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讓鳳漓擔心的是,若是奚雲妝被雲竿人看上怎麼辦?他們對於這種成沒成過親的女人,其實要求不大,只要不是正妻,別的隨便玩。
    有的,甚至兩個人互換妾。甚至是說,兄弟之間也都共用一個女人,所以,鳳漓還是不想讓雲竿的人注意到奚雲妝的。
    「哦?」果真,呼延王表現出非常有興趣的樣子,一雙眼睛也在四周打量,「在哪?本王瞧瞧,這個世子妃長什麼摸樣?」呼延說話的語氣,反正就是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女眷席上的人,一個個都趕緊低下了頭去。其實,來的女眷也不多,都是有誥命,且年齡稍長的人。說白了,就是給人感覺好像是能鎮得住場面的人。
    畢竟,今日的宴會戚妃要參加,總不能是一群男人,她一個女人吧。
    戚妃被鳳漓一瞪,不由的低下頭去,心裡對奚雲妝更加的厭惡了,反正現在韋小月已經完了,她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奚雲妝的身上。
    「世子妃今日沒有前來。」鳳漓平淡說了句,其實不光是奚雲妝,鶴王府也都沒人來。歲數這種時候,算是失禮數的,尤其是對方的位置與鶴王相當,鶴王應該過來陪著的。
    可鶴王的腿不行,不願意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而現在天花盛行,鳳湛又擔心奚雲妝出來被傳染了,鶴王妃吧,要在王府呆著照看外甥女,所以,一個人都沒有來。
    「好狂的丫頭片子。」鳳漓這麼一說,呼延王當下臉就拉了下來,就好像是覺得對方有意輕視自己一樣。
    但人家奚雲妝又不是朝廷命官,不來不好說什麼。
    呼延王說了一句,抬頭就看著戚妃。「不過,本王奇怪的很,這位娘娘既是大宇的人,應該認識所謂的世子。既然大宇有不知禮數的存在,那這位娘娘,應該兜著,至少在本王這個異邦人面前,避免提起對方,而現在,瞧這位娘娘的樣子,好像很樂意讓這位世子妃出醜。」
    呼延王說話,素來都是不養人的。
    說的戚妃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甚至連戚府的人都一個個低下了頭去。說實話,戚妃今日這話,還真很丟人的很。
    就算是平日裡再怎麼鬧也就罷了,就是普通人都還知道,家醜不能外揚呢,你一個皇家妃子,能不知道?
    別人都注意戚妃的臉面,而鳳漓卻眯起了眼睛。
    呼延王的性子,並不是多麼的善良,可現在,卻是為奚雲妝說話,鳳漓並不覺得,奚雲妝與呼延王有什麼交情。那麼,此事的玄機,恐怕就在,呼延王稱讚的鶴王妃的身上。
    即便現在,他應該說上幾句,可卻僅僅的閉著嘴,任由戚妃,已經戚府人的人讓人笑話。
    當然,到最後,事情還沒有談成,大宇與雲竿是誰都不像讓步,所以,呼延王會在京城多留幾日。
    但是,當呼延王回驛館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人點出了一些,奇珍異寶,不是給鳳漓,而是給鶴王妃送去。
    並且是點名送去!
    這一下,整個京城都轟動了。不少人都猜測,難道這呼延王與鶴王妃有一腿?
