湛對奚雲妝也寵的,這麼鬧也算不上什麼過火。

    鳳湛本身也是樂意的,左右他也是嫁人,隨著鬧便是。這就成了眼前,第一個人成親為難姑爺的貴族。

    鳳湛來到奚雲妝的閨閣外頭,門肯定是要關著的。這就看鳳湛的本事了,若是表現好了,這門大開,新娘子恭敬的送出去,若是表現的不好,那就只能是耽誤吉時了,所以,鳳湛只能成功不許失敗。

    「大姐姐,可想好題目了。」奚紅瑜轉頭問了一句,臉上興奮的都染了紅暈。也許,自己得不到幸福,這樣,看著奚雲妝幸福,也就如此了。

    奚雲妝一笑,帶著幾分的嬌媚。「讓他說說話吧。」雖說,奚雲妝也理不清自己對鳳湛的態度,可是,女孩子總是希望尋一個,能將自己放在掌心上的男子。

    所以,奚紅瑜一提議,她也不反對。

    奚紅瑜馬上會意,跟著自己的身後的丫頭的吩咐了幾句。

    那丫頭屁顛屁顛的就出去稟報了。

    這次倒也不算是什麼題目,不像是有些人一樣,對個詩句什麼的,他們出的題目很簡單,就是說情話。其實他們的題目,說簡單也複雜,畢竟,這情話也就那麼多,無非就是日後好好的照顧你,可要說到人心坎里去的,還真不是一件易事。

    鳳湛聽到這樣的要求,沒有任何的壓力,只是淡淡的一笑。「娘子,我今日許你,將來,只要我活著,沒人能傷你一分,若是我死了,也要提起做好護你周全的計策。」

    然後,鳳湛一頓,看著緊閉的門,再次揚聲,「輕綰青絲,低頭畫眉,這些都不足為奇,我的心是你的,我活著就是為了你。這麼多年,你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是父母心中的寶。我許你,將來我只會對你更好,只會讓人得到更多的愛,因為我知道,嫁給我,你不容易。你願意將你的後半生賭給我,我就一定不會讓你輸。」

    鳳湛的聲音很清晰,她的話說完,就連老太太的眼睛都有些濕潤,也不是他的話說的什麼華麗,而是那種實實在在的感人。

    在這個世界裡,女人似乎就只能是生育的工具,或者就是要不停的付出,從來沒有人說,你不容易!即便再寵愛的女人的男人,也從來沒想到,從她嫁人的那一刻起,她就是在付出。

    就連奚將軍的眼眶都紅了,真的,他一直覺得對白氏已經是足夠的好了,也總是覺得,白氏能嫁給自己是她的福氣,可從來沒想到,在嫁人以前,有些個付出,白氏是不需要的。

    首先不需要的是,有人給自己立規矩。

    就像老太太,當初奚雲妝都輩子弒母的名聲,奚佐譯害的奚將軍有牢獄之災,這些,老太太都能饒她們一命。可若是換成了白氏,早就被休棄回府了,這就是差別,娘家與婆家的差別。

    奚雲妝的心思一動,鳳湛說過很多情話,可數今日的最在自己的心坎里,最戳中自己的內心。

    眾人的心裡還迴蕩在鳳湛的話里的時候,鳳湛突然跪在了地上。「我鳳湛,跪天跪地,跪父母。從今後,我再加上跪妻子。從此後,你是我的天,男兒膝下就黃金,可是你比黃金還要貴重。雲妝,開門吧。」

    鳳湛似乎每一次都給人無限的驚喜,被世子下跪,這一點,所有的人都驚訝了。

    奚紅瑜反應過來之後,趕緊將們打開了,奚雲妝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本來是要讓兄長背下去的,可奚雲妝沒有兄長,白府那邊的親戚斷了。常府因為出了常如意的事,基本也是斷了,最後還是被秦五背出去的。

