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度假村商場附近有一條步行街,離湖很近。每逢節假日,步行街這裡就會根據節日特點沿街搭起集市,一間間相連在一起形制統一的小鋪子,既有商家入住,也有散戶租賃,吃的穿的玩的用的都有售賣。
此次元旦跨年也不例外,昨天下午柳望雪他們過來玩劇本殺的時候就看到步行街沿街的鋪子已經搭好了。今年的燈會並沒有局限在步行街內,而是在步行街入口處拐了個彎,直接連到湖邊,再沿著湖岸的步行道延伸出去三公里左右。
溫泉度假村進來是不需要門票的,這裡不僅景色好,吃喝玩樂也一應俱全,是平日裡休閒娛樂的好去處。因此除了從外省、市專門過來的遊客,本市以及附近的居民也時常過來玩,儼然把這裡當成了一座開放式的公園。
今年的跨年活動辦得還挺盛大,度假村一早就打出了宣傳,來的人很多,柳望雪他們一群人到的時候,湖岸邊已經人頭攢動。
大家商量過後,一致決定不專門去餐廳吃晚飯了,這裡那麼多賣小吃的鋪子,看上去還都很好吃的樣子,一路逛下來,就算克制著不多買,不撐也能飽。
他們下車的地方就在商場,剛好離步行街這一端的入口處很近,雙胞胎就提議,從這邊開始逛,一路朝著湖邊走。大家都沒什麼意見,就一起過去了。
入口處有穿著玩偶服的工作人員在發傳單,許青松走在最外面,那一張就剛好發到她面前,他接過來一看:「燈會遊玩指南?」
大家聽到他的話,紛紛轉身跟工作人員要了一張。
其實關於燈會的宣傳,度假村網上的官方視頻號早都已經發了,可惜他們這群人沒有一個關注的。宣傳不僅網上有,度假村內的各個民宿和酒店也有。柳望雪他們入住的湖光山色酒店,前天開始就在前台那裡立了一個易拉寶,幾人過來過去的也就掃了一眼,僅知道有這個活動而已,具體什麼流程、怎麼玩,一概不知。而且原定是今晚去許青松小師叔家吃飯的,柳望雪就根本沒把這個活動放心上。
大家拿著宣傳單邊走邊看,正面是集市上一些傳統遊戲的介紹,有猜燈謎、飛花令、投壺、踢毽子等,一共八種。
這些遊戲是跟昨天晚上李虞提議去看的那個國漫電影聯合推出的,電影院在入口處這邊也有一個小鋪子,玩家可以先從這裡領一個小冊子,玩遊戲贏了就可以在上面集一個印章,集滿十個就可以回來兌一張電影票。
電影票數量有限,還分檔次,全價票一百五十張,半價票三百張,八折票五百張,先到先選先得,能拿到哪一張,既憑實力也看運氣。
雙胞胎一看到這裡,根本沒心思再往後翻了,這不就是挑戰嘛,挑戰都在眼前了就必須燃起鬥志和勝負欲。於是倆人把剛剛計劃去買的小吃拋之腦後,往旁邊看了看,見電影院的小鋪子正在幾步開外的地方,直接一左一右拉著李虞過去了。
貝貝:「小魚哥哥跟我們一起去玩這個吧!」
康康:「三人行必有諸葛孔明,咱們一定要拿到第一檔的電影票!」
「好!」李虞也正有此想法,還在Y國時,那次中秋節孔子學院辦的活動,他就去印章了,最後的獎品是次要的,主要是他很喜歡遊戲的過程。
許青松也在問柳望雪想不想玩,柳望雪還在猶豫中,餘光就瞥見雙胞胎和李虞去領小冊子了。她朝三人的背影指指,對許青松說:「這下好了,如你所願,一點都不用帶孩子了。」
許青松對這種現象極其滿意:「嗯,很好很好,大孩子帶小孩子,很合理。再說了,這滿街的燈,咱們也不需要小燈泡。」
一旁文熙、杜雲凱和陶華宇商量著要不要也去玩,雖然電影已經看過了,但是遊戲卻沒怎麼玩過。