    所以,追人都追到了大宇來了。
    在那麼一段時間內,有不少的人教育自己的女兒,都說,女人還是成日裡相夫教子的好,可莫像鶴王妃那樣,惹一些不該惹的桃花。
    鶴王妃的表現還算是冷靜,呼延王讓人送來的東西,她是照單全收,這個時候,也無關什麼氣節了,反正,這世上誰會嫌自己富有。
    再來,估計呼延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旁人誤會,無論她收不收,都已經讓旁人誤會了,那她還端的什麼架子出來。
    每日裡,該怎麼照顧王文嫣,就怎麼照顧王文嫣,一點都不影響,倒是鶴王,一個人就躲在屋裡生悶氣。
    其實,鶴王從腿斷之後,心性就與以往有些不同了。正常的時候,他是意氣風發的戰神,可現在,腿連路都不能走了。尤其是聽到呼延王說鶴王妃委屈了,整個人是更加的不好了。
    不過,在不幸中總會有那麼一兩件的高興事,就好像鳳湛已經查到了,真正厲害的大夫了。
    不夠,這個大夫有個脾氣,就是男人求上門來的,一律不看,只要是有事請他,只能是女人。但是,從來也沒有傳出來過,有哪個女人在他的身上吃過虧的。
    聽說,這個人也有自己的妻子的,他很愛他的妻子,後來兩個人走散了,他是用這種辦法來尋找自己的妻子。
    希望,在求醫的人中,能遇到自己的妻子。
    其實,這個人的名號並不算響亮,但鳳湛的能力,鶴王妃自然是信任的,他所找的人,就一定會是好的。
    鶴王妃是帶著奚雲妝去拜訪的這位大夫,姑且就稱之為鮑神醫吧。也是巧了,這個神醫就住在京城的郊外,不然遠了,鶴王妃還真去不了。
    大概,鶴王妃心裡有數,但凡是有能力的人,多少都會有自己的性子,所以,讓下人來她還真不放心,帶上奚雲妝,那也覺得,奚雲妝的法子,有時候還真不少。
    好像,所謂的高人,都喜歡住在山裡,反正這位鮑神醫就是住在山上的,而且是那種很陡的山,上山只有一條小路,馬車肯定是上不去的,只能自己走上去。
    鶴王妃姑且認為,這也是哪位鮑神醫,故意考驗人的。
    鶴王妃到了山腳下,剛下了馬車,就聽見一個聲音在她身後喊了起來。「王妃,等等。」鶴王妃與奚雲妝同時回頭,就看到呼延王是用著輕功趕來的。
    「真巧啊。」也許是跟的時間久了,呼延王的聲音明顯是有些喘,不過,卻還睜著眼說瞎話,來了句巧。
    奚雲妝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瞧呼延王這樣,估計是跟著鶴王府的馬車來的,也許是怕鶴王府的人發現,他都沒敢用自己的馬車,而是用輕功,縮小目標。
    「是巧。」鶴王妃掃了呼延王一眼,拉著奚雲妝直接上了馬車,「王爺先請。」說完,就沒了聲音了。
    呼延王整個人先是一愣,什麼叫先請?請他幹什麼?呼延王看了看那陡立的階梯,心中還真沒什麼興趣。對於鶴王妃這個女人,呼延王自是知道的,是個狡猾的。
    呼延王並不知道是鶴王妃來這裡做什麼,若是他真上了閃,鶴王妃直接讓人趕了馬車走怎麼辦。
    「王妃,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呼延王用自認為是最肉麻的調調,與鶴王妃說話。
    鶴王妃一聽,面上只能看出了是一種讓人感覺很噁心的樣子。
    「如果王爺無事,勞煩讓個路!」鶴王妃無視呼延王,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呼延王還想說什麼,鶴王妃直接讓趕車的馬夫,將馬的韁繩一緊,馬的兩條前提一抬,帶出許多塵土來,呼延王趕緊的讓在一旁,而馬車就穩穩噹噹的停在了那階梯的前頭,將路堵個嚴嚴實實的。
    鶴王妃與奚雲妝下來,反正兩個人都用功夫,直接躍了馬車過去。然後,鶴王妃在對著跟前的人吩咐了句,「看好了,不要讓任何人靠近,若是耽誤本王妃的正事,一個個提頭來見。」
    鶴王妃說完,帶著奚雲妝扭頭就上去了。
    留下了四個侍衛,與呼延王大眼瞪小眼。
    這四個侍衛看起來普通,可一瞧那架勢,應該都是厲害的,依呼延王的本事,肯定是能將對方打倒的,可現在,到底是在大宇,若是惹了鶴王妃,誰知道那個女人會用什麼招數來對法他。
    所以,呼延王就立在一旁,也不上去,也不走,在下頭等著鶴王妃。
    而這邊,鶴王妃與奚雲妝上到山頂,她們能說,她們什麼都沒有看見嗎?映入眼前的就是低下如雲般的霧,還有乾枯枯的樹木,再也沒有旁的了。
    鳳湛的消息,鶴王妃與奚雲妝都不會懷疑,那麼現在,對方是走了?還是什麼?