    鳳湛看到奚雲妝出來,眼睛都笑彎了。

    奚雲妝一眼就看到鳳湛的打扮,第一次,留下了,也許是叫做幸福的眼淚。

    不過,鳳湛卻也不急著讓奚雲妝出門,而是從秦五的身上接過奚雲妝來。這女兒家出嫁,是要拜別父母的,鳳湛就站在奚雲妝的跟前,「爹娘養你不易,我欠他們的。」

    這一句話,奚將軍的別過臉去,都划過一滴眼淚。

    都說,嫁女兒是最痛苦的時候,可是奚府卻覺得是高興,真的,為奚雲妝高興。能找到一個這麼寵著愛著奚雲妝的人,是她這輩子的福氣。

    白氏是自己醒來的,也許是真的心裡有事,身體的不適,都抵擋不住意志力。

    知道鳳湛的表現,白氏真的很想拜佛,老天開眼,讓奚雲妝找到了一輩子的幸福。

    白氏與奚將軍站在一起的時候,奚雲妝緩緩的跪了下去。「爹,娘。女兒不孝。」說完,重重的叩了一個頭下去。

    白氏,失聲哭了起來,明明是很幸福的時候,說不上為什麼流眼淚。就覺得,女兒要成了人家的人,心裡就是酸酸的。

    「爹,娘,請放心。」鳳湛跟著奚雲妝,就要下跪。

    「世子,這可使不得。」奚將軍趕緊伸手扶住鳳湛,這個禮他還不能受。不過,在鳳湛的堅持下,還是給他彎腰行了個禮。

    無論,奚將軍這個父親怎麼樣,始終是因為有他,才有了奚雲妝,才有鳳湛最滿意的妻,所以,鳳湛都心存感激。

    奚雲妝要上轎的時候,還忍不住回頭看一眼白氏。看著白氏靠在奚將軍的肩上,也在注視著自己。

    奚雲妝還是捨不得,明明覺得,白氏是真心的想留在奚府,可就是怕白氏出事。

    「我讓人守著奚府了。」鳳湛似乎感受到奚雲妝的不安,在奚雲妝的耳邊低低的說了句。今日,他們成親,鳳湛也知道,肯定有不少人想打他們的主意,所以,他已經安排不少人守著了。

    而且,都是鶴王府的人,因為,也是有鶴王府的人才能起震懾作用,因為有他們,至少朝廷里的人是不敢動手的。

    奚雲妝現在,也算是相信鳳湛,既然鳳湛說派人了,那就肯定沒事了。

    奚雲妝上了花轎後,又開始奏了樂了。吹吹打打的,熱鬧的很。


    而奚雲妝在轎子裡,也能看到外頭的情形,且不說著陣仗,就這紅毯,這麼長這麼寬的,還是太奢侈了。

    當然,旁人注意的肯定是奚雲妝的假裝,那麼長,再加上王府準備的,真正的上演了,什麼才是十里紅妝。

    聲勢浩大,極盡奢華,這都是代表了鶴王府對奚雲妝的重視。

    「停下。」就在走到一半的時候,鳳倩帶著自己的人,將路攔住了。

    今日她沒有戴面紗,那一個賤字已經成型,讓人看的真切。

    鳳湛倒是料到了鳳倩會出來,他一抬頭,樂聲陡然停止。所有人都靜靜的看著鳳倩。

    鳳倩往前走兩步,看著巨駿馬上的鳳湛,突然落了眼淚,真的,她沒有想到,鳳湛要娶妻了。可是卻不是自己。

    而且,鳳湛這麼卑微的,去取一個名聲很差的女人。

    所以,鳳倩不甘心,她今日穿了一襲白裙子。就仿佛是在奔喪。可不是在奔喪嗎,哀嘆自己逝去的心思。

    鳳湛的眼微微的一眯,說實話,這些人真討厭,可是又不能去躲避,無論防守做的再好,也會出這樣那樣的意外,倒不如由著他們。只不過,就是要看看他們能不能承受自己的怒火。

    鳳倩似乎沒有注意到鳳湛的怒火,而是看著轎子中,原本該屬於自己的位置,卻被奚雲妝霸占了。鳳倩心裡就恨的很,「欠奚姑娘的萬言書,本郡主今日送上來了,還忘奚姑娘好生的數數,莫日後再提起,本郡主說到做到。」鳳倩揚聲看著奚雲妝。

    奚雲妝轎子前頭的婢女就要過來接,可是被鳳倩躲過去了。「奚姑娘好大的架子,這還不是世子妃呢,就這麼張狂的,不將皇家人放在眼裡。」

    鳳倩這說話,其實也算是在理,正常情況下,鳳倩雙手端上的東西,本來就是應該奚雲妝親手接過來,並且還要恭敬的接過來。而不是,鳳倩站著,奚雲妝坐著,還讓丫頭來端。這卻是是,不合禮數。