文熙手指點在宣傳單上,說:「我好想去玩這個投壺,只在影視劇里看到過,沒有親自體驗過。」
「行,那就去。」杜雲凱當然跟著她的想法來。
陶華宇問:「那這些遊戲是都能去玩,還是只有領了集印章的小冊子的人才能去玩?」
他們都不確定,索性就去電影院的小鋪子問一下工作人員。
李虞和雙胞胎已經領完小冊子了,瞥了眼他們工作檯上的放著的「電影票領取記錄」,發現第一檔的已經有二十多張被領走了。
雙胞胎一下子有了危機感,拉著李虞就走,轉身時看到許青松他們過來,匆忙打了個招呼,就朝第一個遊戲點跑去了。
許青松在後面喊:「注意安全——」
仨人頭也不回:「知道啦——」
他們問過工作人員,工作人員說:「不拘,都可以去玩的。」
於是杜雲凱和文熙就準備去找投壺遊戲的地點,陶華宇也打算和他倆一起去。
柳望雪對這些小遊戲沒什麼興趣,她翻到宣傳單的背面,看到有個「花燈製作」的鋪子,她手殘歸手殘,但是喜歡手工也是真心的。
於此,跨年小分隊再次一分為二,陶華宇望了眼這摩肩接踵的人群,對許青松和柳望雪揚了揚手裡的宣傳單,玩笑說:「那咱們就有緣再見了。」
文熙和杜雲凱一起笑:「有緣再見。」
許青松和柳望雪一起朝他們揮揮手:「嗯,有緣再見。」
宣傳單上還細心標了具體位置,花燈體驗鋪在步行街的另一頭,靠近湖邊的地方。許青松和柳望雪倆人也不著急,就牽著手慢悠悠地走過去,反正原計劃就是要逛一逛的。
步行街很寬,沿街兩邊都搭了鋪子,售賣各種各樣的商品,街道中間留行人走動。此刻天已經黑了,他們到達的時候各個鋪子裡的燈就亮起了,每家鋪子的屋檐上還都掛著燈籠,格式各樣的形狀,圓的方的菱形的扇形的等等,上面都繪著傳統紋樣或者花鳥魚蟲。遠觀明亮,近看精美。
許青松問柳望雪:「餓不餓,要不要買點吃的?」
午飯吃得挺飽,吃完又在茶室坐了一下午,水果零食之類的也沒怎麼停,柳望雪現在是一點都不餓,她問許青松:「你餓啦?」
「嗯——」許青松另一隻手搭在胃部,好像在認真感受它傳來的信號,「算是有點吧。」
柳望雪被他逗笑,晃了晃倆人牽著的手:「走,去買!」
倆人又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一個賣烤冷麵的鋪子,柳望雪就忽然有點饞這個,許青松就拉著她去排隊。排了十多分鐘才拿到手,許青松在操作台邊上的小盒子裡拿了兩根竹籤當筷子使,熱氣騰騰的第一口,他夾起來吹了吹,先餵給柳望雪。
柳望雪剛吃進嘴裡,眼神一下子就亮了,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許青松見她吃得開心,自己也開心,又夾起一塊涼一涼,等她吃完那口再餵給她。
柳望雪搖頭:「一口就夠了,我就是饞,你快吃吧,天冷一會兒就涼了。」
許青松這才自己吃了,味道確實好。
接下來倆人又買了兩樣小吃和花果茶,花果茶一人一杯,兩樣小吃依舊是柳望雪嘗了一口,剩下的全歸許青鬆了。東西吃完,包裝扔進街道中央的垃圾桶里,手裡的茶還剩大半杯。
柳望雪也是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忽然看到前面有個賣衣服的鋪子,她被裡面掛著的一件牛仔外套吸引了,就拉著許青松過去看看。