    奚雲妝與鶴王妃站了一會兒,兩人又對視看了一眼,意見不謀而合,那就是既然來了,就不能輕易的放棄,所以,兩人分頭來找找。
    最後,還是在一片樹林裡找到的,這放在建的也奇怪,是在一顆大樹上,修的,一般人換真想不到。
    也幸好現在天氣冷,不然若是夏天,被樹葉一遮,根本就是看不見。
    而這位鮑神醫,現在正在躺在兩顆樹幹吊著的吊床上曬太陽。
    奚雲妝與鶴王妃都同時做了一個動作,那就是抬頭看天,今日,說實話,還真不是什麼好天,只少,太陽是沒有,甚至還有些冷,果然,神醫的世界,她們這等凡人是理解不了的。
    「見過鮑神醫。」這低頭的事,肯定都是奚雲妝先說話。
    那所謂的鮑神醫挑了挑眼皮,看了鶴王妃與奚雲妝一眼。「救人?」瞧那語氣,好像是已經習慣了別人這麼與他說話一樣。
    奚雲妝點了點頭,「對,請鮑神醫出手救人。得了天花的人。」奚雲妝主要強調天花,那其實是不想浪費時間,有些大夫大概都是有自知之明的,救不了的人肯定不會應下的。
    那鮑神醫又閉上了眼睛,「我為什麼要救不相干的人?」聽那懶洋洋的語氣,根本就沒有去的意思。
    不過,奚雲妝倒是鬆了一口氣,那鮑神醫的意思是,這天花他能治?
    倒是鶴王妃有些愁了,誠如這鮑神醫所言,他為何去救一個陌生人,都說求人就要投其所好,而她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這個鮑神醫喜歡什麼。
    鶴王妃想了想,「我願意傾盡全力,去找神醫想找之人。」鶴王妃現在表態,也是為了讓對方知道自己誠意。
    這話,其實說的也不差,反正鮑神醫想找人,那她們就應了鮑神醫的意,往這方面靠攏。
    誰知道,那鮑神醫根本就連眼皮都沒抬,甚至都打起了呼嚕來。
    然後,奚雲妝與鶴王妃的目光,在四周轉了一圈,停留在了不遠處的木牌上,木牌上的自己已經模糊不清了,唯一能看見的,估計就只有亡妻二字了。
    奚雲妝與鶴王妃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怪不得沒反應呢,人都已經死了,還上哪裡去找呢?
    原來,流言這東西還真不能信。
    「神醫覺得,如何才能出手?」奚雲妝將話題拋給了鮑神醫,覺得,如果真的有在乎的事,也許會有談條件的必要,如果沒有在乎的事,那麼,就只能是用特別的手段了。
    鮑神醫依然沒反應,就好像已經睡著,什麼也聽不見一樣。
    奚雲妝吩咐了秦五幾句,鶴王妃聽見後,馬上想要阻止,奚雲妝搖了搖頭,反正現在她們也都是無頭的蒼蠅,只能靠運氣了,說不定就對了這神醫的門路了呢?
    鶴王妃也只好同意了,反正她們最這鮑神醫了解的太少了。
    過了一會兒,不遠處就燒起了濃濃烈火,東西里大概就數這火好點了,反正數是乾的,有火就著!