    可偏偏,新娘子子在成親的時候,半路是不能下馬車的,不然是不吉利。

    今日,鳳倩就是槓上了,說白了,故意來噁心人。

    既然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她無法改變,那麼就像辦法個人添堵好了,左右,用自己來詛咒奚雲妝,這段姻緣,不幸福。

    鳳湛看了一眼鳳倩,突然冷笑一聲,「不將皇家人放在眼裡,你算什麼皇家人?」

    鳳倩心裡也是習慣了,反正鳳湛也沒有憐惜過她,無論是做什麼說什麼,鳳倩就當著沒有聽見,雙手還是端著寫好的萬言說。

    她覺得,只要自己站理,旁人也說不上什麼來。

    奚雲妝想出聲,卻被鳳湛制止了,今日的事情,都交給他處理好了。

    「你走,還是不走?」鳳湛每一個字說的很慢,可卻是能看出,他已經沒有耐心了。

    鳳倩也不做聲,可是,一步沒動的腳,說明,今日她就是不妥協。

    鳳湛也不惱,「這白色,爺看著礙眼。」鳳湛讓人重新奏起的樂。

    但是,卻掩蓋不住,那悽慘的喊聲。

    鳳湛讓人,直接將鳳倩帶來的人,一刀割斷頭顱,那麼多人,血似乎都能將所有的白色染紅。

    是的,就因為鳳湛不喜歡這個顏色。

    鳳倩被這突來的變故,嚇壞了,看著那冰冷的刀刃,嚇的就往人群里跑,不過,饒是如此,後背還是挨了一刀,最終,那白色的裙子,都成了紅色。

    百姓也是一個個的都往後退了好久,看著鳳湛就像是惡魔一樣。

    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鳳湛毫不在意。他不管鳳倩為何會來,究竟是她自己願意,還是被人利用,鳳湛沒心思去想。他要做的就是,讓這場婚禮,順順噹噹的進行。

    無論誰來阻攔,一律殺無赦!

    奚雲妝隔著帘子,就看著鳳湛的後背。

    這樣的男人,奚雲妝覺得,應該是信的過吧。她不覺得鳳湛坐的過門過分,只是感慨,有個人保護真好。

    鳳湛在前頭騎著馬,後頭是一陣陣的喜樂的聲音。至於那些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那裡,然後,血將他們的身體,都都染成了紅色。

    妖艷的紅色!

    終於到了鶴王府的門外,鳳湛翻身利索的下了馬車。本來,他應該做一個踢轎門的姿勢,可鳳湛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反正以後,都是奚雲妝當家。

    奚雲妝是被鳳湛抱了下來的,躍了火盆,一路就到了大殿。

    一直沒有放下。

    都說,新娘子的腳是最高貴的東西,全程沾不得一點泥土,而鳳湛更誇張的表現,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給奚雲妝。

    可就在抱奚雲妝的時候,鳳湛的手裡將早就捏著的一塊糕點,放在了奚雲妝的手心,到底是怕奚雲妝餓到。

    本來,鳳湛對這樣的儀式,也不是很在乎,可聽人說,女子對這方面都是在意的很,尤其是在奚府就奚雲妝一個正經的夫人,鳳湛就更希望,給奚雲妝一個完美的儀式,所以,就只能讓奚雲妝一會兒吃點糕點,別餓到再說。

