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二月,金陽城路上的積雪化了不少,新年新氣象,路上的人群十有八九就穿著新衣準備迎接新的一年。
紅月樓的生意也慢慢開始從一月的淡季開始回暖,業務量也在穩定上升。
蜀州山川甚多,加上積雪,每年一月雪量最大的時候,整個城幾乎屬於冬眠狀態,就連附近商隊都得等到雪稍微化一些才會再次出發。
劉瀟經過一個月的時間,先天二重的修為更加鞏固,這還要算他厚積薄發,從先天一重到二重才如此之快,要是一般人快則一年,慢則數年才能晉級一重天的修為。
天資不夠者,比如那個方臘,人到中年,才先天五重。
但是在這個江湖,任何一個先天高手,基本上算是小有名氣,並且衣食無憂了,在一些小的幫派都是屬於頭目級別的。
劉瀟剛結束每日午時的練功時間,就聽到外面傳來紅月姐的呼喊聲,「劉瀟!劉瀟!」
聽到紅月姐聲音焦急,劉瀟便勁直走到門口,推開房門,就看著氣喘吁吁的紅月姐。
剛喘上一口氣,別聽紅月姐急道:「劉瀟,那個,那個,上次那個白頭髮的人又來了,就在一號房。」
劉瀟眉頭一皺,暗道:「這方臘難道仗著自己身後有副城主,這次又來找茬?」
輕輕拍了拍紅月姐的肩膀,劉瀟輕聲道:「紅月姐莫擔心,你在屋裡歇息,我去會會他。」
說完,便朝著樓內走去。
劉瀟剛到壹號房門外,便聽到屋內傳出方臘的聲音,「劉兄弟請進!」
劉瀟推門而出,但見方臘站在桌邊,桌上擺滿了酒菜,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心下雖然詫異,但是沒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方臘。
方蠟看劉瀟進門,當即拱手說道:「劉兄弟,我這次來可不是找麻煩的,而是有大計跟劉兄弟商量。」
劉瀟納了悶了,不知道這人唱的哪一出,關了房門便坐在椅上,問道:「不知道方前輩有何指教。」
方臘看劉瀟肯坐下來談,心中歡喜,拿起酒壺,便斟了一杯酒,拿起酒杯對著劉瀟說道:「上次是哥哥我得罪,這一杯我自罰。」
說完,方臘一飲而盡。
劉瀟越看越不懂這人要幹啥,不待他提問。
方臘趕忙說道:「兄弟啊,上次一見,真是另外刮目相看,其實早就想來與兄弟一敘,奈何這大雪紛飛,我從竹山趕來,路實在是不好走,這才晚了。」
劉瀟聽得迷茫,心中已然不耐煩,冷淡道:「方前輩,我這人直來直去,有事咱就說,有問題咱就解決。」
「哎,哪有什麼問題,我這就是對劉兄弟敬仰啊。」
劉瀟聽得頭都快炸了,沒想到這人這麼囉嗦。
正待發作,方臘突然正色道:「劉兄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竹山幫?」
劉瀟假裝不知,反問道:「竹山幫?不知!」
方臘臉色一尬,強笑道:「嘿嘿,哥哥我乃是竹山幫的二當家,當然,竹山幫算不得大門派,兄弟沒聽過也很正常。」
「但是!」話鋒一轉,方臘繼續道:「咱這竹山幫可不比其他小幫派,我們後面可是有個大靠山,就連青蓮劍派一般也不敢惹我們。」
「哦?」劉瀟臉上硬是擠出一抹震驚之色,問道:「方前輩莫不是說大話?」
方臘看劉瀟不信,鄭重道:「我方臘要是騙劉兄弟,便天打五雷劈。」
這誓言可謂極重,但凡信點因果的人都不會這麼發誓。
劉瀟臉色一緩,「哎,方前輩何必說如此重話,我信還不行嗎。」
方臘看劉瀟稍信,便繼續說道:「劉兄弟,不瞞你說,我這次來,是想把你招進我們竹山幫,不知這紅月樓一月給你多少銀兩為其效力。」
劉瀟還未接話,方臘嘆了口氣,「劉兄弟你如此年紀入了先天,在這裡做個打手,真的是屈才了,哥哥我是著實看不下去啊。」
劉瀟一愣,沒想到這人竟然是想招安,正想要拒絕,轉念心中一動,回道:「方前輩,我這紅月樓一個月300兩白銀,生活自由自在,每天不同的姑娘陪我,不知道前輩讓我去竹山幫有什麼好處?」
一聽劉瀟這麼問,方臘心中狂喜,這分明就是有戲,強忍著笑意說道:「劉兄弟,不是哥哥說你,好男兒志在四方,不說保家衛國,起碼問心無愧,我們江湖中人一身武藝,雖然要吃飯討生活,但是誰不想再進一步,不說那武尊武聖,就說武王境界,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高度。
「你在這風月場所,怎能好好修煉?」
「再說了,區區300兩白銀,假如劉兄弟跟我去竹山幫,我方臘保證,你每月的收入至少一千兩白銀。」
「1000兩?」劉瀟驚道。
「對,不止1000兩,要是劉兄弟表現好,到時候幫主把晉升武王的經驗傳授與你,那劉兄弟豈不是財武雙得?」方臘的言語中無時無刻透露著誘惑。
這時,方臘突然壓低了聲音,「劉兄弟,我們身後的靠山我不能說,但是你要是被背後那個大人看中,你這輩子基本上就是站在一州之頂端的人了。」
金錢,武學,權利,江湖人三大慾念,全部都被方臘用的剛剛好。
方臘作為竹山幫的三當家,籠絡人心的手段自然不低,加上劉瀟這個年紀,方臘有完全的信心能把劉瀟拿下。
要是一般人早就被拿下了,奈何劉瀟不是一般人,故作感動道:「方前輩的誠摯邀請,我十分感動,只是我從小是個孤兒,從小受師父教導武藝,奈何師父被仇家追殺生死不知,我就被這紅月樓收留,雖然是青樓,但是時間久了也有感情,不知道方前輩能否允許我思考幾日?」
既然方臘這麼真誠,劉瀟自然不能太過於藏著,稍作修飾,把自己的悽慘身世說了出來。
不過這話聽到方臘耳里,那可是完全不同,其中的意思就是:「我劉瀟身世清白,無牽無掛,孤身一人。」
方臘其實來之前已經打聽過劉瀟這個人,見劉瀟說的都是實時並無欺騙,心中大定,更加有了收復之心。
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方臘眼珠一轉說道:「劉兄弟,初聞你身世,哥哥心裡也十分難受,不如這樣,我給你七日時間考慮,七日之後哥哥再來這裡等你回復?」
劉瀟故作感動,聲音些許發顫,拱手拜道:「哥哥真仗義,就容弟弟思考幾日,七日後定有答覆。」
方臘聽到自己的稱呼從「前輩」變成了「哥哥」,頓時喜上眉梢,趕忙給劉瀟斟上了酒,便吃喝談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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