    鮑神醫是翻身就趕緊起來了,一看見大火,他的整個臉都變了。「你們還不趕緊去救火!」不過這急匆匆的口氣,對著的可不是奚雲妝與鶴王妃,而是鶴王妃身後的下人。
    奚雲妝饒有興味的看了這鮑神醫一眼,然後才讓秦五去帶人救火,這火燒的也快,滅的也快。因為離水源比較遠,他們是用沙子滅火的。
    「求神醫出手救人!」奚雲妝又再次低下了頭,這意思卻很明顯,這不相干的人你不救,那為什麼不相干的火你要救,要知道,這火奚雲妝是讓點的鮑神醫旁邊的地方,又不是鮑神醫的房子。
    這也是在告訴鮑神醫,不要與朝廷為敵,大概有恐嚇的味道在裡頭。得罪了鶴王府,其實,鮑神醫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你這女娃倒有些意思。」鮑神醫從吊床上下來,竟然和顏悅色的與奚雲妝說話。
    鶴王妃現在就想,果然,神醫的世界,正常人是理解不了的。
    鮑神醫站在了奚雲妝的跟前,看著有些沒緩過神來的鶴王妃,「不走?」
    雖說這兩個字是有些傲慢說的,可是,已經比想像中的好很多了。至少,嗯,總體來說,還算是順利。
    鶴王妃是長輩,自然是要與鮑神醫一起並排走著的。不過,鮑神醫似乎對奚雲妝更感興趣,走路的時候,故意落後一步,與奚雲妝離的近一些。「你跟絕艷娘子,可熟?」鮑神醫明顯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奚雲妝點了點頭,「算是熟。」
    鮑神醫長長的哦了一聲,然後,就沒有話了。
    奚雲妝總覺得這鮑神醫根本就是知道她們要來,早就等在這裡,要不大冷天的,坐著吊床,又不是傻子。
    不過,下了山以後,呼延王是來了精神了,馬上沖了過來。真的是衝過來的,手裡還拿著一個用木頭刻著的花,「我知道你不喜這些,不過,這地方就只有這東西,你且收著吧。」呼延王說的那個理直氣壯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鶴王妃是他的女人呢。
    鶴王妃不怕被人誤解,但是,鶴王府的人看著呢,而且,還有鮑神醫,總會讓人覺得難看。
    鶴王妃想說話,奚雲妝搖了搖頭,然後,將那花替鶴王妃拿了過來。
    「多謝。」奚雲妝說了一聲,那樣子,就好像呼延王是對她說的話一眼。
    「母妃你且上馬車便是,至於呼延王,雖說我早就聽聞呼延王多少會有犯病的時候,這種時候做晚輩的也該包容,但,我相公善妒。」說完,直接將那木頭刻的花仍在了地上,然後,本來刻的很精緻的花,摔的沒了形狀。
    當然,現在還真沒有誰會注意那些東西。
    而奚雲妝從呼延王的眼裡,分明就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殺意。
    不過,奚雲妝拍了拍手,似乎粘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樣。
    用帕子一擦,手拎著裙子上了馬車。
    鮑神醫上的是讓人提前單獨準備的馬車,然後,沒有誰多看呼延王一眼。好像,他真的有病。
    呼延王微微的眯了眼睛,眼裡閃過一絲的狠毒。
    不過,在鶴王妃帶著人回府的時候,正巧是看到韋素娘的馬車,倒不是說馬車有多麼的華麗,只是,那白色的惹人眼,而且,跟前伺候的,明顯就都是宮裡的人。
    下了馬車,鶴王妃也不敢耽擱,趕緊帶著鮑神醫去看王文嫣,這會兒王文嫣又是吐的厲害,短短數日,已經瘦的沒有原來的樣子了,雖說身子鶴王妃讓人小心的擦拭,但還是能聞出一些個味來。
    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別了,總是該讓鮑神醫看看身上出來得東西吧,雖然說後背前胸的肯定不能看,看似胳膊上的是要瞧的仔細些。
    鮑神醫看了之後,面色倒沒有什麼變化。從懷裡取出了一個小瓶子,「吃一粒便好,不過就剩下兩粒了,都給你們吧。」鮑神醫說著,就將瓶子遞給了奚雲妝。