「老闆,那件可以拿下來我看看嗎?」柳望雪指著那件水洗白,背後是春日原野圖案的問老闆。應該就是為了展示用的,掛得有點高,目測許青松踮腳可能也夠不到。
鋪子老闆是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女士,沒有化妝,但臉上氣色特別好,笑眯眯的很有親和度:「可以。」
柳望雪把手裡的花果茶遞給許青松,接過老闆取下來的外套。觸手的感覺很柔軟,而且她這才看清衣服背後的圖案不是印上去的,而是用彩色棉線繡的——綠草如茵綿延至遠處的青山,一朵朵不知名的小花簇擁在一起盛放。熱烈的,蓬勃的,耀眼的生命力,她剛剛就是被這抹明亮的顏色吸引過來的。
柳望雪越看越喜歡,捏著肩膀處對著鏡子比了比,口袋、前襟、袖口和下擺處也繡了零星的花朵點綴。她問老闆:「可以試一下嗎?」
老闆做了個請的手勢:「可以。」反正是外套,脫穿都很方便。
也因為賣的都是外套,鋪子裡就沒有準備專門試衣用的帘子。柳望雪往門口站了站,側身讓別的顧客進去,許青松把兩杯茶提在一起,朝柳望雪伸手:「我給你拿著。」
柳望雪就把外套先遞給他,脫了外面穿的大衣,把外套換上。鏡子被其他顧客暫時占了,她就沒去照,直接轉了一圈讓許青松看:「好看嗎?」
許青松點頭:「好看,也很合身。」就好像把春天穿在了身上。
那名顧客走了,鏡子前暫時空了出來,柳望雪就一步跳過去,前後看了看,非常滿意,就問老闆價格。
「599。」老闆說。
許青松問柳望雪:「要嗎?」
柳望雪在低頭檢查前襟和袖口的暗扣,聞言點點頭:「要。」
許青松就把她的大衣搭在另一邊的手臂上,掏出手機準備付款。
柳望雪檢查完扣子沒什麼問題,準備把外套脫下來,一抬頭看到鏡子裡許青松正拿著手機掃碼。她忽然就挺想逗他,轉身問:「這就付了?你都不還價的嗎?」
許青松掃碼的動作一頓,然後看她的表情就差不多能讀出她內心的想法。
「是哦,」他說,決定配合,接著問老闆,「能不能便宜點。」
老闆還是笑眯眯的模樣,抬手指了指鋪子正中央衣架上豎著的一塊「純手工刺繡」的牌子,說:「你們也看到了,我這店裡的衣服並不多,因為這上面的刺繡都是我家裡人手工繡的,做一件出來很不容易的,所以不還價。」
柳望雪和許青松視線對上,倆人都笑了。
許青松說:「快脫下來把大衣穿上,天冷。」
柳望雪剛要脫外套,雙胞胎不知從哪裡蹦了出來,一左一右抱著她的胳膊。
貝貝:「嫂子,你們在買衣服啊。」
康康:「這個刺繡好看哎!」
許青松把他倆拉開:「別鬧,讓你們嫂子先把衣服換回來。」
雙胞胎就立馬纏上他:「哥,我也要!」
許青松見柳望雪脫下外套,就連忙把大衣抖開,幫她穿上,對雙胞胎說:「自己去挑。」
「好哎——」雙胞胎歡呼一聲就一起進了鋪子裡面,開始一件件地看。
這時,李虞也過來了,手裡拎著三個打包盒,是剛剛買的小吃。他在對面鋪子等呢,一回頭,雙胞胎不見了,他朝人群里張望著,然後就看見這邊了。
他把小吃遞給柳望雪和許青松:「青松哥,絮絮姐,你們吃嗎?剛出鍋的章魚小丸子。」
許青松說:「吃過了,你吃吧。」
柳望雪也說。
李虞就打開一盒,拿竹籤叉了一顆,一口吃掉。
柳望雪問他遊戲玩得怎麼樣了,他把嘴裡的嚼吧嚼吧咽下去,說:「集了六個印章了,還有飛花令和踢毽子沒去。」
「那你們速度很快啊。」柳望雪夸道。
雙胞胎挑好了外套,只康康手上拿了一件。因為店裡做展示的一種圖案或款式只有一件,雙胞胎仿若共腦,第一眼都看上了這件。他們過來問老闆,讓老闆再拿一件出來。