    到了正殿的時候,太后與皇帝都在,不過,主位上就只有鶴王妃坐著,等著接受新人拜見。而鶴王卻沒有蹤影。

    這樣一個變現,至少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鶴王對這門親事,其實是不贊同的。

    就連太后與皇帝,似乎都覺得,有些尷尬。

    鳳湛倒沒說什麼,只是心裡恨上了鶴王。

    鳳易迎個側妃,鶴王都眼巴巴的過去,可到了自己的時候,竟然連面都沒露。

    奚雲妝在蓋頭下,似乎也察覺到了眾人的情緒似乎不妥,不過他現在也沒有說什麼。

    鳳湛的心裡,火氣是騰騰的往上升,尤其是看到,坐在不遠處準備觀禮的鳳易,有好幾次,鳳湛都想過去,直接抓著人扔出去。

    可是,一想到今日是兩個人成親的禮,一次次的就只能忍下了。

    「一拜天地。」無論如何,這禮數還是要做全了,在喊起來的時候,喜婆扶著奚雲妝,與鳳湛一起對著天地見禮。

    再來就是拜高堂,雖然只有鶴王妃,可是鶴王妃的面上沒有什麼特筆的表情,從容的接受一對新人的跪拜。不過,若是仔細看,眼裡到底是閃著點點的晶瑩。

    也不知道是心疼鳳湛的打扮,還是生氣鶴王這麼不知道輕重。

    再來是夫妻對白,鳳湛的身子,明顯是要這比奚雲妝低很多,這也是鳳湛再一次表現出自己,多麼的寵著奚雲妝。

    這下,鶴王妃是忍不住了,扭過頭,用衣袖將眼角的眼淚擦了擦的。

    再來就是對皇帝與太后見禮了,他們過來的時候,也就是以長輩的身份觀禮,所以是坐在次位上。

    當然,皇帝與太后共同前來的榮耀,也因為鶴王的不出現,磨滅的是乾乾淨淨的。

    鳳易眯著眼看著奚雲妝,嘴角帶著冷意,是的,他是真的興奮,看看,奚雲妝一次次的落自己的臉,今日終於遭到了報應,對,在鳳易看來,這就是報應。

    一個,被公爹不承認的兒媳,是不是很像一個妾,一個外室。

    鳳漓的面上沒多大的變化,只是始終覺得,露不住一個笑容來,覺得,笑容露個笑容難。

    「送進洞房!」在這個聲音響起的時候,鳳漓倒是覺得,不由的鬆了一口氣,至少,無論在心痛還是如何,不至於說一直看著奚雲妝,嫁給旁人。

    「慢!」似乎今日,就註定了不會在每一個環節順利進行。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從外頭進來的男人。穿著一套暗灰色,不過,單看外表,似乎是看不出是哪個府上的家丁。

    當然,這一張臉,眾人是認識的,就是衛上風。

    不過,因為韋府出聲後,衛府雖然沒有被貶為庶人,也保留了侯府的名號,可是卻不再世襲,以後衛府的人也不再入朝為官。

    可以這麼說,衛府算是完了,只不過是沒有韋府慘,僅此而已!

    衛上風的到來,卻是讓所有人都注目著他,原因很簡單,他不僅僅是衛府的公子,更是與奚雲妝用婚約的人。

    鳳湛冷冷的哼了一聲,他並不將衛上風放在眼裡,這樣的人,註定只能成為自己的手下敗將。不,他都不配與自己過招。鳳湛現在的關心的是,衛上風是怎麼進來的?

    鶴王府的護衛,鳳湛其實很自信的,可現在明顯不適合去查,這麼多人,在這樣的場合,不能引起動亂。

    「參見皇上,參見太后娘娘,參見鶴王妃。」衛上風這麼幾日不見,總覺得好像是老了一些一樣。整個人,也不似以前的白淨。

    想來,衛府的遭遇,對他總是有些打擊的。

    「朕要聽聽,所謂何事,能讓你在大婚的時候出現,若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朕,馬上下令滅你衛氏一門!」鳳漓說話,已經不似以往的柔和,或者說,他從來都沒有柔和過,只是對奚雲妝,特別而已。

    皇帝的袒護,倒是讓衛上風沒有想到的。竟然,會因為這樣一個原因,說出滅滿門的話來。衛上風幾乎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奚雲妝,一身華麗的奚雲妝。

    有一種很複雜的感覺,明明這個女人該是自己的,明明她該嫁給自己才是。突然間,衛上風似乎明白了什麼,也許,奚雲妝一次次的拒絕自己的好意,就是因為攀上了高枝。

    女人,果真都是貪慕虛榮的動物。

    「啟稟皇上,草民要狀告奚大姑娘,告她殺人滅口,殺了草民的妻子。」衛上風聲音很響亮。不過,卻被人所不屑。

    雖說奚曼錦很不堪,但是已經被罰的好好一個女子,被送到青樓了。當初,衛喻蘇那麼折騰奚曼錦,不少世家可都是聽說的。那個時候不見衛上風趕來,現在,人家奚雲妝成個親,他就眼巴巴為自己的妻子討公道了。