    不過,瞧著凝重的臉色,這藥應該不是什麼凡品。
    奚雲妝取了一粒,親自去取水融化了,再交給鶴王妃餵一餵。
    「待會兒開些個藥草,用藥草水擦拭一下。」鮑神醫說的仔細,一點都看不出是有一些傲氣的人。
    吩咐完之後,鮑神醫就去外頭寫方子,鶴王在外頭一直等著,將裡頭的動靜聽的仔細。「神醫,可否能多賜幾粒?」鶴王說的時候,其實也算是客氣了。如果是,這種藥真能治癒天花,那可是起的大作用,先不說能救多少人,就算留下來自保,也是好的。
    「你以為這藥是自己的變出來的?」鮑神醫的口氣明顯很沖,跟對奚雲妝他們簡直就是兩個態度。
    鶴王是碰了一鼻子的灰,想發作卻又發作不成。
    不過想想也是,這麼好的藥,肯定煉起來不容易。
    不過,這神醫是準備了兩顆,鶴王心裡肯定是有自己的小算盤的,就等著王文嫣好轉了,將剩下的一粒,給鳳易送過去。
    也就是一刻鐘的時間,王文嫣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不過,表情是明顯沒有那麼痛苦了。
    就等著一會兒醒了,給她擦擦身子了。
    鮑神醫也不急著走,鶴王妃讓人備了晚宴,在王府招待的。當然,這個時候,鳳湛肯定是應該出席的,不過,鮑神醫在看到鳳湛的時候,明顯是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雖說閃的很快,但是,卻被奚雲妝瞧了個仔細。
    看到,這鮑神醫與鳳湛之間,似乎是有些淵源的。
    鮑神醫突然一笑,看了一眼奚雲妝,心中就是有了定量,一瞧奚雲妝就是個強勢的。
    用了晚膳之後,再看王文嫣明顯是精神好了許多,至少看起來,眼睛裡是有了生氣了。
    鮑神醫就讓所有人都在外頭等著,自己先配方子,等配好了,再來喊人進來。
    眾人也沒有什麼疑慮,到底是神醫,也許是有什麼特別的手法,也只能在外頭等著。「等等,瞧著世子功夫不錯,你且來幫老夫一下。」
    鮑神醫這麼說,鶴王妃就更加的放心了,有鳳湛在跟前,王文嫣更吃不了虧的。
    鳳湛瞪了鮑神醫一眼,而鮑神醫卻將頭抬了起來,那樣子,明顯是裝看不見。
    看到兩人的神色,奚雲妝更加確定,他們肯定之前就認識的,而且是很熟的那種。
    不過鳳湛還是走了進去,然後,門被兩人關了起來。
    「你搞什麼鬼?」一不在眾人的視線里,鳳湛就與鮑神醫聊了起來。
    鮑神醫冷哼一聲,「你倒是有艷福。」聽那口氣,竟然是有些個憤怒。
    鳳湛懶的與鮑神醫爭辯,「讓你瞧瞧,下次見了,告訴你兒子,這是我媳婦,能護著便護著。」鳳湛與鮑神醫的關係也還真不錯,有些時候,甚至覺得對鮑神醫要比對鶴王還要親一些。
    所以,才安排奚雲妝以這樣的方式先與鮑神醫見第一面。
    鮑神醫是又白了鳳湛一眼,不過,算算兩人有好久沒見面了,這次要不是他正巧在京城,被丐幫的人看見了,就鳳湛要找他,還真不一定能找到。
    這其實也算是一場驚喜了。
    但是,鮑神醫最不爽的是,鳳湛竟然沒讓人告訴他,要見他的人是鳳湛的女人,早知道,就不沒事充什麼老大了,故意刁難奚雲妝了。
    「你在這裡等著!」鮑神醫覺得,他要報復鳳湛,看著奚雲妝就是個厲害的,看著鳳湛被一個女人吃的死死的,也是一種享受。
    鳳湛撇了撇嘴,表示不在意。鮑神醫是去內屋,內屋裡放了不少的藥草,裡頭還放了一個大木盆,等著給王文嫣擦身子。鮑神醫要做的,便是用自己的順序,將藥草先放進去。
    「多謝神醫了。」王文嫣這會兒都已經能自己扶著床站起來了,與鮑神醫說話的時候,還福了福身子。
    鮑神醫也就嗯了一聲,反正聽鳳湛那意思,也沒說多麼在乎這個表妹,所以,對王文嫣也算不上熱絡。
    鮑神醫,將藥草放好之後,眼微微的一閃,「進來吧。」說完,直接從窗戶上跳了出去,手中還拿著一顆藥草,直接朝著王文嫣打了過去,當然,以他的力度,還真能將王文嫣給打到了。
    鮑神醫是算好了時間,鳳湛進來,看見王文嫣要倒,即便是最普通的親戚,也應該出手幫忙,可是他若是抱著王文嫣,鮑神醫就會想法子讓奚雲妝進來,正好讓奚雲妝看到這一幕。