老闆為難了:「手工繡的嘛,真的只有一件。」
雙胞胎對視一眼,不開心了,又都看向許青松:「哥——」
許青松笑著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柳望雪試探著建議:「要不再挑一件呢?這樣你們倆就可以換著穿啊,等於一人有了兩件衣服?」
許青松表示贊同:「我覺得你們嫂子這個主意不錯。」
雙胞胎從小到大都沒用過不同的東西,小時候倆人就跟連體嬰一樣,幹什麼都要一起。要是家裡給他倆買了不同的東西,哪怕是同款不同色的,倆人都會不開心,不是因為喜歡對方的,就是會感覺倆人被強行通過這種方式分開了。稍微大了點之後,也只是在性別方面避嫌,平日裡一些不打緊的吃、穿、用,仍是一樣的。就比如買衣服,無論是男裝還是女裝,都必須得買一模一樣的兩件。
謝卓逸和席慕雅也為這事兒頭疼過,因為他們倆總要長大,總要分開,總要變得不一樣的。
就比如高考之後選專業這件事,一開始倆孩子選的都是貝貝要報考的風景園林。
雙胞胎就讀的學校,每年都會有專門負責學業規劃的老師跟高三的學生以及家長溝通專業填報事宜。反饋表上有一欄是「選擇該專業的原因」,康康就直接填了「姐姐喜歡」。
老師一看,這怎麼能行呢,就趕緊聯繫家長。那天謝卓逸和席慕雅就十分正式、嚴肅地跟倆孩子交談了一番。
其實康康這麼寫是有原因的,小時候家裡人在做關於他們倆的決定時都會詢問他們倆的意見,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從他們倆嘴裡聽到不同的答案。結果當然沒有,大人就會引導,比如會再接著問「弟弟想要這個,姐姐要不要選個不一樣的」或者把稱呼調換一下順序「姐姐想要這個,弟弟要不要嘗試選那個」。
倆孩子的回答永遠一致,「姐姐/弟弟選哪個我就選哪個,姐姐/弟弟喜歡什麼我就喜歡什麼」。長大之後倆人可以自主做決定了,也根本不用商量,無論誰做什麼樣的決定,另一個都會跟上。而大學選專業這件事就是貝貝做的決定。
謝卓逸和席慕雅苦口婆心:「康康啊,雖然說大學學什麼專業都行,而且畢業之後也不一定就所學即所用,但是咱們還是要選自己真正喜歡真正想學的啊。這種關係到人生的選擇,咱們就必須得自己做決定,不能跟著姐姐走了。」
康康說:「我想跟姐姐一起啊,我們倆不分開的。」
貝貝還在一旁附和:「對!」
謝卓逸和席慕雅強行把他倆拉開:「你們可以上同一所學校啊,不一定非要同專業。康康,爸爸媽媽就問你,你是真心喜歡風景園林並且想要學這個專業嗎?」
康康被這麼一問,罕見的猶豫了。
之後康康糾結了好幾天,也不知道雙胞胎最後是怎麼商量的,康康就改了志願,選了美術。
謝卓逸和席慕雅還高興了一陣子,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應該就代表著他倆可以「分開」了。然而事情並沒有朝他們預想的方向發展,雙胞胎除了這次不一樣以外,其他依然如故。
謝卓逸曾經還發愁,說:「要是他倆以後都談了對象,還能像現在這樣成天跟個連體嬰似的嗎?那還怎麼跟對象處啊?」
席慕雅比他稍微樂觀一點:「大概,談了之後就不會這樣了吧?」不然那男朋友或者女朋友該怎麼想啊?
許青松只要回京市,就沒少聽他小師叔念叨這事兒,這會兒就想著,要不趁此機會試試?