    鳳漓沒有說話,當日他其實也在現場,他心裡比誰都清楚,不是奚雲妝殺的奚曼錦,可是,他又不能說,因為。他看到了鳳湛對奚雲妝的愛,他不能讓鳳湛察覺到自己的這份感情。而後,與自己作對。

    當然,無論怎麼樣,若真是殺人了,還是要調查的。

    畢竟,死的人不是丫頭,是衛府的少夫人。

    「皇上,其實此事。」衛上風想要從頭解釋,可是卻被鶴王妃一下子給打斷了。

    本來,鶴王妃若不出聲,鳳湛就要教訓衛上風了,鶴王妃怕鳳湛沒個輕重,趕緊先開口。「衛公子這是好御狀?我那兒媳婦究竟做沒做過,按規矩應該是先告到京兆尹那邊,衛公子應該不會不清楚的,我瞧著分明就是居心叵測。來啊,將人給我趕出去,今日用完膳後,給我查查,究竟是誰將放進來的,若是查到後,無論這人身份如何,從此後,就是王府的敵人!」鶴王妃根本就沒有給鳳漓說話的幾乎,直接將態度放在這裡。

    奚雲妝從這一刻起,就是她的兒媳婦,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再來,在場的明白人,一看就知道,衛上風來就是為了噁心人的。

    衛上風一個肯定是完成不了的,在這滿座的賓客中,肯定有心懷叵測的人。

    「皇上,太后娘娘,不會怪臣婦魯莽吧?」鶴王妃都處置完了,才轉頭看一邊的鳳漓與太后。

    鳳漓沒有說什麼,只有太后淡笑著說無礙。

    都說鶴王妃年輕的時候,可是巾幗英雄。不過因為鶴王當初征戰沙場,鶴王妃都追隨著,後來有了身子才養在京城,不過鮮少出現在京城的婦人圈子裡。也就沒有人誰了解鶴王妃,只聽過個名號而已。

    而今日,也總算見識到了鶴王妃的強勢,有這樣一個強勢的婆婆,也不知道奚雲妝是幸還是不幸。

    最後,奚雲妝自然是被送到了新房裡頭。不過,奚雲妝心裡總是暖暖的,不管鶴王妃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可是能在進門的時候,這麼維護自己,就已經很難得了。

    不過,卻始終沒有聽到鶴王的聲音,奚雲妝的心裡也隱隱的察覺到不對了。

    送進去以後,這才開宴!鶴王妃帶著鳳湛招呼賓客,就算是禮成了以後,鶴王都沒有出現。

    眾人誰也不敢問,也只是太后隨口提了一句,鶴王妃只是淡淡的說是傷了風寒,起不了床了。也就沒了下文了。

    鳳湛今日高興,念了這麼久的心事,總算是成了,本來想大飲幾倍,可又怕冷落了奚雲妝,心裡盼望著早些結束,別的不敢想,就只要好好的看看奚雲妝就是了。

    「王妃,王妃。」等著眾人坐定後,有小廝才慌慌張張的稟報。

    與此同時,秦五也都悄然的進來,稟報了鳳湛。

    白氏死了,就在奚雲妝拜堂的時候,死了!

    鳳湛手中的酒杯,砰的一聲落了下來,他的腦子一下子都亂了,甚至都不知道該做什麼。

    奚雲妝多麼在乎白氏,甚至因為白氏才算計著韋氏一門,可現在,就在成親的時候,白氏死了,這要他怎麼與奚雲妝交代。

    鳳湛酒杯掉的時候,酒也灑了一手,他幾乎是本能的直接揉了揉自己的臉,鼻子,然後就似乎是用酒洗了臉。

    鶴王妃也得了消息,不過她卻冷靜的,畢竟與她而言,白氏只是一個陌生人,應該說,只是一個聽過的人,只是兒媳婦的娘,僅此而已。

    鶴王妃一揮手,讓人將酒杯的碎渣趕緊給撿起來,「碎碎平安,歲歲平安。」口中念念有詞,畢竟,成親的時候碎了東西,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即便,鶴王妃不相信這些東西,可是總是避諱一些的比較好。

    「怎麼回事?」過了好一會兒,鳳湛似乎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小心的問了一句,卻似乎有些害怕聽到什麼事情,心中跳的厲害,不由的單手捂住心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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