    雖說,這要是在江湖中的肯定是不算什麼,可是在這種官宦之家,好像是要格外注意的。
    鮑神醫的功夫也不錯,進來的時候,也瞧好了路線,翻了窗戶,那正好是一片草地,他出來有動靜,也可以學野貓叫幾聲,只要不出大動靜,應該是驚動不了旁人的。
    所以,鮑神醫就等著看好戲。
    在鳳湛一進來,鮑神醫正好退了出去,可是,那藥草也不知道怎麼了,是,王文嫣是要往下倒,可是,衣服也滑落了,可以說,一下子,身上是什麼都沒有穿了。
    鳳湛一看這樣,下意識的將身子扭到一旁,別被王文嫣給砸上了,王文嫣光著身子結結實實的砸在地上,身子吃痛,一下子喊了出來。
    鶴王妃她們一聽見動靜不對,趕緊將門推開,一眼就看見這一幕,鳳湛站著,王文嫣光著身子躺在地上,發出痛苦的聲音。
    鮑神醫的心一涼,心裡知道壞事,闖禍了,趕緊一躍身子,以最快的速度逃離。希望這輩子,都別遇見鳳湛,不然,他可以想到,他一定會被鳳湛折磨的生不如死。
    「文嫣!」鶴王妃趕緊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王文嫣的身上,手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扶住了王文嫣。
    奚雲妝也在這個時候面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鳳湛現在一看見奚雲妝,腦子就一片空白,真的是嚇的,怕奚雲妝生氣不理他。
    甚至都不知道要解釋什麼,奚雲妝往前走了一步,擋在了鳳湛的身前,不過,雖說奚雲妝的身高是擋不住什麼的,不過,卻也是表明自己的態度,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在看別的女人。
    鳳湛瞧著奚雲妝好像是沒有怎麼生氣,趕緊以最快的速度出去,鶴王也反應過來,不過,原本他就沒進來,這會兒直接將輪椅轉一圈,翻過身子也就算了。
    鶴王妃是抱著王文嫣的,一個女子出了這樣的事,她能說什麼,好像什麼安慰的語言都變的蒼白了。
    奚雲妝蹲下身子,在王文嫣倒下的地方,撿起來一粒藥草來,隨手將藥材放在了原來盛著它的地方,順手又將大開的窗戶給關上。
    奚雲妝的動作鶴王妃收在眼裡,隱隱也大概猜到了什麼。
    「告訴姑母,可出了什麼事情?」這話肯定是要問的,畢竟,是鳳湛看了人家的身子,無論是不是故意的,總是王文嫣吃虧,鶴王妃這邊肯定是要表個態度的。
    王文嫣搖了搖頭,也沒有哭,除了大喊一聲以外,好像沒有什麼失態的。「姑母,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王文嫣說的很聲音不大,不過,卻很乾脆。
    這樣的意思肯定就是不想牽扯鳳湛,反正這都是個意外而已。
    鶴王妃能說什麼,看著王文嫣似乎是累了,只能讓王文嫣先休息,至於這藥草擦身子,鶴王妃就先暫時一停。
    不過,這鮑神醫卻也是有本事的,等鶴王妃下令找他的時候,他已經逃出鶴王府了,當然,憑的肯定不是真本事,都是用藥草迷惑人的,要不,也不會這麼順利的離開的。
    出去之後,鶴王妃整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了,也沒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走到正廳,讓奚雲妝與鳳湛也跟著,明顯是有話說的。
    鶴王也推著輪椅趕了過去,至少,無論鶴王妃做什麼樣的決定,他這個做父王的,是該有權利知道的吧。
    鶴王妃坐好以後,才讓奚雲妝與鳳湛坐下的,不過,鳳湛現在心裡卻想著別的事。雖說,這院子王文嫣依舊是住的廂房,可是,現在,明顯連下人都感覺這好像是王文嫣的院子一樣,看看,正廳上的擦的那麼乾淨,至少,有一盆花,不是奚雲妝走的時候留下的。
    這種感覺,讓人很彆扭。
    反正鳳湛心裡很不舒服!