老闆也不想錯過這筆生意,就給雙胞胎推薦了旁的幾件,奈何雙胞胎都不喜歡,已經有點不想買了,但是看看手上的這件,又真的很喜歡,捨不得放下。
柳望雪見他倆選的衣服上的圖案是夏樹鳴蟬,不過那隻蟬是一隻偷懶的蟬,擬人化地靠在樹枝翹著二郎腿上睡大覺,還吹出了一個碩大的鼻涕泡泡,煞是可愛。
她看看許青松,覺得不知為何他好像就是希望雙胞胎選兩件不一樣的衣服,於是她再次試探著給出建議,把自己手裡那件遞了過去:「要不然這樣呢,你們選的這件是夏日蟬打盹兒,配上這件春日花海怎麼樣?」
她指指上方掛著的兩件,說:「我看老闆這裡還有繡了秋天和冬天圖案的,我和青松就選這兩件,咱們湊個一年四季,你們覺得呢?」
她說完,看向許青松。
許青松再次表示贊同:「我覺得可以。」
貝貝接過柳望雪遞給她的那一件,說:「也好看的。」他們剛剛在對面買章魚小丸子,倆人一轉頭就看見柳望雪在試衣服,也是被這件背後的圖案吸引過來的。
老闆一聽就趕緊過去把那件斜陽秋水和雪落枝頭驚飛鳥取了下來,把前者遞給柳望雪,再把後者遞給許青松:「剛好都是你們的尺碼。」
柳望雪剛剛試衣服的時候就想再買個情侶裝的,根據試的那件再給許青松挑一件。但她覺得現在的更好,她手上的秋水邊有一顆松樹,許青鬆手上的有落雪,這又可以暗戳戳地秀恩愛了呀!
柳望雪靠在許青松身邊,把圖上的這兩處指給他看。
許青松秒懂,和她對視一眼,嘴角就抑制不住地揚起笑來,小聲和她說:「這個好,就要這個。」
李虞在一旁吃著章魚小丸子,樂呵呵的,仿佛看好戲一般。
剛剛和柳望雪差不多時間進來的兩位顧客都買完走了,裡面的雙胞胎還在糾結。
許青松出聲下達最後通牒,揚揚手裡的衣服:「再給你們最後五秒鐘時間考慮,不要的話,我和你們嫂子就付這兩件的錢了。」
雙胞胎小聲嘟囔:「這是錢的問題嗎?」
許青松開始倒數計時了:「五——」
雙胞胎對視一眼,兩件都喜歡,但是它們不一樣。
許青松:「四——」
雙胞胎再對視,算了算了,本來就是手工繡的,說到底就算圖案一樣,細看也還是會有差別。
許青松:「三——」
雙胞胎:「要!」
而後一轉頭看見李虞剛好吃完那盒章魚小丸子,正把竹籤放回打包盒裡,將袋子口紮緊。
雙胞胎瞬間跟變臉一樣,快步走出來:「小魚哥哥,你也挑一件吧,我們五個都穿一樣的。」
「對啊,小魚,你要不要也挑一件?」柳望雪就側頭看李虞,指著鋪子牆上掛的一件,說,「吶,那件,鯉魚躍龍門的,多好的新年祝福啊。」
許青松也說:「正好,我一起付了,就當是送你的新年禮物。」
雙胞胎見柳望雪一指的時候,就趕緊讓老闆把衣服取了下來。
李虞手裡還拎著剩下的兩盒章魚小丸子和一個空盒子,連連擺手:「絮絮姐,我不缺衣服的,青松哥,你別破費了。」之前要給Joshua當導遊,還有後面去Porcelain工作,文熙給他準備了許多衣服,還有在Y國時他在文熙的指導下自己買的,太多了,他感覺穿都穿不過來了。
雙胞胎就纏著他讓他收下,貝貝還拿著那件外套去比他的肩寬:「多合適呀!」
許青松就讓老闆給算了總價,這應該是今天最大的一單了,老闆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高興就給抹了零頭。
許青松付款的時候,老闆就把衣服一件件打包好遞給他們,還給了柳望雪一張名片,說:「這是我自家的小品牌,在市里有個小店,有空的話可以去看看。這上面有個二維碼,可以掃一掃關注一下,店裡出了新品都會發上去,都是僅此一件哦。」
「好,謝謝。」柳望雪接過來,放進了隨身的包里。
李虞收到一件新年禮物,很不好意思,對許青松和柳望雪說:「我都沒給你們準備禮物。」