    鶴王妃在這裡坐了好一會兒,這才抬頭,看了奚雲妝一眼,「雲妝,你瞧著今日的事情,該如何處置?」很明顯,她需要一個人來說服鳳湛,因為她知道,她說出來的話,鳳湛肯定是會拒絕的。
    可現在,也不是沒有旁的辦法了嗎。
    奚雲妝這麼聰明,自然是知道鶴王妃心裡頭想的什麼,她抬起頭與鶴王妃對視一眼,「那只能好生的補償了,不過文嫣妹妹也不知道缺什麼,就只能當王府欠她這份情了。」
    奚雲妝的意思自然也很明顯,此事到底是王文嫣吃虧,但是,奚雲妝並不打算來委屈誰,來為此事負責。如果真要尋一個人,那就找鮑神醫。
    鶴王妃聽著心裡也不痛快,不過也不好將奚雲妝如何,說到底這人也是鳳湛請來的,現在,要怪就只能怪鳳湛,看那藥草,分明就是對方要算計鳳湛。
    要怪就只能怪鳳湛識人不明。
    鶴王妃搖了搖唇,任何人都應該為自己的錯誤負責,所以,她將目光鎖定在鳳湛的身上,「文嫣是個好姑娘,出了這樣的事,也並非時誰想的,可到底是我們理虧,雲妝剛才也說了,是鶴王府欠她的。不過,我也不想委屈雲妝,我瞧著,就以側妃的禮數先將文嫣迎進來吧。不過,我且在這裡保證了,無論日後如何,任何人都不能威脅雲妝丫頭的地位。」
    鶴王妃這話也說的無奈,但至少知道這樣的決定,奚雲妝是委屈的,所以她的承諾是要告訴奚雲妝,她會盡力補償。
    奚雲妝沒有說話,也沒有去看鳳湛,手裡捧著個茶杯,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雖說沒有拒絕,可是沒有應,那已經是無聲的抗議了。
    在場的人也都瞧的清楚,奚雲妝這態度根本就是不同意。
    畢竟,側妃說的再好聽也是個妾,迎妾進門,多少也是要考慮正室的意見的。
    「母妃這決定兒子恕難從命,今生今世,無論什麼原因,兒子只要雲妝一個女人。」鳳湛馬上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而且說的非常的堅決。
    這是一個誤會,再來,又不是鳳湛讓王文嫣得的天花,鳳湛都已經尋人將她的命保上了,鳳湛覺得,也已經夠了,剩下的,就是鶴王妃與鶴王欠她的了。
    所以,鳳湛並不覺得,他應該犧牲自己的幸福,去幫鶴王還債,是的,若不是鶴王染上鳳易,至於得天花嗎。
    「放肆!」鶴王妃拉下臉來了,現在,並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王文嫣一輩子的事情,說不管就不管了?
    「姑母!」鶴王妃正要鳳湛吵起來,就看到王文嫣靠在一個小婢女的身上,披了一件外衣,就走了過來。
    「你怎麼過來了?身子還虛的很。」鶴王妃瞪了鳳湛一眼,趕緊招呼王文嫣過來坐。
    可王文嫣進來,直接跪在了鶴王妃的跟前。
    「你這孩子,這是做什麼?」鶴王妃伸手就要拉王文嫣起來,可是卻被王文嫣搖頭拒絕了。
    「文嫣知道姑母心疼文嫣,可是文嫣也有文嫣自己的想法。這些日子,表嫂與表哥伉儷情深,夫妻和睦,真的很讓文嫣羨慕,文嫣也想擁有這樣的幸福。所有,求姑母成全,文嫣的婚事讓文嫣自己做主。文嫣願意等,將來也會有這樣一個男子,願意如此待文嫣,即便這輩子這樣的人不會出現,文嫣也斷做不出,去搶人姻緣的事,求姑母體諒。」王文嫣明明已經虛弱的,說話都很費力氣了。
    可偏偏這一口說了這麼多話出來。
    可每一句,似乎非常的動情。
    鶴王妃眼裡含著眼淚,除了點頭,卻還能說出什麼來。
    只是,心裡更加的可憐王文嫣了,好好的,就因為她一開始不滿意奚雲妝,被她接過來,然後染上這厄運,現在,清清白白的身子,被旁人看了去。
    雖說,沒發生什麼關係,可是將來就算成親了,心裡也總是會踹上個事的。
    這樣的事情,對普通女子來言,其實真的算的上是厄運了。
    到底是鶴王府欠她的。
    「文嫣啊,文嫣!」鶴王妃低低的念著,本來開始的時候,心裡會怪著王文嫣,怎麼會聯合鳳湛來算計自己,現在,可真是除了心疼,沒有別的情緒了。
    就連鶴王,這會兒也都覺得王文嫣是個不錯的。品性更是難得一見的。相對於奚雲妝,其實鶴王更喜歡王文嫣。雖說奚雲妝也是個磊落的,可性子是太霸道一些。而王文嫣更加的擁有女人的柔和。
    如果可以選擇,鶴王一定毫不猶豫的選擇王文嫣來做自己的兒媳。
    而鶴王妃心裡也都這麼想,不比不知道,一比還真有些差距。
    明明,兩個人都是拒絕,可偏偏,王文嫣的拒絕就是會讓人心疼。
    「求姑母,成全文嫣的尊嚴。」看著鶴王妃雖然點頭,可是卻還不鬆口,王文嫣這話也說的有那麼一點霸道,不應該更是請求。
    也許,她是因為聽見了鳳湛的拒絕,的確,一個女人,還真應該有尊嚴,要臉面。
    奚雲妝是用強勢的手段,證明了自己的存在。那麼王文嫣就用自己的柔韌,來將自己的特有的風采展現。
    「好,傻丫頭,你快起來。」鶴王妃終是落了一滴眼淚來,真的,王文嫣是太讓人心疼了。
    鳳湛皺了皺眉頭,不過,就他這麼愛挑事的人,還真無法對王文嫣升起厭惡來。
    事情,似乎就只能以王文嫣受委屈而落幕。
    瞧著天色也晚了,就鶴王妃留著安慰王文嫣,旁人都自己的院子裡歇著。
    「我認識鮑神醫。」一進屋,鳳湛趕緊解釋。生怕奚雲妝誤會什麼。
    奚雲妝點點頭,表示知道。鳳湛本來想說,雖說他認識鮑神醫,可是因為鮑神醫一直居無定所,能不能找到也不一定。可瞧奚雲妝的架勢,好像不用解釋這麼多。
    鳳湛有些局促不安的低著頭,那下面該說什麼,王文嫣的事,可是,解釋什麼?應該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來,絕對不是鳳湛想占王文嫣的便宜,不然,王文嫣都痛苦的喊出來,鳳湛還在一旁無動於衷。
    估計今日,真的就是單純的誤會。
    「睡吧。」奚雲妝就好像不將今日的事放在心上一樣,還像以前一樣,準備沐浴,一會兒睡覺。
    這下,該鳳湛跟不上奚雲妝的節奏了。出現這樣的事,應該多少問上一句吧。這樣是太信任自己了?不過無論如何,鳳湛心裡已經是將鮑神醫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了,心裡更是後悔的要死,早知道就不應該去請那貨來府的。
    等奚雲妝都躺在床上以後,鳳湛才磨磨蹭蹭去沐浴,說白了,是心裡一點底都沒有,總覺得奚雲妝這表現是太不正常了。
    剛脫了衣服準備的時候,外頭的院門被敲的啪啪響,原來,是王文嫣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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