許青松抬手在他腦袋上乎擼一把:「小孩兒送什麼禮。好了,玩兒去吧,注意安全。」
「哥,嫂子,我們走啦。」雙胞胎喜氣洋洋地拉著李虞走了,他們這才想起來還剩兩個遊戲才能集齊印章呢,得抓緊時間啦。
許青松把兩個袋子拎在自己手上,牽著柳望雪的手繼續往前走,滿是欣慰:「完成一件大事。」
柳望雪猜,難道真的是雙胞胎買衣服的事?就問了他一句。
許青松就給她講了講。
柳望雪聽完對這個倒是沒多大反應,選專業是不能隨便,但穿衣服之類的都是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不正說明姐弟倆關係好嘛。她有一點是非常好奇的,問許青松:「你到底是怎麼分得清貝貝和康康的?」
許青松就笑笑地看著她:「你分不清啊?」
柳望雪搖頭:「完全分不清。」
按理說,他倆一個的男孩一個是女孩,多多少少應該還是會有些差別的,起碼身高、體型以及聲音這些會有所不同。但貝貝和康康不是,個兒頭一般高,體型也一樣,聲音幾乎沒差別。今天穿的還是立領帶毛邊兒的衣服,把脖子那部分遮得嚴嚴實實的。
柳望雪說完她以上這些比較內容,許青松笑得更歡了:「確實,他倆真的特別像。現在還好,畢竟康康有男性的特徵,喉結,一般情況下大家都不會錯認。不像小時候,就連小師叔和小嬸都有把他倆弄混的時候。康康呢,不長個兒的事我小師叔也挺頭疼的,已經帶他去醫院做過檢查了,沒辦法基因就這樣兒。而且,他沒有變聲期,初中那會兒,他周圍幾乎都是公鴨嗓,就他,還是童聲。」
聽到這兒,柳望雪就有些擔心:「那康康他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會不會有環境帶來的壓力,或者同學說一些不好聽的話。
許青松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康康接受良好,他和貝貝心理都挺強大的。班裡、學校里也確實會有一些不好聽的聲音,不過他自己也不喜歡跟那些男孩子一起玩,嫌他們打球運動整天一身臭汗哈哈哈」
許青松說到這裡就笑出了聲,眼前已經能浮現出康康說這話的時候抬手在臉旁扇風的表情,要多嫌棄有多嫌棄:「小孩子嘛,除了這些討人嫌的,也總有一些正義的,而且貝貝也會護著他的。另外,我們康康的女生緣可是非常好的,學校里一大批迷妹呢。」
「那就好。」柳望雪聽他這麼說,就放心了。話題明顯又扯遠了,許青松還是沒說他是怎麼分清雙胞胎的,柳望雪就又問了一遍。
許青松說:「我們上的學校,是從幼兒園一直到高中的。他倆出生的時候,我已經上初中了——嘖,這麼一算,忽然間覺得我好老哦!」
「哪有!」柳望雪笑,實話實說地哄他,「風華正茂呢!」
許青松抬起拎袋子的那隻手捏了下她的臉,繼續說:「等他倆上幼兒園的時候,我都高中了。反正一個學校的,家又離得近,小師叔和小嬸忙,我就每天上學的時候把他倆帶過去,放學的時候再把他倆帶回家。學校又在京大附近啊,我上了大學之後,也經常這樣。這一接一送的,都數不清多少趟了。後面我讀研的時候,他倆也經常跑去找我玩。」
柳望雪明白了:「就像孰能生巧一樣,天天見面的家人,哪有認不出來的道理,對吧?」
「對啊,」許青松牽著她的手輕輕晃了晃,「多接觸接觸就好了,你這麼聰明,不可能分不清的。」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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